第七十一章 生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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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般说,已是极为露骨的求欢,可叶昭远依旧怔怔坐着,不为所动,只拿眼震惊的看着她。

见他不言语,叶晴依有些急了:“昭远!你答应我无论我送你什么你都会要的!”

叶昭远这才反应过来,苦笑道:“谁知你竟是想要……唉……别说了,快把外衣穿上罢,这份礼我断断受不起。”

“我都不介意,你有何受不起?”叶晴依又急又羞,音调一时间拔高了几分。

叶昭远却连看都不看她,只是别过眼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我既非夫妇,便该发乎情止乎礼,你莫要小孩子家脾气。”

“昭远!”叶晴依情急,已哭了出来,语带哽咽的喊着心上人的名字:“我知道!你就是嫌我不干净!就是!”

“我没有。”叶昭远无法,只得起身拾起地上的衣衫披上她肩头,柔声道:“我既爱你也要重你,此时你我名不正言不顺,做这等事只会徒徒败了你我名声,于将来无益。若忍得一时,自有后来福。”一番话说的极是违心,却也柔肠百转,千般情缠。

叶晴依听得耳中,心早已软绵绵的一团,眨了眨泪眼,委屈的偎进叶昭远怀里:“是我错怪你了。”

叶昭远拍着她的背道:“你有这份心便够了。”

叶晴依“嗯”了一声,心中着实感动不已。

两人温存半晌,叶昭远便托词有事要离开,叶晴依理好衣衫,亲自送他到殿门口,情意绵绵。

叶昭远出得殿门,长吐一口气,厌恶的回望一眼富丽堂皇的宫殿,转道往临芳池行去。

白含,应该已经带着他的“沧海”,在那里等他好久了。

果然,转过羊肠小道来到临芳池畔的凉亭中,白含抱着一把琴,正笑吟吟的看他。

叶昭远欣然一笑,霎时间在芷兰殿中应付叶晴依时胸中的一股臆气尽皆消散。

伸手结果琴,上下略一环视,赞道:“姬师傅果然好手艺!碎成那副样子也能修复。”

白含笑了笑,微微黯然道:“姬师傅说,虽然勉强给修了回去,怕是音律不如从前,就是不知道你是否介意。

叶昭远抬头温柔的看着她:“有你的心意,再好的琴也不如它了。”

脸上浮起一层浅红,白含低下头去含羞道:“快试试罢。”

叶昭远道一声“好”,盘腿席地而坐,将琴搁在膝上撩拨几下,笑道:“音色随不如从前,倒也还是上品。”

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曲谱,十指划过琴弦,泠泠乐声霎时间充斥庭中。

“沧海”本就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琴,虽然坏了,到底琴意犹在,修了回去纵然琴音有损,却也不至于损了太多。况且两人选在临芳池边弹奏,琴声借着临芳池的水波一漾,原本的偏音杂音竟愈趋轻灵,回响在空荡荡的池畔,更是好听。

这般精妙音律,白含早已如痴如醉,无意识间已渐渐步向叶昭远身边,只恨不得多生两只耳,想要把琴声再听清楚些。

叶昭远温柔看着渐渐走进,在自己身边坐下的女子,手中七弦更是挥洒的淋漓尽致。

弹琴首在心意,而叶昭远原本在宫中弹琴,面对心中所恨的仇敌,纵使想要以琴音娱天子,到底心意不到,无法尽兴发挥,而此时有感于身边女子的心,又是在临芳池畔,一片明媚春光,胸中一股难以言喻的舒适由然而发,手下琴具又是熟透了的“沧海”,顿时抚琴的功力发挥了个十成十,奏出的曲子更是如仙乐般。

曲终收拨当心画,七弦一声如裂帛。

白含还兀自沉浸在琴声中不可自拔,半晌放愣愣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今日方知何为仙乐,听了这个,怕是玄宗也不要再听《霓裳》了。”

叶昭远笑了笑:“别竟夸我,到底功力有限,哪里比的过《霓裳》呢!”

两人相视而笑,情意暗暗流转,恰若无边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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