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易容之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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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惊,茶白等人纷纷为北离轻鸾保驾护航。

北离轻鸾却飞身而来,从身后紧紧抱住了我,右手紧握着我的右手,那却邪剑宛若鸿毛,在他的挥舞中酣畅淋漓,我随着他的步伐起舞,等跳到一半时,我已经能够独立握着却邪剑跳着楼兰舞了。

北离轻鸾拿出随身携带的笙箫来为我伴奏。

他一袭白衣遗世独立,我一袭红衣翩然起舞。

众人也由哄笑转为惊叹,我看到西陵与君一直在拍手鼓掌,这是我生平学到的第一支完整的舞,虽然闲暇时我也偷偷的练习过彩云追月,但舞步终究是凌乱的,我便搁浅下来了。

正月的第一天在欢声笑语度过,夜里西陵与君跟我挤一床,北离轻鸾被迫搬到了竹云居。

半夜七宝来找我们,说小六伤势转重,怕是熬不住了。

我和西陵与君赶到的时候,小一拿着盆在接小六呕吐出来的鲜血。茶白坐在床上为小六运功调息。

我拉了善娘在一旁问:“下午我和与君来看过小六,她明明已经无碍了,怎会突然加重?”

善娘一手都是血,满头大汗:“睡前我还来看过她,她说口渴想喝水,我就给她倒了一杯,等她睡安稳了我才回房,刚睡下就听小一敲门,说小六吐血不止。”

茶白虽说在那一刻情急之下伤了小六,但下手绝对有分寸,不可能殃及小六的性命。

“善姐姐精通医术,有没有查出小六是何原因吐血不止?”

善娘摇头:“毫无理由,下午小六确实受了内伤,但休养几日便会好。”

茶白给小六运功,几次都被小六体内的邪气反弹了回来,栩栩不得已也出了手,两人合力都没办法稳重小六体内紊乱的气息。

“善姐姐,小六有没有可能是师父所说的碎心?”

趁着善娘出门洗手,我紧跟着善娘出去了。

善娘有些迟疑,在我耳边说出了自己的疑惑:“玉笙,你有没有发现小一最近有些反常?”

我吃惊的望着善娘,善娘拉了我到厨房:“小一虽然平日里寡言少语的,但对小六疼爱有加,今日在离园,茶白出手伤了小六,按照小一以往的性子,就算茶白是师父,她也会出手去以身挡剑的,可她没有,她似乎无动于衷。这太不符常理。”

没想到善娘观察的如此仔细,我细细回味,今日在离园,小一十分镇定,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

当日小五她们四人遇难,小一悲痛昏厥,那才是姐妹之间该有的情意。

我细声回道:“善姐姐是觉得小一变了?”

善娘突然咳嗽了一声,我一抬头,看见小一从门口进来,不知为何。平日里我虽看惯了小一因练剑所以比常人高大不少,今日却觉得她似乎有些魁梧。

小一是六姐妹们话语最少,但身材最高的一个。

“小一,你来厨房做什么?”

善娘笑脸迎了上去,小一手中拿了盆,盆里全是小六呕吐的鲜血。

“我有些晕血,想来厨房里静一静。”小一说完还左右摇晃了两下。

善娘立即接过小一手中的盆,对我说:“玉笙,你快扶小一去坐一坐,既然晕血。那照顾小六的事情就由我来吧。”

我上前去扶小一,她的手腕竟然粗壮了不少。

小一随即轻巧的甩开了我:“不碍事,不劳烦小主子了。”

我从厨房出来回到屋里,北离轻鸾亲自在给小六调息,血总算是止住了,我拉了茶白到一旁:“小一晕血,你知道吗?”

茶白擦擦额前的汗珠,应道:“作为一名死士,连死都不能怕,何来的晕血?”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想不妙。

茶白见我脸色有恙,追问:“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我刚想说出心中的疑惑,却见七宝大汗淋漓的跑了进来:“刚才看见一个人影从竹云居出来,飞奔向后山去了。”

我脱口而出:“一定是小一,我刚刚察觉她有异样。”

善娘在厨房尖叫了一声,我们急忙赶去厨房,见小一倒在了血泊中,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口中黑血喷涌。

善娘惊呼:“中了曼陀罗,栩栩,你快去云主的房中找解药。”

我们竭力抢救了许久,插入小一心脏的那把匕首有所偏颇,尚不会致命。

但致使小一昏厥的曼陀罗毒,善娘估测,大概中毒已半日。

曼陀罗导致的昏睡并不打紧,师父的炼药房里解药应有尽有,世间许多奇毒的解药均有。

但栩栩回来,却一脸惊慌:“庄主,云主的书房被盗了。”

北离轻鸾几乎以飞奔的速度赶到竹云居,师父的书房被翻的凌乱不堪,好些画轴都被毁坏了,屏风后面的暗格被打开,里面的东西均已被盗。

栩栩哀嚎:“暗格里藏着毒谱药谱剑谱和阵谱,这都不打紧,来人既然能轻易的破了竹云之端的阵法,肯定是个高手,最关键的是,师父花了十几年整理出来的解药排列之法被盗了。”

这就意味着掐住了北离轻鸾生死的命脉。

我不禁问道:“会不会是申屠谷,上次他就能轻松在竹云之端来去。”

栩栩十分肯定的回答:“不是他,申屠谷不屑于做这等偷人暗格的事情。他傲视一切,要闯竹云之端也必定是趁着云主在的时候,公然挑衅。”

我想也是,申屠谷没有理由盗走能够救北离轻鸾一命的药谱。

我回到百花园仔细检查了小一的伤口,插入胸口的那一刀应该是在慌乱中进行的,小一在绝色山庄呆了数年,对曼陀罗的毒药应该有解救的法子,我惊奇的发现,小一的手腕又变细了不少,与我在厨房里摸到的全然不同。

莫非是有人易容成小一的模样盗走了师父的东西。

我将内心的疑惑说给众人听,茶白点头认同:“那一日我送主子前往凌霄城,遭到魑魅谷众杀手的围攻,就是因为水木公子易容成了主子的模样靠近我,我一时不觉,就上了他的当,险些丧命。”

众人都觉得是水木公子潜入了竹云之端,栩栩却沉默不语。

好半晌才说出心中的想法:“云主命流云阁去查探过这个水木公子的底细,虽没有察到此人的来历,但对此人的行事作风有所掌控,他偏好易容术。人称笑面玉郎,身材中等,也时常扮演各色美人往返在花间柳巷,但此人行踪不定,且不轻易出手,他来竹云之端偷走云主的东西,意欲何为?”

我们都没做声,栩栩又说:“江湖传闻这个水木公子是申屠谷的爱徒,他所到之处皆有一股胭脂俗粉的味道,玉笙对气味比较灵敏。可有闻到?”

我闭眼回想,还真是没有闻到胭脂俗粉的味道。

我摇了摇头:“江湖上还有谁精通易容术?”

栩栩和善娘同时说道:“除了这个水木公子和申屠谷之外,就只有云主会易容术。”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师父也会易容术,我们这一夜谁都没有再睡,小六和小一两人都在昏睡中,一大早栩栩就启动了师父留下的预留机关,竹云之端内基本是三步一小关,五步一大关,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行走不敢出错。

我和栩栩一同整理了师父的书房,收拾妥当后栩栩突然说道:“玉笙,你有没有发现你的眼睛和她好像?”

栩栩站在一幅女子侧脸抚琴的画轴旁,我走了过去,叹了口气:“画中的女子惊为天人,我这丑脸怎敢跟她相比。”

栩栩指着屏风上女子的各种音容笑貌,又拿出绣帕来挡住我的半边脸说:“你去瞧瞧镜子再看看这画中人,你与她只有这个疤痕之差,别的几乎相似,你跟她会不会有何渊源?”

我噗嗤一声笑了,拿开绣帕递给栩栩:“栩栩姐你就别逗我了,要是我长得跟她相似的话,当初来到竹云之端时,师父岂能坚决的赶我走?”

栩栩还在强说:“可是后来云主还是把你留了下来,并且云主对你比对任何一个弟子都好。”

我心想,那也只是因为我要为他去救北离轻鸾罢了。

但我终究没有说出口,对于栩栩的话,我也只是一笑而过。

正月初五,新年的第一场雪来的声势浩大,只一夜光景,大雪便封了上山的路。

师父得知暗格被盗,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却被阻隔在山下,茶白去检查了云崖边上的树藤,花了师父数年心血做好的树藤被人拦腰斩断。

我们和师父的联系紧靠着飞鸽林里的那些书简,小六几乎每隔半日就要吐血一次,北离轻鸾连续为小六运功调息了几日,被茶白拦了下来。

小一陷入了无止境的昏迷,善娘说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初七那日,大雪下了两天两夜,压垮了竹林里的许多竹子,触动了不少的机关。封锁了竹云居和百花园以及思过林通往兵器库的路,弟子们都被困在山中多日,几乎断粮。

好不容易熬到正月十五,元宵节。

大雪下了数日终于一朝放晴。

天降大雪使得竹云之端元气大伤,所幸师父回来了,大家心中立刻有了主心骨。

面对被盗的暗格,师父坦然一笑:“得失自有定数,不必过多在意。”

师父果然是师父,一句话便将这么大的损失抛之脑后。

夜里闹元宵,师父还饶有兴致的加入了我们年轻人的行列。给大家抚琴一曲,还吟诗了两首,欢快的氛围直到子夜时分才消停。

第二日,我刚醒,西陵与君就坏笑着看着我:“今日外婆上山,轻鸾哥哥可是外婆最疼爱的人,你与轻鸾哥哥私定终身一事怕是瞒不住了,你怕不怕?”

说不怕太违心,但我咬着牙逞能:“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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