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多年的棋子(1 / 2)
第五章 多年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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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眸光轻轻一闪,“所以,你就这样对待施以你食物的恩人的?”
楚凌皓闻言,落在苏锦脸上的手微微一顿,面色晦暗,笑意有些苦涩,“是啊,你真的是我的恩人。”
“所以,先拿开你的手。”苏锦道,叫他放她走,有些不可能,先退而求其次吧。
果然,楚凌皓把手一点一点拿开,不过,那清亮的眼视却一点没离开苏锦,看着她越来越红的脸,即使极力压制,却渐渐喘重的呼吸,声音格外幽长,“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不止是予以我食物,你还救了我的命,准确的说,我有今天,也都是因为你。”
苏锦拧眉。
“是你告诉我,不要一昧退缩软弱,是你告诉我人若不狠,地位不稳,是你告诉我,若想不受欺负,就要斩草除根,是你告诉我,若想成就,便要懂得韬光养晦。”
苏锦看着楚凌皓那认真的脸,眼睫一动,目光如火又清冷,“所以,你是要说,你有今天,都是因为我那日的话?”
“对啊,如果不是你,我如何能在蛮荒活下来,我知道,你虽对太子不喜,却其实也怪我,为何如此不留退路,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这么些年,在蛮荒我是如何过的,是,父皇是答应母妃,将来立我为太子,我为大楚的皇上,太子只是我的垫脚石,为我挡风遮雨,可是,如果,我当真在蛮荒死了呢,在太子和皇后暗中的手段下,防不胜防中,死了呢?”楚凌皓声音越发平静,可是,看着苏锦的目光,却一点一点凝实,“所以,苏锦,你就成了我活下来的支柱,这般多年,我听着你的消息,画着你的画像,睹物思人。”
“好可笑。”苏锦突然冷笑。
楚凌皓眸光一沉,“我可笑?你说我可笑?”
“难道不是吗?你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的行事准则都是我教的,那我是不是也告诉过你,凡事留一分,心怀仁慈,方能大济天下,斩草可除根,可是也要端看是否会给自己留下遗憾。”苏锦话落,眼神冷冷的看着楚凌皓。
那一眼,冷然,森寒,更极具讽刺。
楚凌皓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声高昂又好像某种情绪得到慰藉,“苏锦,我不会生你气,在我看来,我不仅会娶你为妻,更会让你,死心踏地的,心甘情愿的爱上我。”
“哦,那你继续自以为是吧,你现在立刻出门,我会感激你的。”苏锦说,头微微偏向床榻里面。
她现在身子已经越来越软了,眼前都开始要模糊了。
身体还烫得吓人。
可是,楚凌皓不退,反而微微俯下身来,“走,我不会,既然有此机会,苏锦,于我而言,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不可能。”
“纵然生米煮成熟饭,我也不可能嫁给你。”
“你若成了我的女人,百里墨夙会如何?”
“他会待我比以前更好,对我百般呵护,自此,一步都不离我半步,而且,更会让你生不如死。”苏锦咬着牙,语气绝决。
楚凌皓面色一闪,有些苦涩,“这么自信。”
“因为他爱我,早已爱到骨血。”苏锦目光恬淡,“所以,不是自信,是相信,当然,这东西,你没有。”
“你。”楚凌皓再好的脾气耐性也在此时有些磨损,抬手,忽的一下,苏锦腰间的腰间被扯开,被楚凌皓凌空扔在地上。
夕阳的余光拖着最后的金经色尾巴飘向远处,屋内,没有点灯,更加昏暗。
楚凌皓的脸,倏然也压了下来。
不过,在距离苏锦一指距离时停住。
四目对视。
男子柔情似水,女子目光森然。
“又是中毒,又是春情浓,你还能坚持这般久,苏锦,我果真没有小看你,这么多年,为你,我值得。”话落,楚凌皓唇瓣向下。
“楚凌皓。”苏锦突然出声,极其平静的。
楚凌皓的动作顿在半空,看着苏锦。
“你是当今大楚的皇上。”苏锦道。
一字一句,苏锦的清声清丽的击荡在屋内,更重敲着楚凌皓的心。
那眼神,冰凉绝决得没有温度,却让楚凌皓的身子一僵,须臾,剑眉一皱,身子骤然退开。
“苏锦。”两个字,楚凌皓紧了紧手,双手负后,“你是断定了朕不敢对你如何?”
“对嘛,皇上这样称呼才是对的。”苏锦凉凉的笑了,“我知道,今日之事,你并没有参于其中。”
楚凌皓拧眉,看着苏锦,“你说什么?”
“以你之智,你断然不会利用姜馥郁来帮你达成什么事,想来,将我一步一步引到这里,是你那位操心的母亲和姜馥雅做的好事,而你背后那位布阵高手,偏巧,听了太妃娘娘的话而已。”苏锦说,“如若不是这样,你不会和我说这般多话。”
楚凌皓闻言,眼底光束一凝,须臾,面上带着笑意,看着苏锦,“你这样心思剔透,叫朕如何不喜欢你。不过,朕是皇上,表率天下,朕相信,你苏锦终会嫁给我。”
“那,劳烦给我解药。”
楚凌皓站在那里没动,“苏锦,朕有软筋散的解药,可不会给你,再者,春情浓的解药,你确定要朕给你?”
“当然”
“当然不用。”房门,突然被打开,百里墨现就那样缓缓走了进来。
一袭白袍,眉清目朗,气质盖华,更带进一抹晕光清华。
那一瞬,苏锦声音卡住,他能感觉到,两个非凡的男人之间,四目对视中,火花迸现,穿流击石
苏锦觉得,这屋子怕是要塌。
然后,在屋子没塌前,百里墨夙就这样大摇大摆了走了过来,拾起地上的腰带,帮苏锦一点一点系好,随后,轻柔的将她抱起。
到底,走至门口时,被楚凌皓抬手一拦,“百里墨夙,朕不是怕你,朕只是,尊重她。”
“所以,本国师对楚皇还能以眼而视,否则,现在”接下来的话,百里墨夙没说,下一瞬,身影一闪,消失。
空气中,淡淡香味,也不知是谁的。
楚凌皓抬手,在空气中,似乎抓了抓,然后,几分苦涩的又垂下一手,下一瞬,剑眉星目,面上已复正常,帝王凛然,对着身旁吩咐,“黑影。”
“属下在。”黑影现身,眼神有些闪烁。
“将今日之事,告诉国公爷,朕相信,他会知道如何处理好自己的女儿。”
“是。”风影当即要退,却又被楚凌皓叫住。
“风影。”楚凌皓看着她,“母妃的决定,都是朕我好,朕不会怪她,可是,她,这次,真的逾规了。”
“皇上。”风影大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肃冷铁血的脸上近似哀求。
楚凌皓摆手,“你起来吧,就算朕不做什么,苏锦,也不会放过她,本来,朕已经不想再”须臾,楚凌皓叹口气。
“皇上,你若不管她,她只有死路一条啊。”风影大急,“她,她也是为了你,她是看你苦苦爱着苏锦小姐这般多年,才忍不住出手,而且,也是太妃娘娘寻她,她才如此做,这对她来说,同样”
“你不必为她说话了。”楚凌皓转回头看着仍然跪地不起的风影,“今日这计划,如此周密,一步一步,母妃,是断然做不到的。”
风影
“走吧,回宫。”
“是。”
苏锦被百里墨夙抱着,一路急行掠影。
只是,她的身体明明热得要死,百里墨夙还将她给捂得严严实实。
“墨大爷,我热。”这一声出,都尽是娇媚之音。
“对,就是热你。”墨大爷看着怀中蠕动的人儿,说这话有些恼怒。
“墨大爷,小十二没事吧,兰瑟救出去了吧。”苏锦想到这个,又赶紧着问。
百里墨夙紧了紧苏锦的腰,“当然,爷自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
“嗯,我就知道墨大爷最好。”苏锦软绵绵的身子往百里墨夙身上一靠。
滚烫的身体加上嗔媚的语调儿让墨大爷的手差点一松,将苏抵锦给丢了下去。
下一刻,百里墨现也真的将苏锦给丢了下去。
不过,是叠在了软绵绵的床上。
“咦,这里行宫。”苏锦从床榻上爬起来动了动,迷糊的看了眼四周,然后,又一下子四仰八叉的躺了下去,“墨大爷,你给我解毒吧。”
百里墨夙走过来,“解哪个毒。”
“软筋散你方才帮我解了,我现在说的,当然是春情浓,这玩意儿,发作起来要人命啊。”苏锦的眼睛都开始充血了,脸更是早酡红一片,能撑这般久,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现在没在百里墨夙面前脱衣服,已经是很有底线。
很优雅了。
百里墨夙此时还阴着一张脸,距离床榻百米远,面色有些抑郁,“爷给你解毒,你想得美。”
“我靠,那你看死?”
“爷看你,就是缺惩罚,明知道楚凌皓对你居心不良,宫里危机重重,还敢进宫,死了也好,省得爷操心。”
“我死了你怎么办?”
“爷就随你而去。”
“我呸呸呸”小腹一热,心头空洞,苏锦的语气又一软,“那是太妃旨意啊啊啊。”
“苏锦,你给爷装傻是不是,你就是自信过头,试探太妃和皇上有什么手段等着你。”
“哎呀。”苏锦快不行了,捧着脸,几分委屈的看着百里墨夙,“不能怨我啊,我不是没想到,这个姜馥郁竟然和他们一伙啊,还搞这么个下三滥的手段等着我。不过啊。”苏锦实实受不了了,边说话,边从床榻上摇摇晃晃的走下来,直向百里墨夙走过去,“不过,今日我身入虎穴,收获不小啊,你看,这不,楚凌皓会定会因为今日之事,心怀芥蒂,心有愧疚,再不敢公然叫嚣着说要娶了,铁定要消停一阵儿。”
“呵。”百里墨夙看着就要扑过来的苏锦,负手退后一步,“你可真是了解他。”
“猜的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我猜,这手段也着实不像是楚凌皓所为,只是,开始没闹明白,后来,明白过来,也算是在赌吧,这不,不管我赌没赌赢,你看,墨大爷,你不是来了吗,你才不会让我被欺负呐,是吧。我还指着你带我回百里一族,寻先古之玉的下落呐,才不会有所损害。”苏锦说着,直接就跳了过去。
不过,百里墨现又避开了,几乎咬着牙,“苏锦,那,万一,爷没有赶到呢。”
“没关系,就算如何如何了,你也定然不会嫌弃我的。”
“你对爷可真有自信。”百里墨夙气得简直无言以对。
苏锦却眯眼笑,“当然咯,我不信你,还信认啊,话说,墨大爷,你躲个什么劲啊,我真的受不了,妈蛋的,今日这人算计得够胜阴险,几种毒接连而来,我这百毒不侵的身了都受不了,这春情浓我解不了”苏锦快哭了。
更要命的是,一看着墨大爷,又立马相到面前挺拔男折光裸着上身的样子,加上,二人虽没有最后一步的夫妻之实,其实该吻,该摸的,也都碰过了。
所以眼下,她如何忍得住,当下,一生气,一咬牙,直接转身,把外衫一脱,径直坐在地上,“墨大爷,你到底行不行啊,你是要我暴血而亡吗?”
这一声,既是置气,又是真的恼怒了。
百里墨夙却依然不为所动。
偌大屋子内,珠帘晃动,只余窗外一抹淡淡光亮的洒进来。
不闻百里墨夙气息如何,却能感觉到苏锦一阵高过一阵的呼吸与顾自压抑的呻吟。
要人命。
霎那间,一下就把整个屋内点得火热。
“墨大爷,我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你,你爱我有多少,我爱你,同样不少,我是愿意的,你为什么就不明白呐。”苏锦叹着气。
百里墨夙眸光一动,那双幽魅的凤眸里,光束被点暖,脚步一步一步自暗处走来,最后,在苏锦面前站定,“苏锦,爷爱你,爷想要你,想得都快发疯了,可是,却不是现在这种时候。”
“你是不是存心要折磨死我。”苏锦怒了,一张红如胭脂的脸扬起,眸里含火。
是欲火。
小巧的耳垂,红润的双唇,勾魂的眼波,少了平日里的明媚张扬,多了一丝好似不曾属于她的媚人风情。
百里墨现的喉结不经意一动,脚步微微退后,“你又怎么知道,不是你在折磨我。”
“我唔”唇瓣还是被封住。
腰身一紧。
苏锦得逞似的眯着眼,反手搂住百里墨夙的脖子。
小样,姐儿还治不了你,今夜,可不能再让你给跑掉。
火,一下子被点亮,被空洞,火热而阻滞的感官好像一瞬间得到救赎。
芳香盈袖。
月色爬起。
苏锦心急火热的去解百里墨夙的腰带,不过,就在这时,手却被捉住。
靠!
苏锦预感不好。
果然
“苏锦,爷要一个正常火热的你,而不是一个受药物催始的你。”百里墨夙说。
唇瓣呢喃,呼吸灼热。
目光看进苏锦的眼里,豁然,让苏锦被那折磨得快失去理智的大脑骤然空间清明,只能咬着后槽牙,“百——里——墨——夙。”
百里墨夙唇角勾起一丝化不开的笑意,下一刻,直接抱起苏锦,给她理好衣衫,然后,抱着出了门。
冰冷的空气和着湿润的露水拍打在脸上,苏锦在冰与火中燃烧。
“墨大爷,这一冷一热的,你你是存心的吗?”苏锦知道今夜这良辰美夜是不成了,满心怨恼,说话也没了好语气。
百里墨夙看着她,邪魅的眼里一抹宠溺的笑意,“嗯,爷是存心的。”
“我靠,你”
“希望一个时辰后,你还有力气和爷辩论。”说话间,只听噗通一声,苏锦只觉不可控的冷意蔓延而来。
是水。
抬头,四处高山树木环绕,她被扔进了一条河里。
有些无力的抬起头,看着岸上那个双手环胸,正认真看着他的,俊美如玉的男子,苏锦无语,“就这样?”
“我教你百里一族的平心静法,你跟着爷念。”百里墨夙说。
苏锦撇嘴,“不要,我要你。”
“我现在不要你。”这话
苏锦抬手,一把水搅得四分五裂,又融合一处。
“你说吧,我照做。”苏锦不甘的妥协。
毕竟,美男又不给吃,只能想法子,把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给抑制了。
不过,百里墨夙口中是当真没有虚言,跟着照做,没过一会儿,心便真的平静下来。
“气运丹田,以你自己的内力,导着那股热力,即可。”百里墨夙说完,看着水中央那满身冒着热气的人儿,终于,无奈的揉了揉眉角,这才一掀袍子,就着岸边一块大石坐下。
水流清澈,月牙皎洁,山林静寂,百草葳蕤。
男子一袭白袍,美玉卓亮,眉宇生光,而眼里,却唯只有那不一名女子,天地万物,皆成了过眼泡沫。
寒气上涌,秋风瑟瑟。
从天黑到天亮。
如此,静好水月。
苏锦在冰冷的水里,而百里墨夙,一动不动的守着她,眼神从始至终的温柔凝视,就像是在守着自己最温柔的珍宝。
水声,终于伴着晨起的虫鸣,打破这一切安静。
苏锦湿哒哒的走到岸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得随意,正微微抬眸看着她的百里墨夙,眼神阴郁得很,“墨大爷,这么大一个美人称,昨晚那般好的机会,你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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