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终章)(1 / 2)
第二十一章 大结局(终章)
作者:
而此时殿内。
方才大义凛然的潇贵妃,甫一进殿,整张面色都倏然一松,快步走向内殿,看着床榻上晕晕无力的的皇上,又看着一旁,正收回手的百里墨夙,“皇上的毒解了吗,我看那睿王瞒不了多久。”
百里墨夙淡睨他一眼,“你现在立马扶着皇上自一旁的地道离开。”
“地道?”潇贵妃一怔,紧而道,“那,你不走吗,你就这么些人手,根本不可能突破重围。”
“她还在养心殿。”百里墨夙自淡淡抬眸,话是对着潇贵妃说的,可是目光却望向窗外,一字一句,好像都随着思念的情绪飘到了那根本看不见的殿宇中。
养心殿里。
苏锦被困。
殿外,护卫可说将整个养心殿守得滴水不漏,让人插翅难飞。
而这一刻,苏锦却无比的平静,平静为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寝殿的大门久久未开,栾生犹豫半响,也不想再废话,直接带着人,公然闯殿。
几就在瞬间,殿内厮杀一片。
没有任何预兆,又好像一切早就在对峙中蓄势待发。
宫闱,转眼便被血色掩埋。
然而,当栾生破门而入时,整个大殿内,一片空寂,无一丝人影。
栾生眼色一沉,一触床榻。
“还有余温,找,这殿内一定有暗道。”
“是。”
“启禀王爷我属下方才看到有人影朝养心殿去了。”这时,一名侍卫来报。
栾生一愣,随即一笑,却并不慌,“无碍。”
“启禀王爷,大事不好,方才,朝北门,数千人突袭而至。”这时,另一名侍卫又来报。
栾生面色只是沉凝一瞬,须臾,冷笑,“应当是华九的的人,来了,也好,正好一网打尽,让本王一次性的,扫除一切障碍。”栾生冷笑着,一步步走出大殿外,看着一地的尸体,眉目间更加邪肆狂戾,“吩咐下去,锁阵。”
“是。”
栾生冷笑着,立于原处,“苏锦,本王,现在就让你看一看,异法典籍的厉害。”
华九带着近两千十方阁之人,刚进得宫城,欲以向养心殿而去,却陡然觉得天地失色,方才还清明一片的四下,转眼浓雾掩盖。
这是
“小心,这是阵法。”华九借着内力,将话传出去。
然而,紧接着,他听到就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可是华九公子。”这时,身旁有声音传来。
华九一袭青衣,眼神有力,看向出现在身旁的天马和行空,顿时严肃,“你们在此,百里墨夙呢?”
“主上护送皇上和贵妃了。”
“那苏锦呢?”
“苏锦小姐此时在养心殿,主上让我们不用管,只管突围先出这宫城。”天马一边看着眼下越来越深的雾,一边急声道。
“他,当真不管苏锦了。”华九有些微恼。
“苏锦那般伤他,他还管也做什么,就让她在养心殿生老病死不是挺好。”凌白突然出现,语气恨恨的。
华九瞪他一眼,“你再说一句,我不介意先灭杀了你。”
“瞧你这病样子,还能杀得了小爷。”
“你可以试试。”
“不就一个苏锦,一个女人,用得着你如此”
“用得着。”华九冷声道,字语铿锵。
凌白顿时一噎,砸了砸舌,不再说话了,而是看着眼前越来越浓的雾,锁紧了眉头。
“啊,这雾中有诡。”而这时天马突然抚着着胳膊,声音微急。
然后众人只见,天马的胳膊就这样多了一道伤口,那伤口之深,若不是他闪得快,只怕,这半截胳膊都要没了。
“你们不要乱动,不要试着和这雾对抗,这似雾,也不是雾。”华九提醒道。
天马和行空不明所已。
“这应该是违背常理的一种异法,我也不能窥其究竟,不过,大多这般阵法,只要尽量心境明了,不要有杂念,便多有益处。”
“你这什么意思?”凌白挑眉问,“小爷也算是纵横江湖,遇到不少阵法了。”
华九不太高兴的看他一眼,“意思就是,不要想一些有的没有,这雾可能就是你的心中的不好的影像,你认为有人要去杀你就有,跟迷雾阵有些类似,懂吗,凌白公子。”
凌白眉目闪了闪,这下没说话,须臾,又咕哝着,“你倒是厉害。”
“我家公子自然是厉害的。”一名护卫此时悄身挡在华九身前。
而就在几人说话的功夫,近近远远的,又听到不少惨叫声。
也不知是他们的人还是栾生对面的人。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且,这雾越来越浓,很快,华九,天马,凌白等人都看不到对方了。
养心殿里。
苏锦看着那飘浮在空气中的雾,面色清寒,眉心紧锁。
栾生,他竟然将那异法典籍里有违天理的异法用得如此娴熟贯通。
这些雾,与其说是雾,不过说是扰乱人心智的人。
但凡精神力,意志力稍弱,只怕不用别人来动手,自己就能被自己给折磨死了,又或者被同伴杀死。
这些,都是当日,她在得到异法典籍后,翻阅过一遍方才记得的。
所幸,她有着极强的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倒是记得清楚。、 虽然解此阵的法子也太有违天理,极伤身体,可是,她这身体反正也这样了,多伤一点少伤一点,好像也没什么大不同。
苏锦看着,突然抬起了手,闭眸,凝思。
这一瞬间,灵台平静,灵魂似脱窍,周身都盈绕在一层无端而生的白气中。
额间,汗水滴落,面色,开始发白,身体,似乎开始不稳。
终于。
前方,那一团团浓郁的,几乎能让人看不见前方是何的浓雾渐渐散开。
“扑。”苏锦一口鲜血吐出,顿时跌坐在地上,可是她顾不上自己,抬袖抹一口唇瓣的鲜血,凝气敛神,传音入秘。
华九等人激战着,正惊异面前浓雾突然散开,却陡然面色一变。
“公子,怎么了?”一旁,护卫似觉不对,便问。
他一问,一旁,凌白,天马,行空,包括不远处的十二天罡当下也驻目看向华九。
华九却好像突然无力般的,“她让我们的走,她自会寻法子出宫。”华九说。
“她?苏锦。”凌白抢先道。
“那,公子”
“可是,她受了伤,很重。”华九说,“这阵法是她靠自己的念力与内力解的。”
所有人突然敛下了眉睫。
苏锦有这本事,大家相信。
而此时,原本站在寝殿外的栾生见得雾突然不听他所心念的攻去,反而散开,面色顿时阴沉起来,想到这,朝养心殿方向看了一眼,眸色一沉,对着华九等人的方向,眼底杀气更浓。
“来人。”栾生唤。
“在。”
“调齐所有人,一个,也不留。”
“是。”
栾生吩咐完,再度又看向养心殿的方向。
“苏锦,你为何一定要和我对着干,你要他们生嘛,那我偏要他们死,我要你的心里,从此只有我一个人,这世间若没有了他们,你的心里,眼里,便只能看进我一个人了。”
沉寂的恭维,肃杀声,一声比一声激烈。
宫门紧闭。
外,是红庆喜闹的迎娶仪队,而往内,却到处是血色翻飞。
是可笑的嘲讽的鲜明的对比。
而一大早跟着在宫门口的大臣们,显然对宫中情形有所感觉,只是,不得召令,不得进宫,就算此时他们想进宫,看这情形,也发怵。
再有,**大将军暗中传信来,让他们不要轻易送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进宫。
“**大将军现在如何了?”其中一位尚书皱着眉心看着身后的人问。
“禀大人,听说,情况不太好。”
“我看宫中情形不乐观,赵大人,我们现在如何?”
“不得皇上召令,不得随意进宫,**大将军也暗中嘱咐过我们再且,我们这空手之力,能如何?”
一句句,一时间,全部静默下来。
没有是蠢的人,那浓郁的血腥气被风吹出来,谁的心,都知道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的确,眼下,宫里到处狼藉血片一片。
除了苏锦所处的养心殿,到处,都是残肢断骸,尸横遍地。
皇上寝殿外的禁卫军此时也是伤的伤,死的死。
当然,华九并没有如苏锦传音所言,带着人撤退,相较于自身的安危,他更担心苏锦的安好。
而且,此下这种时候,也并不是他想退便能退的。
栾生,显然,要大开杀戒。
“这个睿王爷,真是看不出来,这才在南齐称王多久,根基就如此深淀,手下这般多人不说,还能让这些御林军听他的号令。”一旁凌白此时身上也挂了彩,说话间,正踢飞一名攻击他的御林军。
华九睁他一眼,长剑剑花飘转。
“只怕,这些根基非短日而积淀。”
凌白耸耸肩,转瞬间迎上了攻击上来的又一名御林军。
“要不是小爷此次出行简单,能叫你们伤了小爷我。”
已经差不多全身无力的苏锦此时好不容易攀附着门把站起身来。
她知道,华九没走,而且,还和凌白等人正朝此处而来。
可是,她知道。
此处,是个陷井。
栾生既然能筹谋如此深远,必定不会简单的只是将她困在这殿里而已,她能老实的跟着来,不逃不避,不过是不想引发栾生的魔性,做出一些更有违常理的事,更害了华九他们。
可是眼下
苏锦开门。
“苏锦小姐,你不得离开。”门口,侍卫拦住苏锦的路。
苏锦看着说话的的侍卫,眉目清寒,“我并没有说要离开。”
那侍卫面色一怔,随即退开。
而苏锦这时,又缓缓将大殿门关上。
“百里墨夙,你的人如今被困死,似待宰的羔羊,而你想要的女人,也在我手里,你呢,在哪里。”
突然,透过内力的声音远远传开而来。
是栾生的声音。
苏锦自然也听到了,面色一怔,却飞快的转身。
因为,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
秦嬷嬷。
秦嬷嬷看着她,“苏锦小姐。”
“嬷嬷。”
秦嬷嬷此时面上早已退下温和的神色,而是一脸的厌憎之色,“我以为,你是真心要嫁给我们王爷的,没曾想,你不过是在利用他。”
“并非利用,只是早就达成的共识。”
“不管如何,你就是利用我们家王爷。”秦嬷嬷说。
苏锦面无波澜,看着秦嬷嬷,“你觉得,你们家王爷,是好利用的,如今,到底是谁关在这里。”
“不管你如何说,你都配不上我家王爷。”秦嬷嬷沉敛着眉目,“你比起我们王爷的母妃差远了。”
“呵”苏锦冷笑着,无比嘲讽,“我又不是他娘。”
“你现在很弱。”秦嬷嬷却走近一步,“我方才出现,你都没发现。”
苏锦紧着眼眸看着她,暗觉不好,却极淡定的,“那又如何?”
“我家主子的阵法,是你解除的。”
苏锦并不否认。
“我之前还觉得你之智之谋能匹配我家王爷,如今看来,你的存在,就是阻挡我家主子成立大业的绊脚石。”秦嬷嬷说着,突然冷笑起来。
苏锦心觉得不对,急步上前,可是身子陡然一个失重的趔趄跌倒在地。
而秦嬷嬷一步一步后退,“苏锦小姐,我忘了告诉你,这整个养心殿早就埋了火药,本来是我家王爷用来以你为饵引着百里少主他们为你而来,可能不打算引爆的,可是,我知道,王爷舍不得你死的,所以”
所以
苏锦面色大变,费力的站起身来,用足内力,想上前抓住秦嬷嬷。
可是,秦嬷嬷一个后退。
下一瞬,就不见了。
苏锦再度跌坐在地。
该死。
苏锦恼怒,本身身体越来越差,方才又因为破阵用了太多力气,眼下,头晕眼花的。
不过
苏锦突然又无比淡定下来。
如果,秦嬷嬷真的引爆了整个养心殿内的火药。
那,是不是,死的,也就她一个而已。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这样想着,苏锦原本费力要跑出殿的动作突然停下,而是就这样坐在地上,看向窗外,看着飞檐高楼,看着已近午时的阳光洒照。
看着是不是会有熟悉的身影在远处翻飞,再见一面
再将这前世今生慢慢回顾。
“轰。”一声巨响,震天动地。
血,在不远处如长线拂动,天地明亮一瞬间,陡然塌。
坚实的屋梁垮下,生死之际,感受着四周的摇晃,天地的骤然黑暗,苏锦,无比淡定。
没曾想,她苏锦,最后,竟这样死去。
然而,眼还没闭上瞬,眼前好像白影一闪,遮挡住所有视觉时,腰间一紧。
“轰”一声,再是一声巨响,天塌地陷,有熟悉的气息在耳际浮动,带着她不停的翻滚。
天翻地裂,天错地间,气息杂乱,可是那双紧着腰间的手,却从未放过。
“轰。轰。轰。”偌大的养心殿终于,彻底塌了,一线光亮都不再,碎石砾尘飞扬。
一切,终于,被彻底掩盖。
“阿月。”
“主上。”
“少主。”
“苏锦小姐”
声音哀凄的呼唤。
“苏锦。”再是一声凄厉的呼唤,响彻整个南齐皇宫。
本来正在听到第一声轰响,就往养心殿跑的栾生,此时披头散发,看着那间宫殿这样在眼前轰然倒下,即使他如此拼命的飞,然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
也看着那一抹白影在最后一刻,毫不停留,毫不迟疑,倾一世之速,如光掠景,而去。
与她同塌于宫殿下处。
那一瞬,血红陡然弃盈了双目。
“杀,一个不留,一个不留。”回头,栾生定眸,血色缠红,抬手,一声令下,所有人再度提剑而战。
栾生那愁怨的目光就如重器般在整人宫城一一扫过。
他看着十二天罡,看着天马行空,看着华九,一声大喝,顿时,大军如蚂蚁般的朝着宫中称动,向着此处称动。
“不好,快退。”华九一瞬收起眼底那抹晶莹,他不能让这些人白白送死。
她知道,她不愿。
纵然,他此时的心,如生切的痛。
可他知,她那般护内,怎能忍心让百里墨夙的和十方阁的人尽数折在这里,怎能忍心,让他,死于如此狼藉,如此刀枪剑雨,如此埋了多少尸骨之处,如何能让亲手所建的十方阁毁于一旦。
“撤。”华九一声令下,清冷传开。
十二天罡眼下与只剩下了八人,看着华九,看着那同样华清艳男子,同样举起剑,“撤。”
不足八百,对这宫城不下一万的人马,虽说个个高手,可是到底身负重伤,到底也是一万人马,也是精装强力。
这一场突围注定是生死交割,注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血,染红了南齐皇宫。
血,染红了所有人的眼。
血,染红了这天。
力战数个时辰之后,天色暗沉得不像话。
宫门口,仅一门之隔。
华九身负重伤,与凌白,十二天罡,天马,行空等人一身是血,看着仅剩下的五百人,面目冷毅,刚冷如血。
而此时,他们已经包围。
只能看着那宫门,望而不及。
“区区几百人,本已是强驽之末,却还真是苟延残喘,志气可嘉,伤了我一千人,华九公子,十方阁阁主,厉害,当真是厉害。”栾生一步一步走高台走下来,深目沉冷,一脸戾气,浑身嚣张傲然。
早已变了一个人。
华九此时以剑支着身体,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半张脸上都披了不知谁的血,此时已经凝固,看起来也同样森寒摄人。
“栾生,栾生,她死了,你满意了。”华九说。
“我满意了?”栾生几步上前,高声咆哮,“不,我不满意你,她是我的,这一生就是我的,你放心,就是挖掉这整座宫城,我也会把她的尸体找出来,放在我身边。”
“你痴心妄想。”
“华九,你现在已是强驽之末,你这还有多少人,就是我今日不动手,你能出得了这宫城。”
华九冷笑,“我纵然今日不能离开,也绝不会落在你的手里。”
“呵呵。”华九冷笑。
“不死在我的手里么。”栾生笑意邪肆,手举长剑,“那我就叫你第一个成为我的刀下亡魂。”
“轰。”轰然一声响,震得人耳朵发懵。
栾生手中剑顿住,身后护卫也顿住。
华九等人此时也看向那正在微微晃动的宫门。
“我乃北冥国殿前大殿,特奉太子之令,前来迎接我北冥国师,还请上报皇上打开宫门。”一道声音自外面传来,借着内力,在宫里四处传开。
“王爷,外面好多人将士,看上去,足有两三万人。”此时,一人上前来报。
栾生大怒,“废物,饭桶,让人进了城都不知道。”话落,当下对着身后吩咐,“拦下。”
“王爷,拦不了,这天亮到天黑,动静太大,我南齐众位朝臣也在宫门外齐声请求,开宫门。”
“饭桶,废物。”栾生一怒,看着地上的华九,还有一旁身受重伤,面色铁青的凌白。
“我乃北冥国殿前大殿,特奉太子之令,前来迎接我北冥国师,还请上报皇上打开宫门。”
声音再度传来。
须臾,本来一脸阴沉的栾生又笑了,后退一步,对着身后吩咐,“开宫门。”
“是。”
宫门缓缓打开。
当先两人高居马首,一精骨矍铄的老者,一名年轻硬良一看就是久经沙声的男子。
二人翻身下马。
“怪老头?”华九看着出现在宫门口的老者,面色微微疑惑。
“北冥的殿前大将啊,倒是不巧,我们南齐正在处理一些异之心人,北冥国师,并不在我南齐皇宫里。”栾生上前,倒是一派王者气度。
怪老头看一眼地上的华九,又看一眼睿王,对着身旁的殿前大将说了声什么。
那将军看向栾生,微笑拱手,“原来是睿王殿下,我国北冥国师不在南齐吗?”
“自然。”栾生答,同时,一伸手,指向四处,“你可以问一问,他们是否在这都城看见过北冥国师的身影。”
“可是这些人,却并不是乱臣子啊,而是我北冥国师的月友。”这时,老者上前。
“北冥国师在的,不过”
“这位公子,你还是要小心说话。”一旁栾生看着正要开口的凌白。
凌白面色一沉,仍要继续说,不过又顿住了。
而随着老者的话一出,这敌对关系瞬间便已搬上了明面。
栾生看着男子和老头身后那齐压压的将士,至少不低于两万。
而且,这些人能带着两马兵马进城,直捣宫门,已不顾及名声,那一定备有后手。
还有眼下,多位大臣看着。
他再如何,还是要堵住悠悠众口。
“北冥国师的朋友么?”栾生道,“可是这些人,方才意对我南齐皇上行刺,若不我本王来得及时,只怕”
“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着什么误会。”怪老头突然笑着上前一步,“我们收到国师的消息,说是有人欲对南齐皇上不利,而他之前又曾任南齐摄政王,自不能的看着南齐动乱,所以提前传信,让他们前来相助,而我等带兵紧随跟上。”怪老头说着,从袖中取出信,“王爷若是不信,你看,这还有手信,上面还有有南齐皇上的盖印呢。”
栾生一怔。
“所以,我想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可能是受了奸人挑拨也未可知。”
栾生双手负后,面上还着笑,可是眼底一片阴冷幽冰。
眼下,群臣看着,这老头手上又还有信。
能当着这般多人说出来,想必,不是做假,不管是南齐皇上和百里墨夙何时做的这一手,可是,眼下看来,硬拼,对他都不利。
如此证据都合出来,城外埋伏是一定的。
“原来如此。”奕生突然朗声大笑,然后,对着身后点点头,“放人。”
“是。”
华九,凌白,十二天罡,天马,行空,顿时缓缓直起身,纵然心里一百个疑问,可是,也知,先撤出这皇宫才是正事。
直至所有人出了宫城。
“既然王爷一人便已处理,那也不需要我们帮忙,本将如今带着这么多将士,自不好多驻足于都城,这就带着他们出城去。”那年轻的将军对着栾生双手一拱,不卑不亢,“若是睿王爷有何事相助,可派人来寻我们。”
“放心,不过是小事,如今刺客们已被我束住,自不会生出什么事。”栾生微微一笑。
那年轻将军看一眼怪老头,二人对视一眼,就这样离开。
南齐群臣就这样看着,看着大队的的马骑离开,看着轻尘飞扬。再看着宫门内的一片狼藉,一时间,静寂无声。
“各位大人请回吧,今日本王的大婚想来是要改日了,不过一切为了我皇安康,本王心甘情愿,你们放心,皇上没事。”栾生又道,然后,也不理会宫城外的群臣,对着身后一招手,大步朝着早已碎石倒塌的养心殿而去。
“搜,纵算是尸体,也要给本王找出来。”
“是。”
只要苏锦和百里墨夙的尸体在手里,本王怕他们卷土重来么?
笑话。
而此时,一条密道里。
潇贵妃扶着皇上,踽步而行。
微弱光线的地道里,皇上虽然让百里墨夙帮解了毒药,可是,显然,并没有真的恢复元气。
而寂静的地道里,太过安静了。
“爱妃。”许久,南齐皇上轻唤着出声。
潇贵妃手指一缩,应声,“臣妾懂。”
南齐皇上明显一怔,借弱着微弱的光线看向潇贵妃,“你懂什么?”
“这么多年,皇上能如此任由臣妾,臣妾心已知足,若此番能安平活下去,臣妾一定自请告命,离宫归于山野。”潇贵妃道。
她背着皇上做了这么多事,心里还装着别的男子,皇上却容忍她这般多年,疼她,爱她,宠她,她也该是知足了。
归于山野,也算是保全了一国之君的颜面。
可是,听着这话,南齐皇上面上并没一点高兴的色采,只是话锋一转,道,“方才,你与睿王对峙时,看似是不想透露百里墨夙的行踪,可是,朕知道,你是在顾及着朕的脸面的,帮着朕的,是吗?”
潇贵妃看着皇上,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个万万人之上的男子,一国之君,多么清傲威仪的男子,却在此时,看着她,锐眸闪动,无比温柔。
潇贵妃蓦然的眼眶一红,背过身去,“臣妾,臣妾帮着皇上是应该的啊。”
南齐皇上的手轻轻放在潇贵妃的扶着他胳膊的手上,轻轻的,拍子拍,“爱妃,朕,是如此的欢喜于你,如果你不在朕的身边,那朕纵然从拥着这三千繁华,又有何意义。”
潇贵妃浑身一颤,美眸里这一刻,有着水润的光泽流动,久久,哽咽不能言。
“王爷,卑职等人已经将这养心殿翻遍,并没有寻到苏锦小姐和百里少主的尸体。”一侍卫上前来报。
“王爷,卑职又巡查一圈,也未寻到皇上和潇贵妃的踪迹,也没有看到哪里有暗道。”又一个来报。
栾生面上陡然一变,一派冷戾,“找,再找,我就不信,他们能人间蒸发,纵然是尸体,本王也要找到。”
“是。”
“咳咳。”苏锦浑身都好痛,若不是咳嗽时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感觉到自己腰间一双手那般紧束着她,她都要以为,她已经下了地狱。
“咳咳”再轻咳一声,苏锦挥了挥面前,烛乱的尘屑,坐起身来。
“喂,百里墨夙。”苏锦唤。
腰间,手,微微动了动。
然后,漆黑得不能见到一线亮光的黑暗中,只能听到呼吸声微微。
“我还活着。”
是百里墨夙的声音。
显然,比苏锦更要虚弱。
方才,就在整座养心殿被火药炸得轰然倒塌时,她还只来得及闻到那熟悉的淡淡清雅茶香时,百里墨夙不知碰了哪里。
殿塌,而她被他,紧紧拥着,无止境的下坠。
然后,便晕了过去。
“你还活着,就好。”苏锦梗了梗,开口,声音,冷漠,而没有多余情绪。
百里墨夙此时放在她腰间的手拿开。
“你想做什么?”感觉到腰间的大手拿开,苏锦忙道,自己都不觉得,声音里有一丝急切。
“放心,我不离开,我只是,有些手酸。”百里墨夙说。
苏锦闻言,一滞,随即声音蓦然一冷,“谁舍不得,我只是,怕你偷袭我。”
“呵”百里墨夙顿时苦笑,笑声都能感觉到无力,“放心,我现在走一步都困难,偷袭不了你,倒是你,不要偷袭我。”
“那你应该非常应幸,我现在连动根手指头都痛得要死。”苏锦道。
“我也痛。”
“嗯?”
“伤之你身,痛我心。”
这话
苏锦没接。
四下顿时安静下来。
了无光亮,即使再好的眼神,苏锦也看不清,看不见百里墨夙的脸。
而二人无话,四周便安静得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只是,呼吸,都那般的微弱。
“我不是让我的小蛇给你传信了,让你只管自己逃命,你来做什么。”良久,苏锦率先开口,说完一句话,便粗喘着气。
百里墨夙这般会儿似乎更弱了,平下一口呼吸,方才道,“我来看看这养心殿的暗道是不是真实存在。”
“呃。”苏锦好像相信了。
“如今看来,你在扬城一战,偷袭你的人,应当就是栾生所为。”苏锦又道。
“嗯。”
“他早就恢复记忆了,早就变了,所以,那日,我在王府,想给他诊治时,他才拒绝推脱的,他,是怕我看出来。”
“嗯。”
“他辜负了我。”苏锦又道。
“嗯。”百里墨夙依然轻轻应声。
黑暗中,他的声音,如此好听,久违的,好听。
苏锦蓦然侧眸,看着百里墨崯,虽然,太过黑暗,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与任何表情。
“百里墨夙,你除了这个“嗯”字,就没别的话回复我?”
“在你如此伤心难过的时候,我能陪在你身侧,听到你的心跳,我已经,无比满足,不想再作别的奢想。”
“你”苏锦心头蓦然一酸,既而又动了动身体,然而,她实在没力气,方才在下坠时,百里墨夙虽然全力护着她,可是,她也还是受了伤。
所以,原本重伤的身子,眼下,真的需要休息。
“我和凤鸾,只是单纯的待了一夜,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这时,黑暗中,响起百里墨夙的声音,一字一字都极其认真,且真诚。
苏锦眼神蓦然暗了暗,却没有答话,而是头一偏,看向前方,突然出现的微弱光亮,开口,“栾生很会找到密道,我们必须赶紧离开。”
“你先走,我断后。”百里墨夙说。
“你受伤了吗?”
“还好。”
“我扶你。”苏锦说,然后气运丹田,忍着想要吐出的一口腥甜,摸索着,又无比熟稔的,就拽住了百里墨夙的胳膊,“走。”
费力的扶着百里墨夙起来。
清楚的闻到骤然浓郁的血腥味,苏锦什么也不问,只是,扶着墙壁,向前走去。
“这是咳咳”终于是忍不住,百里墨夙重重的咳嗽起来,又道,“这是南齐只有历代皇帝知道的地道,顺着这条路一直走,便能出城,城外有人接应我们。”
“嗯。”苏锦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连听到他咳嗽都没有关心一句。
而身后,方才那微弱的光亮,似乎强了些,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还距离着老远。
“我曾说过,我不畏苍生责难,不惧百姓畏言,我只在乎你你,从一而终,永不更改。”低低喃喃,百里墨夙轻柔的话响在苏锦耳边。
苏锦身子微微颤了颤,感觉到耳边那灼热的呼吸,直了直身子,“嗯,你有些重,站直些,我肩受不了。”
“好。”百里墨夙轻声道,“不过,我伤得有些重,可能,不能控制住自己。”
“你说,年盈雪被侮辱之事是不是栾生所为?”苏锦转移了话题。
百里墨夙叹口气,轻轻开口,“你心里最是清楚的,何必还要问我。”这话,好像有些赌气的意味。
“你”苏锦正要说什么,只见二人前方微弱光亮洒过来,似乎是墙缝间照进来的。
而这些光亮也足让苏锦瞬间侧眸看着身旁,几乎把整个身体都支撑在他身上的男子。
这一看,心,不禁一缩。
他确实是重伤,内伤不必说。
就说外伤。
小腿一直在流血,而另一只垂在身侧的胳膊上,血,也早就染红了衣衫。
再反观自己。
只是手背和小腿有些擦伤而已。
而这时,百里墨夙也借着微弱的光芒,看着苏锦,“你是在担心我的伤吗?”
苏锦眸光轻闪,原本想开口的“要不要先包扎”的话也瞬间咽了下去。
“如果能让你心疼,那也是值得的。”她不答话,百里墨夙却又道。
苏锦紧了紧百里墨夙的胳膊,依然没有作声,继续前行。
“等会一出地道,你和你的人会和,我去找阿九,自此,两不相干。”好久,苏锦道。
百里墨夙脚步突然一顿。
“怎么不走了?”苏锦也跟着停下,看着他,“没力气了?”
“与其出了地道后与你分开,我想着,不如和你一起,就一辈子待在这地道里。”
苏锦心神一滞,下一瞬,直接将百里墨夙的胳膊一扔,“行,不过,我不奉陪。”说话间,就要大步上前。
“咚。”而身后,一声倒地的声响,瞬间让她脚步顿住,回头
那样高若白雪的男子,那样绝世潋滟的男子,此时,满身污垢,满身是伤,一脸惨白的就跌坐在一团狼藉之中。
其实,如此落魄,偏还眼底含着幽怨的怒意看着她。
眼神暗了暗,苏锦上前,又一点不客气的扶起百里墨夙,“别多想,我只是感念于你方才在养殿殿爆炸时救我之恩而已。”
“那,自古都说,报恩要以身相许,你觉得”
“百里墨夙,你不要得寸进尺。”苏锦一恼。
“呵呵”百里墨夙喘着呼吸轻声笑着,“对你,爷,就怕不够得寸进尺,爷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日,没有带着你一起回族里,才生出这后头这么多事。”
“哼,不稀罕!”苏锦冷声哼着,继续向前走。
百里墨夙却又停下了脚步。
苏锦这下心中有了气,蓦然侧身,看着百里墨夙,“你倒是走不走”
突然的吻就这样覆了过来。
淡淡茶香夹着浓郁的血腥味,在唇瓣流转辗转。
苏锦没有避开,可是牙关紧闭。
然而,百里墨夙并不气馁,轻轻的,柔柔的,一点一点的描绘着那让他流连忘返的樱瓣。
她是桃林里一点红,桃之矢矢,灼灼其华,早已映进他的心里。
“苏锦,我爱你,连我自己都无法承爱的,爱”他说。
轻声喃语,苏锦的心猛然痛,齿关轻然一动。
而那早已备好的灵舌,直驱而入
“百里墨夙,你不要命了,你这个死样子,还想着风流。”舌尖刚一碰,却被苏锦一把给推开。
这一推,是下意识所为,力气微大。
百里墨夙身姿微微晃了晃,眼看就要倒下去,又被苏锦一把给拦过来。
骤然撞击在苏锦的身上。
苏锦此时本来也体虚力气,一个不稳下意识的就抱紧了百里墨夙。
看上去就像是撞进了百里墨夙的怀抱。
百里墨夙也紧紧的搂着她,直接将下巴低在苏锦的脑袋上,轻轻摩挲着她柔的青丝,“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爷,仍然爱着爷。”
“你滚,我是力气不够。”
“别让我滚了,我纵然现在想滚,也着实没有力气,要不然”
“要不然什么?”
“要不然,也不管先前我所说的什么的重要日子了,爷现在就办了你。”
“呵呵”苏锦冷哼着笑出声,倒是停止了推搡着百里墨夙的动作,“百里墨夙,就算现在我躺在这里,你也对我做不出什么。”
“你”
“行了,你想在花下死,我还想活呢,走吧。”苏锦退开,扶着百里墨夙向外走去。
百里墨夙叹口气倒也配合。
须臾,又道,“那,你原谅我了吗?”
“没有。”
“那你会跟着我回百里一族吗?”
“不会。”
“那你还爱着我吗?”
“不爱。”
“那你什么时候再开始爱呢?”
“百里墨夙,我现在没多少力气,你如果再废话,我真的不会顾念什么救我之恩,直接把你丢在这里,反正,也不会有人知道。”苏锦恼怒的低喝着。
百里墨夙看一眼苏锦,“好吧,我不说话了,都听你的。”
语气,温柔
苏锦不理会。
二人一路向前,前方,也越来越明亮。
也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豁然开朗。
“少主。”
“主上。”
“苏锦小姐”
“主母”
他们在唤。
一纵人先是严阵以待,待看清走出来的人时,立马迎了上来。
自然是十二天罡还有天马,行空。
不过,十二天罡,此时只剩下八人。
且,个个,面上,身上,都挂了菜,此时,看着二人走出来,又是满身是伤,神色激动又庆幸,更担忧。
至于一旁,凌白,抱着胸口,爱理不理的看向这边,“哟
,果然不活站呐。”
当然,没人理他。
苏锦也当作没听到,看了眼小十二和天马等人,便直接朝着另一边走去。
那里,华九正由逐月扶着坐在地上,而一旁,怪老头儿刚给他把完脉,起身看着走来的苏锦,“放心,死不了。”
苏锦松口气,看着怪老头,“怪老头,辛苦你了。”
“哼。”怪老头哼一声,负手于后,径直向百里墨夙走去。
“我去给百里少主看看。”
苏锦没有阻止,而是蹲下身看着华九。
“原来,是你叫怪老头去北冥调的兵。”华九道,看着苏锦,是无比的庆幸。
庆幸,她活着。
苏锦点头,“让他去调兵不过是以防万一,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会是用来对付栾生的。”
闻言,华九垂下头,倒也是。
“苏锦小姐,你没事就太好了,方才在宫里,那殿倒塌时,公子急得”逐月都说不下去了。
苏锦当然懂,看着逐月,以及他身后一众护卫,“放心,我无事,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你们面前,不过”苏锦拧了拧身上的衣裳,“得找机会将这衣裳换下来,太招摇了。”
“是挺招摇。”华九应和。
“那你现在还能走吗?”苏锦又问。
华九好像懂了苏锦的意思,点头,“能。”
“好。”苏锦起身,看着正在给百里墨夙把脉的怪老头,“怪老头儿,你调了多少兵马?”
“三万,两万就在不远处,还在一万驻在城门百米开外,不过,也该到此处了。”
“三万的兵马,待这里平息后,就都回北冥吧,或者,把这些人交给百里墨夙也行,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了。”苏锦说,然后,不理会众人的神色,就要去扶华九。
“苏锦,你要去哪里?”百里墨夙突然晃着身形快步走过来。
苏锦看着他。
看着一张脸比纸还要白的百里墨夙,浓睫覆着一双明眸,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我,要去我想去的地方,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
“嗯。”苏锦道。只是,话刚落,面色一变,不止是她,面前,百里墨夙面色也是一变,然后,周围,众人面色也是一变。
怪老头当即伏首在地,侧耳倾听,然后,随即面色大变。
“不下八万兵马正赶来此,不出一个时辰,必然到达。”怪老头说。
“应该是栾生调派。”苏锦紧了紧牙齿,也没空再和面前的百里墨夙抬杠多言,话落,让逐月扶上华九,对着还剩下的几百十方阁人士一挥手,“走。”
怪老头见此,看向百里墨夙
“撤。”百里墨夙一声挥令,跟上了苏锦的脚步。
“对方有不下八万兵马,我们这里三万,再加上如今伤得伤,弱的弱,能撤多远?”凌白无语。
走在前面的苏锦看他一眼,“所以,我们还有大半个时辰的时间,找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
“呵,你说得轻巧,这里是南齐都城城外,一马平川的,远处倒是有山,有水,有石,可是,有什么用,能藏人?”
苏锦瞪他一眼,“是藏不了你。”
“你”
“凌白。”百里墨夙一声喝,凌白顿时没声了,当然的,看向苏锦的表情,是那般那般的不乐意。
苏锦也不理会他,看了百里墨夙一眼,又看向前方。
的确,眼下地理位置,不算优越。
既不四面环山,又无山涧沟壑可以隐蔽利用。
等等,石头。
对。
蓦然想到什么,苏锦转身,看着怪老头,“怪老头儿,你让两万兵马,现在就驾着马向着南齐国境而去。”
“什么?丫头,你想找死啊,这些人走了,谁能御敌,就算是声东击西,也不用这么多人。”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如果我们舍不得,那那八万兵马,又如何舍得追,不过是反其道而行。”苏锦神色坚定。
的确,这事不算绝对,可是,无从反驳。
怪老头想了想,对着那将军说了什么,那将军顿时一声令下,当即两万兵马调转马头朝着南齐边境方向而去。
“其余所有人,进前面的树林。”苏锦又吩咐。
倒也没有人置疑她。
一众人刚安顿下来没多久,那一万兵马就到了,苏锦当即二话不说,与那殿前将军商量后,点兵三千,往不远处的乱石林而去。
“她想做什么,都弱成这个死样子还想翻什么天?”凌白看着苏锦领着人走远,双手胞胸口,不解。
百里墨夙此时坐在上,伤口已被包扎好,显然恢复一些力气,看他一眼。
“她应当是,想布阵。”
“布阵?”凌白觉得好可笑,“小叔,那是八万兵马,就算被吸引一部分,也还剩下至少一大半呢,一个阵法,能将这般多兵马尽折。”
百里墨夙白他一眼,“所以,你智商有限。”
“我”
我了半天,凌白却不当知说什么,而是蹲下身,手扶在百里墨夙的肩膀上,将内力灌输。
“真是想不到啊,我百里一族最厉害的天才,有一天,竟然还需要我的内力。”凌白啧啧道。
一旁,天马,行空看着凌白,都为他捏把汁。
二爷的话,太多了。
主上这是受伤呢,若是完好无损,只怕早就把他给揍趴下了。
而这边,苏锦不知是体制原因,还是为何,体力又恢复一些,
指挥着将士搬动着那些石块。
一切安排妥当,苏锦又走了回来,看着百里墨夙和所有人,“以山石为阵,多用于行兵打仗,而人手不够,此时地域又多限制时,我已经将石头布好了,但是,四面八方,所以说,每一个方位,都需要一队人守着,怪老头守东方,西方地势极佳,少有人攻,你如今身受重伤,带着天马和凌白等人,守着西方,可行?”
百里墨夙看着苏锦,稍倾,点头,“好,都听你的。”
苏锦又转身,“北方,我让十方阁的人去守,我和华九等人守北方,至于南方,我会再叫人守着,你不用忧心,其余兵将,全部作为后援。”
“此法甚好。”怪老头倒是高兴得不行。
苏锦见此,转身要走。
“苏锦,我们聊一聊。”百里墨夙突然叫住了她。
苏锦脚步顿住,看着百里墨夙。
要聊一聊吧,可能这是他们这一生,最后一次见面了。
“好。”半响,苏锦轻微颔首。
二人一直走到一处溪水边,方才停下脚步。
“你要说什么就说吧。”苏锦很直接。
然而,话刚落,腰间却是一紧,整个人都被百里墨夙从后搂进了怀里。
吻,直接落在苏锦那暴露在空气中细白的脖子上。
苏锦身子一颤。
“苏锦,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百里墨夙道。
苏锦没有应声,也没有挣扎,只是,声音冷冷的,拔冰的。
“可是,百里墨夙,我已经不爱你了。”
一字一定,冷得没有一丝感情。
百里墨夙身子一僵。
“你知道的,爱上你,多么不容易,要考虑太多,可是一旦不爱了,没有任何解释,没有任何原因,就是”苏锦的声音被吻得有些散。
可是,却清晰无比的落在百里墨夙的耳中。
“就是不爱了,如此简单。”
苏锦说。
言语间没有一丝感情。
百里墨夙原本紧在苏锦腰间的手,蓦然一颤,然后,一点一点的松下,放开。
“百里墨夙,我们眼下,最主要的是敌对栾生这八万兵马。”苏锦又道,然后抬脚就走。
而前方,地面轰塌,显然,兵马齐至。
“苏锦。”一声由内力传开的声音在漫山遍野的响起。
苏锦听着这声音,更加不作停留。
站在居高处,苏锦看着前方。
栾生位于马首,满目霜寒。
“苏锦,我知道你没死,你出来见我。”栾生依然在喊,这里是南齐境内,我八万兵马,两万追那离开的将士,剩下这六万,也足以让你受制。
竟然只吸引了两马兵马。
有些亏本。
苏锦看着,眉目冷肃之时,只见身旁一掠,再一瞬,便见百里墨夙已经站在了栾生对面。
孤身一人,相距不过五十米。
虽身体重伤,衣衫染垢,却偏就就依然那风华绝代,人群中一眼可见。
“呵呵,我就知道,堂堂百里少主,如何会那般容易就死了,说吧,皇上在哪里,苏锦又在何处。”
“南齐皇上的行踪,他自不会向你一介臣子交待,至于苏锦,她是爷的女人,更加不用向你交待。”
“你的女人,如今满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就要嫁于我为妻。”
“而如今,满天下的人都已经知道,你结不成毁,而且,你还暗害皇上。”
“呵”栾生冷笑,“皇上死了,我不就正好可以当南齐的皇。”
“你做不了皇上,更坐不得那个位置。”百里墨夙说。
“不能,怎么不能,你们现在不都被我控制在手里吗,说我不能。”
“你没有那个命。”百里墨夙淡淡的看着他,云淡风清的语气,“南齐的帝王,这一代,是南昭荣,不是你。”
“呵呵,”栾生突然冷笑开来,笑声阴森又可怖,“百里墨夙,她是天命凤格,这世间上,能与之匹配的必当是一代君王,号召风云,你是百里少主,世人仰望,可是,却不是帝,亦非王,你想要娶她,不是更加不行。”
风声吹过,将栾生的声音吹得在山涧中飘散。
百里墨崯看着他,“对,她是天命凤格,而这世间,能与她匹配的,必定是我。”
“呵呵,难道百里一族要违背天理大义义,要谋朝夺位了?”
“不必。”百里墨夙云淡风清,“十年,她若想荣华后宫,我给她。”
十年
栾生眉目一凝。
而远处,苏锦立于树林间,微微一怔。
什么意思?
又说不用谋朝篡位,又说能让她荣华冠位。
“苏锦,我爱你,可以无限度的宠你,不管是南齐摄班王,还是北冥国师,不是百里少主”又或是
“这一生一世,我宠你,以权而就,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你,万里江河,随你驰骋,随你而心,我甘愿紧紧追随在你身侧,从,不离开,不曾离开你身边。”
百里墨夙的话,密里传音至苏锦的耳瓣。
苏锦一愣。
陡然一瞬,有些画面在脑中回放,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他,一直都在他身边。
从她离开大楚到南齐,他,一直都在。
之前,那家客栈里客商的护卫之一是他所扮。
后来,睿王王府,他也在护卫之中。
人群中,那位拉着他的满脸麻字的中年男子是他。
面摊前,热情吆喝,下面熟稔的面老板,是他。
他高高在上。
从来有人为他准备好一切,却为她,吸收羹汤做这些
她要权,他宠,他给,她要闲云野鹤,他随,他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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