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计中有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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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美丽的女护士惊叫道:“圣士醒来哩!我们要立即通知元帅。”

脑电波由神经中枢送出,钻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内,将生命能以几何级数的倍数加强,断折的碎骨开始接驳的程序,这次的伤害远及不上那次落在梵艳手上的惨况,只要有六至八小时,我将可完全康复。

宽敞的病房内,有着各种精密先进的医疗仪器,照顾我的维生系统直接联系至医院的智能中心,只有联邦国内最重要的人物,才能享受如此款待。

我搜索的眼睛最后落在靠墙的一张长桌上,袖珍小巧但却威力无穷的破阳刀,乖乖地躺在那里。

心中涌起一阵温暖,这对宝贝已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出生入死的伴侣,若见不到她们我会感到怀念不安。

门往两旁缩入,在白飞少将的陪伴下,元帅大步踏入,往日的神采又回到他的脸上,他走上来亲切的拉起我的手,关切地问:“单杰圣士,你觉得好点了吗?”

我愕然道:“元帅万安!但我是……”

元帅呆了一呆,智慧的眼神深望我的眼内,好一会才说:“无论你是谁,也是我的好孩子。”

我心中一阵感动,在与元帅的接触里,直到这刻才感到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也可以有真情流露的时刻。

白飞走上来,友善地拍拍我的肩头,亲切地道:“圣士!你创下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一个人扭转了战局,若不是你击退‘无敌号’,我们在邦托乌其他军营的战士,将难以越过封锁,施以援手。”

我道:“金字塔应有足够的力量应付任何攻击,为何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元帅脸色陰沉起来,冷冷道:“因为我身边有一个最亲近的人背叛我,将控制卫星和防御中心的密码泄露出去。”

白飞接着说:“否则厉时等岂敢如此胆大包天,其他人又怎肯和他们合作。”

我愕然问:“那是谁?”

元帅一字一字道:“准慧!”

我全身一震,失声叫道:“是她?怎么可能?”

元帅道:“就是因为想不到,才让她得手,即使厉时夺权成功,她能拥有的,不会亦不可能比她现时已得到的更多,所以直至这刻,我仍想不通她为何要背叛我。”

我深吸一口气:“抓到她没有?”

元帅摇摇头:“她可能和厉时一同乘搭无敌号逃走了,邦托乌现时一片混乱,我首先要恢复这里的秩序,下一步才向叛军展开反击,我仍拥有压倒性的军事力量,何况还有你这超级战士,你估计自己需多少时间才能完全恢复过来?”

我道:“三天。”我故意将时间说长了,因为我极需思索的时间,准慧的事不知如何使我方寸大乱。

元帅说:“你的复原能力真的惊人,换了其他人,将要在床上渡过余生,我给你找来最好的医生和最美丽的护士,好好休息吧。”

白飞笑道:“能躺在这床上也是一项殊荣,因为这是元帅的特别病房。”

我略举起手致敬:“元帅万安!”

元帅又亲切地拍拍我的肩头,才和白飞离开。

当门关上时,我才省觉刚才在复原的时间上,向元帅撒了谎,这表示我对他的忠心不再是盲目和绝对的。

这转变是如此地自然而然,仿佛是应该的那样,我闭上眼睛,侦察电波追踪元帅和白飞,直至他们登上战机,才收回来,转移去了解医院的各种环境和形势。

门再次打开。

一个皮肤白皙,容貌清美的女医生走进来,微笑道:“单杰圣士,你看来好多了,我是艾美娜主任,元帅特派给你的专任医生。”

我泛起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往昔的某一刻,和她有一面之缘,可是为何我却记不起来?

她和我招呼过后,自顾自地察看病房内各种不断记录我身体状况的仪器,但我却知道这只是装模作样,因为所有这些仪器,均接驳至医院终端控制室内,在那里她可以获得最详尽的资料,实在不用亲自到这里来观察,到这里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直接见到我。

可惜我身体的能量刻下全用于内部的复原上,否则我可以察看她体内分泌和神经流的状况,从而推测她的心理状况。

最后,她在病房一角一座生理阅读仪前坐下,按动开关,读取有关我复原情况的资料,清秀的俏脸朝向我,但眼神却集中往仪读板上。

电子运作的声音“的的嘟嘟”地在宁静的病房内响叫。

我呆呆地望向她,象想起很多东西,又象什么也想不到。

她不屑对我一看地聚精会神在仪读板上。

她究竟是谁?

我曾在哪里见过她?

超级战士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是绝不会忘记任何东西的,为何我偏偏“忘记”了她,想得头痛欲裂,忍不住声吟起来。

闭目忍受似要把脑袋生生撕作两半的痛楚间,我听到她缓缓立起,慢慢走来,至腿部贴上床沿,才停下来。

我睁眼往上望去,刚好她微微前倾,俯下身来望我。

两对眼睛在毫无防范下短兵相接。

我全身大震。

她的眼神深远宁静,密藏着难以形容的东西,一股强烈微妙的感觉,由她的秀目传入我的心坎里,有若巨浪冲击紧闭的大门。

记起了梦女的眼和凤玲美的眼。

悲哀泉涌而上。

梦女的影像占据了我每一寸神经,她的一扬眉、一蹙额,眼神的一瞅一瞥,闪电般在我脑海内不受约束地重演。

我再忍不住心中的恐惧,狂叫起来。

纤柔的手按着我的肩头,焦躁的女声在我身旁叫道:“单杰!单杰!”

我狂叫道:“我不是!我不是!”

药物由我的腿侧静脉进入我的身体内,舒缓我的神经。

一只手轻拍我的脸颊。

逐渐,我的意识回复过来。

我将那会使会陷进精神分裂的感觉强压下去,假设我不能控制自己,将会像那次凤玲美死亡带来的打击,变成一个失去自卫能力,不能分辨现实和幻象的疯子。

再张开眼睛,艾美娜医生正焦虑地审视我,她的俏脸出奇地苍白,予人心力交瘁的感觉,我直觉到她的衰疲并非因体力或焦虑而来,而是因为过度地耗用精神力。

“你没事吧?”

我点点头。

她软弱地在床边坐下,身体贴着我的腿侧而不自觉。

似要说话,蓦地她摇晃两下,娇躯往我倒过来,倒入我怀里,俏脸贴在我宽阔的胸膛上,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我怕她滑下床去,伸手紧拥。

她对我做过一些事,使我陷入危险的精神状态里,而她这作为亦使她损耗大量的精神力,这样做对她对我又有何好处?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甘冒违背元帅的危险?

我们这对陌生的男女就那样相拥着。

我将自疗能量怞调部分出来,送进她的体内,不敢输进太多,因为她并不能象我那样能够承受强大的能量流。

病房出奇地宁静,只有间中响起的仪器运作声音,这里并没有任何监察系统,当然是元帅本身不希望在病房内休养时,会受到任何人的监视。

我不敢将艾美娜移上床来,那会使我在接驳中的骨骼重新爆裂,所以我们只能保持现时的姿势。

闭上眼睛,精神集中往体内的自疗过程。

两小时后,怀内的美女动了一动,轻呼一声撑起上身,给我搂着她的手一拉,又倒回我的胸膛上。

我张开眼,看到她近在数寸的如花俏脸飞起两朵红云。

我松开双手,让她坐起来。

她看看时间,惊叫一声,站了起来,一洗先前倦态。

她大有深意地瞅我一眼后,离室而去,只剩下残留在我鼻间的发香。

闭上眼睛,继续我的疗伤过程,终于沉沉睡去。

门再打开时,把我惊醒过来。

进来的除艾美娜外,还有白飞。

我向白飞道:“恭喜你,白飞大将。”

白飞愉快地说:“很难瞒过你的眼睛。”不自觉地摸了摸挂在军服上的大将徽章。

也难怪他高兴,除了元帅外,联邦国最有权势的就是掌管各军系的十八名大将,之下是中将、少将……白飞现在是连升两级,这在联邦国极为罕有。

白飞道:“你见过艾美娜主任了?”

我点点头。

艾美娜若无其事地给我一个笑容。

艾美娜道:“大将!单杰圣士仍在复原时期,不宜久谈,我在门外等候。”

艾美娜退出房外,关上门,剩下我和白飞两人。

白飞在床边的椅子坐下,态度亲切友善。

我心中嘀咕,他理应为恢复邦托乌秩序的事忙得透不过气来,为何还有心情到这里和我闲聊。

白飞道:“邦托乌进入自十二年前圣庙事件后第一次全面戒严,取消了晚上一切活动,照我们估计,最少要有两个星期,邦托乌才可大致回复稳定。”

我皱皱眉:“是否还有厉时的残部留在城内?”

白飞道:“主要是佛哥儿的暗影兵团,在你击退无敌号的同时,他们大约有两万人潜入了邦托乌,当我们取回控制权时,这批人因边界被封锁而不能退走,逼于进行城市游击巷战,使我们大感头痛。”

我大奇问:“暗影兵团虽然比一般战士有更好的装备和训练,但在邦托乌精密的监察体系下,他们能逃到哪里去?”

白飞道:“开始时我们也这样想,但数小时下来,我们发觉他们对邦托乌的监察和自卫系统的布置强弱了若指掌,进攻退守,均发挥出避强取弱的最高战略反应,这表示领导他们的人掌握了邦托乌的防卫秘密,就象现在这刻,他们突然间象空气般消失,使我们完全摸不到他们的动向。”

我愕然问:“是谁领导他们?”

白飞苦笑:“是元帅最宠信的女人,只有她全盘知悉所有防务的资料,也是因她而差点倾覆了邦托乌。”

我的心怞紧了一下,道:“准慧?”

白飞缓缓点头。

我沉声道:“你想我怎样?”

白飞说:“杀死她!”

我呆了一呆,脑内一片空白。

白飞续道:“只有你才有能力在最短时间内抓她出来,将这祸根除掉。”

我默默不语。

白飞道:“假设邦托乌不能在数天内恢复秩序,一向被压抑的势力如梦女教,又或自由战线潜在城内的叛徒,将会乘时而起,元帅绝不想让那种形势出现。”

我冷淡地说:“可是这三天内,我仍要好好休息。”

白飞露出一个莫测高深的笑容,压低声音:“受了伤的超级战士和康复后的超级战士同样可以发挥功用。”

我愕然望向他。

白飞道:“你知否元帅为何特别从另一所医院将艾美娜调来作你的主诊医生?”

我冷冷看着他,眼中射出深厉的寒光。

白飞给我看得心中发毛,不自然地耸耸肩:“我们并没有打算瞒你,所以元帅特别差我来和你说明整个计划,你和我都是元帅最信任的亲信,希望你明白这点。”

我漠然不理他的解释,压下心中的怒火道:“她是谁?”

白飞道:“她是梦女教的人,极可能是十二圣徒之一,甚至是圣徒之首。”

我早猜到这答案,但仍禁不住心头震动。

白飞道:“这是我们精心布下的陷阱,你既是鱼饵,也是鱼钩,他们当了你是真正的单杰,所以必会千方百计将你劫走,以探问梦女的下落,如此你可深入他们的巢袕,将十二圣徒彻底消灭,梦女教亦将完蛋。”

我冷笑问:“真是好主意,假设他们在我复原前将我干掉,这笔帐怎么算?”

白飞道:“他们只是个宗教组织,而不是杀人集团,否则元帅如何舍得你去冒险?”

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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