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迫不得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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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郁今天的工作状态很不好,始终沉着张脸,让站在一边报今天日程安排的王秘书,想说其他点什么,都找不到开口的机会,终于,一直埋头看文件的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王秘书,把中午和土地局局长吃饭那个邀约去掉,我约了其他人。”

王秘书虽惊讶,还是在日程上把那个划掉。

今天一上午的时间,过的有点慢,到最后,温郁根本就定不下心来看企划部刚提交上来企划案。

捏着眉心,朝椅子后背靠去,她想起早上问陆希南的那句话,中国人都讲究入土为安,她虽没对陆希南说过,心里却是在乎的,多么个善解人意的男人,也是时候让她帮他那么一点了。

……

对会接到温郁的电话,柳惜月显得很意外,但是,稍微犹豫了下,还是欣然赴约了。

温郁看到她的次数不算少,却是第一次这么仔细的打量她,保养的很好,脸上的皮肤像少女一样光滑,穿衣打扮也很有品味,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柳惜月抽出一支女式烟点燃,吸了口,才冷冷的开口,“你约我来,不会真想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

“当然不是。”温郁笑了笑,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山泉水冲泡出来的雨前茶,味道清爽,“前两天,无意看到家父留给我的一封信,想让柳阿姨看一下。”

柳惜月弹弹烟灰,满脸不屑,“你父亲留给你的信,关我什么事?”

温郁再次笑了笑,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个信封,推到她眼前,“我本来也以为和你没关系,但是……”

她轻轻敲了敲桌面,意味幽深的看着她,“让我奇怪的是,这封家信里的主角,却是柳阿姨。”

柳惜月再也淡定不下去了,把香烟让进一边的烟灰缸,拿过信封,把薄薄的纸条从里面抽了出来。

越朝下看,眼睛瞪的越大,到最后,她的胸口已经上下剧烈起伏,冷冷看着温郁,当着她的面,把纸条撕成了碎片,声音冷冽的像是寒冰,“你威胁我?”

温郁淡淡看着,嘴角始终勾勒着笑意,“柳阿姨,看你说的什么话,这怎么叫威胁呢,这只是我父亲告诉我的事,我可什么都没说。”

柳惜月倏地下从凳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温郁,“你要怎么样,才能把原件给我?”

温郁始终淡淡的,也从凳子上站起来,同样都穿着高跟鞋,温郁还比她高出那么一两寸,毫无任何惧怕的回看着她的眼睛,“那些恩怨,都是你们上一辈的事,我只要你保证不伤害陆希南!”

“哈哈……”柳惜月大笑了起来,“温郁,我伤害他?你真的太看的起我了,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文不能,武不会的女人,怎么去伤害他一个能文能武,还能拿手术刀的男人。”

温郁脸色一凛,“你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

柳惜月轻笑,“温郁,真没想到,你现在这么有心计,看样子刘媛蓉说她是被你陷害着赶出的温家都是真的。”

顿了顿,她抓过包,转身就要走。

“柳惜月,如果你还不肯放手,别怪我把信给爷爷看。”看着她的侧过去的身影,温郁慢悠悠的说,“你应该看的出,刚才你撕毁的只是复印件。”

柳惜月侧过身,看着温郁无所谓地笑了,“随便你,不过,你也别怪我没提醒你,陆老头相不相信那是一会事,他选择相信后,还会不会同意你和陆希南在一起那又是另外一回事,毕竟……”

她定定看着温郁,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的女儿可是被你的爷爷害死的,你说他要知道自己当年还有个女儿,却被你爷爷害死了,他会是什么反应?”

柳惜月说完,就转身,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走了,远远看去,杨柳细腰,风姿卓越,楚楚动人。

可是,这些美好的东西,看在温郁眼睛里,却让她心头掠过一阵凉意。

其实,温叶清留给她的那份信也没什么过大的秘密,无非是把当年送她到苏州的真正原因告诉了她,原来,温叶清把她送去苏州,而且十五年以来一直没去探望过,有他自己的苦衷。

送走爱女,然后刻意忽视,他都是在被人威胁,这个人,就是名不见经传的柳惜月。

原来,当年温老爷子活着的时候,欠下了陆家一个天大的债,这个债,是条人命,不过除了温家人没其他的人知道。

温叶清也是父亲临死时才知道的,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温老爷子在人生的最后一刻,拉着儿子的手,让他一定要帮他偿还这个命债。

陆家的权势和地位,从某种程度上,早远远超过了温家,温叶清真的不知道怎么完成亡父的遗愿,直到刘媛竹怀孕,他才想到了一个最好的办法,如果生下来是女儿就把她嫁到陆家去,儿女联姻,也算是替亡父达成了心愿。

有些事,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在确定刘媛竹腹中的孩子是女儿时,有个不速之客却找上了门。

那个不速之客就是柳惜月,在信中,温叶清直到死,也没想明白,当年那件事,柳惜月是怎么知道的,不过,不管她是怎么知道的,她却拿那件事威胁起了温叶清。

她提的要求很简单,要刘媛竹把生下的孩子给她,爱女心切的刘媛竹当然不肯,在以后的日子里,天天以泪洗面,温叶清也唉声叹气,急得头发都掉了好多,依然没有办法。

刘媛竹生产当天,柳惜月不知怎么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医院,刘媛竹看着襁褓里稚嫩的女儿,当然不肯给她。

本就郁结在心里好几个月,又拖着产后虚弱的身体和柳惜月大吵了一顿,当即吐出一大口血。

看到爱妻如此,温叶清也火了,挥起拳头就要打柳惜月,却被她盛气凌人说到痛处,刚刚出生的孩子,虽然没有被柳惜月抱走,刘媛竹却是受打击太深,从此一病不起,没多长时间就不久于人世。

孩子始终是做妈妈的人最放心不下的,她看的出来柳惜月这个女人心脏很歹毒,于是,在剩最后一口气时,拉着丈夫的手,苦苦哀求,哀求他一定不要把她唯一的骨肉落到那个女人手里。

温叶清陷入了两难,就这样,刚住到温家的,却早对自己姐夫存有好感的刘媛蓉,在亲姐姐死后出了个抢走姐夫的主意,也正是这个主意,让温叶清茅塞顿开。

忍痛把爱女送到苏州,十五年来,没有去看一眼,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实在是太爱。

再后来的事,温叶清信上虽没有说,温郁却也猜到了个差不多,亡父的遗愿,温叶清一直没忘记,这才会有他后来娶刘媛蓉,然后给了她一夜,有了温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刘媛蓉嘴里的温叶清在酒醉后才碰了她一次,根本就是温叶清故意的。

只是……温郁吃着服务员送上来的简餐,根本尝不出任何味道,刘媛蓉你真的太单纯了,以你的心计和柳惜月纠缠到一起,你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郁忽然有点头疼,套用陆希南的一句话,人各有其命,有些人,她真的不想再去管了,换句话说,温郁的死,其实和刘媛蓉也脱不了关系。

……

陆希南送好温郁,就匆匆赶回部队医院,刚到办公室,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去查房,办公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昨天晚上是他值班,虽然一晚上电话都没响,却不代表真的没事,果然,电话才放到耳边,张忠召咆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陆希南,你这个混球小子,胆子真的见长了,昨天晚上你值班,你值到哪去了,我告诉你,幸亏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否则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陆希南不仅理亏,还心虚,大气都没敢出一下,只是静静的听着恩师外加长辈的训斥。

终于,张忠召也骂累了,吧嗒一声就挂了电话。

陆希南忙去换衣服,然后去查房。

他们虽然是部队医院,却是对地方开放的三甲部队医院,医术,尤其是外科这方面,比起一般的地方三甲医院要更精湛上一筹,许多地方患者,都是慕名而来,宁愿在这里排长队,也不愿却地方医院看病,这也是陆希南每天都这么忙的原因。

才开门走出去,赵阳就出现在了身后,她小声说:“陆军医,你吃早餐了吗?”

陆希南大步朝前,和地方医院一样,他们这里也按病区划分归属的病人,换句话说,作为整个心外科医术最精湛的军医,他也有专属于他管的那几张病床,听赵阳这么问,头都没回,只说:“我吃过了。”

身后传来赵阳失望的声音,“这样啊。”顿了顿,她又提高声音,“陆军医,那等会儿,你要喝茶还是咖啡?”

陆希南终于放慢脚步,回头淡淡看着她,“有什么事,就直说。”

赵阳飞快的吐了下舌头,朝不远处的特护病房看了眼,“那个……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她还在支支吾吾,一收回目光,陆希南已经走到老远的地方,瘪瘪嘴,失望的跺了下脚。

……

温郁也是临时决定来找陆希南的,怕打扰到他,没打电话就到了他的科室,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人应,她试着转了下门把手,发现没上锁,就推门走了进去。

和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收拾的很干净,他的办公桌上除了电话,水杯,几份叠好的文件,却多了一样东西,温郁拿起来一看,愣了一下,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拍过这张照片,等等,她更不记得陆希南给她拍过照片啊。

怎么她的照片会出现在相框里,而且摆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这张照片的背景,她当然记得,正是她上次陪陆明锐去玩时候的游乐场,她当时只知道他在门外等着她,却没想到他其实也跟进去了,而且还给她拍了照。

照片选的角度非常好,她在笑,露出细细白白的牙齿,头发被风吹摆,身后是暖暖的阳光。

正看着,耳边传来敲门声,她以为是陆希南回来了,忙把相框放到桌子上。

来人不是陆希南,是赵阳,看到温郁,赵阳显得很高兴,那丫头还记得上次温郁说的有空聊天。

她笑着对温郁说:“嫂子,陆军医去病房了,一会儿就回来。”

温郁点头,“没关系,我刚好经过这里,就上来看看看。”

赵阳又和温郁闲扯了几句,发现她没什么兴趣,高昂的兴致也消下去不少,忽然,当看到办公桌上多出的相框,一声惊呼,“嫂子,这张照片把你拍的真好看。”

这具身体本就是个美人,更何况陆希南抓拍的还那么好,温郁只是笑了笑,并没多少什么。

赵阳放下相框,又想起了什么,拉上温郁的手,欲言又止,“嫂子,我有件小事想请你帮个忙。”

温郁笑了笑,“什么事。”

“那个……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赵阳支支吾吾又是好一会儿,却没说到重点,这时,陆希南却回来了,看到温郁在这里,他很开心,但是,当看到赵阳还不走,脸色又沉了下来。

赵阳深知道这个军医的脾气,朝温郁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就很委屈的走出去。

“等一下。”陆希南却喊住她,把病历夹最上面的纸递给她,“这个给你。”

赵阳接过,然后,温郁就听到一声能把她耳朵震聋的雀跃声。

也不知道陆希南给了那丫头什么,她把那张a4纸当宝贝似的捂在胸口,想到了什么,对着陆希南迭声说:“陆军医,谢谢你,我太高兴了。”

“出去,把门带上。”陆希南却是冷着张脸。

赵阳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才不在乎陆希南的脸是什么样的,更何况,以她对陆希南的了解,知道他一直都是外冷内热。

很显然,人太过于激动,也是会有副作用的,比如赵阳本应该是轻轻的把门带上,她却因为兴奋过头,手里没轻没重,啪的下,巨响的关门声,又震的温郁一阵耳疼。

陆希南走过去,拉着温郁在沙发上坐下,“你怎么来了?”

温郁脸皮忽然就单薄了起来,说:“我刚好经过这里,就上来看看。”

“哦,这样啊。”陆希南搂住温郁的肩膀,笑着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温氏可是在城东,我这里在城西,好像怎么都经不过吧。”

“看你这话说的。”心事被人点破,温郁脸一红,却不服输地反驳,“难不成我上班就非要一整天都坐在办公室里啊。”

陆希南干脆把她拉到腿上,“吃过了吗?”

温郁刚想说吃过了,陆希南却起身拉住她,“油条,老公带你去吃一下正宗的大锅饭怎么样?”

温郁想拒绝,陆希南却已经拉着她大步朝门外走去。

一路过去,温郁仿佛听到了许多心碎的声音,那些暗恋陆希南的小军护看到丰神俊美的偶像,这样光明正大的拉着一个女人的手,心都碎的不知道成了几瓣。

被这么多人看着,温郁有点不习惯,想抽回手,陆希南的手劲却大的惊人,最后,温郁只能低下头,到最后,走到部队食堂,她的头快低到胸口了。

陆希南看到她这副模样,真是哭笑不得,调侃道:“油条,你老公就让你这么抬不起头吗?”

温郁又暗暗鄙视他,这话说的,长成他这样,外加那样的身世,那样的医术,不是抬不起头,而是要抬头仰视了。

陆希南虽然被许多女人惦记着,却还是第一次带女人带部队食堂吃饭,这样一来,又有无数双眼睛落到了温郁身上,温郁终于明白一句话,本好好走路一个人,如果一直被人盯着看,到最后连走路都会东歪西倒。

部队食堂的大锅菜,味道自然不敢恭维,而且都放辣椒,温郁只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陆希南倒是吃的很欢,和以前那个挑食,这个皱眉,那个嫌弃的陆希南倒是有着天壤之别。

温郁不由的好奇了,“你今天怎么不挑食了?”

陆希南嘴里包着一口饭,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不清,“那是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我吃什么都无所谓。”

温郁忘了说话,只是瞪大眼,怔怔的,有些失神的看着他,他的眼睛很黑,却如一阵春风从心间拂过,柔柔的,暖暖的,那是种春暖花开的感觉。

身后响起一阵惊叹声,温郁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眼睛一下子少了,身边有阵阵人跑过的冷风掠过,她也好奇的回头看去。

只见,赵阳被一圈军护围在中间,那帮年轻的女孩看着她手里的东西,七嘴八舌的在说什么。

温郁收回目光,端起纸碗喝了口番茄鸡蛋汤,淡到基本没什么味道,皱了下眉,问吃的津津有味的陆希南,“你刚才给赵阳什么了?”

陆希南抬头睨了她一眼,又朝她身后飞快瞄了眼,“没什么?”

温郁才不相信,“没什么,她们会兴奋成这样。”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心里就酸酸的,“我下午还有个会,先走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陆希南却一把按住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朝她勾勾手指,“这可是个秘密,你凑过来点。”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温郁也不例外,看陆希南这么神秘兮兮的,条件反射地就侧过脸朝他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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