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章 :深深去爱(2 / 2)
温郁咧了咧嘴,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索性直接说了。
“什么?你去那里干什么?”慕容清的声音不知道一下子提高了多少,幸亏温郁有先见之明的把手机拿远了耳朵,不然还真要被震聋了。
等他说完,温郁才把手机又放到耳朵上,“我休假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
“温郁啊,温郁几年没见,你真的长能耐了,居然连瘟疫那样的地方你都敢说去看看。”慕容清没终究是没控制住,声音到最后还是吼了出来,“温郁,是不是因为陆希南在那里,所以你也去了那里。”
温郁朝窗外看去,景色越来越荒芜,漫天的黄沙,几乎迷离了人的眼睛,她对着那片荒芜,却嘴角含笑着说:“是啊,我爱他,从此以后他在哪里,我也只想在哪里。”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空气像是凝滞,死一样的沉寂。
温郁却知道他在听,她揉了揉发酸的眼角,又说:“强子哥哥,我真的一直只是把你当成哥哥,从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话一口气说完后,她直接挂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她再次望向手机,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没有任何未接电话。
她的陆希南,就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杳无音讯。
……
王秘书倒了杯咖啡敲敲会客室的门,“慕容局长……”
慕容清的脸色非常难看,只冷冷的看了王秘书一眼,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王秘书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摇摇头,这是怎么了?
不过,当看到他放在茶几上,已经盖好红色印章的文件,心头不由的松了口气。
自从夏企出事后,b市的商场上就由原来的三家分天下,变成了现在的两家鼎力。
凌氏所涉足的行业和温氏的涉足的行业,有着本质的区别,可以说,虽然两家在实力上是最大的竞争对手,因为行业不同,倒也没有过多的冲突。
更何况,圈内人都知道凌良辰和陆希南的关系有多铁,外加上,温郁又是陆希南未婚妻这个消息,可见,在外人眼中,凌姓和温氏在无形中已经成了一体。
王秘书代替温郁处理手头的事,很得心应手。
……
再说陆家,在昨天之后,陆兴达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辞去了部队一切的事务,他现在不再是位高权重的将军,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
柳惜月拎着最新款的lv包进来,看到陆兴达,大惊小怪的一声嗤笑,“哎呀,陆老将军,我说您的宝贝孙子都去疫区了,你怎么还有闲情在这里逗鸟,要我是你啊,马上一个命令下去,就算把他押也要押回来。”
陆兴达逗着笼子里的鸟,眼皮都没掀一下,“有些人的嘴,怎么畜生还不如,看样子真要在门上面装个锁才是。”
父女两个虽然已经认了回来,但是,那种仇和恨,让他们哪里还有半分父女的样子。
陆峻峰昨天,一离婚就回了部队,当然了,他的懊恼追悔,陆兴达都看在眼中,看着颓废懊恼,后悔到不能自己的儿子,他想起柳惜月说的一句话,他们父子两个果然都蠢的像猪。
虽然知道了这么多,也知道爱错了人,他却是一点都不想看到柳惜月,而柳惜月却故意的天天在他眼前晃,还时不时丢下几句讥讽。
今天他终于受不了了,尤其是他拿自己的宝贝孙子说事,就反讽了回去。
有人说过,不理会一个疯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不是顶回去,而是不理他,很显然的,陆兴达这么一反骂,倒激起了柳惜月的战斗欲。
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朝陆兴达走去,“喂,陆老头,也幸亏我这个门上没锁的人,不然也没人告诉你,那个疫区啊,瘟疫是非常非常厉害的,我听人说,就像我们这样说话,空气都能传染的,你那个宝贝孙子啊……”
她咂砸嘴,做出惋惜的口气,“我估计是不会活着回来了!”
“你在这里给老子放什么屁话!”陆兴达猛地转身,把手里的鸟笼狠狠的朝柳惜月砸去,“你再不给我滚,老子见你一次打一次!”
柳惜月吓的嗷嗷叫,边朝门外跑,还边在大骂。
老马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握住柳惜月的嘴,就把她朝佣人房拉去。
柳惜月挣扎,就算是用力掐他,他也没松开。
一到佣人房,不需要柳惜月再挣扎,老马一把就放开了她。
柳惜月猛喘了两口气,对着老马就破口大骂,“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捂我的嘴。”觉得光骂不解气,她又抬起脚用力踢起他。
老马随她怎么骂,怎么打,都没还嘴更没还手,等柳惜月骂累了,打累了,背靠着墙大口喘气,才轻声开口,“惜月,既然你已经报了仇,又拿到了属于你的东西,我们离开这里吧。”
柳惜月怔怔的看着他,老马却鼓起勇气的走到她身边,没等她缓过神,已经把她搂进怀里,“惜月,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你可能不知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
让陆兴达这么难过,让陆峻峰这么懊恼,又分到了陆家的一半家产,虽然没能想以前预想的让陆家家破人亡,但是,报仇的目的真的已经达到了,可是,她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甚至,可以会所,她一点都不开心,尤其是陆明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没和她说一声,今天一早就乘第一班飞机出国。
她忽然有点后悔!
老马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惜月,我们走吧,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开始新的生活。”
柳惜月被他描绘的新生活心动了,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推开老马,“是不是温郁那个臭丫头,让你这么说的?”
老马很震惊,“惜月,这么多年,我对你的感情,你难道一点都感觉不出吗?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因为喜欢,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守在她身边,看着她的喜怒哀乐,看到她开心,他也很开心,看他伤心,他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来哄她开心。
也正是因为喜欢,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结婚,哪怕别人不知道给他介绍了多少个合适的对象。
柳惜月满意的眨眨眼,“那你告诉我温郁到底告诉了你什么?”
老马笑了一下,走上前,再次把她搂进怀里,“她说什么,其实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后的日子让我来照顾你,好好爱护你好吗?”
柳惜月一直没说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抬起头,红着眼眶对老马点点头,“嗯。”
拥着迟了二十多年的心上人,老马再怎么是个男人,也是泪眼婆娑,他很感激温郁,是她的一句话,让他决定不再把爱深藏在心里。
柳惜月以为任她怎么追问,老马都不肯把温郁告诉他的话说出来,肯定是因为太过于煽情,其实呢,温郁的那句话非但不煽情,还带着点恐吓。
她当时是这样说的,“马伯伯,她的个性,我相信你比我了解,如果一直这样钻牛角尖,只怕终有一天会把陆老爷子心里的那点愧疚磨平了,我还是那句话,以陆老爷子的身份和地位,哪怕他就算退下来,要处理掉一个人,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你这么多年来一直在陆家,有些事,你应该比我更看的透。”
所谓公平,所谓法律,其实只是针对平明百姓,对有些人来说,他就是法律,他就是公平。
……
慕容清是憋了一肚子火回的办公室,助理看到他脸色不好,给他泡好茶就很知趣的退下去。
门还没完全带上,就听到一声茶杯砸到地上的巨响。
助理打了个哆嗦,没敢多看,飞快的关上门,吧嗒一声门锁落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慕容清心里的火气也消下去不少。
他终究是晚了一步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正是刚刚才退下去的助理,“慕容局长……”他的声音有些惶恐。
慕容清没好气,“什么事?”
助理的声音没回答他的话,倒是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了,有人不请自入,慕容清眼皮都没抬一下,直接说:“乔伟伟,你长本事了是吧,我让你进来了……”
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就要朝来人砸去,那个“吗”字和手里的文件夹一样僵在了那里,在和来人短暂的注视后,他讪讪然的放下文件夹,只低声说:“妈,你怎么来了?”
唐慧心朝他走了过去,“发这么大的脾气,我还以为你要连我这个妈妈都一起打了呢?”
她一靠近,慕容清下意识地就朝边上躲了躲,他是无意的,看在唐慧心眼里却不是个滋味,这个孩子,再怎么是自己亲生的,终究不是在身边长大的,那种疏离,是她这么多年来,再怎么努力都没发磨平的。
想到这么多年,这个儿子流落在外面受的苦,眼窝涩涩的,她笑着问慕容清,“清儿,还没吃饭了吧,走吧,陪妈妈吃饭去。”
……
唐慧心是谁,看着是一介女流,却是个敢陪着丈夫蹲监狱,不畏任何艰险敢为丈夫鸣冤的女人,她怎么会看不出儿子有心思,夹了块鱼给他时,终于开口了,“多吃点,看你最近又瘦了,妈妈让你在s市呆着不肯,非要跑到这北方城市来,你看看……”
放下筷子,看着满桌的菜,直皱眉头,“连新鲜的河虾也没有,营养哪里会跟的上。”
唐慧心是土生土长的江南人,从小是吃着新鲜的河虾活鱼长大,这么多年的养尊处优,算是已经尝尽天下美食,在她眼里,却依然固执的认为只有河虾,才是天底下最有营养的东西。
听母亲这么一抱怨,慕容清终于笑出了声,“妈,看您说的,难不成您是每天把虾当成主食吃的。”
“你这臭孩子,终于知道笑了。”唐慧心拿起筷子,又夹了块牛柳放到儿子碟子里,“妈妈不在身边,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工作再忙,也是要先吃饭的,妈妈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你要是饿坏了,这不是要妈妈的命吗?”
话说到这里,不是煽情,真的是有感而发,唐慧心擦了擦湿润的眼角。
慕容清终于动容了,也给唐慧心舀了一勺子虾仁,“妈妈,你也多吃点,我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
……
慕容清知道唐慧心这么千里迢迢的来找他,肯定不为只是光看他,果然吃过饭后,她说了这次过来的着真正目的。
又是关于相亲那件老生常谈的事,看他眉头拧成一团,唐慧心就知道他又要不肯了,她这次过来啊,已经做了万足的准备,不管慕容清愿不愿意,这个亲啊是相定了。
不知怎么的,不管多么低调,保密工作做的多好,唐慧心来b市的消息就传到b市市长的耳朵里,唐慧心这个人和名字其实真的没什么特别,可是她是s市市长夫人的身份却是摆在那里。
唐慧心本来安排儿子一下班就相亲的,结果硬是被b市市长给盛情邀请了过去。
……
乔伟伟看着交代自己工作的慕容清,手脚无措,表示他很紧张,“慕容局长,您真的要请假啊?”
“怎么了?有问题吗?”慕容清把头都不抬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把手机啊,钱包,证件什么的放进包里。
“可是您的母亲要来问我,我该……”乔伟伟向来口齿伶俐,思维敏捷,不然也做不了一局的助理,现在他却忽然结结巴巴了。
慕容清拎起包,朝门口走去,却在经过他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她今天很忙,不会再过来。”
慕容清的话只给了他很小很小的一个安慰,立刻接上话,“那她要是明天来问呢?”
慕容清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道:“乔伟伟,你可以这样回她,不好意思,夫人,我只是慕容清的助理,不是他的私人秘书,他去哪里我根本管不着!”
被慕容清如此这样安慰后,依然胆战心惊,依然诚惶诚恐的助理乔伟伟,只能站在原地,默默的目送敬爱的慕容局长离开。
慕容清坐上车后,直接拨了一个号码,一番寒暄后,他对那头人说:“黄公子,告诉你父亲,这次是我欠他一个人情,下次有什么事用的上我慕容清的请随时开口。”
电话那头,被慕容清唤为黄公子的年轻人,点头哈腰,满脸赔笑,“慕容公子,你客气了,我理解你啊,这种被人逼着相亲的日子苦啊。”
b市市长的公子,正感同身受的发表着感叹,慕容清已经挂了电话。
黄公子对着电话抿抿唇,拽什么拽,有个当市长的老子了不起啊,咦,不对,我老子也是市长,我干嘛对他这么点头哈腰。
这就是官二代和官二代的区别,有的人,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居之高位,有的人,则靠着个爹,当个二世祖。(言情小说里通常把这类人称呼为纨绔)
……
“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叫你只是他的助理,不知道他去哪了?”b市国土局局长的办公室里,办公桌被人捶的砰砰响。
乔伟伟看着盛怒中的中年贵妇,背心里的冷汗是一层又一层的往外冒,听她这么骂自己又有些暗自庆幸,幸亏没有按照慕容清说的话重复一遍,不然,估计这个助理也别干了。
“还站在这里干嘛,还不出去干活!”唐慧心心烦的摆摆手,乔伟伟大功告成,偷偷松了口气后,施施然的退场。
又在皮椅上坐了好一会儿,唐慧心拿出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慕容修刚才一个会议里出来,有些疲倦,看到是妻子的号码,还是打起精神接了起来,“慧心啊,怎么样?清儿看到你是不是很高兴。”
“高兴?”唐慧心用力吐了口气,“他高兴的人呢,高兴到人也不见了,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我一说给听他相亲,他就跑了?”
慕容修轻笑,“慧心,有些事啊,还是让孩子自己做主吧。”
唐慧心才没他想的那么开,自觉亏欠儿子很多的她,满心想着要为他找个最门当户对的妻子,殊不知,正当她满世界的找儿子时,她的儿子也已经去了西南的某个重瘟疫山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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