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 :真正对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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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郁走出凌氏,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被渗出的冷汗弄的湿透,衣服黏在背脊上,黏糊糊的,很难受。

用刀威胁有身手的凌良辰;又用信手捏来的什么远程控制的录音笔恐吓他,当时凭的也就是一股气,现在她像是虚脱了一样,一走出凌氏,她就坐到马路边上的休息长椅上不愿动一下。

有车从身边不断开过,掠来的凉风中带着呛口的灰尘,温郁什么都顾不上,只是瘫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气,胸口猛然起伏。

她的身体已经很疲惫,精神上却没有任何的倦意,甚至可以说人是在休息,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想着一些事情。

重生来到这个世界上,她虽然没有一般重生女那种未卜先知,又是各种万能的本事,却也真的是比上辈子不知道聪明了多少倍。

当真以为她真看不出陆兴达不喜欢柳惜月,尤其还知道了她是自己亲生女儿后,是另有原因。

一切的不喜欢,除了因为这么多年的隙阂,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她曾经毁了他宝贝孙子的清白。

在知道了这么多事后,温郁忽然很感谢有楚梦蝶这个人,如果不是她在做替罪羊,只怕……陆希南真的很难面对他自己,更不要说让他对面她。

男女之间发生的那种事,对一个有着正常取向的男人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但是,男人和男人,那就……

温郁真的不想让自己再在这件事上多想,屏住呼吸,到快要窒息时才松开,果然经过短暂的窒息后,她不再想那件事。

天色已经彻底昏暗下去,大街上的人却没因为天黑而变少,相反的,人越来越多,也出来散步的老夫妻,也有带孩子出来逛街的年轻夫妇。

温郁看着繁华红尘中最普通的一幕幕,嘴角不觉慢慢噙上了暖暖的笑意,这样的生活,她忽然好羡慕。

收回目光,敛起思绪,她又开始想其他的事,时间过去这么久了,自己却过“月卿”山村找陆希南的事,肯定已经传到他耳朵里了。

其实早在沈从忽然出现,她就看出了倪端,告诉沈从的,背着张忠召带她去山村,是为了讨好陆希南,不过是为了进一步刺激到他,也算是帮张忠召清理内部“蛀虫”尽一点力。

张忠召派在半路堵截她的人,她看到了,她也知道一直有人跟踪到她上飞机。

照这么看,陆希南肯定是没进“月卿”村,他没去,她真的从心里长长的松了口气。

张忠召应该是告诉陆希南她已经回b市了,而且以张忠召对陆希南的偏心程度来看,说不定也让他回来了。

如果陆希南真的回来了,那她现在就不应该还坐在这里发呆。

昨天晚上,当凌良辰来找她时,她只是想着凌良辰要对自己动手了,只是想着要帮陆希南去掉那个耻辱,却忘了怎么处理好那一切后,她该怎么收场。

正想着,有个人却忽然站到她面前,从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阴影她就知道来人是个男的,而且是个虎背熊腰的男人。

温郁抬头,对来人是老马一点都没惊讶。

老马看着她,素来平淡无奇的眼睛里,带着难得的寒光,“温小姐,我已经听你的话要带她走了,为什么……你还是不肯放过她?”

他的声音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那个她自然指的是柳惜月。

如果不是他忠厚老实惯了,也从来不打女人,他真的会一拳头打去。

温郁没有任何的惊讶,只是张大眼睛,无比平静的看着他,“马伯伯,看样子,我还是提醒晚了,‘龙之逆鳞,触之必死’我相信这句话,你应该是听说了。”

老马盯着温郁的眼睛,像是再判断她话里的真实性,温郁没有任何躲避,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视着他的眼睛,“马伯伯,虽然我知道陆老爷子不喜欢柳惜月,而且她那样做也是一而再的触碰到了他老人家的底线,但是,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你,再怎么冷漠疏远,终究是血亲骨肉,如果真的想救柳惜月,你就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是去找该找的人。”

“你的意思是,抓惜月的人,并不是陆老爷子派去的?”老马将信将疑的看着着她。

温郁吁出口气,却是轻声笑了,“马伯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你与其在这里和我浪费时间,倒不如去找真正能帮的上忙的人。”

老马没再犹豫,转身就走了,走出去两步,想到了什么,回头对温郁微微欠了欠身,歉意道:“温小姐,刚才是我错怪你了,还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放心上。”

温郁不语,只是笑着对他挥挥手。

看着老马快到几乎要飞起来的脚步,温郁觉得老天对柳惜月终究还是不薄的,兜兜转转,终究有这么个男人在默默的爱护守护着她。

她刚才之所以敢这么肯定柳惜月的事找陆兴达有用,也正是因为看穿了凌良辰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如果是个女的,那他真的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最爱陆希南的人,但是……说是阴差阳错也好,造化弄人也罢,他偏偏是个男的。

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表示他的爱意,就开始帮陆希南报一些陈年旧仇。

仰起头,看着夜幕苍穹深深吸了口气,她不再多想任何东西,走到路边拦车回温家,现在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哪怕是陆希南马上要找来,也不管了,她真的只是想好好的睡一觉。

……

温郁这一觉睡的很沉,洗好澡,空着肚,什么也没吃,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响了好久,她才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拿,半睡半醒间,她对着话筒有气无力的“喂”了声。

电话那头,陆希南的声音轻的好像是不小心拂到脸上的鹅毛,他说:“温郁,我在你家门外。”

温郁顿时睡意全无,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怕黑,睡觉时有把窗帘留一条缝的习惯,手里拿着电话,侧过脸朝窗户外看去。

路灯光非常的柔和,大概已经到了后半夜,蔼蔼雾气中,她看到有个人站在那里。

一袭草绿色的戎装,肩膀上的五角星闪耀着晶亮的光芒,不刺眼,非常的柔和,温郁忽然就想到四个字,“铁汉柔情”。

温郁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窗帘后看着那个俊美的仿佛神邸一样的男子,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眼底有了湿意,喉咙间更是泛起一阵咸腥。

她的陆希南啊,他终究是回来找她了,他终究是和她一样爱他!

那头又传来可怜兮兮的声音,“温郁,外面很冷,我连夜赶回来的,到现在还没吃饭。”

温郁伸出舌头,有点艰难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这才发现干涩都快开裂了。

又是一阵沉默,没等她开口,只听到话筒里传来一声闷响。

温郁心里一紧,朝窗户外看去,她看到那抹欣长的,本立于天地间的身影,忽然就朝地上倒去。

温郁瞪大眼睛,胸口上下起伏,什么都管不了了,把手机朝边上一扔就朝楼下冲去,“陆希南,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

半个小时后,某个最终靠自己才能丰衣足食的男人,吃饱喝足后,看着身边始终气嘟嘟的女人,又好气又好笑,“老婆,别生气了,我刚才是真的饿到低血糖了。”

温郁咬牙,很不屑的瞪了他一眼,“嗯,最好低到真的昏过去才好。”

陆希南把那张好看到任何一个明星看到了都能妒忌的脸,凑到她脸边,“老婆,我真昏过去了,你难道不心疼啊。”

他的气息,很好闻,淡淡的,如薄荷,又有点像绿茶,还带着点消毒水的味道,干净而纯粹,拂在她脸上,又落到脖子里,温郁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我不理你了,自己吃好早点睡去,我困了,先睡了。”

温郁没再看他,是脸上飞着两片红晕,起身朝楼上走去。

和一般言情小说里的套路并没多大的区别,温郁的房门并没有如愿关上,有人跟着窜了进去,温郁本来狠狠心是可以把他的手夹到最痛,然后逼他退出去,稍微用了一点,门口的人倒吸一口冷气,心里终究还是舍不得。

一张无比养眼,又挂着甜甜笑容的脸,就这样光明正大的从门缝里挤了进去,温郁抛了个白眼给他,就不再理会他。

已经洗过澡,刚才被他这么一骗,又是跑又是跳的,这会儿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温郁拿着衣服去了浴室,只当他是空气根本不存在。

陆希南出奇的安静,站在床边,歪着头,好像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事。

温郁也算是了解陆希南这个人了,根本不走按套路出牌,生怕他闯进来,温郁锁好门,反复察看了好几下,才开始洗澡。

还算好,洗个澡总算是没发生什么特殊情况。

关掉花洒,听不到房间里有声响,温郁不由的有点担心,穿好睡衣,头发吹到半干就开门出去了,房间里一片黑暗,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屋子里的黑暗。

正要四下打量,一双有力的手臂已经把她揽进怀里,温郁心头发紧,心神大乱,浑身的血液就像在瞬间逆流。

又是半个小时后……

某丰神俊朗,俊美无俦,乘温郁洗澡也去把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的,却没穿衣服的男人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身边某个同样没穿衣服的女人摸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响起一声暴怒,“喂,陆希南,你摸哪呢?”

某男觉得特别委屈,“老婆,这黑灯瞎火的,我又看不到。”

某女平时虽号称脸比城墙厚,这会儿倒也害羞了起来,“那个……你别动……”

然,话没落下,男人已经截上话,商量的口气,“老婆,要不……那个……你动。”

窸窸窣窣五分钟后,某个很紧张的女人,龇牙咆哮,“怎么这么痛?”

男人又是故作委屈,“这个问题,很具备科学研究价值,目前我也正在探索中……”

黑暗中,有些事,虽然不捻熟,却也是水到渠成的事。

又是半个小时后……

某个另外一方面也吃饱喝足的男人,心满意足的搂着身边人,开始不耻下问,“老婆,你怎么知道那次我们并没有爱……”

嘴巴被人及时捂住,第二个“爱”字就这样被吞回喉咙里,某个浑身发酸的女人,趴在男人宽厚坚实的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心都软成了一滩水,嘴上却依然强硬,“你真当我什么都不懂啊,初夜,哪怕不落红,也是会痛的,那次我……”

温郁正忘乎所以,引经据典的说着,冷不防喋喋不休的嘴,却被准确无误的啄住,唇齿缠绵,把她的话都吞到他嘴巴里。

大概是怕她吃不消,陆希南并没有再次要着缠绵,只是浅浅的,满怀深情的吻着她。

温郁哭了,眼角一片冰凉,她却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终究还是被身边的男人发现了,他亲吻着她的眼泪,柔声问她:“宝贝,你怎么了?”

温郁摇头,只是一个劲的哭,蜂拥而出的眼泪,几乎把眼睫毛都粘黏到一起,陆希南以为自己弄痛她了,又是好一顿自责,温郁却破涕而笑的扬起头,反吻住他。

之后,刚刚昨晚某个运动的两个人,又走了不寻常的路线,他们虽然感觉累,却没有半点睡意,于是,半个小时候,卧室里传出了这样的聊天。

“喂,陆希南,我们还没结婚,就那样,你是军人哎,这算不算耍流氓?”

“嗯,这个问题,非常有深度,以我看,要再研究研究才能有答案。”

“喂,你的手在干什么呢?”

“在研究啊。”

“喂,你的嘴在干什么呢?”

“傻宝贝,我也在研究啊。”

……

第二天,温郁是被浑身酸痛给吵醒的,陆希南还在她身边安安静静的睡着。

眼前的一幕,浑身的不适,让她知道自己昨天不是在做梦,本该婚后才能做的事,被他们水到渠成的提前付诸行动了。

想到昨晚的缠绵,温郁的脸倏地下又红了,她想起身,却发现陆希南把她抱的很紧,生怕她走丢了一样。

看到他眼皮底下没休息好的青灰,温郁一阵心疼,没再动,老老实实的躺在他身边,瞪大眼看着天花板,有些事,已经解决了,有些事,却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会儿?”没过几分钟,带着点睡意惺忪的声音,含糊不清的就在耳边响起,没等温郁作答,她的耳垂已经被人含进嘴里。

受不了这样的痒痒,温郁朝边上直躲,“别闹了,我饿了。”

“啊呀!”只听到陆希南一声惊呼,温郁感觉到一阵凉意,身边哪里还有什么人,抬眼看去,那个刚才还躺着的人,已经披着衣服开门朝楼下跑去。

温郁心头一暖,这个世界上最感动人的,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山盟海誓的甜言蜜语,也不是什么稀世珍宝,而是当你一说饿时,就有人立刻为你洗手做羹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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