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决定忘记(1 / 2)
看温郁的态度这么坚定,而且对未来的规划有这么有信心,一帮股东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又窃窃私语几分钟后,一致朝温郁看去,派出的代表站起来说:“只要公司能正常运作,并且盈利,我们对温总的决定没有任何意见。”
温郁又客套的敷衍了两句,就示意王秘书散会,一行人鱼贯而出,偌大的会议室,顿时安静的仿佛像是个另外一个世界。
王秘书站在她身边,喊了声“温总……”就不说下去了。
大概是昨天晚上,真的没休息好,温郁觉得头很疼,太阳穴那里突突的跳着疼,神经绷紧的像是拉大到极限的橡皮筋,只要随便一个外力,就能断成两截。
揉着太阳穴,斜睨了她一眼,“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吧。”
王秘书算是温氏的老员工了,自温郁接收温氏,她一直是她的首席秘书,有些话,她还真的可以毫无惧畏的脱口而出,比如眼前,她一口气问了好几个关于把温氏未来的重点转移到江南去的可行度,到底有多少。
经营好一家企业,资金很重要,但是,人脉跟重要,温氏在b市这座北方城市,之所以能这么有威望,靠的不还是二十多年来的人脉积累,才能拿到一个又一个的项目,才能把它的行业由只是做食品快消,而涉足到地产行业。
王秘书的语速非常快,看的出来,她真的是在为温郁,也在为温氏真真实实的担心,分析当中要害。
温郁没打断她,只是安安静静的听着,等她说完,嘴角已经噙上了笑意,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让王秘书在她身边坐下,“王秘书,谢谢你对我,还有对温氏的付出,我爸爸已经不在了,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温氏,我不会强留你。”
王秘书脸色倏地下就变了,“温总,您……”大概猜到温郁已经知道了什么,她一贯干练的言辞出现了难得的吞吞吐吐。
温郁笑了笑,拉过王秘书的手,轻轻拍了拍,“王秘书,我其实早知道了,我原来一直以为这个世界上所谓的忘年恋都是假的,就算有真感情,那也是要建立在一定的钱和权之上,我真的没想到你和我爸爸……”
王秘书瞪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温郁,“温总,您是怎么知道的?”
她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不顾母亲再怎么催促,始终一个人,不是外人想的工作太忙,也不是性取向有问题,而是她心里早有了喜欢的人,但是他的年纪却足以当她的父亲,而且已经去世了。
温郁的声音很平静,“还记得你告诉我银行保险箱里,有我爸爸留给我的东西吗?”
“嗯,我记得。”王秘书点点头,复而惊讶,“难道你爸爸在信里告诉你了。”
“也不算是,他只是让我要好好善待你,其他的倒是没说什么。”
“我……”王秘书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似的说道:“温总,其实你猜错了,我和你父亲之间并没有什么忘年恋,我和他之间,只有我单方面的喜欢他,而他……”
顿了顿,似乎才有勇气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其实他并不喜欢我。”
温郁看着她渐渐暗淡下去的眼睛,唏嘘一声,轻轻开口,“王秘书,我爸爸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他的年龄,他心理上背负的压力,让他不忍辜负了你,你和他之间可能真应了那句话,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王秘书看着温郁的眼睛,苦笑,“温总,可能老温总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但是,我一直都知道,他最爱的人是你的母亲。”
温郁没再接话,她知道王秘书说的是实情,只是温叶清爱的并不是她这个灵魂的母亲,而是这具身体的母亲。
两个人又聊了会,温郁是怕王秘书因为自己的感情,所以哪怕是想离开温氏也抹不开面子,一直反复的强调,随时可以走,而且她的父亲早为她准备了一份优厚的酬金。
对那笔酬金,王秘书婉言拒绝了,她也对温郁一再表明,她待在温氏,并不是因为顾着旧情,抹不开面子,事实上,温叶清人都死了,如果非要套用中国人说的那句俗话,“人走茶凉”,她更没什么抹不开的。
她不走,那是因为大学一毕业就进来温氏,算起来已经快十个年头了,她对温氏很有感情,另外一个方面也是因为温氏的工资待遇,在全行业里面都是最好的,她凭借的是自己的能力拿的这份薪水,做生不如做熟,所以不想走。
温郁看她那么坚定,也没再说什么,她是要离开b市一段时间,说实在的,心里更希望王秘书能够在,至少有个对温氏,对她衷心的人,要相对轻松很多。
王秘书表明自己的心态后就走出会议室,她看温郁还坐在那里,就给她把门带上了。
没人知道温郁在会议室里面干了什么,只看到她是过了很久才从会议室里走出来,有好奇的秘书想偷偷的打量一下她的脸色,却发现她头垂的很低,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脚走路。
……
再说陆希南,那一巴掌似乎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等温郁一离开,欣长高挺的身躯摇摇晃晃,最后是失魂落魄的跌坐到沙发上。
他觉得自己真的错了,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照片可以合成的,那都是陆兴达为了阻扰他和温郁,骗他的,那么她刚才说的那么决绝无情的话呢。
电话响起,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紧张的再也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
按下接听键,他还没来得及喊出“张院长……”张忠召的声音已经如惊天巨雷般的,在那头吼了起来,“陆希南,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最近脑袋是被门夹过了,还是被雷劈过了,怎么状况百出呢?”
陆希南嘴角动了动,想解释,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只是把电话放在耳朵里,虚心接受恩师的训斥。
张忠召虽然不在b市,但是每天都会有人把部队医院发生的事,告诉他,所以他知道自己眼睛肿了的事,也不足为奇。
终于一通大骂后,张忠召憋了一肚子的怒火,消下去那么一点,他语重心长地说:“希南啊,我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你真的忍心看到我后继没人,又或者是退休在家,还每天为你担惊受怕吗?”
陆希南心头微微一酸,低头朝澄亮的玻璃桌面看去,轻声说:“老师,这段时间我的状态是不好,要不我去西南哪里帮您吧。”
陆希南到底是他最喜欢的属下,又是一顿痛骂后,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挂完电话,陆希南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喝了口,他没让加奶和糖的咖啡,本来就又苦又色,更何况是毫无任何温度,舌尖很苦,激的整个口腔里都是苦味,他却彷若没有察觉,举起杯,一口气把咖啡喝完了。
眼眶越来越痛,他喊来服务员结好账,就去了洗手间。
中午时分,天气又这么炎热,咖啡馆里没什么客人,有两个女服务员躲在男洗手间隔壁的员工休息室偷懒,大概只隔着一堵墙,又是堵打空,隔音效果很不好的墙,那两个人的轻声,清清楚楚的落到陆希南耳朵里。
其中一个说:“哎,小兰,你有没有看到刚才走出去的女人?”
另外一个说:“我看到了,是鼻梁上贴创口贴的那个吗?”
鼻梁上贴创口贴,又刚出去没多久,很容易的,陆希南就联想到了温郁。
他觉得自己挺无药可救的,明明那个女人才说过那么多伤害她的话,而他也下决心要把她从自己的世界里剔除出去,那为什么,当别人议论她时,又不知不觉的去关心了起来。
似乎是为了听的更清楚些,他关上了受龙头。
又听到其中一个说:“我告诉你,前两天啊,当楚梦蝶住在对面的武警医院时,我看到她和一个脖子上挂着那种很专业单方相机,一看就是记者的男人一起来过。”
“真的还是假的,那个女人看着挺文静的,不会也是那些明星们深恶痛绝的狗仔队吧?现在的人呐,真是不能光看外表。”
“你呀,都进城打工多少年了,怎么思想还没开腔,她要是狗仔队,我还和你说个屁啊,我告诉你,当时他们点的单是我送过去的,我呢,也不是故意偷听的,只是刚好他们正在说,我就随便这么一听。”
“他们说什么了?”很显然,好奇心是不分男女,不分城市农村的,只要是个人都会有。
“我和你说了,你可千万别说,可别自己给自己找点麻烦。”率先开口的那个女人,忽然就压低了嗓音。
她的声音实在太低,陆希南不得不走到墙角边,他眼前这的这种行为,就是一般人说的听墙角。
挺俗气,也挺为人不齿的行为,他眼前正后知后觉的做着,不为其他的,就是因为隔壁两个女人嘴里说的人是温郁。
“她告诉那个记者模样的男人,她有办法让他拿到楚梦蝶受伤的照片,还有关于伤情的一线资料,她的条件是在报道中,不要牵扯到任何楚梦蝶的私生活。”
“哎呀,这是为什么呀,难道说那个女人是楚梦蝶的经济人,可是我看着和最近因为楚梦蝶经常上电视或者报纸的小齐啊?两个人一点都不像,难道说是因为化妆的问题?”
“你这丫头,终于算是开点窍了,我告诉你,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并不是楚梦蝶的经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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