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幕后如意初掌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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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千味打趣他:“可是饿了?莫急莫急,小武做好饭自然会来告知我们的。啧啧,今日太阳正好,你也来靠着晒晒太阳!”

如今的太阳已经渐渐褪去了夏日里的毒辣,变得温柔起来,江承烨的脑中,无意识的想起了何家的后院里,娇小水嫩的女人吃力的将自己扶着,一步一步的挪动步子的场景。可不想还好,一想到她,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连三爷?

据小武探回来的消息,这连城煜是东桥一带的头头,就是个流氓!是个混蛋!

可这个女人,居然不声不响的就去见了这样一个人!

最最重要的是,她分明说过每日都会过来,可是已经连着两日了!两日了!两日时间她都不曾过来过,这让江承烨觉得,似乎她将自己放在这里,就是为了解决一个大负担!

他的心情糟透了,可是糟着糟着,不免又开始想,会不会是她牵扯上了什么黑道的人,惹了什么麻烦?

心念一动,他不知觉得转身就想走,奈何他一动,腿上便是一阵彻骨之痛。

封千味瞥他一眼,懒懒道:“即便你神功盖世,最起码也得用药七天,你近几日内力运转的可顺畅?先前是中了毒,如今又断了腿,你今年是否有些多灾多难?”

江承烨微微垂眼,看了看自己敷着药的腿。

他的内力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千日毙虽狠毒,然封千味的医术也不是说着好玩儿的。七日断续膏的确是圣药,可再厉害的药,也不可能立竿见影。

江承烨的脸色沉了几分,忽的将手中的拐棍狠狠扔了出去,拐棍不偏不倚,直直进入溪水之中,连多一分水花子都不曾溅起!

封千味猛地蹭起来,就见那钝头的拐棍,已经将一尾命运悲惨的鱼钉在了那里。他微微叹息几声,又坐回去哼起来小曲儿。

依旧是一片木芙蓉的花香中,连城煜拿着如意交过来的几幅图,挑眉看她。

如意堪堪立于他面前,将他手中的画纸拿过来,一一比对着画中的内容介绍:“连公子,须知要让东桥这一带的夜间加倍繁华,最先应当打造出来的,是一条能香飘千里的小食街。”

连城煜似笑非笑的看着如意:“小食街?”

“是。”如意答道:“往往要吃正餐,锅碗瓢盆的一通忙碌,实在是麻烦。小食不似正餐,相比起来,它制作方法往往独特而简洁,且口味独特令人难以割舍,加上其价钱会比在正经酒楼吃上一顿要便宜得多,所以一条小食街,必不可少!”她将手中的图纸摊开:“这些是我所作出的设计图……”

“设计图?”连城煜越发觉得有意思,等着如意解释。

如意想了想,改口道:“唔,就像是酒楼掌柜的柜台一样,每一种小食都在规定的柜台上制作完成进行贩卖,制作的工具都按照一定规格严格打造,这既是小食的特色所在,也是这类小食能否有利润的关键!”

如意设计的摊点柜台无非是参照前世见过的世界闻名的小吃街的摊位,因为当地政府精心规划,小吃街中的摊点都是统一设计,从街头站着看过去,便十分的壮观,然而一家一家的吃过去,就会发现看似连成一片的小吃摊点,各家都有各家的特色,以对视觉味觉和嗅觉三重感官的冲击,让人欲罢不能!

按照如今的条件,摊位柜台大多为可移动的木质柜台,锅子该放哪里,食物制作台子大小高低,都各有规定。这样算下来,光是小食街的准备,都需要一段时间和金钱。

连城煜看着如意画出的柜台三视图,打量良久,方才问道:“姑娘说的小食,莫非这有这样的能力?可我却觉得只有这样一条小食街,似乎并不大够。”

如意莞尔一笑:“小食街不过是‘不夜镇’的第一步,若连公子当真信任我,如今要做的,只怕是安抚安抚东桥的掌柜们。如意只想尽快令连公子有所收获,是以,那些无谓的争端和纠纷……”

“我既已将这件事情交与你做,自然包括所有事情,连某可以保证的,只有姑娘的安全以及手下人的听从差遣,其他的,就看姑娘的了。”

如意眼中亮起光彩,她微微勾唇,道:“既是如此,须得尽快将这批摊点柜台赶制出来。只是这小食街既然要开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无论用料还是做工,自然都要上上等。”

连城煜斟了一杯茶,不急不缓道:“姑娘以为如何?”

如意眸光闪动:“如意以为,要接下这批货的,须得有一个大的作坊开工,这样一看,此单生意非东桥镇上郑家莫属。”

“郑家?”连城煜抬眼看她:“可是镇上的商户,如今正是少当家郑泽掌着权的那个郑家?”

如意微微颔首:“正是。”

连城煜笑了出来:“莫非是如意的姊妹做了郑家的小妾,如意便有心为郑泽拉一单生意?”

如意忽的上前一步,在连城煜面前站定,目光迎上了他的,声音微沉:“如意只知道,连三爷的茶不容易喝,生意自然也不那么容易做。”

连城煜似乎是咂摸了一番她的话,忽而一笑,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就照如意的意思去办吧。”

有凉风拂过,微微卷起些木芙蓉的花香,连城煜又问了几个关于不夜镇的事情,没过多久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如意顺着来时的路,由辛旬驾着马车护送去了东桥那边。

随着天色渐晚,东桥一带如期进入了繁华的夜间生活,青楼里挂出了排排红灯笼,一楼的大门和二楼的雕花镂空木窗齐齐大开,身姿妖娆的姑娘们仿佛无骨似的倚在门边床边,挥着香气宜人的丝帕开始招揽客人。

东桥大街上,处处可见活色生香之景。

郑泽的马车停在东桥边时,似乎就已经能闻到阵阵女儿香。

刚一下马车,香满楼的王掌柜便迎了出来,笑着拱手作揖:“郑老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郑泽风度翩翩的抬手回礼:“王掌柜客气。”

一笔生意自然不会站在大街上谈,打了招呼,王有财侧身抬手:“郑老板,请!”

郑泽也是商场老手,随着王有财一并入了香满楼的雅座。

雅座之中,八仙桌上已然摆满了美味佳肴,一边指着一个屏风,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两个歌姬手持琵琶端坐于屏风前,另一边杵了一位拿着箫的歌姬,贵客坐定,悠扬的乐曲随之响起,少顷,便有舞姬轻盈曼妙的在小小一方站台上轻盈舞动。

王有财斟了两杯酒,一同端起递给郑泽一杯:“郑老板赏脸光临,小店蓬荜生辉,我王有财在此先干为敬。”

郑泽一手持折扇,一手持酒杯,他扫了一眼一个从他进来便媚眼不断的歌姬,勾唇一笑,一同干杯。

第一杯酒下肚,饭桌上的气氛便融洽了,两人又随意的交谈了一番,无非都是近来生意上鸡毛蒜皮的小事。

酒过三巡,王有财招招手,歌姬舞姬都纷纷凑了过来。方才那个对着郑泽萌施媚眼的歌姬更是轻轻撩开自己外披的一角,露出一处香肩来,水蛇一般的靠向郑泽。

郑泽从善如流,单手环住她的腰,不轻不重的一揉捏,歌姬顿时一声媚叫,瞥了郑泽一眼,端起酒杯:“公子真坏,该罚酒!”

郑泽的目光落在她娇艳的容颜上,就着她的手含住那个杯子,微微扬头,将酒杯中的酒喝下。歌姬笑着从他口中取走杯子,紧接着自发的将唇贴了上来,郑泽眼中笑意不减,将口中的酒渡了一半给她。

有酒液从歌姬的唇角滑下,直直的滚入她的丰盈中间,郑泽只觉得体内血气上涌,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禁加重了几分力道,见她往自己身前压。

王有财环着几个美女,看着动情的郑泽和月娘调着情,笑着喝下一杯酒。

半晌,伙计将文房四宝准备好,王有财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郑泽:“郑老板,想必您也是知道三爷的。三爷一直想要将东桥这边好好整饬一番,好在近几日终叫三爷寻得了一个生意上的人才,能助三爷一臂之力。三爷将东桥这边弄起来了,与整个镇子来说兴许都是一件好事,如今有一批货物的订单,我左思右想,还是觉得郑家的作坊用料和手工都是上上乘,是以这笔生意,当属郑家接下!”

郑泽并非什么纨绔子弟,谈及生意,他倒是收敛了几分,将歌姬的手往一边推了推,接过了那张订单。只是他看那单子时,眼珠子有些模糊。

月娘在他耳旁吹风:“公子可是不胜酒力?要奴家念给公子听吗?”

郑泽微微一笑:“你认得字?”

月娘伸着青葱玉指将订单拿了去,一个字一个字的念给他听。

“须以……以……”月娘读到所需材料时,微微顿了顿。郑泽凑过去,轻笑道:“可是有哪个字不认得?”

月娘娇嗔一声:“我认得!这是个桐字,桐木的桐!须以桐木为料!”

郑泽在她耳畔轻嗅:“唔……你说是桐字便是桐字……”他从嗅变为吻,一边吻还一边不老实的揉捏。

月娘笑声若银铃,轻轻推开他起身走到一边。郑泽的眼珠子就像是黏在她身上了一般,她要走时他便想要伸手去抓,他分明感觉自己已经抓到了她的紫色轻纱,可一醒神,她便如同鱼儿一般溜走了。

“郑老板!”王有财拦住想要去抓月娘的郑泽,将订单捧在他面前:“您看……这订单……”

郑泽笑了笑,拎起一边的狼毫,与王有财签下了订单,还盖上了自己的印鉴。

“郑老板果然是爽快之人!王某再敬你一杯!”王有财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郑泽已经喝了许多,此刻有些头晕。带来的小厮都在外头守着,此番屋里只有一群歌姬舞姬。

王有财挥挥手:“月娘,郑公子怕是不胜酒力,你且扶一扶郑公子!”

月娘正抱着一个琵琶,郑泽望过去时,当真是绝色佳人,犹抱琵琶半遮面。听到王有财的话,月娘应了一声,将自己的琵琶给了一边的一个姐妹,袅娜着迎了上来。

郑泽一把将她揽到怀里,呼吸都开始急促。月娘向王有财行了礼,便将郑泽扶出了雅座。只是刚一出去,郑泽的小厮迎上来时,郑泽却将他一脚踹开,转而带着月娘去了香满楼三楼用来住宿的房间。

原先热闹的雅间忽然变得安静,王有财屏退了歌姬舞姬,又将伙计们纷纷打发,关好了门,拿着订单越过了房间里的屏风,站在了屏风后的如意面前。

“如意姑娘,这是您要的东西。”王有财的态度全然不似第一次那般倚老卖老,站在与他相比小了两轮的如意面前,他倒更显得恭敬。

如意看着自己手中的订单,微微点头:“劳烦王掌柜了。”

王有财拱手:“何姑娘如今是替三爷办事,我等都是三爷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何须言谢!这整条东街,往后只要姑娘说一声,王某等人一定倾力为姑娘办到!”

如意再次谢过了王有财,也跟着出了房门。

刚刚走出房门,如意一眼就瞧见了三楼走廊边,停在一间客房前的郑家下人。她在那下人望向这边之前闪进一条过道里,看着楼上的情景。

如意忽然想到了裴玉容,心中难免再一次为她感到可惜,如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订单,忽然就变得坚定起来,她将订单收好,在香满楼里找了些浆糊蜡烛和生鱼肉,从后门离开,趁着夜色由辛旬驾着马车送了回去。

夜间,辛旬从何元吉家中潜出来,从何家的屋顶上往下看,只瞧见空无一人的东屋里,何如意亮了一盏油灯,身边的矮桌上有石蜡、浆糊和生鱼肉,她手里拿着个东西,似乎是在做什么,他并没有看清。

如意埋首做着自己的手工艺品,习惯性的一抬头时,才发现矮桌另一边再没什么冷眼倾城的男人。

她对着空荡荡的席子愣了愣,忽而一笑,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东西。

同一时间,树林的竹屋中,江承烨不止一次的失眠。

舒适的罗汉九龙床上有软软的靠枕和被褥,江承烨却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半晌,他掀开云被撑着身子坐起,捞起一边放着的火折子,将床头的油灯点亮。

竹屋中渐渐变得亮起来。

自从他重新回来,封千味和小武自然又住回了边边角角的卧室,江承烨微微低头,方才发现自己身上一直穿着在何如意家中穿着的粗布衣裳,一直未换下。

有月光从窗户缝中洒进来,江承烨看着那一地银霜,竟有些出神。

再过两日便是中秋了……她……会不会来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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