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安城的战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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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这是安澜第一次到这个曾经异常熟悉的地方。

海蓝咖啡厅,还是原来的样子,悠扬流淌的小提琴和钢琴交响曲,充满了浪漫的小资情调。

依旧是那个熟悉的位置,依旧是熟悉的人。

物是人非的感慨,仿佛依稀还停留在昨日。

安澜走过去,坐下。

侍者迎来,微笑颔首,“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安澜话语淡漠,“一杯黑咖啡。”

“好,您请稍等。”

时隔三年,安澜依旧喜欢黑咖啡那种苦涩的味道。

易容一改以往风风火火的强势模样,沉默寡言,有些异常。

若是以往,安澜迟到,易容肯定先喷她一顿。突如其来的沉默,让安澜觉得心慌慌的。

“容容,怎么了?”不等易容开口,安澜便忍不住了。

易容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易容的手,其实在隐隐颤抖。

她沉默,安澜也不催促,安静地等待着她开口。

许久,当一曲婉转的小提琴曲给钢琴曲取代时,易容才抬起眼眸,眼眶通红,仿佛大哭了一场一般。

沉沉叹息一声,易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澜澜……”

仅仅喊了一声,易容便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安澜心尖一跳,她压抑着那种恐慌的感觉,看似平静,实则心中早已巨浪翻涌。

“容容,到……到底怎……怎么了?”

易容突然像个孩子一样趴在桌子上抽泣起来,若不是场合不对,她一定会大哭一场。

“澜澜……孙叔……孙叔他……”

“孙叔怎么了?”安澜抓着易容的手,她忽视了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易容的手骨泛白,却无人喊疼。

“容容,孙叔到底怎么了?”安澜不敢想那个最可怕的想法,可易容如此悲戚,却不得不令她那么想。

大概是发泄够了,易容抹了两把眼泪,粉底都花了,她也不在乎了。

含泪的双眸,怔怔的凝望着安澜,“澜澜,孙叔他……被人抓走了……”

“什么?”仿若一个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开,安澜有些难以置信。

她想了无数种可能,甚至连生老病死都想过,就是没想到,孙叔竟然被抓走了。

“谁干的?”

眸底溢出些许冰冷的寒气,她的气息虽然只是微微波动,可易容知道,安澜怒了。

易容说,“今天我去看孙叔,但是到了孙家私房菜,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了。而且里面十分整齐,根本不像是发生了什么。我以为孙叔出去了,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发现了这个。”

易容从包里取出一张a4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

“想要孙泰活命,让安澜拿命来换。”

易容红着眼眶,抽噎不止,“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孙叔年纪大了,根本经受不住折腾,所以……”

安澜起身,坐在了易容旁边。

她让易容靠在自己的肩头,话语平静,“容容,你做的很好。这件事你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孙叔,我会亲自救出来!”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是谁带走了孙叔……”

安澜开口,“不!我相信你不出一天,会有人找上门的。”

至于是什么人,安澜大概能够猜出。

孙泰从未与人结怨,而带走他,却要安澜用命交换的,除了科比亚和秦夫人,安澜想不到有谁会这么做。

若是帝都的人,在做这件事之前,必须先要考虑一下后果,毕竟叶家和安澜,没有几个人敢惹得起。

但秦夫人和科比亚,就不同了。

他们是头号国际激进分子,各种恐怖活动做的多了,绑架一个人,自然不会考虑太多。

在帝都,安澜在意的人不多,易容,陈司令,叶家,还有一个孙泰。

其他人,或许他们能够带走,但动静肯定不会太小,只有孙泰,比较容易。

唇角勾起一抹笑,即便在夏日,也如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安澜如雪山的神女,冰雪覆身。

*

与易容分开,驱车返回叶家时,安澜果然接到了电话。

安澜以为打电话的人,不是科比亚就是秦夫人,孰料又猜错了。

竟然是安城。

再次听到昔日安家的人,听到安城的名字,安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原来,安城是真的没死,以前果真是小看他了。

“说吧,想干嘛?”把车子停在路边,安澜话语冰冷。

“安澜,想不到吧,时隔三年我们又见面了,这个见面礼,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依旧是那幢古香古色的庭院中,一个荒芜的院落,芳草萋萋,荒烟漫长。

安城擎着手机,慵懒地坐在孙泰对面,望着那黑白相交的发丝,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孙叔是你抓走的?”安澜懒得跟安城废话,直接开门见山。

“是有怎样不是又怎样?”

安澜没有心情跟安城耍嘴皮子,“如果是,自己把孙叔放回来,我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如果不是,就不要浪费时间!”

对安澜的警告,安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我说不呢?”

“那么,你的家人在地狱里等待你团聚。”一抹杀气透过听筒传来,如剔骨刀一般锋利。

安城心头一凛,他故意忽视了这种感觉,怒不可遏。

“安澜,你以为这还是三年前吗?三年前你没有能力杀了我,三年后我却有实力要了你的命!”

狗急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

安澜没有再说什么刺激安城,她怕安城会对孙泰不利。

“是吗?我拭目以待!”

安城冷冷一哼,“你想救出孙泰,也不是不可能!”

“说条件!”安澜十分坚定。

孙泰就是她的亲人,她不会让自己的亲人出事,哪怕一丁点都不行!

隔着透明的玻璃墙,安城望着颓然不堪的孙泰,阴鸷而冷血,“今天晚上,西郊秦家的一座庄园中,你一个人来!”

“好!”安澜爽快答应。

“记住!是你一个人!”安城再次强调,“安澜,不要试图跟我玩小聪明,孙泰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谈判到这个份上,晚上安澜是非去不行了。

“我一个人去不是不行,但是再次之前,孙叔必定要毫发无伤!”

“这个当然!”安城弹了弹指甲,二话不说挂了电话。

在安澜到临之前,他必然会保着孙泰毫发无伤了,不然万一安澜来个鱼死网破,那可就没意思了。

他要的,就是看安澜进退两难,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的无助。

“安澜……明天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哈哈哈……”

笑声穿过屋顶冲入云霄,无端生出一股子阴鸷的凉意。

手机中传来“嘟嘟”的忙音,安澜随手把手机扔在车座上,驱车继续行驶。

现在是中午过半,距离晚上还有五六个小时的时间,对安澜来说,这个时间足够了。

先回叶家,亲自跟小家伙说一声。然后去军区附近的单身公寓中,取久违不用的银针,以及其他一些东西。

让安城多活了三年,今天他就送安城到地狱中一家团聚。

安澜先回了在帝都军区附近的公寓,拿到了三年不曾使用的银针。

这里有太多的回忆,一时间如潮水,全部涌来。

那是她最苦楚的日子,不过幸好当时还有安宁陪伴。

无法控制的,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安澜发现,这里有人曾经居住生活的痕迹。

有能力在这里自由出入的人,根本不多。

略微思索一下,安澜觉得只可能是叶辰歌。

打开卧室,拉开衣柜,果然如此。

在她自己为数不多的衣服旁边,悬挂这不少男士军装和休闲装。

还有那件十分熟悉的黑色风衣。

安澜有些晃神,那是叶辰歌多次抱怨自己不在意他,她听得无力,才去买了这一件衣服,只是还没来得及送出,两人就离别了三年。

时隔三年,安澜没想到,会再次见到这件黑色风衣,更没想到,叶辰歌会带到这里来。

思绪飘飞期间,悦耳的手机铃声把她拉了回来。

来电显示是叶辰歌。

安澜挑眉,难道他知道自己在这里,所以特意打电话过来?

略微沉吟一下,便接听了。

“在哪里?”果然,是询问安澜所在地的。

“军区附近,我以前的公寓中。”安澜也没有隐瞒,直接相告。

“等着。”叶辰歌直接丢下两个字便挂了电话。

这是要来的节奏了。

然而,一个念头还没冒完,门锁处便传来轻微的响声。

叶辰歌动作很快,不等安澜反应过来,她已经落入她的怀抱中。

一个吻落在唇角,不知为何,叶辰歌十分克制。

以往见了安澜,叶辰歌就会魔化为狼,恨不得跟安澜纠缠不休,为何这会儿这么主动?

捧着安澜的脸颊,叶辰歌低声询问,“怎么突然想起来这里了?”

安澜不打算说实话,不动声色地敷衍道,“突然有感而发罢了。”

两人还站在卧室里,安澜侧目凝望着那件黑色风衣,“你发现了?”

“嗯。澜澜,对不起。”叶辰歌知道安澜说的什么,他一脸愧疚,想起昔日的伤害,叶辰歌就恨不得那三年的时光可以倒流,伤害,他替安澜承受。

尘世中浮沉三十年,叶辰歌不认为自己留有什么遗憾,除了在三年前。

时光无情,他无力改变,所以他只能补偿。

安澜反手抱着叶辰歌,把脸埋在他的怀中,不让他看到自己的情绪。

“辰歌,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如果……”

叶辰歌倏然攫取安澜的红唇,一个炽热的吻便在唇齿间交缠。

既然不用说对不起,那么后面的话,他也不想听。

他不需要如果,他要的是确定。过去的时光他无法改变,以后的日子,他会用尽一切力量,让他们一家三口永不分开。

叶辰歌很喜欢亲吻安澜,清浅一吻,缠绵热吻,他都喜欢。

可从来没有一个吻,如此刻,绵长细密,带着细水长流的温馨,还有缠绵悱恻的柔情。

若不是安澜时刻提醒自己此时此刻不合适,她想她一定会沉溺其中。

绯色染上双颊,似落霞齐飞,浅水荡着柔情,星光点缀了群山。

不知过了多久,安澜推了叶辰歌一把,“这个时候你突然离开,好吗?”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有个很重要的军事会议要开,而且现在还没有结束吧!

叶辰歌捏着安澜的下巴,两双眼睛对视,荡漾着缱绻的柔情翻涌。

他覆上那双如早春樱色一般的唇,手指摩挲,接着再次落下一吻。

“没事,那群老家伙,还掀不起什么风浪!”

语调与平时无异,安澜却从中听出了浓烈的嘲讽的意味。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安澜捧着叶辰歌脸,清冷目光如水。

叶辰歌在军中的地位有多高,别人或许不清楚,但她却了如指掌。

不要说有人不知死活的跟他成为敌对,就一个最高长官继承人,就无人敢说一点批语。

几个老家伙?掀起风浪?

果真是有趣了。

不过,叶辰歌不愿意说,安澜也不再询问。

既然她已经决定脱离军籍,自然不会再过多关心军中的事情,以免被有心人说三道四,对叶辰歌不利。

即便叶辰歌自己不在乎,可安澜作为他的妻子,她在乎。

大约过了一个半个小时,高棋给叶辰歌打电话,不知说了什么,叶辰歌只沉声说了一声“好”便没了下文。

结束通话,叶辰歌对安澜说,“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家,嗯?”

安澜本想拒绝,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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