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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选了班长，因为她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还经常请同学们吃冰棍。那个时候的同学们虽然年纪很小，但也有着大人般功利的一面，同一件事，如果选择另一方有好处，另一方却毫无意义，那大部分都会选择前者。

其他同学也有零零总总的几票，因为那个时候的同学间已经有一种叫做友谊的东西存在。

而梁非凡却一票都没有。

这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可是他却还是有淡淡的失望。

第二个星期的时候，老师果然给班长买了本童话故事，那是有插图的，偶尔会配上文字画上一副图画。

在那个电脑、手机、网络还不普及的社会，连精装书都很少见的社会，那种书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同学们争相借去看，那个有点矫情的女班长还在一边说“小心掉，手脏的就不要碰了，会弄脏的，也不要把我撕破了”之类的，有几个总爱打闹和在地上打滚的男生甚至往手里悄悄吐了几口唾液来把脏脏的手清洗干净。

梁非凡偶尔会投去羡慕的几眼，但他却只是低着头，背着早已烂透于心的古诗。

放学的时候，老师却叫住了他，叫他放学先不要走，在教室里等他一下。

那段时间，那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去他们家了，所以妈因为太寂寞太暴躁而更加的管束他了，命令他放学十分钟后就必须回家，如果敢在外面溜达，就会打断他的腿。

“你放学就给我回家！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给的，所以你别想反抗！你身上流着和你爸一样的血，所以你们一样的贱一样的无情！”

“不对，他不是你爸，因为你没有叫过他，他也不承认你，如果你但凡聪明点，对他好点，他还能对我这么坏么？”

梁非凡事后回想，那个时候的她应该已经是有点精神问题了，但那个时候的他太小，还不懂这些，他只知道她脾气不好，一不高兴就只会对他乱打乱骂。有时候她一边打他一边骂道，

“我管不了他，我还管不了你！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恨我？我知道你很我，我知道你特别恨我，你和你那个贱爸一样恨不得杀死我，但是你们不敢，因为你们怕坐牢，怕蹲班房！”

“但是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因为我会在你翅膀长硬之前就把你给打服了，这样你才不会离开我！你休息长大后离开我，我已经失去了你爸爸，所以我不能失去你了……”

每次说到诸如此类的话时，她又会像个酒醒后的人一样抱着他大哭，虽然她很多时候都不喝酒，因为没钱。

“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生下你，而既然生下你就应该好好的疼你，可是妈妈却没有做到，你打我吧，打死妈妈吧！”

这样的戏码上演的频率和她的心情密切相关，而她的心情又和那个男人的来往频率密切相关，所以他虽然很恨那个男人，但再被她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还是会在心里想，就怪那个男人！如果那个来的话他就不会受到这样的对待！

那短时间那个男人已经有几个星期没有来了，所以她的脾气又变得极度的糟糕！老师叫他放学的时候留下来，他还是在心里挣扎了一番！

平时同学们一放学就飞奔回家了，可是那天却有几个同学刚好在教室里玩游戏，最终还是老师进来赶走他们的。

老师一进来的时候他就看见她了，他还撇到她的手中拿着厚厚的两本书，其中一本的封面是绿色的，很耀眼，好像春的生机，夏的盎然。

老师对他笑了笑，看见还有别的同学在，于是对那些人说，“怎么还不快点回家呢？爸爸妈妈在等你们吃晚饭呢，快点回去吧，待会管钥匙的大爷就会来锁门了。”

那个年纪的学生总是分外的听老师的话，她一句令下，各位就都散开去了。等那些人走了后，她把手中的两本书递到他桌上。

“这是我那天去书店买的书，老师送给你。”

梁非凡那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呢？兴奋？激动？窃喜？感动？惶恐？还是其他的什么？

其实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形容那时的心情，只是觉得好像整颗心都要蹦出胸膛似的，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精美的动漫集，是那个年代最火的龙珠，没有那个男孩子不喜欢它。

他很想伸出去碰到它们，想翻开来看一下，但是却还是只能老实的坐着。

老师看出了他的心思，所以笑了一下，可是那笑和一般的嘲笑不同，那是宽容和疼爱的笑。

“现在它们是你的了，你以后爱怎么看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