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章 动手2(2 / 2)
丁金经比赵明潜高兴,自从决堤后他就日日夜夜提心吊胆,唯恐被人当了弃子,光决了堤这一样罪就足以让他丢掉性命!得了姚相派人传话,他心里稍松,可却不敢完全放松,大人们哪个不是翻手云覆手雨?再说,姚相不过让人传了句话,一来没说瓷实,二来,这话出他口入他耳,说过算过,作不得数啊。听说钦差要来宁乾府,来钦差正使是徐思海,他是夜不能寐,徐思海和冷明松可是同门同年师兄弟!
好有赵明潜赵御史,明天徐思海既肯过府赴宴,这便是有放手意思,丁金经心里一阵轻松,四爷如今可是监国!今日之监国,就是异日之临朝!这才是他徐思海不得不放手言和原因,丁金经哼哼笑了几声,这才是他大依持,他冒死决了堤,断了寿王大军粮路,这就是冒死助四爷临朝!这份拥戴之功……丁金经眼里闪过浓浓贪婪,有了这份拥立之功,异日之荣华富贵就眼前!他徐思海家世背景再如何如何,也不敢不顾忌四爷!既要顾忌四爷,他就不敢动他!
丁金经跷起二郎腿,得意晃了几下,有四爷这座靠山,这满朝,谁能奈他如何?
第二天,丁府里里外外装饰一,府里从上到下透着精气神,连门口门房背也挺比平时直,头昂比平时高,那钦差再怎么油盐不进,不照样得到他们府上拜会他们老爷?
丁府很高朋满座,众人衣履光鲜、满脸笑容却神情各异,直到将近午时,徐思海紧绷着一张脸,骑马到了丁府门前,赵明潜骑着马满脸笑容落后半步跟着,丁金经早就翘首等府门口,急忙拎着长衫一角飞奔而下,亲自给徐思海拉住马缰绳,迎了两人进去。
徐思海一张脸绷没半丝笑容,严肃非常和众人点头致意,直入正堂。
这原本就是为了给钦差接风而设宴席,自然是徐思海坐了上首,赵明潜左下陪坐,丁金经就坐了右下,几轮酒过,徐思海脸上神情渐渐松缓,赵明潜热情非常、施浑身节数又说又笑,丁金经谦卑不停奉承,徐思海神情渐缓渐傲,赵明潜眼神流出几丝不屑,到底年纪轻,少年得志这就轻狂了,嗯,轻狂了就好。丁金经和赵明潜对视了一眼,态度加谦卑,奉承话滔滔不绝,他既轻狂,那就捧杀!
“听说丁知府治理宁乾府颇有手段,虽说到任时候不长,却已经将宁乾府治理盗匪皆无,端是雷霆之威啊。”酒过四五巡,徐思海面如桃花,醉眼朦胧斜睨着丁金经道,丁金经陪着满脸笑容,怎么品这话怎么透着股怪味儿,扫了赵明潜一眼笑道:“徐榜眼过奖过奖了,宁乾府之治,多亏各位同僚心力。”
“噢?是吗?”徐思海掩着嘴打了个酒嗝,讥笑中带着几分忿气道:“原来丁知府也知道同僚之力,却不知丁知府又如何待这宁乾府同僚?锁枷相向么?”赵明潜听眉头紧皱,这话说太过了!丁金经心里警惕骤起,看来,这是要借酒发作冷明松事了!满堂宾客虽各自欢笑闲话对饮,却个个都把全幅心神放上首两位钦差和丁金经身上,听徐思海如此发难,个个仿佛没听到头也不回,却个个支起耳朵,各怀心思凝神细听,堂内喧嚣声骤然降到咳一声都能惊到人。
“徐榜眼酒多了。”赵明潜打着呵呵从中周旋道,丁金经忙扬声让人进醒酒汤,徐思海却紧紧盯着丁金经,一脸不知进退冷笑一声道:“丁知府,我话你还没答呢!”
“徐榜眼,您有酒了。”丁金经收起奉承之色,皮笑肉不笑重复了一句赵明潜话,徐思海‘哈’一声冷笑,抬手指几乎点到丁金经鼻尖上道:“爷酒多了?我看你才是晕了头了!爷是钦差!钦差!你看到没有?代天子巡查天下钦差!爷到你这宁乾府,微服私访查查民情,你竟敢让人跟踪我?你敢跟踪钦差?!”
丁金经听愕然,忙看向赵明潜,他真没让人跟踪过徐思海,确切说,他人太没用,刚出门就把徐思海跟丢了,赵明潜眼神有些闪烁,临出京城前,姚相往他随从中添了几个人,他就知道添这几个人用意,那天晚上,其中一个出去再没回来!
“静之,你看看你,你这话让丁知府怎么自处?你就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踪钦差!来来来,我敬你一杯,丁知府,你也敬静之一杯,咱们且沾沾静之才气,且点些便宜!”赵明潜连说带笑想打岔而过,徐思海一把推开赵明潜举过来杯子,‘啪’一声重重拍桌子上,狠盯着丁金经道:“爷告诉你,爷也不是吃素!敢跟踪爷,爷让他尸骨无存!你当你跟踪了爷,我就打听不出来了?爷都打听出来了,你当爷不知道?你囚了冷知县,却又诬他畏罪潜逃!真是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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