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玄阴鬼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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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跃而起,除了觉得周身微感痛楚之外,别无异样。

他却不知,女魔掷出的那一颗小珠,是霸道绝伦的“霹雳弹”。任你武功盖天,也难逃形销骨灭。

一来,他当机立断,身形已起在半空,减了一部分爆力,二来,他身上所者的青衫,乃是得自魏公古墓之中,水火不侵,所以他侥幸的保全了一条命。

司徒文电国扫处,只见那女魔赫然又现身在二十丈之外,电闪般扑向靠左边的一个花台。

花台之后,隐伏着天毒门川东分坛的内堂堂主吴柔柔,她奉女魔之命,在听到令坛内巨响声起,就立刻按落台后的石砌梅花。

巨响声中,司徒文身影电射摔出。

如果吴柔柔一举手的话,司徒文绝难逃脱一死。

然而这淫媚入骨的少妇吴柔柔,一见司徒文的面,手指竟然按不下去,她恨他,因他曾把她击成重伤。

潜意识中,她仍然醉心于这貌如子都的怪手书生。

她犹豫不决,就是横不下心一按。

如果她横心一按,司徒文就得骨化飞灰。

女魔在掷出霹雳弹之后,闪电般穿越地道,来到坛外院中,她要欣赏她的杰作。

她这一犹豫,可急煞了幽冥教主赵冰心,眼看自己一番万无一失的安排,就要好梦成空。

如果怪手书生司徒文脱出安排,后果不堪想象。

女魔一急之下,飞身扑向吴柔柔隐伏之处。

司徒文见状,一怔神之后,也飞身疾扑。

但他却迟了一步,那女魔已先他而到了花台之后。

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号,起身花台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声震天的隆然巨响,令坛外,土石飞射,硝烟漫空。

响声未已,司徒文已泻落女魔身后。

一看

花台之后,躺着一具女尸,他认出正是被他一掌击成重伤的妖媚少妇吴柔柔,看情形是死在女魔之手。

令坛门外,他方才停身的地方,五丈之内,地裂土崩,一座建筑辉煌的幽冥令坛,已变成了一片瓦砾之场。

司徒文怨毒至极的喝道:“女魔,你枉废心机了!”

幽冥教主赵冰心面目凄厉如鬼,怒视着司徒文。

她的安排,可算是缜密毒辣,司徒文能躲过坛内的“霹雳弹”,决无法再逃过坛外预置的炸药。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吴柔柔一念之私,使她功亏一篑,她在盛怒之下,劈死了吴柔柔。

司徒文虽然侥幸不死,狠仍然胆寒不已。

幽冥教主赵冰心眼看毒计成空,气得浑身直抖,连话都说不出来,幽冥教已注定了冰消瓦解的命运。

她怒视了司徒文半晌之后,咬牙切齿的道:“小狗,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声落,两只纤纤玉掌,倏地遽然涨大两倍,掌心之中竟然射出磷磷鬼火,斜举平胸。

司徒文心中一震,这女魔的功力,未可轻视,她保有“幽冥真经”近二十余年,当然已修习成了全部歹毒阴功。

当下心头电转,这一遭,决不能让这女魔漏网。

心念来已,对方的双掌,已告平胸推出。

司徒文既已存心,不让对方逃出生天,一咬牙,挟毕生功劲,猛然挥出一掌,迎向那对方阴寒刺骨的掌风。

“噗广的一声巨震,激荡的劲气中,夹着星星磷火,向四外散落,女度被这掌震得连退五步。

而司徒文的身形也一阵摇晃。

幽冥教主赵冰心这时已存心拼命,退了五步之后,厉叫一声,脸上顿呈惨厉至极的神色,一字一句的道:“小鬼咱俩同归于尽吧!”

司徒文不由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女魔又有什么毒着要施展,立即全神戒备。

只见女魔,眼中陡然射出两道碧绿光芒,全身衣裙鼓涨如球,愈涨愈大,看似要爆炸了一般。

蓦然女魔口中发出一长串凄厉绝伦的惨笑,有如夜半鬼哭,令人毛发悚然,不寒而栗,笑声未已……

“噗!”的一声,女魔的身体竟然爆炸开来,血箭漫空激射,蓝星闪烁,夹着刺鼻的腥臭之味!

笼罩了周遭五丈方圆之地,密无间隙。

司徒文绝意想不到会有这等怪事发生,怔得一怔,只觉身上一阵如蜂螫般的刺痛,接着,腥臭之味人鼻,一阵头晕目眩,颓然仰身栽倒。

幽冥教主赵冰心在情急拼命之下,蓦地施展“幽冥真经”中最为歹毒的“血箭毒磷”

功,以图背水一战。

这种“血箭毒磷”功,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拼命阴功,施展的人,在发出这种阴功之后,真无血气损耗极巨,至少要十年的凋息才能恢复,而被“血箭毒磷功”所伤的人,最多只有两个时辰的活命,任你功力盖世,也难免被磷毒攻心而死。

“血箭毒磷功”乃是以毕生修为内力,把本身平时吸取蕴着在体内的磷毒,融合气血,逼到周身表皮之内,然后破皮爆射而出,五丈之内,敌人绝无幸免,只要有一点被射入体内,立即循经脉游走,最后磷毒攻心而亡。

这种阴功,若非是遇到强仇大敌,存心以命相搏,决不轻易施展,因为施展之后,对方固然不免一死,但本身所受的伤害,也与死差不了多少,可谓歹极毒极。

万一对方不死,那施功的人本身只有束手待毙,因在施为这之后,本身已受重创,毫无反抗的余地。

幽冥教主赵冰心见自己二十余年来处心积虑谋篡到手的教主之尊,被怪手书生弄得支离破碎。

而且她自知,她与司徒文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在世上,就是说,两人之中,必须有一人死去。事才算完。

所以她不计一切后果,要除去任手书生。

她毫不犹豫的施展出从未考虑到会用的“血箭毒磷功”。

司徒文见那女魔赵冰心,一阵凄厉的惨笑之后,全身突然鼓涨如球,像是要爆裂开来一般,面如厉鬼。

司徒文一凛之下,蓄势戒备。

他知道对方要施杀着,但决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歹毒的武功。

心念之中,只听“噗!”的一声,幽冥教主赵冰心,鼓绷如球的衣袂,竟然真的爆裂开来。

血箭迸射,密如雨丝,夹着极其恶臭的腥风,笼罩了五丈方圆之地,这种罕绝人寰的怪现象,使得司徒文为之一窒。

就在这一窒的分秒之间,身上已如蜂螫般,被射中了无数血箭,腥臭之味,扑鼻而入,一阵晕眩,仰身栽倒。

幽冥教主赵冰心施展完“血箭毒磷功”之后,眼看司徒文栽倒于地,心中一喜,面上露出一丝极微的笑容。

而她自己,也因真力损耗过巨,气血双亏,全身表皮尽裂,而受了重伤,身形也跟着缓缓倒下。

女魔的衣裙,也因施展这歹毒阴功而告片片碎裂,全身几乎等于一丝不挂,妙相毕呈。

幸而此时此地,除了昏迷在地的司徒文外,别来他人。

女魔赵冰心仅是因施功力而成重伤,并没有死,她的心中十分明白,她眼看着倒地一动不动的司徒文,心中快慰已极。

她知道对方的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这女魔,毒比蛇蝎,她考虑到对方万一中毒不深,如果来个临死反噬,自己将不能幸免一死。

她必须要予对方再加上致命的一击。

“玄阴谷”阴森黝暗,根本无白日黑夜之分。

半个时辰之后,幽冥教主赵冰心已能稍作动弹,而司徒文仍然如死去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司徒文躺身的位置,距离女魔有一丈五六之隔。

虽然是短短的一丈五六,但女魔这时已无力对他再施杀手,因女魔受创之巨,已使她脆弱得如一个婴儿。

于是

幽冥教主赵冰心,艰难的挪动着血渍斑斑几近完全赤裸的娇躯。

一寸又一寸。

像一尾赤练蛇,缓缓游近它的猎物。

手脚并用的爬行着。

这残毒的女魔,不能等待到两个时辰,让对方磷毒攻心而死,她怕他万一突然醒转,作临死的反击。

她要亲手解决对方。

距离随着时间缩短

一丈

八尺

五尺

……

伸手可及

司徒文仍旧寂然如死一动不动。

他是否已经死了?

或许他只是暂时的昏迷?”

他不知道死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

幽冥教主赵冰心得意的笑了狰狞的笑。

她的右手中指,已指正司徒文的“太阳穴”。

只要中指一落,大罗金刚也难逃一死。

危机千钧一发。

眼看司徒文就将要毁在……

蓦在此刻

一声闷哼过处,司徒文竟然睁开眼来,一看,不由亡魂皆冒,对方的手指,已然距他的“神穴”不及三寸。

他浑身无力,神志还未完全清醒,本能的一偏头。

女魔的一指,竟告点空。

她决料不到对方会在这时醒来,加以她自己伤势极重,出指已不如平时的快捷凌厉。所以被对方一偏头让过。

一咬牙,中指不收,疾点对方头顶的“百会”大穴。

司徘立在一偏头让过对方点向“太阳穴”的一指后,心知对方必不甘休,一骨碌滚出五尺开外。

他这滚身,恰与女魔出指,同一时间。

半寸之差,女魔的第二指又告落空,而对方已在五尺开外,下由心胆俱寒,如果司徒文此刻有能力出手的话,她知道自己决难逃一死,她已没有抵抗的能力。

司徒文何以在中了对方的“血箭毒磷”之后,还能醒转呢?这也可说是无巧不成书,诸般巧合。

原来司徒文身上所着的那一袭青色儒衫,系得自“虢公古墓”之中,本是奇珍,能避水火,普通刀剑难损分毫。

女魔的血箭,虽然已有不少射中他的身上,却不能穿透青衫而直接伤及他的身体,他除了被射时,感觉一阵刺痛外,并未受害,他之所以昏厥,乃是吸入了毒磷之故。

如换常人,即使吸入毒磷,也难幸免。

但司徒文却因服了“九品兰实”之故,体内潜存着一种解毒的能力,所以在昏厥了一段时间之后,吸入的解毒,已被化解,人自然也跟着醒转。

但他的神志,仍然不十分清楚,方才偏头,滚身,一连避过女魔歹毒的两指,只是一种本能的行为。

女魔此刻万念俱灰,心碎胆裂,骇凛的望着对方。

此刻,她无论有多少歹毒阴功,也无从施展。

司徒文经过这一阵折腾,人也清醒了许多,只是似感浑身酸软无力,当他仔细一看对方时,心中不由为之一震。

只见幽冥教主赵冰心,衣衫寸碎,露出一身斑斑血痕,形状至为惨厉恐怖,但看到那诸般妙相时,不由使面发热,一颗心怦怦而跳。

女魔虽已徐娘半老,但那丰满的胴体,高耸的玉峰,虽在血迹殷然之下,仍然充满了诱惑。

尤其现在裸体横陈,更令人生非非之念。

司徒文一看对方的形象,虽不明究里,但可猜出,这女魔已身受重伤,于是放心的施功迫毒。

“搜穴情脉功”奇绝武林,不到盏茶时间,体内余毒业已驱除净尽,试一运气,功力竟然已完全恢复。

一股复仇的火焰,又在胸中熊熊燃烧。

人也跟着一跃而起,面笼杀气,眼射怨毒之光,一步一步向仍然裸体横陈在地的幽冥教主赵冰心迫去。

.女魔见状,自知难逃一死,反而引发了她凶残之性。

狠狠的喝斥道:“小狗,你要把本教主怎样?”

“我要把你剖腹剜心!”

“哈哈!小狗,既落你手,你就动手吧!”

“哼!小爷还有些话要问你!”

“幽冥教主”赵冰心这时已横了心,闻言凄厉至极的冷笑一声道:“小狗!我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

“真的?”

“难道还有假的!”

“你不据实答复小爷的问话,你就休想痛快的死!”

“小狗!你待如何?”

“我将点你七处阴穴,让你饱尝七日逆血攻心之苦,然后再把你寸谋处死,你意下如何?”

女魔不由惨嗥道:“小狗,你好狠心!”

“难及你万分之一!”

“死则死矣,何惧之有,本教主死后变厉鬼也不饶你!”

“你说得不错,你将是名符其实的厉鬼!”

幽冥教主赵冰心,此刻竟然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小狗,我好恨!”

“豺狼其心,蛇蝎其性,你还有什么好恨的?”

“我恨当年一时疏忽。留下你这祸根!”

司徒文眼中几乎喷出火来,沉声道:“女魔!这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幽冥教主赵冰心,目眦欲裂的道:“小狗,你不能称心如愿了!”

话声中,女魔右手倏扬,中指朝立,就向自己的右边“太阳穴”戳去,竟图来个自尽,但司徒文何许人也,岂容她这般容易的死去。

司徒文冷笑一声,右中食指,虚空一点。

女魔痛哼一声,举起的右手,虚软的垂下,眼中中射出怨毒至极的光芒,死盯着司徒文,一不稍瞬。

司徒文脸上杀机未退,沉声道:“女魔,你要想死,可没这么容易,时间还不到,在你没有答复小爷问话之前,你决死不了!”

赵冰心气得一个娇躯簌簌而抖。

司徒文欺近一步,厉声道:“赵冰心,中原响两家与你何怨何仇,你竟伙同‘天毒尊者’杀害司徒、慕容两家数十口人命?”

“哼!小狗,只恨当年一时不察,留下你这条……”

“住口!你说是不说?”

“小狗,本教主与你拼了!”

随着话声,女魔的一个身形竟然直扑过来!

司徒文俊目一睁,随手轻轻挥出一掌。

女魔被这一掌之势,震的倒飞丈外,扑地惨哼不止,身上因施毒功而爆裂的皮肤,又殷殷渗出血来。

“你到底说是不说?”

“呸!不说!”

“这却由不得你!”

司徒文右手中指一曲一伸,一缕指空虚空射向女魔。

女魔立被点中阴穴,惨哼声中,一个身形,突地扭曲抽搐起来,在地上翻滚不休气血逆行,穿经走脉,全身如虫行蚁咬。

痛得她不住的惨号,状如野兽临死的哀鸣。

“女魔,你如不说实情,小爷还有更厉害的给你消受!”

这时,她只求速死,只有死才能解脱这非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但她死不了,对方不会让她轻易的死。

她真成了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她这一翻滚,身上零披碎挂的布条,悉数落尽,皮肤内渗出的鲜血,被灰土一污染,点满全身,更不成人形。

她不答对方的话,她在临死之前,仍在竭机尽智,寻思毒着,以求与对方同归于尽。

但,她失望了,她本来就不是司徒文的对手,现在已濒临死亡的边缘,她更奈何不了对方。

半盏茶的时间之后,她已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

“你到底回不回答小爷所问?”

“不……说……不……”

“好极,我看你能熬得住多少时间?”

司徒文眼中煞光更炽,右手中指,伸得笔直,一股蒙蒙白气,直向女魔的命门大穴缓缓飘去,透穴而入。

这是“玄天神功”中最奇奥的“凌虚输功”。

这“凌虚输功”,不需接触身体,只借指力,把功力隔空向对方的“命门大穴”透入,实属奇奥绝伦。

司徒文中指,稍发即收。

女魔本已届力竭气散之境,心中暗自窃喜即将解脱,却不料司徒文竟然对她施出“凌虚输功”。

把少许的真无内力,隔空由“命门穴”透入她的体内,使她将休竭的气血,又大形活跃起来!

这一来,痛苦更甚,惨号声也随之大作起来!

“小狗……你……你……好狠的……心……”

“哈哈哈哈,狠?比起你这淫毒的女魔来,还相去天壤呢!”

这道血攻心,真气倒行之苦,任你铁铸铜浇的金钢,也难忍受,女魔再狠,到底是血肉之躯,时间一久,哪能忍受得了,不由喑哑着声音道:“我!我说!你问吧!”

司徒文冷笑一声,飞指解了她的穴道,恨声道:“中原双奇两家与你何仇,而惹你下这毒手?”

“昔年为争夺’金吾剑’而毒死黑白道五十余高手一案,只有中原双奇见机得脱,也只有他俩深悉此案真相。”

“所以你与天毒尊者,要杀人灭口?”

女魔点首不答。

“但中原双奇家人何辜,而竟遭一一惨杀?”

“斩草必须除根!”

司徒文目眦欲裂,咬牙道:“嘿嘿!好一个斩革必须除根!”

“天毒门,幽冥教,已被你弄得瓦解冰消,难道……”

“哈哈,邪门魔道,灭之以净武林,我这是除恶务尽,至于惨杀我司徒一家和慕容刚满门,再加上无辜的无极老人这笔血债,小爷我必须向昔年下手之人一一讨还。”

“本教主就是血案元凶,现在我已是你掌中之物,你就下手吧!任杀任剐,决不皱眉!

“本少爷话还没有问元,你不必急着要死!”

幽冥教主赵冰心,现在驯眼得像一只待宰的羊。

“话已说完,还有什么好问?”

“现在你坦白说出青年下手的人一共是几人?”

“昔年下手的,就是我一人!”

“哈哈!那你那情夫天毒尊者呢?”

“他仅是帮凶!”

“如果我说下手的一共是十人呢!”

女魔心中大骇,她奇怪对方何以知道得还样清楚,登时为之语塞,半晌不语……

“说!到底是哪些人?”。

“其余的人,已悉数死在你手!”

“究竟是些什么人?”

“天毒门两个内堂堂主和川东分坛主,本教主麾下的轿前四丑,和八煞之中的阴煞吴不非。”

“加上你和天毒老魔,共是十人之数,对不对?”

“告诉你实际下手的仅我一人!”

“哈哈,你以为如此一说,我会放过天毒老魔!你想得忒也天真了,天涯海角,天毒老魔难逃报应!”

说完,正待向女魔身前移去……

蓦在此刻

一声阴寒至极的冷笑,倏然传自身后。

司徒文电疾回身,风声飒然中,一件光闪闪的东西,已电闪般射来,距他面门不及五寸。

他冷晒一声,右手两指,电疾而出,一下钳个正着,但觉袭来之物,劲势极强,几乎脱手飞去。

他判断这发暗器的人,功力不弱。

拿起那东西一看,哪里是什么暗器。赫然是一块手掌般大的令牌,他几乎失声叫出:

“魔笛摧心令副牌!”

又是一声冷笑传来

司徒文听风辨向,那笑声来自适才被炸毁的令坛瓦砾堆后,他毫不犹豫的闪电般循声扑去。

可然作怪,竟然未发现丝毫人影。

他停身瓦砾堆上,心头电转,这发冷笑声的,竟是何等样的人物,何以此时会在幽冥教总坛之内出现,而且……

“天毒尊者!”司徒文脱口叫出。

他从这一块“魔笛摧心令”副牌上推断出是天毒老魔。

“魔笛摧心令”一共三面,一正一副,乃是他外祖父“魔笛摧心关任侠”昔年行道江湖时所用的信物。

他从“虢公古墓”之中,得到一面正牌,少林了尘大师手中得回一面副牌,别一面副牌,却被天毒门得去。

天毒门曾利用这块副牌行嫁祸江东之计,使他和五大门派发生了一场干戈,至今记忆犹新。

外祖父魔笛摧心关任侠,曾经严嘱他三牌收齐之后,便即毁去,以免流入江湖,他一直不能如愿。

现在三牌已得,正好完成这件心愿。

司徒文墓地想起,他已中了人家调虎离山之计。

对方用令牌当暗器打出,并两次发出冷笑,显然是故意引他离开现场,好乘机救走幽冥教主赵冰心那女魔。

心念动处,电疾射回,一看,几乎气煞。

地上已失去了那女魔的踪影。

他费尽心力,想不到竟让元凶漏网,心中悔恨不已。

他判断对方必然还逗留隐伏在附近。

但,“玄阴谷”中,昏昧黝暗,日夜不分,而且地形极是复杂,他虽仗着功力,视物不论白昼,但要寻出隐伏的人,却不是件容易的事,他当然不能-一搜遍隐秘的处所。

他间关万里,披星戴月的仆仆风尘,目的是为了报血仇,想不到,一时大意之下,竟令元凶漏网。

心中悔恨到无以复加。

如果让“天毒尊者”与“赵冰心’两魔就此脱走,天涯茫茫,江湖荡荡,要再寻仇踪,何殊于大海捞针。

一时之间,计无所出,倒怔住了。

突然

百丈之外,谷道嶙峋怪石之中,传来一声极为耳熟的阴恻侧的冷笑,随着一个声音道:

“司徒文小鬼,你今生休想出得这玄阴鬼谷!”

听声音赫然是那天毒者魔所发。

司徒文见敌踪又现,大喜过望,怒哼声中,如流星划空般,朝发声之处射去,快逾电闪雷奔。

百丈距离,眨眼即到。

司徒文足点满谷林立的嶙峋怪石,飞绕附近一周,哪有半丝人影,不由气得浑身直抖,牙齿几乎咬碎。

“嘿嘿嘿嘿!司徒小鬼,老夫天毒一门,被你弄得瓦解冰消,幽冥一教也告解体,若不把你挫骨扬灰……”

声音似近又远,令人捉摸不定方位。

司徒文早已不耐,截住对方的话尾道叫天毒老魔,你敢现身出来!”

“小鬼,你不必狗叫,你即使不找老夫,老夫也不会饶过你!说完,又是一阵杰杰怪笑。

司徒文口里说话,心里却在注意声音的来源。

但,奇怪得很,声音是那样的沉闷而飘忽,使人拿不准是近抑是远,是东还是西,有若空谷足音。

“老魔!你出来!”

“哈哈,小鬼,难道老夫会怕了你!”

声音未落,侧方三丈之外的一个怪石顶上,已如鬼魁般现出一条人影,这人影出现得突兀。

司徒文曾搜遍了近二十丈方圆的每一寸土地,毫未发现可疑之处,然而这人影竟在三丈之内现身。

身着青衫

白面,

无播,

左面脸颊之上有一块如铜线般大的青记。

这人影正是“天毒门”掌门令主“天毒尊者”。

此刻,他竟然以真面目出现。

江湖中还没有人见过天毒门令主的庐山真面目。

他一直都以青巾蒙面。

数日前,司徒文与雪山魔女返家,巧遇“天毒尊者”率众寻仇,激战之后,“天毒尊者”仅以身免,负剑而逃。

他的蒙面青巾,被司徒文撕下,真面目送告揭穿,所以此刻,在司徒文面前,他没有掩藏面目的必要。

司徒文目毗欲裂,暴吼一声:“老魔,纳命来!”

飞身疾扑过去。

这一扑之势,快如闪电。

然而,他扑了一个空,“天毒尊者”的身形一闪而没。

司徒文大感奇怪,以自己的目力功力而言,决不可能让对方在三丈的距离中逃出眼去,除非对方会借上而遁。

他细察方才“天毒尊者”立足的怪石,竟然毫无异状。

他气得重重的一顿脚,这一顿脚,却被他发觉了蹊跷,石下竟然有空洞的回音,他试再一顿脚,果然所料不虚。

这谷地之中,必有地道,否则以自己的功力而论,“天毒尊者”纵然能逃过这电闪的一扑,决不会逃出眼去。

除非他遁入地道密窟。

他再次的察看那方怪石,仍然看不出丝毫端倪。

在急怒攻心之下,司徒文跃下怪石,退后三步,面向怪石,劈出一道掌风。他用了五成内力。

“轰!”的一声,石屑粉飞中,怪石应手而碎。

怪石之下,果然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司徒文心头电转道:“果然不出所料,这谷地之下,是有秘密暗径,怪道方才老魔发声沉闷飘忽,似远又近,原来是从地底发出,这两个魔头,必然藏身暗道中无疑,女魔重伤之身,无法行动,老魔要想带她离开却是不易。”

倏地劝凝双掌,向洞口猛劈一掌,正想乘势飞身跃下……

突然……

青影闪处,夹着一声嘿嘿冷笑,“天毒尊者”又自身前不及两丈之处现出身形,兀立在一块巨石之前。

司徒文怒哼一声,飞身疾扑。

他有心不让老魔遁形,凌空掌指齐施。

骇人的狂飚之中,挟着两线白气蒙蒙的指风,电闪射去。

这一着,果然收效,“天毒尊者”,凌空倒射到三丈之外,方始险极的避过这一掌二指。

司徒文略不稍停,在劈出一掌,射出二指之后,原式不变,如鹰隼般飞掠扑上,势态凌人。

“天毒尊者”心头一震,向左横移八尺,乘这移身之势,向司徒文电射而至的身形,猛挥一掌。

如山劲气之中,透出刺鼻腥风。

司徒文急切中,也挥出一道掌风,身形飘然落地。

“噗”的一声,两股内力相撞,双方身形各自一摇。

“天毒尊者”杰杰一阵怪笑之后,右手上扬,掌中骇然持着一个拳头般大小的红色小球。

“霹雳弹!”司徒文在心里暗叫了一声。

他不知这着魔何以也持有这种歹毒的东西。

两人相距不及二丈。

半日前,司徒文曾经领教过幽冥教主赵冰心的一颗“霹雳弹”,几乎使他命丧当场,余悸犹存。

此刻,天毒者魔手中又是一颗“霹雳弹”。

原来这“霹雳弹”,女魔赵冰心耗时十年,方才制成两粒,一粒已在令坛之内使用掉,这一粒却存在“天毒尊者”身上,幸而是如此,否则司徒文早已丧命多时。

如果当时两粒“霹雳弹”都带在女魔身边的活,一弹无功,再发一弹,司徒文功力再高,也难逃肢残体碎之厄。

“天毒尊者”杰杰一声怪笑道:“小鬼,你只要敢稍微一动,就要你骨化飞灰!”

说着右手一扬,充满得意之色。

司徒文双目似要喷出火来,肺都几乎要气炸。

“天毒尊者”又道:“小鬼,如果你能归还老夫‘金吾剑’和‘幽冥真经’,并献出‘玄天秘篆’,老夫……”

“哈哈哈哈!老魔,别做你的清秋大梦!”

“天毒尊者”眼中绿芒陡炽,沉声喝道:“小鬼,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周年忌辰!”

“老魔休狂,区区‘霹雳弹’还不放在小爷眼下!”

“天毒尊者”果然为之一怔,据幽冥教主赵冰心所说,在令坛之内,一颗‘霹雳弹’,这小鬼不损分毫……

司徒文聪明绝世,见自己一句无心的狂话,果然使对方犹豫起来,不由暗自好笑,心中疾思应付之策。

其实司徒文心中何尝不紧张万分,他再狂也不敢以血肉之躯来轻易尝试“霹雳弹”的威力。

在半日前,令坛之中,可说是诸般巧合,险极的避过一弹,侥幸不死,到现在余悸犹存,可不敢再尝试一次。

但,彼此是生死对头,怨毒已深,弹在对方手中,势在必发。情势危殆万分,生死只系于一发之间。他心中虽感焦急,但表面上仍然镇定如恒。,如果一个不好,自己粉身碎骨不说,血仇既不能报,而自己母、姐等人的安全,将大成问题,魔头岂肯轻易放过。当下,故意装着毫不为意的样子道:“老魔,你如不信,可掷出试试看,能否伤得了小爷。”

“天毒尊者”一派之长,毒绝江湖,这时也不禁踌躇不决起来,不知是掷出好,还是不掷好。

这两颗“霹雳弹”是他的情人赵冰心花了十年光阴所制成,手中是仅余的一颗,如果万一不能致对方死命的话,后果何堪设想,因为他不能舍地道中重伤的情人赵冰心一走了之,何况谷底暗道,已被对方发现了。

司徒文这时,内心焦急如焚,他想不出万全之策。

双方对立无语。空气在沉滞之中,却隐着无穷的杀机。

蓦然一声冷哼过处,“天毒尊者”手中的“霹雳弹”告脱手掷出,咫尺之隔,眼看司徒文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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