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绝色少妇(2 / 2)
三天之后,陈霖重新踏入江湖,目标指向幕阜山“白骨教”总坛。
一路上,陈霖思绪如潮,真有剪不断理还乱之感!
吴如瑛生死未卜,但她与自己已有了夫妇之实,他很后悔不曾问“飘萍客李奇”有关“三绝姥姥”的事,和合会解散之后,吴如瑛极可能是被她母亲“江湖一美何艳华”带去投奔“三绝姥姥”,因为她是何艳华的师父。楚玲现在掌理“八旗帮”,她的痴情,她的不同凡俗的美,她那幽怨而深邃的眸子,在在都使他荡气回肠。
钟小翠,现在已然是自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在感恩报德的心情下,他接受了她,虽然她很丑,可是他不在乎,使他莫释的是他和她之间没有爱情!绝色少妇,陈霖想到她那世间少有的美,媚力,诱惑,和那荒唐的一幕,不由面红心跳,他和她之间的关系,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欲还来得恰当些。他真不知如何安排自己。
女人-烦恼之源!
离开她们吧!远远的。
把她们逐出心湖,自己要办的事太多了,岂能因……数声惨嗥,倏告破空传来,打断了他的思路-陈霖身形一紧,有如一缕淡红的轻烟,向惨号声所传的方向飘闪而去,眨眼之间,已闪射到百丈之外,只见道旁的草丛之中,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停身看时,尸体竟然有七具之多,每具尸体的头颅,中分为二,死状之惨,令人怵目惊心。
细察死者伤痕,并非普通刀剑所伤,似是一种极高的怪异掌风所劈!
一时之间,也忖测不出下手的人为谁,是什么样的怪异武功?
陈霖看不出所以然,反正事不关己,也就算了,便举步待离开。
忽地,左侧五十丈之外的林中,又是数声凄厉绝伦的惨号传来!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身形一展,疾掠过去!
林中又是三具的尸身,死状和道旁草丛中的七人一模一样,脑袋被劈为两半,红白之物流了一地。
陈霖可沉不住气了,疾升树顶,目光向四周一阵游扫,竟然毫无所见!
忖道:“自己闻声而至,不谓不快,何以不见下手之人的分毫踪影,那这人的功力身手,也未免太可怕了!”
一想之后,又觉不对,对方身手再奇,总不会在眨眼之间,脱出自己视线之外,莫非这下手的人还隐匿在附近林中?
心念动处,展开绝世神功,绕林飞驰,林并不大,仅有数十亩地大小的范围,连绕数匝,依然一无所见,废然停下身形,纳罕不已。
蓦然-不远处的浓密枝叶中,“唰!”的射起一条人影,疾逾鹰隼的盘空一匝,泻落陈霖身前,赫然是一个单眼独臂的怪老者,一脸凶残狞恶之相。
陈霖暗道:“我还以为你上了天哩!”
那怪老者闪着一只精光四射的独目,打量了陈霖几眼之后,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如涛吼海啸,震得四周林木款摆摇晃,叶落如雨。笑毕,狞声向陈霖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竟敢追踪老夫?”
陈霖冷冰冰的道:“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嘿嘿嘿嘿!小子,你知道老夫是谁?”
“你说说看!”
“双残鬼叟!”
陈霖不屑的道:“没有听说过这号人物!”
“双残鬼叟”独眼一翻,气得浑身乱抖,恶狠狠的道:“小子,你胆子比天还大,竟敢藐视老夫……”
“藐视你又待怎样?”
“小子,你报出师门,老夫宰了你之后,再找你师门算帐!”陈霖冷笑一声道:“凭你还不配问我的师门!”
“双残鬼叟”做梦也估不到这年未满二十的娃儿,闻名之后不但不惧,反而出言顶撞,丝毫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这可是生平仅见的事,忖道:“这小鬼可能是甫出道的雏儿,不知天高地厚,但,不对呀!凭这小鬼刚才绕林飞驰的身法,也属自己生平仅见,放眼江湖,有谁能调教出这等惊世骇俗的身手?”当下厉声喝道:“小鬼,你究竟师出何门?”
“我说你不配问!”
“嘿嘿嘿嘿!小鬼,你狂妄得老夫生平仅见!”
“你准备怎么样?”
“老子活劈了你!”你字方落,独目之中凶光一闪,独臂倏然上扬,立掌如刀,竖推而出,一线白森森的怪异掌风,发嗤嗤裂帛之音,快比电闪!陈霖骇异不已,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闪射到八尺之外,毫发之差,险险避过。
天底下竟然有这种神奇绝今亘古的诡异武功,几乎令人不能置信。
方才所见死尸,全都一脑袋中分为二,原来是被这种怪异掌风所劈。
“双残鬼叟”惊“噫!”了一声,身形如鬼魅般的一旋,每二掌又告出手!
陈霖又是一闪让过。
“嚓!”的一声,石屑纷飞疾射,五丈外一块斗大青石,竟然被一切为二!陈霖不由为之咋舌,心里暗道:“好厉害,一般江湖高手,恐怕没有几人能躲得过这种既快且辣的怪异掌风!”
“双残鬼叟”两掌均告走空,心中骇凛不已,暴吼一声:“娃儿,真有你的,再接一掌试试!”
话声中,只见他独臂半扬,手掌疾颤,一道道的白森森的光影,层层圈出,三丈之内,全被光圈溢满,嗤嗤之声,刺耳如割陈霖心中一凛,立展“血影冲霄”绝技,一溜淡红色的轻烟,一闪升空,脱出白色劲气之外,凌空一连数折,有若巨鸟翱翔,姿态美妙已极。
“双残鬼叟”骇然收势。
陈霖也跟着飘然下地,冷声道:“阁下也接我几手试试!”
“且慢!”
“怎么样?”
“双残鬼叟”无限气沮的道:“老夫只道这种掌法武林中将无人能躲,想不到你竟能轻易避过……”
“武学深如瀚海,岂能以一得而自足!”
“老夫月来试招,无不得心应手!”
“什么,试招?那些死者都是被你试招毁去的?”“双残鬼叟”毫不为意的点点头。
陈霖却为之打了一个寒噤,天下竟有这等凶残的人,把别人的生命拿来试验武功,看来这魔头的这种怪异武功,必是最近才练就的,不然怎会说试招的话。
“双残鬼叟”对眼前这俊美冷漠的少年,越想越奇,估不透他的来路,瞪着一只独眼发愣。
陈霖缓缓前移三步,冷漠的道:“双残鬼叟,你接我几招试试!”
“你敢呼老夫名号?”
“那该如何叫法?”
“论年纪辈份,难道当不得一声老前辈?”
“双残鬼叟”起先本要取陈霖的性命,及至陈霖露了那两手闪避的身法,就知不是易与之辈,凶焰顿然收敛了大半。陈霖不屑的一阵冷笑道:“双残鬼叟,若论江湖辈份你差得远了!”
“什么?”
“你的辈份差得太远了!”
“小子,你敢出言无状?”
“我这是抬举你!”
“哼!抬举,嘿嘿嘿嘿!我鬼叟今天开了眼界,碰上了天下第一狂人!”“差不多!”
“你到底是什么来路?”“你一定要知道?”
“难道你不敢说?”
“听清楚了,区区在下活阎罗!”
“活阎罗?”
“不错!”
“血魔的传人?”
“一点不错!”
“双残鬼叟”惊怔的向后退了两步,想不到眼前这少年正是最近震撼了整座武林的一代巨擘“血魔”的传人“活阎罗”,当下独眼连眨,道:“嗯!难怪如此,连老夫奇绝天下的‘轩辕神风掌’都能轻轻避过!”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脱口道:“轩辕神风掌?”
“嗯,你识得这种掌法?”
陈霖不答,尽自寻思道:“轩辕神风掌,轩辕……桐柏派惨遭除名,导源于一部‘轩辕经’,据李奇叔叔说‘轩辕经’已随父亲一起失踪,不知这‘轩辕神风掌’是他的独门绝活,还是得自‘轩辕经’,如果是的话,那眼前这‘双残鬼叟’……”
心念及此,不禁面色一寒道:“你这‘轩辕神风掌’传自何门?”
“双残鬼叟”先是面色一变,接着一阵阴恻侧的怪笑道:“这个不劳动问?”
陈霖面色更寒,双目棱芒立现,沉声道:“如果我一定要问呢?”
“我双残鬼叟自出道以来,还不曾被人胁迫过!”
“那今天就算第一次吧!”
“哼!别人惧怕你‘血魔’师徒,我双残鬼叟还不在乎!”“不管你在不在乎,你必得回答我这句话!”“如果不呢?”
陈林面上杀机一显而逝,一字一顿的道:“你办不到!”“哈哈哈哈!
活阎罗,你太小觑老夫了,哈哈哈哈!”“小觑你又怎样?”
“告诉你,你想威胁老夫,等于白日作梦,你同样的办不到!”“那你就试试看!”
陈霖看字出口,已飞快的劈出一掌,一股赤红掌风,应掌而发!
“双残鬼叟”冷笑一声,也立即逼射出一缕白森森的劲气,“嗤!”的一声,一线白光,竟然直穿血红掌风而入……陈霖心中不由一震,左掌疾圈,劲气成涡漩出,把那白光消卸!右掌之式不变,同一时间,“双残鬼叟”已电旋侧闪,避过这一击。
这一个回合,双方旗鼓相当,不分轩轾。
陈霖略不稍停,双掌连圈疾划,血红色的劲波,层层涌卷而出!
“双残鬼叟”独臂连翻,手掌疾颤,白森森的劲气,丝丝缕缕有若干刃百剑齐发,疾劲锐啸,声势相当骇人。
“波!波!”之声,密如连珠般响起,红白两色劲气,扩散迸射,煞是奇观!
蓦地-陈霖在奋力一抡之后,改掌为指,十缕红色指风,如利箭般射出!
“双残鬼叟”心神俱颤,忙不迭的向侧方倒闪开去,但仍不能完全避开,一缕指风,擦顶而过,连发带皮,去了一条血槽,痛得他眦牙裂嘴,几哼出声。
陈霖收手冷哼一声道:“双残鬼叟,你那‘轩辕神风掌’是否学自‘轩辕经’?”
“双残鬼叟”面色乍变,惊悸的的退了一步,好半晌才道:“你凭什么如此论断?”
“我只问你是不是?”
“你无权追问老夫武功来历!”
“百幻书生和绛珠仙子朱薇等和你是什么关系?”
“双残鬼叟”身躯陡地一震,满面疑惧之容,不正面答复陈霖的话,反问道:“百幻书生兄妹与你又有什么纠葛?”“这个你不必问!”
“那老夫的事更无须你操心!”
陈霖面上掠过一抹杀机,厉声道:“你如不说实话,可别怪在下出手不留情!”
“你准备怎样?”
“要你死!”
“嘿嘿!活阎罗,我双残鬼叟的老命可不是任由人予取予夺的!”
陈霖俊面一寒,杀机顿炽,厉喝一声:“你不妨试试!”掌出如幻,奇诡绝伦的一连攻出了九掌,这九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不同角度拍出!
“双残鬼叟”身形有如幽灵鬼魅,一阵飘忽闪晃,居然被他避过这奇幻的九掌。
陈霖杀机已起,就在九掌落空之后,身形微挫,身上渐现红光……他又想到“双残鬼叟”还不失为一条好线索,如果把他毁去,父亲生死下落将更无法着手了,心念之中,又把“血影神功”中途卸去!
蓦地-风声飒然之中,一条纤纤人影,飞泻入林!
陈霖与“双残鬼叟”同时一惊,抬头望去,来的赫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妇。
那绝色少妇立稳娇躯之后,先向陈霖含情默默的注了一眼道:“弟弟,我们又见面了!”说罢嫣然一笑,这一笑有如春花怒放!
陈霖登时面红过耳,一颗心怦怦而跳!
“双残鬼叟”狞笑一声,正待……绝色少妇,回过身去,面对“双残鬼叟”,粉面之上透出重重杀机,一双蚀骨消魂的媚眼,连连眨闪,娇脆悦耳的道:“十多年不见,我们之间的那笔旧帐也该清结清结了!”
“双残鬼叟”狞恶的面上,泛起怨毒之光,独眼狠狠的盯住绝色少妇道:“不错,这断臂残眼之恨,老夫无一日稍忘!”
绝色少妇格格一笑道:“月前听说江湖中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叫做‘双残鬼叟’,一时无从想起,格格!想不到你鬼叟阁下在名号之上又加了双残两字,这倒是非常恰当!”
陈霖一时之间到呆住了,不知他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双残鬼叟”无限怨毒的道:
“不要脸的臭女人,今天不把你埋骨扬灰……”
“住口,你骂谁不要脸?”
“骂你,你这比婊子还不如的贱货!”
陈霖听在耳里,可老大不是意思,这绝色少妇曾与自己发生过不可告人的关系,莫非自己真的碰上了一个荡妇淫娃!
绝色少妇粉面一变之后,娇声斥道:“鬼叟,你别出口伤人!”
“哈哈哈哈,出口伤人,难道你是一个烈妇?”
绝色少妇当着陈霖的面被人臭骂,任她皮厚也受不了,银牙一挫,粉面倏笼寒霜,娇躯一晃,闪电般出手攻向对方,招式之奇,功力之强,也可算是江湖罕见。
“双残鬼叟”竟然被迫得退了三步。
陈霖算是第一次见识到她的身手,暗赞道:“足可称才貌双绝而无愧!”绝色少妇跟踪再进,玉掌翻飞,出手尽是奇绝武林之学!而且招紧式密,使得对方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双残鬼叟”恨满心头,兼之凶残成性,在被迫两次退身之后,身形突地一扭,立即化为三个人影,绕着绝色少妇一旋!
绝色少妇轻笑一声道:“鬼叟,你这套‘鬼影三现’别在我面前卖弄!”口里说话,手却不停,一式“天女散花”,双掌幻成漫空掌影,分朝四方扫拂而出。
“双残鬼叟”怒哼一声,身形暴退五尺,立掌如刀,一阵疾颤,“轩辕神风掌”已告施出,只见无数缕白光,从不同角度电闪射向绝色少妇!
绝色少妇见状不禁亡魂皆冒,她可无法敌挡这怪异掌风,眼看她就要伤在……陈霖冷哼一声,右掌挥出一道掌风,卷向绝色少妇,左掌五指一曲一伸,五缕血红指风,电射向“双残鬼叟”,他这出手,几乎与“双残鬼叟”立掌施功是同一时间!
“双残鬼叟”如果不收势的话,绝色少妇固然逃不过那怪异掌风,而他自己毫无疑问的必然毁在陈霖指风之下!当下不遑攻敌,先求自保,收势飞纵!
而绝色少妇已被陈霖的掌风推送到一丈之外,否则的话,“双残鬼叟”
纵然被迫收势,但那已发出的掌风仍然可致人于死!
她一抹额上的汗珠,向陈霖感激的一笑!
“双残鬼叟”恶狠狠的向绝色少妇道:“贱货,你逃不了的!”接着又转向陈霖道:
“活阎罗,你被她媚上,有一天你会后悔莫及的!”陈霖下意识的朝绝色少妇看过去,不由打了一个冷颤,只见她眼中闪射着的是一种阴残狠戾之光,他无法说出这种感受,只觉得这种神色与她的美极不相衬。绝色少妇,似微有所觉,侧头对陈霖一笑,这一笑的魅力,足使陈霖消除对她的任何疑念,她的确太美了,美得不像是凡俗的人……更何况陈霖已和她发生过不可告人的关系,那销魂的一幕,至今思之犹觉面热心跳。
“双残鬼叟”当机立断,他知道如果陈霖在她的怂恿下不顾一切的向自己出手,再加上她本人,今天要想全身而退,就大成问题了,就在陈霖和绝色少妇对视的瞬间,半言不发,电闪飞遁。陈霖蓦地惊觉,作势就要追……绝色少妇反而一拦陈霖的身形道:“弟弟,由他去吧!”陈霖不由一怔,这一怔之间,“双残鬼叟”已消失无踪,不由讶然道:“你不是要和他算帐吗?”
绝色少妇神秘的一笑道:“他跑不了的!”
“可是现在他已经走了,而且他的功力并非泛泛之流可比呢?”
“我自有对付他的方法!”
陈霖着急道:“可是我……”
“你怎样?”
“我不能让他脱出手去呀!”
绝色少妇惊诧不已的道:“为什么?”
“我要向他查证一件事!”
“查证一件事?”
“不错!”
“我可以知道是什么样的事吗?”
陈霖心念一转,忖道:“你连名字都不肯告诉我,我的事又何必告诉你!”当下微微一笑道:“这到以后再说吧!”
绝色少妇嗯了一声,也就不再追问下去,一双媚目,在陈霖面上扫来扫去,粉颊之上,又现出一种桃红的色彩,移身靠近陈霖道:“弟弟,你现在要到哪里去!”
软语温香,陈霖一颗心又告怦然急跳,绮念又生,略不思索的脱口道:“到幕阜山白骨教总坛!”
绝色少妇娇躯微微一震,脸上飘过一抹奇异的色彩,道:“什么,你要上白骨教总坛?”
“是的,我要去探查‘四毒书生’的下落!”
绝色少妇“啊!”了一声,粉面一片激动之容,向后退了两步,两眼一不稍瞬的注定陈霖,语音微颤的道:“四毒书生?”
“不错!”
提到“四毒书生”陈霖绮念全消,代之的是一种椎心刺骨的恨,俊目之中,立时流露骇人煞光,但当他瞥见绝色少妇的神态时,不禁激奇的道:“怎么,姐姐,你难道认识四毒书生?”
绝色少妇立时以一笑掩饰窘态,美目一转道:“没有这样的事,我是忖想‘四毒书生’怎会在‘白骨教’中?”
“这事江湖尽知,‘四毒书生’曾被‘白骨教’追杀,此中因由,无人得知,但彼等的下落,只有‘白骨教’才能清楚,而且……”
绝色少妇紧张的道:“而且怎样?”
“生死坪上教主‘白骨尸魔’曾说过如能进得了白骨总坛,立即奉告‘四毒书生’的下落,这不是分明摆着……”
绝色少妇盈盈一笑道:“如果‘四毒书生’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陈霖不由一愣,忖道:“对呀!白骨尸魔只答应告知下落,并不曾说交出人来,如果‘四毒书生’真的已不在人世的话,那亲仇岂不……”当下俊目一瞪道:“即使死了我也要寻到尸首,毁尸挫骨!”
绝色少妇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又道:“四毒书生与你有这么深的仇,这么大的恨?”
陈霖不愿说出当日母亲被迫杀等经过,含糊的回答道:“不管生死,我必得之而甘心!”
绝色少妇面色突然变得极为严肃,像一尊宝相庄严的观音大士,陈霖心里又是一动,暗赞道:“她多美呀!几乎世间所有的美都集中在她一人的身上,无论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有其独特超凡的美,母亲虽被称为武林之花,但与她相较,恐怕还要逊色半分!”
心里想,面上不自禁的流露出一股恋慕激情之色!
绝色少妇语音沉凝的道:“你一定要上幕阜山,闯白骨教总坛?”
“势在必行!”
“你自信能闯得进去?”
“区区白骨教总坛有什么了不起,难道是龙潭虎穴?”
“较之龙潭虎穴犹甚三分!”
陈霖豪气万丈的道:“我活阎罗还不在乎!”
“你决心要去?”
“当然!”
“白骨教有近百的高手教众毁在你师徒之手,他们要得你而甘心?”
陈霖冷笑一声道:“那就要看他们的本领了!”
绝色少妇芳心之中升起一片难以言喻的感受,陈霖的英风豪气,是她生平仅见,她似乎觉得她第一次真正的爱上了一个人,这个人对她而言,也许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但她不能自己,她初次懂得了爱!沉吟了半晌之后,幽幽的道:“你能不去吗?”“办不到!”绝色少妇螓首微摇,道:“白骨教总坛所在之地,三面是悬岩绝涧,飞鸟也难越过,只有一面可以登临,但该教在那一面布下了‘白骨锁魂大阵’,任你功力通天,也是有去无回!”陈霖讶然道:“你何以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个你不必管,反正我说的绝对是事实!”
“这并不能使我却步!”
“即使以令师‘血魔’的身手,恐怕也不易安然而退!”陈霖心里暗道:“血魔就是我的化身呀,我却不信这个邪,亲仇不共戴天,为人子者,岂能计及生死二字!”当下剑眉一扬,道:“那倒不见得!”
“我是为你好呀!”
“我知道,谢谢你的关怀,即使那是地狱之门,我也得闯上一闯!”
绝色少妇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道:“你决意如此,也是无法的事,我希望不会出什么舛错!”
陈霖感激无限的深深注视了绝色少妇一眼,道:“姐姐,我会小心的!”“好!”
“如此,姐姐,后会有期,我要走了!”
“现在?”
“是的!”
“你不陪我多谈几句话,你不珍惜这一刻?”
陈霖心里不由一荡,话中之意,他岂有觉察不出的道理,但他的一颗心,此刻已飞向白骨教总坛,他恨不能立刻手刃亲仇而后快,绮念顿生又灭,歉然的道:“姐姐,我很抱歉,希望不久再见,有更多的时间伴你!”
绝色少妇绮念难消,粉颊之上红晕宛然,美目之中,也荡漾着惑人的光焰,娇躯向前一送,轻轻地唤了一声:“弟弟!”陈霖情不自禁的张臂迎去!他再一次吻了她!
陈霖尽力克制那蠢然欲动的欲火,一吻之后,轻轻推开了她,道了声:“再见!”身形飞射而起,划空而去,他怕不能克制自己,所以匆匆离去,但心里仍然有一份怅然的感觉。
绝色少妇,怔怔地看着陈霖的身影消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她生平阅人无数,但却不知道何谓爱情,现在她第一次爱上了一个人,却给她带来了烦恼!
她在叹了一口气之后,也紧跟着向陈霖逝去的方向驰去。且说陈霖怀着异样的心情,离开了绝色少妇,向幕阜山方向疾驰!
他与绝色少妇之间的感情,是爱是欲,很难分得清楚,但,欲所占的分量较重,因为在最初,他和她关系的开始是基于欲,而后,转变成了爱,现在,在他的脑海里一个唯一不变的观念,就是她长得太美,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美……“她是谁?”
她何以要隐秘身世?
在陈霖的心目中仍然是一个谜!他想揭开这个谜,然而却有无从着手之感!
他联想到那乘机逸去的“双残鬼叟”,她何以要阻止自己追截他,他所使的“轩辕神风掌”如果真的是得自“轩辕经”,这不但关系着“桐柏派”覆亡的公案,也关系着自己父亲的生死下落,因为父亲陈其骧是桐柏掌门。想到这里,不由懊丧的喘了一口大气!喃喃自语道:“我必须要找到他-双残鬼叟,这是唯一的线索,岂能失去!”
日正当中,陈霖登上了幕阜山-偌大的山区,要想寻找“白骨教”总坛所在之处,确不是件易事,他尽朝那最高的峰头驰去,以便远眺搜寻。
一峰又一峰,一岭又一岭,只见郁郁苍苍,山风雾嶂,大有“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之慨。
难道就这样摆手不成?他惘然了!
突然,脑际灵光一动,他记起了那绝色少妇向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总坛所在之地,三面是悬岩绝壁,飞鸟难越,只有一面可以登临,但却布有‘白骨锁魂大阵’,任你功力通天,也是有去无回……”
他心中这一喜非同小可,这不是极好的指路标吗!
三面绝壑……一面……于是,陈霖豪气勃起,朝一座极高的岭顶飞升,然后,据高下视,只要能找到三面断绝的孤峰,那就是白骨教总坛无疑。
他运足目光,向四外一阵瞩掠,只见正南五里之外一座苍莽孤峰,云雾缭绕,有三面的峰头,距离都在数百丈之外,面对的一方,和自己所立处的巅脉相连。
心中狂喜道:“是了!必是这座孤峰无疑了!”
立即展开“血影冲霄”独门身法,如一缕淡淡红烟,向那孤峰方向飘射而去!五里距离,眨眼即到。
沿岭飞升,不到半盏热茶工夫,岭势一缓,原来已到了岭脊之上,眼前现出一片原始莽林,浓阴蔽日遮天,盘结如幕,林中央,一条三丈宽阔的通道,静卧在树幕之下,一眼望去,十丈之外,黝暗如黑夜,虽是在大白天,仍有一种阴森恐怖之感!
林里林外,成了两个一明一暗,截然不同的世界!
陈霖缓下身形,向那原始林幕所形成的隧道欺去!
将近林缘入口,两侧巨木之后,忽地现出八个劲装大汉,襟前各有一个白骨骷髅头的标志,一字儿横排道中,其中一个暴吼一声道:“来人止步!”陈霖恍若未闻,仍然不疾不徐的向前走去!
八个白骨教徒,齐齐虎吼一声,拔出长剑,向陈霖身前逼来!待到双方距离不及两丈之际,其中为首的一个再次发声喝问道:“来人通名报号,何以不听阻止,擅闯总坛重地?”
陈霖从鼻孔里冷嗤了一声,正待……就在此刻-远远传来两短一长的三声鬼啸,凄厉刺耳!八个教徒惊怔的互望一眼,转身退去,消失在林道之中。
陈霖奇诧不已,不自觉的止住了脚步!
一条人影,捷逾电闪星旋的从暗黑无光的林道之中射出,眨眼已到面前,竟然是一个五十上下的瘦小老头,双目精光炯炯,襟前的号志,足有斗大,想见这老头在教中的地位不低,在距陈霖一丈之处,刹住身影,打量了陈霖几眼之后,道:“阁下敢是活阎罗?”
陈霖不由一愕,道:“不错!”
那老儿又道:“在下奉教主令谕,有几句话转告?”
“你说吧!”
“白骨锁魂大阵,奇奥险恶无比,闯入者有去无回,请阁下三思!”
陈霖心中不由啧啧称奇,白骨教主何以要人传这么几句话,他是怯敌,抑是恫吓,还是另有目的?当下也不遑深思,冰寒至极的一笑道:“本人一向有进无退!”
那老者轻哼了一声又道:“既然如此,在下还有一句话转告!”
“讲!”
“如果阁下进入阵中之后,在五十丈之内想退身的话,可拔身林顶而出,如深入五十丈之外,那就办不到了!”说完,径自转身驰去。
陈霖心中更奇,忖道:“奇怪,白骨教究竟是安的什么心,为什么一再要自己退身,而且还不惜透露部分阵中之秘?实在令人费解,但我陈霖堂堂‘血影门’第三代掌门,又何惧于你这区区锁魂大阵!”
心念之中,举步便向林中走入!
行约十丈,只觉阵阵阴风,扑面而来,触体生寒,再往前看,黝黑如无星无月的夜,以陈霖的目力,竟然只能隐约辨出五丈以内之物,五丈以外,一片漆黑空蒙,心中不由一凛,忖道:“看来这‘白骨锁魂大阵’确有几分门道!”
当时,劲聚双掌,以备不意之变,身形略略一滞之后,又继续前移!
刺骨阴风,愈来愈盛,中间杂有中人欲呕的腥臭之味,林木的影子,已然不见,只觉四周都是无尽的黑暗,阴森恐怖,有如鬼域!
两声鬼啸,突然起自身侧,陈霖不由悚然一震,只见两具白森森的骷髅,正向自己身前移近,颈间各挂一块木牌,分别写着“拘魂”“摄魂”两个字。陈霖在一惊之后,双掌分朝两具白骷髅挥去,“波!波!”两声,骷髅立被震得四散纷飞,两蓬蓝烟突然升起,又复向四周扩散,挟着点点蓝星,中杂扑鼻异香。
香味入鼻,立感一阵晕眩?显然这异香是一种奇毒。
他有鉴于自己因修习“血影神功”之故,本身已具防毒能力,忙不迭的运劲一周,立感清明如初,晕眩之感立失!
鼓勇再进,鬼叫之声突起,凄厉刺耳,无数蒙蒙鬼影,来者森森白骨骷髅,漫空而至,张牙舞爪,疾扑而来!恐怖骇人至极。
陈霖清啸一声,双拳交相拍出,一圈圈的红色劲波,层层卷出,边拍边走,顿时蓝星激射如雨,白骨纷飞,鬼影乱飘!但白骨鬼影,成千累万,此灭彼进,生生不息!……照此情形发展下去,铁打的金刚也得被活活困死!
如果此刻他想退身的话,还来得及,只要照方才那老者的传言,拔空而遁。
但,陈霖能这样做吗?他来此的目的何在?
掌式更密,劲波层层狂泻翻卷而出,三丈之内,白骨鬼影无法逼近!只在劲气圈外狂奔乱跳,啾啾吱吱之声震耳欲聋,阴风怒号,地惨天愁,有如枉死地狱!
那些白骨骷髅,只要一触及劲波边缘,立时升起一蓬蓝烟,化为齑粉。
陈霖借着凌厉掌风,节节前进!
地上骨屑碎片,厚几盈尺!
突然-一阵隆隆雷声,白骨鬼影纷纷隐去,眼前现出一片漠漠黄沙,天光微露,已不如前时的昏昧黝暗,一眼可以望出极远,但仍然像阴阴欲雨似的,一片灰蒙蒙之色!
陈霖置身无垠的黄沙之中,虽然明知是幻景,但却无法破解。
一阵飞驰疾射之后,黄沙漠漠如故,无边无际,顿感进退狼狈起来!忖道:“这白骨锁魂阵竟然如此厉害,难道我就这样永久困在此中不成?”心念之中,身形凌空射起,如弩箭般直上十余丈高下,然后拧腰变势,
绕空盘旋,每旋一匝,就升为十丈左右,他曾借这一式“血影冲霄”身法,上了“血池”绝壁,在升高数十丈之后,他失望了,下望仍是漠漠黄沙,上望灰蒙蒙的混沌一片!只好又落回沙中!
在急怒交进之下,他真想狂杀一阵,然而竟然连鬼影都不见半个。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飞逝,他不知道被困了多久,只是感觉得口干舌燥,饥渴的煎迫,几乎使得他发狂!
蓦然-身后传来一阵步履之声,他惊悸的回头一看,却一无所见,但步声宛然,渐来渐近,不由大感骇然,难道这来的是鬼而不是人?但他不相信世间会有鬼这种东西存在。
脚步声夏然而止,只听一个声音似乎就在耳边道:“活阎罗,这‘白骨锁魂阵’的滋味如何,任你功夫盖天,嘿嘿……”陈霖忖度那发声的方位,猝然劈出一掌,但却毫无反应,那声音又道:“活阎罗,你已成了瓮中之鳖,还狠些什么?”陈霖肺都几乎气炸,怒喝道:
“你是人是鬼?”
“哈哈哈哈!人鬼又有什么区别,再过些时,你还不是变成了鬼,阵中又多添一副白骨骷髅!哈哈哈哈!”
“你到底是谁?”
“白骨教主”!”
“阴谋暗算,行诈弄鬼,算得了什么,你敢正面与我较量?”“嘿嘿嘿嘿!你自无法破阵,鬼嗥些什么,告诉你,你的生死,只在本教主举手投足之间,不过……嘿嘿!”“不过什么?”
“不过什么?”
“你如接受一个条件,让你安然出阵!”
陈霖傲然道:“本人向来不受威胁!”
“哈哈哈哈!临死还充好汉,不管接不接受,你听着,如你能道出‘血魔’的来龙去脉,就可免一死,否则的话,休想活着离去,你自己慢慢的考虑吧!”
说完,又是一阵脚步声,由近而远,转眼寂然。
陈霖心里可比死还要难受百倍,出道以来,他第一次被人当作了掌中之物!
饥渴疲累交煎之下,他渐感不支,神智由清而浑,眼前幻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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