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鬼女情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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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他独具异禀,任何人也没这种能耐,发现到七八丈外的一双眼睛。

“你没回答我的话,什么叫人干?”

“你这一套免了吧!”

“什么意思?”

“你比我明白。”

“我不明白。”

岳震寰身形一弹,疾矢般朝那双可怕的眼睛射去。

“你找死!”喝叫声中,“鬼千金”也跟着射去。

两个起落,岳震寰落在发现眼睛的地方,只见杂草缠掩着断墙;任什么也没有,他运起神眼,仔细搜索,一无所见。

当然,他原先发现的是人眼,而且是功力极高者的眼,绝不是草狐野兔,猛兽更不必谈,这里是城厢的边缘,不会有巨兽的。

“鬼千金”剑指岳震寰的左胁。

“你诚心找死?”

“又如何?”

“我可以成全你!”

冷哼一声,岳震寰翻腕抓住“鬼千金”的剑。

他竟然敢以肉掌抓锋利的剑身,使“鬼千金”大吃一惊,本能地把剑向前一送,但剑像是被火铁钳夹牢,分毫不动。

梅姑娘,我一向不喜欢被人用剑比着。”

“你……”

“我们好好谈谈。”说着,松开了手。

“鬼千金”退后一步,定睛望着岳震寰,久久才道:“我忘了你是神眼金雕,刀剑伤不了你,不过,我仍然有办法制你,比如说……把你制住之后,捆了往火里扔,或是往水里沉,你认为如何?”

她人长得美,声音也悦耳,但说的话却使人不寒而栗。

岳震寰突然想到上一次在高台上被一阵异香迷倒的事,立刻心生警惕,表面上行所无事,淡淡地道:“用毒?用迷药?”

“鬼千金”眸光一闪,道:“笑话,我才不那么下作卑鄙。”

岳震寰道:“那你用什么手段能制住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眼前我还不准备杀你。”

岳震寰披了披嘴,道:“既然你还不准备杀我,那我们就可以谈谈了。”

“可以,我们到石碑界限以外去谈。”

“上高台如何?”

“别忘了,任何人只能死一次,你已经死过一次,想死也用别的方式,何必一定要如此呢?”.岳震寰冷冷一笑,道:“好,我们到原来的地方。”

两人来到石碑前的空地上。

下弦月探出了头,光线是昏黄的,但却改变了废墟的气氛,景物已不像原.先的模糊。

“要跟我谈什么?”

“我要见你们主人。”

“我们主人?谁?我没有主人。”

“地狱主人!”

“哈哈哈,我不是说过,我就是地狱的主人么?你还是死心“别胡扯,我说话是认真的。”

“鬼千金”退后一步,定睛望着岳震寰,久久才道:“我忘了你是神眼金雕,刀剑伤不了你,不过,我仍然有办法制你,比如说……把你制住之后,捆了往火里扔,或是往水里沉,你认为如何?”

她人长得美,声音也悦耳,但说的话却使人不寒而栗。

岳震寰突然想到上一次在高台上被一阵异香迷倒的事,立刻心生警惕,表面上行所无事,淡淡地道:“用毒?用迷药?”

“鬼千金”眸光一闪,道:“笑话,我才不那么下作卑鄙。”

岳震寰道:“那你用什么手段能制住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眼前我还不准备杀你。”

岳震寰披了披嘴,道:“既然你还不准备杀我,那我们就可以谈谈了。”

“可以,我们到石碑界限以外去谈。”

“上高台如何?”

“别忘了,任何人只能死一次,你已经死过一次,想死也用别的方式,何必一定要如此呢?”

岳震寰冷冷一笑,道:“好,我们到原来的地方。”

两人来到石碑前的空地上。

下弦月探出了头,光线是昏黄的,但却改变了废墟的气氛,景物已不像原.先的模糊。

“要跟我谈什么?”

“我要见你们主人。”

“我们主人?谁?我没有主人。”

“地狱主人!”

“哈哈哈,我不是说过,我就是地狱的主人么?你还是死心“别胡扯,我说话是认真的。”

“我也没开玩笑。”

岳震寰的目芒变成了两道白光,直照在“鬼千金”的脸上,神色之间已露出了狠劲,他铁定了心,非达到目的不可。

“你承认你就是地狱主人?”

“我本来就这么说的。”

“林氏双虎是你手下?”

“我没手下。”

“鬼剑就是你?”

“鬼剑?嗯,听说过,能用纸剑杀人,没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你怎么会想到我是鬼剑?这倒很新鲜。”

“你认识徐半仙?”

“不认识,连听都没听过。”

她自承是地狱主人,但问-句她否认-句,岳震寰有些啼笑皆非,从种种情况判断,她脱离不了干系,看来这妖女是有意在逗乐子,寻开心。

“你全部否认?”

“莫须有的事,我为什么要承认?”

“你只承认你是地狱主人?”

“不错!”

“那我就见识一下你的地狱。”

“鬼千金”眸子里放射出一种异样的光影,紧紧地迫视着岳震寰。

“你想进我的地狱?”声调也起了变化。

“不错!”

“这就是你来找我的目的?”

“对!”

“哈哈哈……”她疯狂地大笑起来。

“这有什么可笑的?”岳震寰等她笑停了才开口。

“鬼千金”半侧转身,抬头望着那由昏黄而逐渐变白的天边月,似乎在考虑什么,粉腮一片凝重。

岳震寰目不转瞬地望着这邪门的女人,静待下文。他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这种女人的心是无法捉摸的。

“鬼千金”缓缓回过身来,望着岳震寰,她的眼光突然变得十分可怕,用一种阴森得使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道:“我要杀你!”

岳震寰心弦为之一颤,不是她的话唬了他,而是他感觉意外。

“你改变主意了?”

“不错!”

“为什么?”

“因为你要进我的地狱。”

“又为什么?”

“因为活人不能进地狱。”

“你自信能杀得了我?”

“非常自信!”她说的很肯定,像是真有把握:“别白恃你练有金刚神功。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

看字声中,突地扬手-抖,-点小星射向侧方,小星上似乎有一股细线。

太快,快得使人没有转念的余地。

由于那点小星直接射向侧方,并非直袭身躯部位,所有岳震寰微微一窒,还来不及转念头。喉头突然一紧,那细线已绕在脖子上了,感觉上绕了好几匝。

他本能的后退,同时用手去抓,但一退之间,喉头勒得更紧,呼吸几乎停窒,而手抓住的,只是一根极细的丝,柔韧无比,扯不断。

“鬼千金”左手握拳上举。

“这是天蚕丝特制的线,可以勒下你的头。”

“……”岳震寰开不了口,喉头缠得太紧,如果是一般高手,丝线定已破皮人肉。

“我左手握的是一把绣花针,射瞎你的神眼绝无问题,你瞎了眼之后,我可以用任何方法杀你,相信么?”

“……”岳震寰仍没开口,他在想,如果向前扑击对方,拼着瞎眼,绝对可以置这妖女于死地。

“岳震寰,你休想打鬼主意,因为这天蚕筋线是绕过你身后的小树折回来的,你前后都不能动,而我的绣花针一共五十根,只要洒出,你躲不了。”她像是看穿了岳震寰的心意。

岳震寰的心凉了下来,头略向前倾,一点不错,被勒得更紧。

他在心里自誓,如果有一丝丝的机会,就把她撕碎。

他尽量不让情绪冲动,现在他需要的是超人的冷静,唯有冷静,才能死里求生。

“你恨不能把我撕成碎片是吗?你的眼神是这么说的。”

这女人的心思,精细到这种程度,使岳震寰的心更冷,鬼千金,人如其名,她实在够鬼。

“要杀就快下手!”岳震寰努力逼出了声音。

“多活-刻不好么,何必如此着急。”

“如果……我不死,一定要把你撕碎。”

“可惜你死定了!”脆生生地笑了:“死了以后,就可以做地狱的常客,而你,我会待以贵宾之礼,趁你还活着,我问你几句话……”

“……”岳震寰狠盯着她。

“你为什么把我扯上林氏双虎、徐半仙、鬼剑什么的,什么原因?”

“少装佯!”

“装佯?哈哈,你的命在我手中,何须对你装佯,只是我有个毛病,心里存不住疙瘩。”

“你杀了人,把人制成人干,由林氏双虎送到大洪山交给徐半仙保管,你还否认么?”

“咦!你说的我全不懂,什么叫人干?”

岳震寰打心眼里起了困惑,真的是自己判断错误了么?一切都是巧合么?

她说的不无道理,在这种情况之下,她占绝对的优势,实在没有否认的必要,可是,她自承是地狱主人,这又做何解?

“人干就是把死人挖空内腑,烘焙成干尸。”

“哦!这实在新鲜。”

“林氏双虎承认运送人干是奉地狱主人之命。”

“放屁,没这回事。”

岳震寰木住了。

“没有地狱,也没地狱主人,地狱之门的石碑是防止闲杂人搅扰安宁。”她的口风突然变了。

“那你为什么承认是地狱主人?”

“一时高兴!”

“可是你叫鬼千金不假?”

“是别人叫的,又不是我自封的。”现在,她的声调已经配合上她的姿容,显得很娇柔,但她的手仍扬着,牵住线的手也没有放松。

“鬼千金”的两眼突然睁得很大,望向岳震寰的身后,粉腮全变,像突然发现了极可怖的东西。

岳震寰被她的表情惊得一震。

“不要……别伤他!”她栗叫出声。

岳震寰只觉玉枕穴上挨了一下重的,人便栽了下去,知觉全失。

这是间简陋的小房间,木板床、粗棉布的被褥,一顶发黄的夏布帐子已加了补丁,床边是张白木桌,桌上有个瓦壶,两只粗瓷杯子,一盏油灯吐着昏黄的光晕,桌边横着两条长板凳。

岳震寰就躺在床上,他已经醒来,茫然望着帐顶,头还是昏昏的。

这是什么地方?

自己怎会躺在这里?

他努力想,想起了废墟中被“鬼千金”制住,而后被突然击昏的-幕,那下手突袭的人,显然是个高手,但是谁呢?

记得“鬼千金”曾出声阻止,从她当时的神情看来,出手的是个恐怖人物。

这里就是地狱么?不像,地狱该是很恐怖的地方。

是囚房,也不像,门窗没有栏栅。

“鬼千金”人呢?

她本来是要杀人的,为何没杀?

他试行运功,提气之下,发觉功力尽失,顿时心寒胆裂,功力一废,的确生不如死,何况现在生死还在未定之天。

他起身下床,坐到桌边,周身是软绵绵的,神眼金雕已变成普通人,他不知道是恨还是悲?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鬼千金”,她手里提着竹篮,篮里是吃的东西。她苦着脸望了岳震寰一眼,把吃的东西放在桌上。

岳震寰怔怔地望着她。

“你醒过来了!”神色之间透着关切之情。

“天还没亮?”

这已经是第二个晚上了。”

“哦!这是什么地方?”

“一间民房,暂时租的。”

“我……怎么在这里?话出口才感到这句话问得很笨,事实很明显,是“鬼千金”救来的。

“我带你来的!”她也在桌边坐下。

“偷袭我的是谁?”

“别问了,是一个我惹不起的人,为了救你,我几乎送了命。”

“是地狱主人么?”他还是要追问。

“就算是吧!”

“你为什么要救我?”

“你真的要我杀你?”她挑眉瞪眼。

岳震寰哑口无言,他不了解这个女人,沉默了许久。

“我……丧失了功力?”声音是颤抖的。

“是被封住,并未丧失,不过……”

“不过怎样?”

“三天之内如果得不到解药,便永远废功。”

“何处去求解药?”

“这……我会想办法,先吃些东西吧!”

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即使明天要死,今天还是要活。岳震寰开始大嚼,他是真饿了,暂时不去想窝心的事。

“鬼千金”也陪着他吃,这-刻,她像个真正的女人。

吃饱了,又回到现实。

“鬼千金”凝望了岳震寰片刻,才幽幽地道:“我现在就走,设法取解药;如果……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不回来,就表示”……”她的眼圈居然红了。,岳震寰不是呆子。他当然体会得出“鬼千金”已经对他生了情,急声道:“就表示什么?”

“鬼千金”站起身来,咬牙道:“我不回来,就表示我已经死了,你……你走你的路。”

岳震寰心弦剧颤,脱口道:“你犯不着为我冒生命之险。”

“鬼千金”怔了怔才道:“我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岳震衰无言以对,他怎么也想不到“鬼千金”会爱上他,还爱得这么深。洪天贵曾说她只是任性,并非邪恶,看来是不假,双方对视了半晌,“鬼千金”突然抱住岳震寰,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双方的脸孔都红了。

“我走了!”

“梅姑娘……”

“我从来没亲过男人,也没给过男人好脸色,只是你……我…不知为什么……我怕再见不到你,所以……”

说着,突地转身穿门而去岳震寰张口想叫住她,但没出声,她已经走了。

世界上最宝贵的是真情,尤其是对未经人事的男女震撼更大。

他想告诉她不要去冒险,他不想恢复功力了,两个人到远远的地方长相厮守,然而,来不及了。

多奇妙的感情,多奇怪的变化!

他救过她,曾经后悔不该救这妖女。她口口声声要杀他,却又不计生死地维护他,太不可思议了。

现在,他只有默祝上帝保佑她平安回来,解药得到与否已属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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