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疑窦重重的“四重奏”(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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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国7世纪作家杜尔菲的名著。书中对田野风光的描写细腻诱人。

2法国的一条河流,因《阿丝特莱》中的故事依此为背景而闻名。质?”

“就算是吧,不过可以把水净化呀。”

“既然轻而易举地就能制造出不含任何杂质的洁净水,甚至连是汽水,还是含铁质的水都可以任意选择,何必再去费那个劲呢?”

“你们用的水自己制造?”弗拉斯科兰问。

“当然啦,而且我们还把水分成冷、热两种,通过管道把它们送到每家每户,就像通过自动导电法输送光、声、时间、热、冷、动力、防腐剂和电一样。”

“这么说,”伊韦尔奈反诘道,“您是让我相信你们还制造雨水来浇花和草坪喽?”

“先生,您说得对……”美国人晃着他那闪烁着珠光宝气的手指捻动浓密的大一胡一子说。

“人工一操一纵雨水!”塞巴斯蒂安·佐尔诺惊叫道。

“是的,亲一爱一的朋友,铺设在我们地下的管道可以按照要求有规律地、及时并有效地喷洒雨水。难道这不比坐等看老天爷的脸色,屈从于反复无常的气候更好吗?不比无可奈何地咒骂天气恶劣,或者长期湿涝,或者经久大旱要强得多?”

“对不起,门巴尔先生,我打断您一下,”弗拉斯科兰插嘴说,“就算你们能任意人工降雨好了!不过你们挡得住天上落下的吗?”

“天上?……天上能有些什么呀?”

“天上嘛,换句话说,积雨云,伴随着飓风、旋风、狂风、阵风、龙卷风等的各种大气流。因此,在天气恶劣的季节,譬如……”

“天气恶劣的季节?”卡里斯特斯·门巴尔重复说。

“对,像冬天……”

“冬天?冬天是什么?”

“所谓冬天,就是指下霜、下雪、结冰了!”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喊叫起来。美国佬这种带有讥讽的以问作答令他火冒三丈。

“我们不知道!”卡里斯特斯·门巴尔从容地答道。

四位巴黎人面面相觑。和他们打一交一道的这个人是疯子还是喜欢故弄玄虚?如果是第一种人,应该把他关起来;如果是第二种人,那就该狠狠揍他一顿了。

此时,电车正稳步行驶在这些迷人的花园里。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和他的同伴们觉得似乎在这个宽旷的公园以外,一块块一精一耕细作,条理有序的土地上铺青迭翠,花红叶绿,色彩斑驳,就像是过去裁缝铺门口展示的花花绿绿的布样。显然,那是些菜地,里面生长着土豆、白菜、一胡一萝卜、白萝卜、葱,总之,用来做美味蔬菜牛肉浓汤所需的各种配料应有尽有。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希望尽快置身于空旷的田野里。在那儿,他们可以认一下这个奇特的地区出产的会不会也是小麦、燕麦、玉米、大麦、黑麦、荞麦和其他谷物。

但是这个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座工厂。一根根铁皮烟囱傲然耸立在低矮的玻璃房顶上方。烟囱由一些铁支撑固定,宛如航行中的轮船“大东方号”——它那强大的螺旋推进器有10万马力——上的烟囱。所不同的是,轮船上的烟囱里冒出的是黑烟,而这些烟囱里却只冒出几缕若有若无的轻烟,其烟灰毫不污染大气。

该工厂占地面积近万平方米,即大约一公顷。这是“四重奏”们在美国人的带领下“游览”(请原谅我们使用了这个字眼)以来所见到的第一座工业建筑物。

“喂!这是个什么单位?”潘西纳问。

“这是一座安有石油蒸馏设备的加工厂。”卡里斯特斯·门巴尔回答说。他那锐利的目光都快要把夹鼻眼镜的玻璃穿透了。

“你们的工厂制造什么?”

“电,它从这儿生产出来后被输送到整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送到公园、田野,为我们提供所需的动力和照明。同时,它还把电提供给我们的电报机、电传真机、电话机、远距离摄影机、电铃、厨房用电灶、机器、弧光灯和白炽灯、铝质月亮以及我们海底电缆等等。”

“你们的海底电缆?”弗拉斯科兰立即注意到这点。

“是的!它把城市和美国的各沿海城市连在了一起。”

“有必要建造这么大一个工厂吗?”

“我认为完全有。您不知道,我们要消耗掉多少电能来取代人力,……还有自然力呀!”卡里斯特斯·门巴尔解释说,“先生们,请相信,建立这么一座举世无双堪称人间一绝的城市,需要花费的电力是数也数不清的!”

从这家规模庞大的工厂里传来沉闷的轰鸣声,蒸汽急促的喘一息声,机器暂时停顿后的倏然启动声,以及地面的回声。这一切表明,工厂的机械动力比至今为止现代工业所能给予的都要强大。谁能想象得到,为使发电机运转和给蓄电池充电,竟需要那么多的能量!

电车从工厂旁过去了。又驶了四分之一英里之后,电车来到港口车站停下了。

这几位观光客卜了车,他们的向导始终在滔一滔一不一绝地大吹大擂他的城市如何如何。此时,他带领他们游览起码头来,码头沿着一排保税仓库和码头仓库向前延伸。港口呈椭圆形,足可以停泊十条船,但无法再多了。这儿与其说是港口到不如说是个船坞。它的尽头处是两块用铁架支撑着的铁板,两盏灯把码头照得雪亮,给从外海来的大船进港提供了便利。

这一天,船坞里只停着六艘轮船,其中一些是运送石油的,另一些运送日常必需消费品的。还有几艘小艇,上面都配备有电动设备,它们是在大海上垂钓用的。

弗拉斯科兰注意到,这个港口的入口处面向北方,于是他从中得出结论,这个港口应该处于下加利福尼亚沿海凸入太平洋的那一部分中北边的某一个地方。他还觉察到,海水是向东流动的,而且有些湍急,因为水流正冲着防波堤的堤首,如同沿着一艘航行中的船舷两侧激起瀑布般水帘,这显然是涨潮造成的,尽管美洲西部海岸的潮水非常一般。

“我们昨天晚上乘渡轮过的那条河在哪儿?”弗拉斯科兰问。

“在我们背后。”美国佬仅仅说了一句。

如果打算回城赶晚上的火车去圣一地亚哥的话,现在最好别耽搁了。

塞巴斯蒂安·佐尔诺提醒卡里斯特斯·门巴尔注意到这点。而后者却说:

“亲一爱一的朋友,别担心……我们还有时间呢。我们沿着海边看看,然后乘电车回城里。你们不是希望看一眼本地区的全景吗?那好,一个小时后,你们站在天文台塔楼上就能了却心愿了。”

“您保证?”大提琴手坚持说。

“我向你们保证,明天太陽升起的时候,你们决不会待在现在待的地方!”

尽管这个答复含糊其词,也只有同意了。再说,弗拉斯科兰的好奇心仍比同伴们的强烈,此时更被刺激到了顶点,他下决心非弄明白不可。他希望快些能站在那座塔楼的顶端,美国人证实说,从上面沿着地平线展望,至少可以看得见100英里的地方。在那之后,假如还不能确定这座令人难以置信的城市处于什么地理位置,就永远不要去想它存在不存在了。

船坞尽头是沿海电车第2条线路的起点。这次乘的电车共有6节车厢,里面已经上了不少的旅客。这些车厢由一个电气车头牵引,车头里装有一个200安培—欧姆的蓄电池,车速达到每小时15至18公里。

卡里斯特斯·门巴尔招呼“四重奏”登上电车,我们的巴黎人可能还以为电车是专门等他们的呢,因为他们一上去,车就开了。

他们发现,这边田野的景色与刚才从城市到港口时看到的相比,差别不大。甚至连土地的平整和一精一心照料的程度都一模一样。这里没有了草坪,只有绿茵茵的牧场和田块,田块里种的全是蔬菜,没有粮食作物。此时,从地下管道中喷一出的人造雨水正均匀地洒落在一块块长方形菜地里。这些菜地如同用线拉拿尺子划一般整齐规则。

如果是老天爷布雨,绝不会比这更均匀条理,更及时适当。

电车轨道傍着海滨向前延伸,一侧是浩翰的大海,另一侧是生机勃勃的田野。电车在这种景致中行驶了4英里(约5公里),而后在一个炮台前停了下来。这个炮台拥有12门大口径大炮。炮台入口处写着:前炮台。

“都是些弹上膛,但从来没有拉拴放过一次的大炮!这和老欧洲的许多武器的情况是一样的。”卡里斯特斯·门巴尔提醒说。

这个地方,海岸线的轮廓分外鲜明,整个海滨清晰地显示出一个很尖很尖的海岬模样,看上去像是船头吃水部分的顶端,或者是装甲舰的船头冲角。海水在这儿被分成了两半,泛着雪白的泡沫贴着岸边流淌。这无疑是潮水的作用,因为外海涌来的大一浪一随着太陽的西斜正逐渐减弱成长长的水波。

这儿是另一条电车路线的起点,一直通往市中心。原来的路线依然傍着成弧状的海滨向前延伸。

卡里斯特斯·门巴尔招呼客人们换乘另一条路线,告诉他们说将直接回城去。

这次游览已经进行得差不多了。卡里斯特斯·门巴尔这时从口袋里掏出他那块日内瓦产名贵的西凡表,这是一种会说话的表,一种留声表。他按了按表上的按钮,表里传出清清楚楚的说话声:4点13分。

“您不会忘了我们还要去上天文台吧?”弗拉斯科兰提醒说。

“亲一爱一的朋……噢……老朋友,怎么会呢!哪怕把我的名字忘了,也不会忘了这件事呀!虽然本人的贱名还算小有名气。再有4英里,我们就到那座宏伟的建筑物前面了。它座落在第1大道尽头。那条路是我们这两个城区的结合部。”

电车开动了。田野里一直在降着美国人说的“午后雨”,过去田野,他们又见到了栅栏围着的公园、里面的草坪、花坛和植物丛。

这时,4点半的钟声敲响了。一个硕一大的钟面上,两根指针正指示着时间。这只钟和伦敦国会大厦的那一只有点像,它安放在一座四方形塔楼的上面。

天文台的房子就建在这座塔楼的脚下。所有的房屋用途各不相同。其中几栋房子的上面罩着玻璃镶缝的金属圆顶。天文学家们可以在里面观察星星的运动。所有的房子排列成一个大的环状,中间形成一个院落,150英尺高的塔楼就屹立于此。从塔最高处的平台上极目眺望,方圆25公里内的景致尽收眼底,因为周围根本就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物,也没有丘岭和大山。

卡里斯特斯·门巴尔走在客人们的前面,一位身穿华丽制一服的看门人为他打开了门。大厅里头有一架电梯停在那儿。“四重奏”同他们的向导一起坐了进去。电梯悄无声息地平稳上升。45秒后,在与塔楼顶上的平台水平时,电梯停下了。

平台上竖一立着一根旗杆,一面很大的旗帜悬挂在上面,迎着微微的北风飘动。

这面旗帜代表的是哪一个国家?我们的这几位巴黎人,没有一个能认得出来。看它上面带有红白条纹,应该是美国旗;但是,旗帜上只缀着一颗星星,而不是那个时期闪烁在合众国苍穹中的67颗

1。这一颗与其说是星星,倒不如说是颗金太陽。它在旗帜的天蓝色背景的衬托下熠熠生辉,似乎要与天空中光芒四射的太陽相媲美。

“瞧,先生们,这是我们的旗帜。”卡里斯特斯·门巴尔边说,边崇敬地摘下帽子。

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和他的同伴只好学着他的做法也把帽子摘下。然后他们走上平台,一直来到边缘的护栏前,俯下一身……

顿时,他们发自肺腑地喊叫起来,首先是惊呼,接着变成了愤怒的吼声!

整个陆地一览无遗地暴露在眼前。原来它只是一块正椭圆形的地面,四周被汪洋大海一团一一团一围住。它离大一陆那么的遥远,目光所及之处全是茫茫大海,哪里找得到陆地的一丝影子。

不过,昨天晚上,坐上美国人的汽车离开了弗雷歇尔村后,塞巴斯蒂安·佐尔诺、弗拉斯科兰、伊韦尔奈和潘西纳还沿着陆地上的道路不停地行进了2英里呢。然后……他们坐着电动车上了渡轮穿过了一条水流。接着……他们又踏上了坚一硬的土地。事实上,假如离开了加利福尼亚沿海往随便哪个地方航行的话,他们肯定会觉察到的。

弗拉斯科兰把身一子转向卡里斯特斯·门巴尔,问:

“我们是在一个海岛上吗?”

“您都看见了呀!”美国佬回答说,同时嘴上泛起最亲切的笑容。

“那……这是个什么岛?”

“standard—ind。”

“这座城市呢?”

“亿万城。”

1美国国旗左上角为蓝色,代表天空。上面的48颗星代表全国的48个州。此处说67颗,暗喻美国的势力向外到了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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