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急于求成(1 / 2)
蓝家山回到了自己家中,晚上睡得很不踏实,蓝家山梦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跑在大街上。总也找不到可以躲藏的地方,迎面走来一群学生,他急忙转身,一辆卡车碾了上来,旁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惊醒后,出了一身冷汗,但似乎真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下床,打开窗,发现一个人影站在楼下,小声叫着自己的名字。
天啊,居然是卓越,蓝家山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跌跌撞撞地冲下楼,他现在还在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在做梦吧。
直到他站在卓越面前,他才确认,这不是梦。卓越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的面前。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身后停着一辆的士。她像梦游人一样抓着他的手,她的手那么冰凉。蓝家山大骇,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只是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蓝家山慌乱地问司机出了何事,司机同情地说,卓越说来这里有急事要办,便从柳州包了车过来。明天一早还要把她送回去上班,为了打消蓝家山的戒心,司机说自己是卓越同事的亲戚,他们算是熟人了,卓越才敢一个人坐他的车来这么远的地方。
蓝家山赶紧安排司机住下。所幸父母睡得很沉,没被惊醒。蓝家山把卓越带进房间,他握着卓越的手,她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而卓越像傻了似的,像陌生人一样盯着他。
她小声问:“你把工作辞了,你不回柳州了,是吗?”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像刀尖,戳进了蓝家山的心里。也许,该面对的始终是躲不过去。
蓝家山搂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圈红了。
她恍惚地望着他,微弱地问:“你要留在这里了,是吗?”
她得到的回复是一片沉默。
“我想我怎么也得过来一趟。”她拍打着自己的头,“我的头好痛,蓝家山,你害我的头好痛。”
她一边说着,一边蜷缩在床上,喃喃自语:“我好冷。”
蓝家山急忙把被子给她盖上,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在手背上。
她轻轻地说:“我以为你是请假,我以为你是停薪留职,我真傻啊。”没有恳求,没有责备,没有愤怒,没有忧伤,没有懊恼,她仿佛在说一件回忆中的事,她仿佛在说一件与蓝家山无关的事。
蓝家山展开双臂,把她和被子一起拥入怀中。他该如何呵护自己的女人?
“等我三年。”他小声地说,他开始失去自信了,他开始心虚了,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明智。
“我不要你挣很多的钱,我只想每天下班,和你一起吃饭,然后去散步。”卓越低声说,她的声音里没有一点热度,而是充满了茫然。
她的声音很轻:“我爸爸说你是冷酷的人,你怎么能辞了职,还瞒着你的爸爸妈妈?你也许能挣很多钱,但你不会对老婆好,我和我爸爸吵架,我就跑出来了。”
她悲伤地问:“你真的是个冷酷的人吗?蓝家山,三年,会发生很多很多的事啊,蓝家山。”她说着说着,迷迷糊糊地睡了。
蓝家山低声说:“我跟你回去。”他很不争气地低声哭了。他想起她一个人在夜里,坐在车上,为他而来。他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她睡着了。
“你真的是个冷酷的人吗?”
这句话不停地回响在他的耳畔,他蜷缩在地上,流着眼泪,一直睡不着。他不能失去她,他错过这么好的她就太傻了。
蓝家山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盖上了被子,而床上空无一人。他冲出门,司机的房门大开着,也没有了人影。
他跑下楼,的士已经开走了,难道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他父母也是一脸不解地站在一楼门口,蓝母说一大早她从窗口看见有两个人匆匆忙忙地从楼上下来,上车走了。看样子又不是开房的客人,他们正纳闷,又担心着,正要询问房客们是不是丢失了物品。
蓝家山听了,心里一凉,怅然若失,蓝父注意到他的表情,问他是否知情。蓝家山没有回答,他走到马路上,望着公路的尽头。
今天是墟日,小贩们挑着担子正向市场汇聚。开杂货店、农药店的女人们在门口闲聊。
这就是我的生活吗?在这样的小镇上?蓝家山发现自己开始彻底动摇了。心一乱,他就开始慌神了。
虽然知道她在车上无法回复,但他还是不停地拨打卓越的传呼,没想到很快有人复了机,居然是她家里的号码。
蓝家山忐忑不安地接听电话,卓越父亲焦急地问他,卓越把传呼忘在家里了。她没回宿舍,她有没有联系过他?当听蓝家山说卓越半夜来了岩滩,一大早又离开时,卓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卓越母亲抢过了电话,质问他,为什么打他的传呼,他不接?他们担心了整整一夜。蓝家山说自己把传呼落在小培那边的房子里了,他一下解释不清,因为他平时是不在家里睡的。
一个女人接过电话,她很严厉地自我介绍,说是卓越的姑姑,然后便冲他开炮,质问他见到卓越以后,为什么不给她父母去个电话?他们一晚上没睡,到处去找女儿。难道他不知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蓝家山讷讷地说当时已经很晚了。她接着又指责蓝家山,怎么能让卓越一个人孤身回柳州?如果碰到一个无良司机怎么办?谁负得了这个责任?
姑姑痛斥他:“你这个人太差劲了,你不懂事,你的父母也不会教教你?他们难道不知道一个女孩子半夜一个人坐出租车跑出来,会有什么样的危险?你不是也有一个妹妹?你们可以允许她晚上一个人跑吗?你们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怎么养出像你这样逃避责任的懦弱的儿子?”
蓝家山竭力保持冷静,说自己父母还不知道卓越来过岩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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