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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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那时候只是喘气,根本连水都喝不下去了,我怎么会要你去厨房里看稀饭?”

甘逢春道。

“帮主,就算小六子胡说,咱们也要听他说下去,才能分得出真假来。”

一面朝小六子喝道:

“你说下去。”

小六子道:

“老帮主那时候确实喘得很厉害,小的也觉得奇怪,就算稀饭熬好了,老帮主也喝不下去。

但少帮主这样吩咐小的,小的只好到厨房里去,小的站起来的时候,就由少帮主替老帮主揉着胸口。

等小的从厨房里回来,只见少帮主右手按在老帮主胸口,老帮主两眼翻白,张大了口,已经没有气了!”

他这话虽没明白说出来,但大家都已可想得到,老帮主的突然死去,显然是和韦凌云右手按在老帮主胸口有关!

这一瞬间,丐帮的人脸上莫不显得十分沉重!

韦凌云听得大怒,喝道:

“义父去世之时,你明明就在房里,并没走开,后来我要你赶快去通知右护法金长老和柏长老等几位。

你也亲口告诉过他们,义父咽气时的情形,今晚到底受了何人教唆,竟然如此胡说八道?”

小六子拿眼望着甘逢春、柏长青两人,忽然跪到地上,说道:

“小的今晚说的,句句是实,老帮主逝世那天说的话,都是少帮主教小的说的。

他说:若是小的泄漏半句老帮主说的话,就要小的命,小的只好照着少帮主教的说了……”

韦凌云听得大怒,喝道:

“好个刁徒,你敢捏造事实,颠倒是非,再敢如此胡说八道,我就劈了你……”

独眼龙甘逢春独目射光,右手一拦,沉笑道:

“帮主,是非越辩越明,当时老帮主逝世的当口,确实只有你和小六子两人在房里,小六子有没有离开,那要查证之后,才能知道……”

他刚说到这里,突听丐帮弟子中有人叫了声:“右护法,弟子可以作证。”

随着话声,只见一个丐帮弟子越众走出。

甘逢春独目一注,叫道:

“尚存义,你作什么证?”

那弟子道:

“老帮主逝世那天快近中午,弟子就在厨房门口,替老帮主熬药,确实看到小六子到厨房来过,还问稀饭熬好了没有?

小的问他,是谁要吃稀饭?小六子说:自然是帮主了。小的心里还暗暗高兴,帮主已有两天没有进食,要吃稀饭,自然是病情好转了。

哪知小六子回去不久,就听说帮主归天了,厨房里的人,都说老帮主要吃稀饭,那只怕是回光返照了,这事,厨房里的人,大家都知道。”

韦凌云几乎僵住了,本来并无其事,如今尚存义这一挺身作证,却变成确有其事!

甘逢春点点头道。

“柏长老,看来小六子说的不像有假了。”

不像有假,就是说韦凌云使了重手法谋夺帮主了。

柏长青脸色铁青,朝小六子问道:

“小六子,你既然照着少帮主教你的话说了,何用再逃走呢?”

小六子道:

“小的并没逃走,小的是奉少帮主之命,来找吉舵主的。”(吉直夫是庐州分舵舵主)

甘逢春问道:

“找吉舵主何事?”

小六子道:

“少帮主交给小的一封密函,要小的亲手交给吉舵主,小的听吉舵主说,好像是少帮主要他尽快去找金长老……”

柏长青道:

“他有没有说找金长老何事?”

“没有。”小六子接着道:

“后来听说金长老突然暴毙……后来过没多久,吉舵主和戚副舵主也相继中毒死去,小的心里一害怕,就不敢再回总舵去。”

柏长青问道:

“后来呢?”

小六子道:

“那是昨天,小的给卜舵主(凤阳分舵舵主)找到,他和吉舵主原是最好的兄弟。

他知道吉舵主有一个朋友从云南带来了一种无色无臭毒药,下在茶酒之中,只要半个时辰,就会毒发致死。

吉舵主和戚分舵主的中毒而死,死因极为可疑,对小的行动起了疑,才把小的逮住,逼问口供,小的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只有实话实说。

卜舵主听得大怒,拍着桌子大骂‘杵逆不道’,还说要召集弟兄,到总舵找柏长老去,问小的有没有胆子敢说实话。

小的当时只好一口答应,卜舵主决定今晚在卸甲庙召集弟兄开会,小的心里害怕,就趁机溜了出来。

却被这位婆婆截住,问小的慌慌张张做什么坏事?小的说是丐帮的人,在卸甲庙开会逃出来的。

这位婆婆不信,着人来看,卜舵主等人已经中毒死了,这位婆婆说,卜舵主他们是闻了云南苗疆的一种毒药。

后来柏长老等人赶来,却说是千毒谷的人下的毒,这位婆婆就要小的出来作证,事情就是这样。”

独眼龙甘逢春沉嘿道:

“你说的都是实话?”

小六子道:

“小的若有半句虚言,甘愿受丐帮最严厉的处分。”

阎九婆呷呷尖笑道:

“甘长老、柏长老,你们两位是公证人,现在都听明白了,贵帮凤阳分舵这二十五条人命,并非咱们千毒谷下的手,不用老婆子再向你们交代什么了吧?”

“且慢!”韦凌云冷笑道:

“阎九婆,你以为唆使一个小六子出来,就把这场过节交代了吗?哈哈,小六子危言耸听,所说的情节,虽然把金长老、吉舵主、卜舵主等人的死因牵强附会,串连在一起,但其中有许多地方根本与事实不符,岂可尽信……”

阎九婆呷呷尖笑道:

“信不信是你们丐帮的事,老婆子就管不着了。”

独眼龙甘逢春独目之中闪着深沉的光芒,朝执法长老柏长青和其他七位长老看了一眼,沉声道:

“小六子方才说的话,不论他是否属实,都是本帮一件大事,本帮应该彻底查个清楚,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柏长青点头道:

“甘护法说得是,本帮以忠义立帮,既然发生了这样一件大事,咱们确实要查个清楚才是。”

其他七人也一齐点头附和。

甘逢春道:

“那好,咱们到庙里去谈,韦帮主请!”

他这声“韦帮主”叫得十分冷淡,显然对小六子说的话,已有几分相信了?”

到庙中去,正因这是丐帮之事,不愿有外人听到。

接着回头道:

“小六子,你随本座来。”

说完,朝韦凌云抬抬手,要他先行。

韦凌云举步走在前面,甘逢春就紧跟着他身后行去。小六子战战兢兢的跟在甘长老身后。

柏长老等八个长老和所有丐帮弟兄也一齐跟了进去。

丐帮的人像一窝蜂朝卸甲庙涌了进去。

这片草坪上只剩下了纪南、史琬、蓝如风三人,和黑袍老人、九毒寡妇阎九婆,以及千毒谷二十几名黑衣汉子。

纪甫等三人刚品字形围了上去,黑袍老人忽然仰天长笑一声,炯炯目光一掠三人,徐徐说道:

“老夫要走,凭你们三个这点能耐,能拦得住我吗?”

纪南切齿道:

“今晚你不取下面具来,我就和你拼了!”

刷的一剑朝他脸上刺去。

黑袍老人怒声道:

“若男,你真敢和为父动手?”

左手大袖轻扬,一点袖角,一下就裹卷住了纪南刺去的剑尖。

纪南用力一抽,哪想挣得动分毫?心头一急,大喝道:

“你不是我爹,我有什么不敢的?”

左手食中二指一并,又迎面直点过去。

他年纪不大,当然还没练成“毒煞掌”,但点出去的两指,却也乌黑如笔,使出来的乃是仅次于“毒煞掌”的“射影指”,也是一种极厉害毒功?

史琬、蓝如风眼看纪南长剑被对方衣袖卷住,不约而同一声轻叱,两支长剑同时出手!

史琬使的是她爹亲传的一记凌厉杀着,剑光闪动,有如毒蛇飞噬,笼罩住黑袍老人左首半边身躯。

蓝如风一支天蓝剑光,同样使得如毒龙寻穴,蓝芒耀目,快如闪电,一下袭向黑袍老人右首。

这下一记指风,两道剑光,几乎是同时攻到。

黑袍老人怪笑一声,他左手根本没动,只是右手扬起,本来卷住纪南剑尖的大袖,突然朝身前挥出。

就这么简单的挥了一下衣袖,就把三人的凌厉攻势一齐化解开去!

不,把正面的纪南和左首史琬、右首蓝如风三个人一齐震得站立不住,往后连退了三步之多!

三人被一股强大而柔和的袖风推出,根本连看也没有看得清楚自己攻出的一招,是被人家如何化解的?

三人方自微一怔神之际,足跟堪堪站停,就看到黑袍老人面前,已经多了一个人!

这人对他们三人来说,那是最熟悉也没有了!

三个人不禁异口同声叫了出来:“大哥!”

他,正是他们大哥徐少华!

黑袍老人目光直注,沉声道:

“年轻人……”

徐少华两道目光也直注着黑袍老人,朗笑道:

“咱们三天前刚见过,但你确实并非千毒谷主。”

黑袍老人道:

“老夫如何不是?”

徐少华凛然道:

“徐某已经来了一会,天底下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我贤弟坚决说你不是他爹,就可以证实了,所以我要你取下面具来!”

话声出口,右手突出,五指一转,一把就扣住了黑袍老人的左腕脉门。

这一记使的当然是“云龙十九式”了。(淮阳派“云龙十八式”,只有十八式,这“第十九式”,乃是出于一位异人所授,当然并不是淮阳派的擒拿手法了)

黑袍老人武功奇高,方才纪南等三人联手攻他一招,他只大袖一挥,就把三人震退,这回他明明看到徐少华右手朝前一探,五指朝他抓去。

不知怎的,竟似雾中看花,连对方手势都没看清,就感到脉门骤然一紧,已被人家一把扣住!

以他的武功,当然不会把被徐少华扣住脉门放在心上,他只要略一挥手,就可把徐少华一个人摔出去一丈以外。

但就在他脉门被扣的一瞬间,就已感觉不对,左腕被扣,对方五指竟如铁箍一般,威胁到自己整条左臂!

这年轻人哪来如许深厚的功力,居然有自己六七成火候!

这原是电光石火般事,黑袍老人突然沉嘿一声,右掌闪电般直劈而出。

他这一掌含怒出手,少说用上了九成力道,但他“嘿”声甫出,陡觉身后被一记无声无息的强劲指风在“灵台穴”,重重的撞了一下。

身躯蓦然一震,他纵然功力深厚,但在骤不及防之下,也几乎把他一身功力震散,因此右手拍出的一记掌风力道也为之猝减!

正好徐少华左掌也在此时迎着拍出。

但听“啪”的一声,本来黑袍老人绝对占优势的一掌,此时变成了双方势均力敌,徐少华还是被震退了一步!

黑袍老人不知身后发指偷袭自己的是什么人,但凭对方这一指,竟能差点震散自己真气,功力之高,当然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间了。

心头暗暗震惊,口中却发出一声大笑,说道:

“好、好,老夫不想和你们几个小兄弟计较……”

话声未落,一道人影已随着像长虹经天,划空而逝,去得好快!

九毒寡妇阎九婆眼看谷主已经走了,哪里还敢停留,左手一摆,示意所有的人后退,左右两边二十几名黑衣汉子,迅快的往林中退去,她也正待后退。

纪南喝道:

“阎九婆,你给我站住!”

阎九婆目光阴森,冷冷的道:

“少谷主有什么事吗?”

纪南道:

“方才那假扮我爹的究竟是什么人,你不给我说清楚,就想走吗?”

阎九婆尖笑道:

“这就奇了,他明明就是谷主,少谷主偏说他不是你爹,方才你不向谷主问问清楚,老婆子怎么会知道?”

纪南怒声道:

“好个阎九婆,我看此人假冒我爹,分明和你有关,是不是你支使出来的?”

阎九婆呷呷笑道:

“少谷主可别忘了,老婆子是千毒谷的左护法,当时咱们出谷之际,谷主再三交代,要老婆子照顾你的。

老婆子怎么会骗你?谷主亲自赶来,说不定有什么事情,老婆子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支使谷主呀!”

纪南道:

“他明明不是我爹,你会不知道?”

阎九婆道:

“少谷主不相信,过几天,谷主回去了,你不会亲自去问他,老婆子无可奉告。”

她又待转身要走。

纪南刷的一声掣剑在手,逼上一步喝道:

“站住,今晚你不说清楚,我不许你走。”

阎九婆霎着一双三角眼,呷呷笑道:

“少谷主这是做什么?你要跟老婆子动剑?你也不想想你的剑法,有一半还是老婆子教的,你若是想跟老婆子用毒,那更差得远了!”

老婆子还是一句老话,少谷主心里怀疑什么,不妨回谷去一趟,就可明白,老婆子要少陪了!”

她话声甫落,身边突然冒起一阵黑烟!

纪南自然识得她使出来的竟是“量尤毒雾”,急忙往后疾退,口中怒声道:

“你……”

一团黑烟愈冒愈浓,向四外滚滚流动,已把阎九婆一个人掩没!不,她可能早已藉机退入松林中去了!

纪南气愤的返剑入鞘,这时史琬、蓝如风两人正在和大哥说话,他也赶忙走了过去,说道:

“大哥,你到底是被什么人劫持去的?你中的散功毒,我已经取到解药了。”

徐少华含笑道:

“谢谢你,愚兄已经不需要解药了。”

纪南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

“散功毒没有独门解药,是不会解的,大哥怎么会好的呢?”

徐少华道:

“愚兄经过情形,目前无暇细说,咱们先去帮丐帮韦帮主解了围再说不迟。”

史琬道:

“大哥要如何替韦帮主解围呢?”

徐少华道:

“三位贤弟随我进去就知道了。”

徐少华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并非睡在客店的床上。

因为床上是有被褥的,比较暖和,但现在自己却睡在又冷又硬的石床上,一时心头大奇,急忙睁开眼来。

只见自己果然睡在一个白石穹顶的石洞之中!

这时大概正在早晨,从洞口照射进来的朝曦,使人微有温和之感!

这会是什么地方?

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的呢?

他迅快翻身坐起,才看到这座洞窟全是白石,是以特别显得明亮,除了中间靠壁是一张光滑的石床。

床前有两丈方圆一片空地,前面就是一个一人来高的洞口,阳光就是从洞外照射进来的。

他跨下石床,正待走出去看看,忽然听到有人打鼾的声音,从右侧传来!

徐少华忍不住举步朝右首石壁走去,因为两侧照不到阳光,比较幽暗,走到近前,才发现壁下还有一个半人来高的小洞窟。

鼾声就是从小洞窟中传出来的。

他好奇的弯下腰,朝里看去,这洞窟并不很深,只是有些黝黑,看不大清楚,只能依稀看到有一个人弓着身躯缩做一团睡在里面。

所能看到的只是此人一双又瘦又脏的尊脚,不但鼾打得很响,而且吐着浓重的酒气!

徐少华心中暗道:

“这人不知是谁?他把自己从容店里弄来,究是为什么呢?”

心念转动之际,耳中忽然听到身后响起极轻的脚步声,接着只听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说道:

“小娃儿起来了吗?”

徐少华急忙站起身,回过身去,只见一个白发披肩,白髯垂腹,身材高大的红脸老人就已站在面前。

不觉拱拱手道:

“老人家……”

白髯老人颔着首道:

“时间不早了,这懒小子还没睡醒,你去叫他起来,咱们该办正事了。”

他话声甫落,只见壁下洞窟中已经爬出一个人来,嘻的笑道:

“现在都是你老人家的事了,晚辈没事可做,才喝了几口,打个瞌睡,你老人家就是不肯放过晚辈。”

随着话声人已站了起来!

徐少华听到他的声音,就惊喜的道:

“是贾总管,你不是去了庐州?”

“从洞窟中爬出来的正是贾老二。”

他朝徐少华挤挤眼睛,嘻的笑道:

“少庄主该是问我没死吧?小老儿只是跟王老八、王老十开个玩笑而已,怎么会死?”

徐少华并不知道贾老二被王天荣、王贵逼落悬崖的事,闻言奇道:

“贾总管,你说什么?”

贾老二耸耸肩,口中“哦”了一声道:

“是了,他们瞒着没把小老儿的死讯告诉你了。”

徐少华还待再问,贾老二已经摇着手道:

“算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以后再说吧,你快来见过这位乙老人家。

他老是小老儿师傅的老朋友,也是少庄主令曾祖的朋友,不过他老人家不喜俗礼,少庄主对他老人家作个长揖就够了。”

徐少华听得吃了一惊,这位白髯老人还是自己曾祖父的朋友,急忙恭敬作了个长揖,说道:

“晚辈拜见乙老人家。”

白髯老人呵呵一笑道:

“小娃儿,你在自在谷不是见过老夫吗,哈哈,那晚若不是你替老夫送来秋水寒,老夫到现在还被老魔头囚禁在山洞里,出不来呢!”

徐少华不明内情,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口中只是唯唯的应着。

贾老二在旁道:

“少庄主,你知道小老儿把你弄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徐少华道:

“在下不知道。”

贾老二嘻嘻一笑道:

“小老儿是奉师傅之命,来当你云龙山庄总管的,今晚把你送到这里来,也是师傅的意思。

本来就是要你拜在乙老人家门下学艺,必须把你从前所学完全抛弃,重新来过,正好你中了千毒谷的散功毒,武功全失,这是最好也没有了。

所以小老儿把你接来,又点了你全身七十二处穴道,把散功毒药分作七十二处禁制,停留在你体内,从现在起,你就要跟乙老人家学艺了。”

他没待徐少华开口,接着又道:

“但乙老人家说,只有短短三天时间,怎么也调教不出好徒弟来,将来岂不替他昆仑派丢人?”

何况你是他老人家朋友的小曾孙,要继承淮扬派,也不能当昆仑派的传人,所以乙老人家只答应收你做记名弟子。

这三天,你能学多少,就算多少,乙老人家,晚辈没说错吧?”

白髯老人笑道:

“傻小子,话是没说错,只是噜唆了一些。”

贾老二耸着肩笑道:

“要把你老的意思说清楚,不噜唆哪里说得清楚?”

一面朝徐少华连连打着手势,催道:

“少庄主,小老儿现在把活都说清楚了,你还不快去拜师?”

徐少华迟疑的道:

“这个不大妥当吧?乙老人家是在下曾祖父的朋友,比在下长了三辈,怎么可以拜师呢?”

“嗨!”贾老二急得直是摇头,说道:

“你这人真古板得要命,乙老人家肯答应收你当记名弟子,就是看在和令曾祖、令祖父是朋友的份上,你还不快拜记名师傅,难道还要乙老人家求你不成?”

白髯老人含笑道:

“小娃儿,老夫不但和你令曾祖是朋友,和你祖父也是朋友,如今老夫再收你作记名弟子,哈哈,这叫做四代交谊了!”

徐少华听他这么说了,只好走上一步,正待跪下去磕头!

贾老二慌忙一把把他拉住,说道:

“小老儿告诉过你,乙老人家不喜欢俗套,所谓拜师也者,少庄主只要跟他老人家作个长揖,口称师傅,就算礼成了。”

徐少华只得依言朝白髯老人恭敬的抱拳作了个长揖,说道:

“弟子给师傅行礼。”

白髯老人大笑道:

“你曾祖父昔年原想要你祖父拜在老夫门下,老夫没有收,那是因为老夫只是痴长你祖父八岁,后来咱们也成了朋友。

你祖父后来又想把你爹拜在老夫门下,但那年老夫正好有事西行,一去十多年,又没有收成。

哈哈,想不到老夫会收老徐的曾孙作记名弟子,可见老夫和你们徐家祖孙四代,都有缘了,”

说到这里,没待徐少华开口,接着又道:

“昨晚子时,这傻小子已经给你服了北极老儿的‘癸灵丹’,现在要等正午,再服南离老儿‘离火丹’,再由老夫替你打通奇经八脉,才能真正练功,现在你先去把三篇口诀背熟了。”

说完,从大袖中取出三张笺纸,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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