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 番外.道不同(1 / 2)
若非是薛宝欣打电话来透露了点讯息,我都不晓得索菲娅背着我做了那么多的事
情。我把她叫过来当面质问的时候,她没有再做任何隐瞒,说了背着我囚禁欢颜逼
秦斐然跟她走的事情。
她等于故意绕了一个很大的弯,把这次捐肝的事情搞得无比复杂化。她说的时候我
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不被正途容忍,从而继续呆在黑三角。
讲完之后,她就一脸固执地看着我,没有半点愧色。她说,“jon,我只是想留下
你,你是我们的神,是我们的主宰,不能够抛弃我们的。”
我没有对她发怒,只是让她滚出我的世界,我不想看到她,听到她任何事。
其实我和她的命运早就纠缠在一起,从儿时,到现在,她就像是我的影子。她变成
这样我难辞其咎,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对待她,毕竟是我杀了她的父亲。
她收拾东西离开的时候很伤心,也很愤怒。就那样固执地站在院子里,被肆意的寒
风吹得满脸苍白。
我站在阳台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回忆着小时候的种种,很唏嘘,很感慨,但终究
没有再留下她。
道不同,不相为谋!
即使这个世界不包容我,我也不想再回去黑三角。而我的退出一定会掀起一场狂风
暴雨,我不想索菲娅卷入其中。她再坏,再极端,也是我应该要保护的女人。
是塔纳把她送走的,我让他带她去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生活,只要不回黑三角就
行。那边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不想他们再渗入进去了。
索菲娅走后,我心情越发的不好。在黑三角的时候,我觉得人生是晦暗无光的,而
在魔都,我竟感觉自己就身处地狱,不管怎样挣扎都逃不脱这该死的禁锢。
我是否把人生想得太美好了?毕竟地球不是因我而转,我妄想的风平浪静和与世无
争,从来跟我没半点儿关系。我这样的人,注定一生都不得安宁。
可我不甘心,我始终弄不懂是苍生负了我,还是我负了这世界。
也因此,我暗示秦天明如果想要争取董事长一职,可以找个合适的时机聚个餐,看
看秦家族人们的反应。他是个一点就通的人,立即就去办这事儿了。
欢颜如今是秦家长媳,主内。所以族人们有这样的要求,她当仁不让地选了个日
子,举办了一场家宴。就腊八这天,还算是个好日子。
我准备盛装出席,就为了看她一眼。但为了掩饰我心里的惶恐,我给诺诺买了个很
大的抱抱熊,又给小凡买了个遥控飞机,这样看起来不那么刻意。
腊八这天的天气并不太好,有些阴霾,寒风肆无忌惮地呼啸着,感觉像末日来临。
不过我的内心很火热,因为能见到欢颜而亢奋,激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情窦初开
的小伙子,在等待他心爱的姑娘。虽然……我清楚事实上没有谁待见我。
我这一次没有晚到了,比很多族人都先到。进了宅子装着不以为意地把礼物给了两
个小家伙,就提出想去看看秦斐然,他昏迷这么久,我还没有来探望过。
是欢颜陪我去的,她跟在我身后一言不语,两人一起走在无人的小径上,真真一句
话没有。好几次我想跟她讲话,但看她埋着头一脸淡漠的样子又忍回去了。
她对我是有怨气的,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我感觉得到。
秦斐然现在退到了五进院落,可能是这边更清净一些。他是由王妈在照看的,我们
进去的时候她正在给他擦手,擦脸,特别专心致志。
王妈看到我脸色就沉了,冲欢颜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我就站在秦斐然面前冷冷看
着他,他双眸紧闭,就像是睡着了似得,看起来很安详。
我心里五味陈杂,既不是悲,也不是难过,但也不开心。因为妈妈,因为我们的遭
遇我恨了秦斐然很多年,这份心思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
若非他现在植物人了,我们俩可能还会争吵,会水火不容。
他的肝在我的体内生根发芽,我跟他靠得如此近却并没有那种血浓于水的心电感
应。他熟睡的样子就没有往昔的刻薄,瞧着也很心酸。
我用眼底余光瞥了欢颜一眼,她满脸叹息地看着秦斐然,还是很难过的。她自始至
终没有正眼看过我,是不敢看?还是不屑看?我都猜不透。
“他还好吗?”我问了她一句,但她置若罔闻。
正巧这会儿秦漠飞也进来了,看到我凉凉一笑,“哟,三叔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
真是稀客啊!”
“正好闲得慌,就过来转转,毕竟我也姓秦嘛。”我也淡笑道。
欢颜迟疑地看了我们俩一眼,拧着眉离开了。她可能是不太放心我们,怕我们两一
见面又打起来。不过今天应该不会,比较是族人聚餐,打起来不太好。
她一走,秦漠飞走到我面前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冷冷道,“看到我爸这样子你心会
难受吗?本是同根生啊,他大你足足二十岁呢,你于心何忍?”
“于心何忍?漠飞,你太可笑了,他落得今天这样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你
别妄想在我身上看到一丝愧疚。”
我说着又看了秦斐然一眼,脑子里瞬间想起了他曾经在楼顶上凌辱妈妈的画面,那
是何等的丧心病狂。所以我为什么要难受,要于心不忍?
秦漠飞面色一沉,又想跟我发火,我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进了客厅。我最近心情
不好,也不想跟他起冲突,最主要是我怕再惹怒我,我真选择重回黑三角,那真的……
我不想被他左右了情绪。
秦斐然住的房间里很温暖,一尘不染的,看来王妈把他伺候得很好,他虽然没有意
识,但终归还在享福。
我打量了一下他的房间,墙壁上挂了一些山水画,落款的印章叫方欣茹,想不到竟
是出自妈妈的手笔。
在这些山水画的中间,还挂了一个小小的旧相册,上面是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小女
孩,大概十五六岁,眉宇间依稀有妈妈的影子。这一定是妈妈,她满脸笑容,十分
清纯可爱。
我忍不住把相片拿了下来,正想拿出来看看时,却看到这相框背后还卡了一张我的
照片,大概是我六七岁时,正好是老头子想要把我们接回家的时候。
我很好奇,拿出照片看了下,瞧见了后面一行字,“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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