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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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好。”

听他这样问,叶婴叹息一声。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开长发,露出额角洁白得如冰玉般的肌肤,她目光幽幽地望着他,低声说:

“你看,这里又多了一道疤。”

在原本那道细细长长泛白的疤痕上,又多了一道新鲜的疤痕,微红色,叠在旧疤上面,像一个触目惊心的十字。

“很丑,对不对?”

手指轻轻触摸着那里,她瞅着他,眼底似乎有些掩藏不住的伤感,轻声的说:“所以这么久过去了,你都不愿意来医院看一看我。你宁愿跟这个美女在一起吃饭,也不愿意来医院,哪怕只是看一眼。”

声音如此的轻柔。

她的眼眸静静的凝望着他,轻柔如夏夜的谭水,泛动着令人窒息的感情。而越璨,漠视地回视着她,原本唇角的笑意也渐渐冷漠。他明白她想做什么,现在的他,或许是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真抱歉,我最近太忙了。”

又勾一勾唇角,越璨眼中没有什么诚意的回答她。

“没关系,”叶婴眨一眨眼睛,笑着说,“美女的确比较吸引人,只是当心,千万别被森小姐发现。”从他的眼底,她努力去寻找,依旧发现不到任何一丁点波澜。

“在说我什么呢?”

一个女声响起,两人皆错愕了下,发现不知何时森明美竟已经来到了他和她的身边。

森明美微笑而立,对叶婴说:

“叶小姐,好久不见。”

虽然是微笑着,但是森明美瞳孔微缩,浑身散发出一种凌厉的敌意。

叶婴看了看她,没有多说什么,回应着打了个招呼,就转身走出了餐厅。

“刚才她是在挑逗你对不对?!”

顾不得是在餐厅里,森明美忿怒的盯着越璨:

“她跟你说了什么?她居然敢用那种眼神看你!而你居然,居然……”

“居然怎么样?”

用刚刚搂过潘亭亭的右臂拥住森明美,越璨笑的令人心跳加促,低头在她耳畔喃声说:

“你怕我被她勾引走?”

“哼。”

森明美怒嗔地想要甩开他,却被他坏笑着轻啄了几下耳垂,就渐渐软了下来。

回到医院,护士小姐在病房里安静地看着报纸。

“没关系,你去休息吧,我这里没有什么事情。”客气地同护士小姐说,目送她出门,叶婴坐在病床上沉默了一会儿。从昨天开始,她已经彻底不需要输液或是吃药,病房只是变成了酒店般的存在。

该怎么办?

就这样直接从医院回谢宅去吗?她甚至不敢肯定,谢宅的铁门还会不会再为她打开。究竟怎么了?为什么经过这次车祸,二少会变得如此冷漠。她一度还以为,自己已经渐渐走入了他的心扉。

叶婴苦笑。

可是,就这样离开吗?在她刚刚踏入时尚圈,刚刚将一起玩展开的时候。现在的她,需要二少的帮助,必须有他的一臂之力,她才能将局面扭转过来。深深吸了口气,她拿出手机,又一次按下那个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

“嘟……”

“嘟……”

在接通后的几声振铃后,声音突然又变成了“嘟、嘟、嘟、嘟”的忙音。

叶婴怔了怔。

她久久地望着自己的手机,心脏沉了下去。窗外一片阴云沉沉,远处的天际划开一道闪电,然后传来轰轰的雷声。

雷电交加。

夜幕中,这一场暴雨倾盆而下,地面汇聚出湍急的水流,已足足有两公分深。谢宅主楼的一楼东侧房间,灯光通明,有急促的脚步声和紧张进出的身影。

雨珠狂暴地敲打着落地窗。

洁白的大床上,越瑄终于虚弱地昏睡了过去。他的双腿依自还在微微地抽搐,嘴唇也还残留着刚才哮喘激烈发作时窒息的紫色,刚才那几轮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疼痛,熬尽了他最后一丝力气。

昏睡中。

越瑄的眉头紧紧锁在一起,他的黑发在枕上冰凉濡湿,头部困难地辗转着,仿佛即使在疲倦至极的昏睡中,疼痛也没有哪怕一秒放过他。

“要不要为瑄儿上些止痛药?”

看到孙子此刻的情况,谢鹤圃忧心地问。

“以前已经试过,目前所有的止痛药对二少都没有什么效果。”医生摇头说,“这种中枢性疼痛,只能靠患者自身来调节。”

森明美眼神黯然。

越璨面无表情地望着昏睡中的越瑄。

每逢天气阴雨,越瑄的疼痛就会发作,但是从没像今天发作得这么剧烈,痛得几次昏厥了过去。

“那就只能眼看着他这么疼吗?!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谢华菱急怒攻心,“瑄儿都可以自己下地走一些路了,为什么疼痛却一点都没能缓解!究竟是没有止痛药能帮助瑄儿,还是你不知道哪些止痛药能有帮助!”

“华菱!”

谢鹤圃喝止住情绪失控的她,又问医生说:

“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最近十几天,二少的疼痛反复发作,情况确实越来越严重,”没有介意谢华菱的急躁,医生神色凝重地问,“最近二少是不是工作太操劳,或者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

“……”

众人漠然,谢华菱眼神复杂地看了看父亲。

“那位叶小姐呢?今天也不在吗?”医生又问,见众人没有回答,便说,“如果叶小姐将会长期不在,应该安排别的护士或陪护,及时注意二少的情绪变化和身体异常。按摩师也要定时为二少按摩肌肉,防止痉挛。这些都是必须要做到的。”

“……”

谢华菱欲言又止。

这些话医生说过不止一次了,可是自从叶婴车祸住院,瑄儿根本不允许任何人接触他的身体,连擦洗身体都是他自己吃力地完成的、森明美暗暗握紧手指。

这时,房门被敲响,管家进来禀报说——

“叶小姐来了。”

东厅的休息室。

夜幕中电闪雷鸣,暴雨狂肆的落地窗,窗外的黄色蔷薇花在风雨中无力地挣扎。室内,黑色水晶的吊灯,猩红色厚重的帷帘,猩红色的宫廷沙发,厚软的地毯上有微湿的脚印。

虽然撑着伞,但是强势的暴雨依旧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打湿了她身上的衣服和头发。站在地毯上,用管家刚才递来的毛巾,叶婴拭去面上的雨水,接着去擦拭湿透的发丝。有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叶婴立刻扭头看去——

一袭黑色长裙,颈间一串粉色珍珠,森明美就站在门口,神情矜持又冷淡地打量着她。

雨水哗哗地冲洗着落地窗。

打量着面前这个白衣半湿、贴在身上,勾勒出一身仿佛氤氲着水汽的魅力女郎,森明美的瞳孔微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你是来收拾东西的吧。”并没有走进来的意思,森明美站在门口,冷淡地说,“你打个电话过来,管家就会把你的东西全部收拾好,派人给你送过去,不必再跑这一趟。”

“我是来看二少的。”

没有理会森明美的那些话,叶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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