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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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的四月下旬,终于从寒冷中转入春暖花开的季节,尤其谷雨后下了一场雨,催发了万物的迅速生长,处处欣欣向荣。

这样的季节不冷也不特热,年青的人们也换去厚厚的冬装,开始一件外套加衬衣的轻松春装,女青们更是短裙丝裙,大秀性感。

这样的季节正适合旅行,无数外来客涌进燕京,闲赋在家的燕京本土老人们踏春出行率也爆高,燕京交通压力逐日增加。

这样的季节正是发奋图强的好时节,无数青年为了不负“一年之计在于春”,干劲十足的努力工作。

这样的季节……呃,对于有美少年陪伴的曲小巫女来说除了天气越来越暖和之外,其他跟其他季节没啥两样,一样上课一样吃饭睡觉。

小姑娘没觉得有啥,对于燕大的国防生们来说压力巨大,因为,他们收到通知,五一放假进行综合野练!说白了就是综合考察,考察国防生们的反应、体质、野外求生、遇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团队合作等各方面的能力。

施教官曾亲自点明要本届的新生当代表,所以,新生们感觉压力杠杠的大,那些老生们就甭说了,没能入施教官青眼,你说,他们哪有脸敢不加强自我训练?如此情况下,国防生们每天除了上课和必要的会议,其他课余时间全泡在训练场,晚上不到快熄灯时间不回宿舍。

也因此如此,项青悠和婃两人也没空再去找小巫婆玩耍,空余时间全耗在跟国防生们摸滚打爬上面去了。

这样的季节对于北方来说是个一年中最美丽的季节之一,对于南方来说却是一年梅雨季的来临,雨水也越来越多,有些地方雨水多得让庄稼都喘不过气,许多应季的东西种不了,或者种到地里也挨雨水给泡坏,或者刚长芽也被淹死。

中小型春汛频频发生,也预兆着夏汛将更加频繁。

施大教官在母亲江中段河流四周打转,默默的布署防汛安排,同样,国家各部门也收到秘密指令,在紧张的做出相应调度工作。

夏汛未至,一种紧张的气氛已笼罩在燕京高层政要人员的头顶。

而就在这样的时节,蜀都城南陈家却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陈家自陈老祖宗归来,陈泰山和着几位家族德高望重的最老一辈族人,常陪老祖宗秘密的在蜀都游山赏景,要么就陪老祖宗在内院清修,鲜少露面。

陈老祖宗回家的事虽然没有广而告之,陈家最重要的核心成员们却是知道的,也严加嘱咐了各房各脉的亲人管紧嘴巴,不得对出现在内院的陌生面孔无礼或者多嘴多舌,所以,陈家宅院看护得更严,陈家人也更加谨慎。

到陈家来访的客人是位穿道袍,颇有仙气道骨的老人,陈家接待人员不认识,然老人家不仅准确的说出陈家主的名字,还直言是陈家老祖的道友,陈家接待人不敢怠慢,赶紧通知家主。

其时正值半上午,陈泰山陪老祖宗做完早课在下棋,得到管家报告后,下意识的望向老祖宗,他不知道客人的话是真是假,因为,他不知道老祖宗有多少道友。

“应该是真的,请进来罢。”陈寿山很淡定的将棋子放到棋钵里,有客来访,这棋是下不成了的。

陈泰山的心里划过一抹惊讶,老祖宗的道友应该也是活了百余岁的老前辈,那样的人大抵也是隐士,怎么会找上门来,或者,怎么知晓他们老祖宗回了家族?

他心里有疑惑,并没有露半丝情绪,让管家去请人,自己收拾好棋盘,陪老祖宗去会客厅。

两人从从不曾接待外人的院子到了内院的前院会客厅,陈泰山侍候老祖宗入座,亲自步出厅,到屋檐台阶之下迎接,长者为尊,何况来者还自称是老祖宗的道友,身为家主,当亲迎以示对来客的尊崇。

过了一小会儿,管家引一位老者冉冉而来,老人褐色道袍,头挽髻,横插一枚竹簪,背一只道士们下山募化用的褡子,那模样,无论谁见了都会相信他是位德高望重的真道长。

来人刚走到院子中央,陈寿山翩然离座,纵声长笑:“适才听闻有道友来访,我还在疑惑是哪位旧友,不曾想竟是秦道友远道而来,道友光临陈家,令蓬舍生辉也。”

“陈道友让我好找也。”秦孝夏微微一笑,不过举手投足之间人飘至屋檐台阶前,打量一下陈家家主,甚是赞赏:“龙生龙凤生凤,陈道友后辈深承陈家祖风,当之无愧于同辈中第一人。”

“过奖,晚辈不敢当。”陈泰山长身簪礼。

陈寿山笑而不语,等客人进厅,秦孝夏优哉悠哉的步上台阶,过屋檐入厅,与起座相迎的陈家老祖宗分主宾落下。

陈家早有人备茶,陈泰山亲自接了茶盘,挥手下人退下,自己亲自侍奉老祖宗和客人。

客人了茶,陈寿山不动声色的问:“秦道友于数月之前即外出云游悟道,不知缘何竟大驾光临至陈家这简陋之地来了?”

于秦家这位,陈寿山还是很熟悉的,秦家老祖宗也是位术士,年龄比他略少几岁,不过,秦在年过古稀之后即入昆仑隐世,听说耄耋之年得昆仑半地仙指点,从而一举悟道,得以入昆仑峰,总体论起来,秦比他本人得道飞升更早,按术士达者为尊的规矩,他该叫秦一声师兄。

昆仑峰的半地仙们并不在意称呼,因此,大家见面称道友。

秦孝夏和陈寿山因是后进晚辈,不知怎么投了缘,常常在一起论道,所以算的上是真正的道友。

“特为寻道友而来,”秦孝夏并不曾隐瞒:“我于前些日子返回昆仑,听闻道友外出,猜想陈道友大概是回俗家探亲,从而来蜀寻访。”

“哦?”陈寿山微微的拉长了一点声调,并没有问为什么要寻访他。

“陈道友,咱们都是几十年的交情了,我也不拐弯磨角,我为我秦家后辈而至,想来,陈道友回乡也是因后辈罢,”秦孝夏看着陈家老祖宗,直言不讳:“我观陈家,百年之内无大富贵,不如我们合作如何?”

一直微垂双目的陈泰山,微微抬高头,飞速的看了秦家老祖宗一眼,心头大感遗撼,原本,他费尽心机,离大富贵不远,可惜被人横插一脚毁了,如今……

“合作?”陈寿山咀嚼着两个字的意思。

“我欲扶秦家上青云,陈兄若肯相助一臂之力,对秦家投之以桃,秦家必报之以李。”

秦老祖宗的气息微微一变,大有江山在手,吾为主宰之势。

陈寿山似未感觉般稳如泰山,眉目无异色:“秦道友家想要的是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和数世繁荣,报以陈家何李?”

“国师之位或位及宰相,如何?”秦孝夏悄无声息的敛去气势。

“陈道友,此事容我琢磨一二。”陈寿山并没有答应,也没有立即回绝,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岔开话题不谈。

秦孝夏也没有追问,两人谈经论道,相谈甚欢,论至近中午,送客人先去客院修整。

陈泰山安排管家亲自送秦老祖宗去客院,回头扶老祖宗去后院,途中几次欲言又止。

“泰山,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周围并无多余的耳朵。”秦寿山将孙辈的表情收之于眼底,并不介意他的犹豫不决。

“老祖宗,陈家百年内真无大富贵?”陈泰山对秦老祖宗的话耿耿于怀,他看不到未来,然,陈家目前已有直系位及市级,离省级只差一步之遥,而且,上次之法事虽然不曾扳倒最大的绊脚石,因他补救及时,改迁了一位祖坟入风水佳地,只要再努力一些,陈家后辈着紫袍也不是梦想,怎么能说陈家百年之无富贵?

“无。”陈寿山给了明确的答案:“以陈家气运而论,子孙位及如今的地位已是顶点,自古以来盛极必衰,再后面后辈们从政官职比现在只会更低不会更高。”

陈泰山的脸色极为不好,如此说来,他之前的一切岂不是白忙一场?他心里也极为不甘,尤其阻止陈家青云梦的还是同出巫族的人,若陈家不能压过那个人,他余生都不会得开心颜。

陈寿山没有再解释,从容去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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