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逆瀑攀山 存亡系一发(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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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月华竭力抑制着自己的伤感,道:“当然要走了!”她眼光自始至终,未曾和吕麟接触过,话一讲完,她便迅速地向外掠去。

吕麟知道再去追她,也是没有用,只得抬起头来,茫然地望着谭月华,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伸袖抹了抹眼睛,只见谭月华已在十来丈开外!

可是,片刻之间,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起来!只见谭月华一个转身,又往回掠来!

吕麟心头,怦怦乱跳,呆了一呆,连忙飞步迎了上去,道:“月姐姐,你可是不——”

他话尚未说完,谭月华道:“不是,我有几句话和你说。”

吕麟心一凉,道:“什麽话?”

谭月华想了一想,道:“我并没有丝毫怪你之意,因为错不在你。但是,你如果令得端木红一生伤心的话,错却在你了,我要说的,就是这几句话,你要牢牢记住了!”

吕麟忙道:“月姐姐,我——”

可是,他才讲了四个字,谭月华早已身形如箭,向後倒射出叁四丈之後,才一个转身,向前疾掠而出!吕麟不由自主地向前,追出了几步,但是他却立即停了下来。他知道,这一次谭月华是真的走了!以後,能不能再有机会见到她,谁能知道。而且,即使见到了她,又怎麽样?这世上,难道有什麽,可以医得好她心中的创伤吗?而她心中的创伤不愈,再能相见,也只是徒增痛苦,无比的.难熬的痛苦!

吕麟听凭泪水模糊着自己的视线。谭月华的身形,渐渐地远了,远了,终於不见了!

吕麟心中,千百次地念着;月姐姐!月姐姐!但是谭月华却听不到了!

他想着谭月华临别时所说的话,他又想起了端木红。他感到谭月华所说的话是对的,令得端木红抱憾一生,是自己的过错。

听谭月华的口气,分明是要他去弥补这个过错。说起来很简单,只要是吕麟能去爱端木红,端木红就会成为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但是,要做起来,那简直是没有可能的事!

如果爱情是能够勉强的,是能够随便转变的话,那麽谭月华也不应该会如此伤心了!

吕麟愣愣地站了好一会,不断地苦笑着。

过了好久,他才缓缓地向前走去,他已然得到了火弦弓,只要再有了火羽箭,能够除去了六指琴魔的话,自己又何妨像谭月华一样,就此不问世事,就在回忆和痛苦之中,渡此一生?

他低着头,向前走着,又走出了叁五里,忽然听得前面有人,以怯生生的声音叫道:

“吕公子!吕公子!”吕麟心中,陡地一惊,连忙站定了脚步,抬头向前面看去。

只见就在身前丈许处,站着一个容貌十分丑陋的人,却正是黄心直!

吕麟一见黄心直陡地在自己身前出现,心中不禁更是大惊!

他自然不是怕黄心直一人,而且怕六指琴魔,也在此附近!因此,他连忙转过头来,四面一看。只听得黄心直低声说道:“吕公子,只有我一个人在此。”

吕麟心知黄心直不会说谎,这才放下心来,道:“你在这里作甚?”

黄心直道:“我爹不让我在莲花峰上,赶我下来,我只是在四处游荡。”

吕麟“嗯”地一声,道:“我还有事,我们後会有期了!”

黄心直急忙道:“吕公子,我……我有话要和你说!”

吕麟摇手道:“有什麽话,以後总有机会说的,如今我有急事在身!”

吕麟乃是因为如果让黄心直知道了火弦弓在自己身上,他一定会和自己相缠之故,是以才急於摆脱黄心直的。

黄心直的面上,现出了极其焦急的神色,道:“吕公子,你有急事,大可一面赶路,一面听我说话!”吕麟闻言,不由得愣了一愣。

他知道黄心直的轻功之好,可以说是天下独步,如果他要追踪自己,只怕自己想脱出他的羁绊,实是千难万难!

因此,吕麟便索性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道:“有什麽事,你说吧!”

黄心直低头想了一会,道:“吕公子,我早已料到,点了我穴道,救走了谭姑娘的可能是你,果然给我料中,但是我却料到你们两人,无法脱身,当真是忧心如焚,难过之极!”

黄心直的那几句,出自肺腑,极其真挚,吕麟听了,也不禁感动。

但是吕麟却又知道,黄心直要对自己说的,绝不止那几句话,便道.“心直,你还有什麽话要说,痛痛快快地讲啊!”

黄心直双眼望着吕麟,满面皆是哀恳之色,吕麟催道:“快说呀!”

黄心直仍是不说话,却突然双膝一曲,向吕麟跪了下来!

吕麟实是料不到黄心直会有此一举,连忙站起身来,说道:“心直,快起来,你这是干什麽?”

黄心直道:“你救了我的性仑”

吕麟忙道:“若论相救,则你救我性命,已然不止一次了!”黄心直只是不肯起来,吕麟心中发急,也向他跪了下来!

黄心直面上变色,道:“吕公子,你千万不可,折煞我了?”

吕麟苦笑道:“心直,你心中老是以为你自己低人一等,这却是为何?你能跪我,我又为什麽不能跪你?”

黄心直满面惶恐,道:“我怎样和目公子相比?目公子少年英俊,武林柱石,我……算是什麽?”

吕麟道:“好!好!不必多说了,大家都不要跪,有多好?”

他自己站了起来,又将黄心直也扶了起来。黄心直接着道:“吕公子,我有一件事要求你!”

吕麟心中一惊,道:“什麽事?”

黄心直扭怩道:“本来,我不该提出这样要求的,但是”

吕麟不等他讲完,便叹了一口气,道:“心直,你快说吧,别转弯子了!”

黄心直抬头,看了吕麟一眼,突然又跪了下去。吕麟心知黄心直是那样的人,可能不给他下跪,便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也只好由得他去。

只听得黄心直道:“吕公子,我知你已然得了火弦弓了!”

吕麟一听,心中便自一惊,道:“怎麽样?”

黄心直眼中含泪,道:“吕公子,你……将火弦弓还给我,我感激不尽!”

吕麟霍地站了起来,道:“心直,什麽事我全可以答应,此事万万不能!”

黄心直急道:“吕公子,若是我没有了火弦弓,便时时刻刻,都要担心有人会来算计我的父亲,我……爱爹,不能让他,受人暗算!”

吕麟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和黄心直这样性格懦弱的人,讲道理也是没有用的。只得斩钉断铁地道:“不错,心直,我千方百计,得到了火弦弓,正是为了要对付你父亲六指琴魔之用!以你对我的交情而论,本来你无论要求我什麽,我都一定会答应你的,但是这件事,却万万不能答应!”

吕麟话一说完,一个转身,便自向外,疾掠了开去。

可是,他在尽膘掠出了叁四丈之後,一转过身来,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黄心直正如影附形,无声无息地跟在他的後面,距他不过叁尺!

吕麟一回头,黄心直便叫道:“吕公子——”

吕麟不等他话讲完,便已然转过头去,真气一提,一直起伏不已,一口气,已然驰出了叁里有馀,当真是疾如离弦之箭。

可是,当他脚步,略略一慢时,耳际却又响起了黄心直的声音。

他连忙回过头来看时,只见黄心直离他,仍是不过叁尺!

吕麟心知以自己的轻功而论,想要摆脱黄心直,几乎是没有可能之事。

他停下来,道:“心直,你究竟想要怎样?”

黄心直恳求道:“吕公子,你将火弦弓还给我吧!”

吕麟道:“我不是已和你说过,此事我万万办不到吗?”

黄心直道:“那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肯答应我为止!”

吕麟呆了半晌,道:“心直,你想与我为难吗?”

黄心直道:“吕公子,我是为了我爹,你……总要原谅我才是!”

吕麟气得大叫道:“你爹是一个人人可诛的恶贼!”

黄心直道:“也许在你看来如此,也许其他人看来,也是如此,但是在我看来,他总是我的爹,也是我在世上的唯一亲人!”

吕麟早就知道和他讲不明白,、心想他如果一直跟着自己,自己确也是无法可施,何不出手将他点倒?

此举虽有损道义,但是逼得如此,也是别无其也的办法可行!

他主意打定,便道:“心直,你再跟着我,我可不客气了!”

黄心直苦着脸,道:“吕公子,我明知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却也不能在未得到火弦弓之前,就此离去!”吕麟“哼”地一声,手伸处,突然向黄心直的肩头处,疾点而出!

但是,也这里才一出手,黄心直身形闪动,已然如同一缕轻烟也似,向外飘了开去,吕麟一指点空,立即一个转身,向前驰出。

他才一向前驰出,便已然觉出黄心直重又跟在後面,他故不理会,驰出了半里许,才陡地反手一指,向後点了出去。

但是黄心直却也早已有了防范,吕麟那一指,又已然点空!

吕麟无法可施,只是仍是向前驰出,直到口落西山,他回头看时,黄心直仍然跟在自己的身後。吕麟心知他不得到火弦弓,万万不肯干休,而自己又万万不能将千辛万苦得来的火弦弓给也,在没有办法之下,也只好由得他一路跟下去。

吕麟在离开了莲花峰後,本来就想先找到了师傅,再作打算。

他猜测东方白已按照原来的路线前去,因此,他出了六盘山,便折而向西。一路上,黄心直始终不离他身後叁尺处,他睡,黄心直也睡,他走,黄心直便立即跟在後面。

吕麟好几次出手,却都被黄心直避了开去。吕麟也试过,在黄心直睡着之际,悄悄地起身赶路,可是却又立即被黄心直追了上来。

一连四五天,黄心直简直成了他的影子!

吕麟实是无可奈何,那一天,已然向西,来到了邛来山.大雪山附近。那一带,人烟稀少,极是荒凉,两人一先一後,进了一个小集镇,吕麟在一家小饭店中,拣了一副桌椅,坐了下来。

黄心直也跟了进来,就坐在吕麟的对面。

吕麟笑了一下,道:“黄兄弟,你吃些什麽?”

黄心直道:“我随便,我是求火弦弓。”

吕麟摇了摇头,向夥计要了一大盘半肉和馒头,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黄心直也跟着吃了一些,道:“吕公子,我——”

吕麟不等他讲完,便挥手道:“别说了,你要火弦弓,我不能给你,你要跟下去,不妨就一直跟着。我明知我欠你甚多,但是火弦弓,我万万不能给你!”

黄心直叹了一口气,不再说什麽,又埋头吃起烧半肉来。

过了一会,忽然看到两个劲服疾装大汉,在小饭店之外,探头向内张了一张,突然走了进来,向着黄心直便叫道:“黄公子,难怪找你不着,原来你在此处!”

黄心直向两人一望,道:“可是我爹叫你们来找我的吗了?”

那两人道:“可不是吗?你不见之後,至尊派了不知多少人,四处找你下落,快跟我们回去吧!”

黄心直摇了摇头道:“我有事,你们回去告诉我爹,我如今不能回至尊宫去!”

那两个大汉齐声道:“黄公子,你有什麽事,尽管交给小鄙去办便了!”

黄心直摇了摇头道:“那事情你们办不了的,你们还是走吧!”

那两个大汉愣了一愣,这才晌吕麟望了过来,一望之下,吕麟只见两人,颇是面熟,想是曾在至尊宫中见过面。

那两人望到了吕麟,也是吃了一惊,齐声道:“我们知道了!”

他们两人,话才说完,便齐齐一个转身,向外走去!

吕麟见势不好,一拍桌子,霍地站了起来,喝道:“别走!”

可是那两人却连头也不回,一直向外闯去,吕麟连忙奔了出来,手起处,一式“双峰插云”,已然向两人背後,疾攻而出!

可是,也出手总是慢了一步,那两人已然翻身上了马背!

吕麟一个起伏,赶向前去,又是一招“四象并生”,向前攻出,只听得“飕飕”指风生处,那两个大汉各自怪叫一声,口喷鲜血,分明已受了重伤,可是他们胯下的健马,仍是飞也似地向前面疾驰而去!

吕麟心知这两人,一定是另去通知能者,自己行踪已被发现,若不快走,就有麻烦!

他刚一个转身,只见黄心直又已经站在自己的背後,心中大是恚恨,道:“你还不离开吗?”

黄心直道:“吕公子,我又没有叫他们做什麽?”

吕麟叹了一口气,足尖一点,便向前飞驰而出,黄心直仍是紧紧地跟在後面。

吕麟一鼓足气,向前驰出了七八里,陡然之间,只听得两面岔道之上,一阵急骤已极的马蹄声过处,两面各驰出二十来匹骏马来!

那二十匹骏马,来势快疾之极,但是马上的人,身手却更是快疾无伦,马才一出现,只听得阵阵长啸之声,二十馀人,已然一齐从马背上跃了下来,拦住了吕麟的去路!

吕麟身形一凝,只见那些人,高矮不一,分明全是黑道上成了名的高手。

而当前一人,气度更是非凡,向吕麟一拱手,道:“吕公子,久违了!”

吕麟定睛一看间,只见那人,正是荆州金翅大鹏之弟施不羁!

当下吕麟冷冷地回头,向黄心直望了一眼,黄心直满面皆是惶惑之色。

而就在那一个耽拦间,二十来人,已然一齐散了开来,将吕麟团团围住!

吕麟心知这些人,个个都身怀绝技,自己以寡敌众,只怕难以讨好,因此突然伸手,便向黄心直当胸抓去!他是想,制住了黄心直之後,自然可以从容离去,再无人敢拦他!鄙是,他这里才一出手,黄心直身形一晃,已然向後退了开去!

吕麟一抓抓空,只听得施不羁高声道:“海心四老,请你们跨前一步!”

只见人丛之中,应声闪出四个老者来。那四个老者,面上尽是皱纹,各穿着一件灰的长衫,额上却套着一只金环,金光闪闪。吕麟向这四人一看,心中便不禁吃了一惊!暗忖原来敌人之中,果有能者,远在自己的想像之上!

当吕麟还是小孩子之际,便曾听得来往飞虎镖局的武林人,说起过在青海海心岛中,住着一派武林人士,这派人,武功谲异,有极高的造谐,但是却是与世无争。

他们在海心山上,除了隆冬时分,青海海面结冰,才出来几次之外,从来不在江湖上走动。

如今,眼前那四个老者,神情又如此之怪,施不羁又称呼他们为“海心四老”,莫非正是海心派中的高手吗?

吕麟一想及此,更是丝毫不敢大意,凝气提神,准备应战。

只听得施不羁“哈哈”一笑,道:“吕小侠,你能够在那样的情形之下,自莲花峰逃脱出来,在下私心,实是十分佩服!”

吕麟仍是“哼”地一声,不说什麽,心内暗中在打着逃走的主意。

施不羁又“哈哈”大笑,道:“吕公子,但是怕你在莲花峰上,能在我们不觉之下,逃了出去,如今却是逃不出了!”

吕麟也是跟着一笑,道:“废话少说,脱得出脱不出,转眼之间,便可见分晓,何必多说什麽?”

施不羁又是一声长笑,道:“吕公子口气甚豪,海心四老,莫坏了贵派名声!”

那四个老者,一齐答应一声!

他们四人出场以来,还是第一次出声,只听得他们的声音,尖锐已极,划空而过,听来令人心惊肉跳!吕麟此际的内功,早已到达第一流的境地,但是乍一听得那麽难听的声音,心头也不禁“怦”地一跳。

他连忙收起目光,向眼前那四个老者看去,只见那四个老者,离自己各有七八尺距离,面上神色阴森森地,看他们的情形,像是不想先行出手,专等吕麟突围,才出手拦击一样!

吕麟目光,在四人身上,慢慢转了一转,正待猝然出手,攻其不意之际,忽然听得一个人高叫道:“且慢!”紧接着,便见一人,身如轻烟,已从斜刺里来到了施不羁的面前!

吕麟定眼一看,只见那人不是别人,竟正是黄心直!只见施不羁的态度,十分恭敬,躬身道:“公子有同指教?”

黄心直回头,望了吕麟一眼,血上现出了歉然之色,随即苦笑了一下,道l.“施先生,你不要令人为难吕公子,让他过去吧!”

黄心直此言一出,连施不羁在内,人人心中,俱皆愕然!

倒反而只有吕麟一人,并不感到什麽意外,他早已料定,黄心直不想令自己陷入众人的重围之中的。也料定施不羁不敢不从,因此左掌当胸,右掌下垂,暂时蓄住了势子,并不出手。

只见施不羁面色娈了一变,摇了摇头,道:“公子此言,怒难从命!”

黄心直乃是没有主意之人,一听得施不羁如此回答他,竟不知怎样才好,瞪着眼睛,发了好一会呆,道:“施先生,你不肯听我的话吗?”

被众人围在中心的吕麟,一听得施不羁不肯答应,倒是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也不禁愣了一愣,真气运转,已然将“金刚神指”之力,迸於右手中指。

只听得施不羁道:“公子之命,在下本来不敢不从。但令尊严命,必需擒拿此人,在他身上,找出火弦弓来,在下却是不敢违令尊之命!”

黄心直“哦”地一声,道:“原来如此!”

他讲了一句话.便转过身来,道:“吕公子,你不如将火弦弓给找了吧,这麽多人将你围住,你能够冲得出去吗?”

吕麟听得黄心直如此说法,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道:“心直,你别来管我!”

黄心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没有一人肯听我的话吗?”

施不羁道:“武林至尊之命,谁人敢违!”

吕麟“呸”地一声,道:“除非我横此间,否则,任何人也休想得到火弦弓!”

吕麟此言,才一出口,便听得海心四老,一起阴恻恻地道:“好大的口气!”四人一齐向前,跨出了一步。吕麟早已有了准备,一见四人,向前跨来,不待四人身形站稳,陡地一声大喝,右腕一沈,中指直竖,一招“四象并生”已然疾攻而出!

他这里一招攻出,身形便随之滴溜溜地一转,四股劲风,分向海心四老的胸前撞到!

吕麟早已看出那四个老者可能是海心派中人物,武功也一定极高,因此一出手间,便是全力以赴,指风之强,无出其右!

电光石火之间,只见四人并不思躲避,眼看吕麟那四股指风,已一齐袭中在那四个老者的身上,只听得“砰砰砰砰”地四声过处,那四个老者,身形各自晃了几晃,一齐跌倒!这一下变化,倒是大大地出乎吕麟的意料之外!他只当施不羁一上场,便叫海心四老,将自己围住,而四人的样子,看来又深藏不露,应该是武林之中,一流高手,想来想冲出他们四人,第一重的包围,也必然是要大费手脚!

怎知如此,一指之间,那四人竟连远手都不还,便已然跌倒!

这种大出意料之事,倒令得吕麟为之一呆,但是他自然没有呆了多久,只是一瞬之间,便再也不理会四人,便向外冲去!

可是,他才一提起脚来,陡然之间,又听得跌倒在地的四人,各自发出了一声冷笑!

吕麟心中,又是一愣之间,已然立即悟到,四人是诈死诱敌!

他连忙站稳身形,正待再向四人发招时,只见海心四老,身子仍是躺在地上,但是手腕一翻间,“飕飕”有声,四条又长又细的软鞭,已然贴地如同怪蛇也似地游了过来!

那四条软鞭的来势,劲疾之极,因是贴地扫到,将地上的灰沙,一起扫了起来,迳向吕麟的足踝缠到!

吕麟心中吃了一惊,足尖一点,便已拔起了半尺高下,四条软鞭,一齐在他足下掠过!

吕麟身子,又立即下沈,一式“双峰插云”,又已向前面的两个老者,攻了出去!

那两个老者,身子一滚,便已滚出了叁尺,吕麟两指之力,击到了地上,砂石乱飞中,竟然出现了两个小庇!

那两个老者,虽然向外滚开,但是一面滚开,一面却仍然疾扬起了软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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