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都是谎言(2 / 2)
“先等等。”夏朝颜不肯离开。现在正是踩死苏玫的最关键时刻,她怎么能提前退场?她现在走了,苏玫找到理由跑了怎么办!
霍清珣进来后,夏家人十分有默契地收了声——没有谁愿意把家丑扒出来给外人看,更何况这个外人很可能成为夏家的女婿。这种事被他知道,也不知他会在心里怎么看待夏家,又会怎么轻看夏朝颜。
夏朝颜说了不愿意离开,她就算强行架走她,她也会趁自己不注意偷偷跑回来。霍清珣了解自家女朋友,看夏家众人的神色,猜测事情估计已经接近尾声,青年果断添了把火,让故事结束得更快。
“这个人……”霍清珣盯着刘老二看了一会儿,说道,“这不是上次在黎疆袭击朝颜的男人吗?”人是他引导进来的,他却在此刻露出诧异的神色,仿佛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这个曾经的敌人。
“袭击朝颜?”夏朝颜在黎疆遇袭的事他有所耳闻,只不过电话里她说的很笼统,他也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此刻听霍清珣这么说,夏云泽看向刘老二的眼神便染上几分怒意,“朝颜在黎疆遇袭,是你做的?”
“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用力挣扎一下,甩开周管家的控制,刘老二坐直身子,悠哉悠哉地说道,“是苏玫告诉陈默夏朝颜去了黎疆,让陈默找机会除掉她。陈默找了我们三兄弟,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去黎疆做掉夏朝颜。”等他把知道的事全部说出来,苏玫的好日子便到头了,一想到仇人马上要面临的危机,刘老二开心地咧嘴,“哦,我记得有一次陈默和我们兄弟吃饭,喝醉了,告诉我们他为了保护自己的爱人,十三年前从游乐园拐走了一个豪门世家的大小姐……”
他说得得意,夏家一众人却没人回话,刘老二以为他们不信,只冷笑道:“你们不信我的话吗?不信可以回去问你们的管家!”
“管家?”事情说到这里,苏玫已无翻身的余地,夏老爷子本来闭着眼睛不想听这人说的龌龊事,然而听到管家两个字,他心里陡然腾起不详的预感:今天老周一反常态帮苏玫说话,不会是因为……
“对。”刘老二颇为自得地说道,“那次陈默喝醉了,说话没什么顾忌。听他把自己说的那么厉害,我大哥便顺口问了两句,结果他就详细地跟我们讲了他害人的细节……”
“他说,他的爱人收买了那个豪门的管家,管家跟着当家人出生入死很多年,那家人很是尊重他,根本不会怀疑他……那天管家找机会把小女孩哄骗到游乐园,再找个借口把她丢在那里……”
“别说了。”夏老爷子沉声打断他的话。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双手紧紧扣着沙发的扶手,呼吸声沉重。对他比较了解的夏云泽知道爷爷正处在爆发的边缘,他果断先一步开口,“周爷爷,那个人……是你?”这么多年调查夏朝颜的下落,他也查出当年有人故意带她去游乐园。他推测着是她熟悉信赖的人,怀疑过家里很多人,独独没有怀疑过跟随爷爷多年的老管家——以他现在在夏家的地位,完全没必要和苏玫合作啊。
果然是一步错,步步错……当年知道苏玫没有弄死夏朝颜,哪怕她一直强调那孩子已经掉到河里淹死了。他却有种直觉,他觉得那孩子必然会回来,找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报仇。
她必然会回来。
双鬓花白的老管家沉默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地点了点头——够了,走到这一步,等到这一刻,已经够了……从和苏玫合作的那一天起,他就被罪恶感包围着,闻馨去世后,他愧疚了很久,等苏玫要求他陷害夏朝颜时,他已经彻底麻木……如今,总算可以长出一口气,偿还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十四年前,苏玫夫人的确来夏家见过闻馨——是我告诉她那天老爷子和少爷们会去外面参加一个生日宴会,家里没别人,也是我给她开的门,把她带到闻馨的房间……我不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我没想到在那以后闻馨会一蹶不振。”她最开始的要求只是和闻馨叙叙旧,所以他没有拒绝和她的交易,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闻馨去世后,苏玫夫人嫁进夏家,我本不想继续和她纠缠不清,谁知没过多久,她要求我把大小姐带到游乐园……”
“为什么?”夏朝颜同样不解,“对于周爷爷你来说,和苏玫合作的理由是什么?”背叛爷爷,找苏玫做靠山,除非脑子不清醒,不然谁会做这样的选择?
“哈哈,现在还在问为什么?”老管家开口的瞬间,苏玫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听到夏朝颜的疑问,女人冷笑着道,“当然是为了他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都快没了,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孩子。”
女人整理好乱糟糟的头发和皱皱巴巴的礼服,姿态优雅地走开几步,避开夏朝颜和刘老二,停在窗边。她回头看着屋子里的人,语气无所畏惧:“对,我喜欢夏政晏,喜欢了很多年,我不想放弃他,所以我找了周管家,至于我为什么会找周管家……”见所有人都看向她,她嘲讽地说道,“陈默是混场子的人,一不小心结识了周管家的儿子,知道那家伙嗜赌成性,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
“儿子?”老周有儿子?夏老爷子愣了愣:他从十几岁跟着他,他从未听他说起过儿子的事。
“对呀,他有儿子——少年时在乡下认识的姑娘,睡过以后一走了之,那姑娘生下孩子,一个人含辛茹苦把孩子拉扯到十来岁,病逝了……”她声色平静地讲述一个陌生女人不幸的一生,“那孩子听了母亲的话到槿城找自己的父亲,千辛万苦找到后,他父亲却不敢认他……呵,你们这些男人,看起来西装革履一片气派,不过都是些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而已。”
她说的畅快,笑声结束时,眼神倏然转冷,把背在身后的右手伸出来,雪亮的刀锋对着屋子里的众人。
“不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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