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余地(2 / 2)
“你,你想干嘛?”林祁右腿吊着不能随意动弹,只能不停地往后缩,颤声道,“夏朝颜!这里可是医院!你要是敢胡来,我就报警了!”这个女人的眼神……太可怕了!身体对于危险做出了本能的预警,他有种直觉,要是不反抗,自己会被她杀死在这里,在这个病房里!
这人一直都是色厉内荏的样子,她曾经还吐槽过夏悦溪的审美。想起自己躺在急症室里的妹妹,夏朝颜嘴角笑容转冷,她俯身看着林祁,幽幽问道:“林少,你有爱过悦溪吗?”
“当、当然爱!”林祁梗着脖子大声回道,“夏朝颜,悦溪和我在一起时有多开心,你根本不知道!你不知道,所以你肆无忌惮地拆散我们……你就是个扫把星,难怪当年玫姨一心要把你从夏家弄出去!”
“哈哈,林祁你真爱开玩笑。”锋利的玻璃碎片在女生指尖流转出冰冷的光,女生温柔地拍拍他的脸,低声道,“林祁,你和悦溪分手,是因为你出轨被抓——你说是我的错,是我把你打晕了扔到那个女人床上的?还是我给你下了药让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随便去和那个女人滚床单的?”她握着玻璃碎片在他手臂上比划了一下,轻声道,“你告诉我林祁,你是不是用这只手,伤的夏悦溪?”
“你,你胡说什么……”女生的眼神让他头皮一阵发麻,青年哆嗦着嘴唇颤声道,“夏朝颜,我告诉你,我……啊!”短促的痛呼被塞进嘴里的毛巾堵住,夏朝颜嘴角地笑容越发温柔,按在玻璃碎片上的手指微微用力,将整片玻璃狠狠埋进了男人的手臂肌肉。
“林祁,你真的以为,有林家给你撑腰,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女生声音温柔,动作粗暴地用床边的男士衬衣捆住了男人的手,制止他剧烈的挣扎,单膝跪在他打着石膏的腿上,冷笑道,“不要再动了哦,不然这只腿就废啦。”
女生整个身体地重量都压在他的短腿上,林祁瞬间腾出了一身冷汗,只能拼命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动。男人眼神惊恐,奈何嘴巴被毛巾堵着,发不出求救的声音,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自己的母亲,就见苏娴正蜷缩在地上,大睁着双眼瞪着夏朝颜,不停地哆嗦——面对此刻的夏朝颜,她甚至完全没有冲上来保护自己儿子的勇气。
青年站在门外,抬手看了眼腕表,喃喃道:“十分钟了。”门口的保镖意味不明地看向他。这个年轻人是和夏小姐一起下来的,裴励少爷吩咐过,如果是夏朝颜小姐要进去,不用拦她。这个人看起来和夏小姐很熟,应该也不是敌人吧。
“我说,”青年扶了扶眼镜,温声提醒道,“你们再不进去阻止的话,林祁可能会被夏朝颜玩死。”听里面的动静,男人挣扎的声音已经渐渐微弱下去,十来分钟,也够那个女人发泄心头的怒火了。
“啊?”保镖不明就里。
啧,这两人这么傻乎乎的,裴励居然放心让他们守在这里?闻北无奈叹了口气,正想自己推门进去,就听到脚步声匆匆逼近。他按在门上的手迅速收了回来,就见林望和夏政晏行色匆匆,往这边走来。
“你们站在门口做什么?”心里记挂着儿子,对守在门口的三人,林望只是不满地问了一句,便无视他们推门而入。
有好戏看了呢。闻北往旁边让出两步,嘴角扬起一抹不自觉察的弧度。
林望推开门以后并没有立刻进去,不是他不想,而是被病房里的情景震慑,下意识停了脚步:床上那个被玻璃碎片扎成刺猬的人是他儿子?旁边悠闲地用毛巾擦手的女孩是……朝颜?
“唔!呜呜!”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林祁循声看过去,见到自己的父亲,他那张被眼泪鼻涕浸湿的脸上露出狂喜的表情,挣扎着向父亲发出痛苦的求救声。
“不许吵。”被他吵得心烦,夏朝颜在他腿上踢了一脚,冷声道,“再吱一声,我就宰了你,听见没有!”
林祁呜咽了一声,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女生满意地点点头,扔了手里的被血染红的白毛巾,看向门口呆立的两位长辈,扬起热情的笑容:“林叔叔,您回来啦!”
林望机械地转头看向她——这小姑娘是夏朝颜?她怎么会是夏朝颜?夏朝颜……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吓得全身瘫软的苏娴终于回过神。女人连滚带爬地跑过去抱住丈夫的双腿,撕心裂肺地嚎叫道:“老公,你总算回来了!快报警,把她抓起来!”她抖着手指头指着夏朝颜,大声道,“她是个魔鬼!她想杀了阿祁!她还想杀我!老公,快把她抓起来!”
“林夫人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夏朝颜将衣服整理平整,淡淡道,“我要想杀林祁,你觉得他能活到现在?”
“朝颜!”同样被林祁的刺猬造型吓到,夏政晏难以相信这是自己女儿的杰作,他越过林望,向夏朝颜走了几步,又硬生生停下脚步,“朝颜,这是怎么回事?!”
啧,这人被自己心理暗示了那么久,居然还有力气在这里蹦跶?夏朝颜撇嘴,随意道:“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我?”
“你……”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夏朝颜冷笑道,“夏政晏,这个人……”她指着林祁道,“用刀在你女儿后背上扎了五刀,你现在看到他,难道一点也不生气吗?”
“我……”我当然生气,可是……“现在真相还没弄清楚,你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对林祁动手,要是这是个误会怎么办?”林家和夏家向来交好,林祁更是差点成了他的女婿,让他相信林祁捅夏悦溪刀子,还不如跟他说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误会?夏政晏,你曾经也是用这样的借口,一次一次帮苏玫逃避责任。现在,你又想用误会,来帮林祁洗脱罪行吗?”她走向自己的父亲,眼神冷冽如九天的雪,寒意彻骨,“你的女儿还在急救室里躺着,生死不明。你却站在这里,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为凶手脱罪?夏政晏,你是脑子不清楚,还是根本没把悦溪当成你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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