滥用同情心(1 / 2)
柳依瞳睁大眼睛看着他,“你抽什么邪疯?”
受伤的人是她,痛的人是她。她都没叫,他冲她发什么火?
卫瑾风没有说话,黑眸仅是阴冷的凝着她。瞧得她一阵心惊,眉间疑惑蹙起。“你看什么看?哑了你?”
卫瑾风冷冷扯唇,依旧无言。
柳依瞳实在受不了,就莫明的气愤,“你丫的闹心就去刨墙根,别尽摆脸色给我看。”吼得激动了些,扯了伤口,方意识到自己是个伤患。
“嘶~~~~”血再次渗出,不禁呼疼。
卫瑾风皱眉,冰冷的黑眸微闪,“很痛?”
“废话,你让人划一刀试试看。想让我死快点就说,别整这一点点的折磨人。”说着,极委屈的伸手捂着颈,血渗进了指间,卫瑾风的眉拧得更紧了。
疼吗?他不知道。他许久未感受过了,已然麻木的忘了疼痛的感觉。他倏然伸过大手,将她的小手拿开。
“你干什么?”顾及伤口,不敢再大声,只能瞪大眼以示她的不悦。
他凝眸看着那白嫩的颈间流出的血,忽有一丝愤怒。这雪白的肌肤,他不允许留下任何暇疵。
他将她的领子拉低,她不由得一慌,连忙制止,“你到底想干嘛?”瞪着他的眼神,好似黄花大闺女即将遭受色狼侵犯,誓死捍卫的防备。
天气凉,阴寒风雨袭卷大地,冰冷的气息透过门窗缝隙潜入室内。他粗鲁的扯过被子将她团团包裹。拿出一个蓝色小圆瓶出来,一语不发的拧开,以指腹从里剜了黄豆般大小的白色药膏,涂于她的伤口上。
“痛!”她瑟缩了一下,皱眉轻呼。
“痛就别动。”方才的戾气敛起,冷面叮咛。
“我没动,是你弄疼我了。”
“我在上药。”
“可是你好粗鲁。”她不禁抗议。
卫瑾风冷瞪她一眼,“啰嗦!”手劲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
她赌气的别开脸。灰暗的房间,她四处游移的目光又慢慢的回到卫瑾风的脸上。一瞬不瞬,若有所思的凝着。
“看什么?”
迟疑了些,终究还是好奇的问,“你刚才……你的眼睛……”她不知该怎么形容。那一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他的瞳孔变成了银白,甚至还发出了灼热的白光。
卫瑾风闻言,面色微变。薄唇抿紧,像在压抑。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淡漠的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柳依瞳没想他如此坦言,怔愣,不知作何反应。
他黑眸冷鸷得宛如利剑,目光凶狠的射向她。“怎么,你怕了?”话中蕴藏着嘲讽与冷酷。
晶亮水眸直直望进他那深如潭的犀锐黑眸,那阴恻恻的表情,是挺让人害怕的。活像要把她给吞噬。
她看着他复杂的神情,不知是好是坏,是喜是怒?但直觉认为不要激怒他为好。
“那个,你……为什么会这样?”她是好奇,人家常形容,眼神能杀人。如今,他把这句话落实了。
“像个怪物是吗?”他冷冷一笑,话中防备。
柳依瞳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忽地又咽了回去。搔搔头,状似不经意的道,“还好啦,毕竟第一次看见,难免有些震惊。习惯就好。”说完,方才懊恼。她在说什么呀?习惯?她才不想习惯咧。
卫瑾风黑眸闪烁着神秘光彩,暗沉的眸陡然一亮,又似质疑的看了半晌。冷不防的凑近她,一张俊白的面孔端在眼前,银白发丝撩过她的脸颊,垂在她的两侧。
柳依瞳猛地瞪大眼,近距离与他对视。那深沉的眼神,教她看不透。心生怯怯的缓缓扬起小手,小心翼翼的将他的脸推开。“那个……你离我远一点。我比较喜欢正常距离的沟通。”
他享受着她柔软的小手触碰脸颊的温暖,捧着她的小脸,灼耀的黑眸仿若探究似的,“我怎么觉得,你似乎不怕我?”
语气淡漠,眸光紧锁,表情波澜无兴,唯有自己知道,心中期待的是什么。
柳依瞳没好气的斜瞪一眼,拍掉他的手,让自己的小脸得以自由活动。“怕,怕得要死。你这喜怒无常的家伙,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一不高兴,就把我送给阎王老爷当小婢了。”
裁幻总总团总,。卫瑾风被她挖苦得心情愉悦,眉宇间染着笑意。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你干嘛笑得这么淫荡?”
卫瑾风笑容僵了一下,额际三斜线。眯起妖娆丹凤眸,恍惚间,有种东西深深扎进心中。“啵”的一声,薄唇印上粉脸蛋。
柳依瞳怔了神。三秒方回神,“你——”没打着,动作太大,反倒扯了伤口。小脸皱成团。
“别乱动,你的小命我还不想那么快交出去。即使要当小婢,也得当我的。”
“去死。”脚用力一踹,狠狠剜了一眼,有些惨白的小脸染上薄愠。
许是药效发挥,或是被他转移了注意力,卫瑾风替她处理完了伤口,沁凉的感觉散开,舒缓了疼痛。
捏着她的小脸,细细端凝。突然纳闷问一句,“为何你从来不笑,这张小脸,都拿来生气用么?”
“我又不是卖笑的。你别动手动脚。”她气呼呼的瞪着他。面对这恶魔,弥勒佛化身也笑不出来吧。
“看来你的伤并无大碍了,再上一次药,便不会留下疤痕。这身子不许留下任何瑕疵。”
柳依瞳秀眉凝着,“你凭什么管我?”
“就凭,你很快就是我的了。”说完,狂声大笑走出去。
她讨厌他这自大的口气,气恼的一脚踹翻了椅,摔烂了屋内的摆设。乒乒乓乓的声响,倒让那个男人笑得更加的张狂。
※※※※
黯淡的夜晚,偌大的宅子里,皆是静悄悄的,只有凉风吹动树枝,偶有沙沙声作响,不时还传来阵阵寒意。四周弥漫着蒙蒙薄雾,气氛显得异常诡谲。
漆黑的夜幕,一间暗黑的大房子里,没有燃灯。
一张俊美的脸上罩上一层阴郁的冰霜,诡魅的瞳眸中透着无比的哀戚。淡雅的月光透过薄窗倾泄而进,依稀洒在他伟岸孤傲的身上。
即使是在黑夜中,他的寂寞仍无处躲藏。也只有在黑夜中,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卸下伪装。
从小到大,他被视为异类,他们让他学会了无情,变得冷血。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相互欺骗的。生命无意义,生活冷冰冰。他从来不知,原来除了杀人之外,世上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那一双好奇的水眸,那容易躁怒的性子,娇小却有着令人惊赞的勇气。她暴躁,亦满口的粗鲁,却教他来了兴致想要好好研究一番。
屋外,一抹娇小身影伫立在外。
闷久了,便出来透透气。黑猫瞎火的乱走,她似乎又迷了路。她懊恼的咬着唇畔,虽说平时这栋大宅就是冷冷清清的,也总能见着几个仆人,但这地方静得诡谲。别说是人,就连一只小虫子也见不着。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好奇的走向这里唯一一间的大房子,轻轻的推开门,探头向里张望,只见屋内一片漆黑。她微眯瞳眸,借由自窗外穿透的一抹淡雅月光,打量着四周,只看得见正前方的布置,但不是很清楚。
她轻踩莲步向前迈去,蓦地打了个激灵,不由得瞪大了瞳孔。
连忙双手合十,一边叩拜一边喃喃低语。罪过罪过,她可不是故意擅闯亡灵之地的。忍不住的,抬眸觑了一眼.
亡母?她眯眸暗忖。
“看够了吗?”寂静的漆黑中蓦的发出一道冷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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