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我走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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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姑娘腕上戴的赤龙手环似乎能够克得住这毒物!方才属下嗅闻那金环,果然发现镂空的金龙体内藏着克制毒的灵药。这些药十分珍贵,其中有一味血莲子可克世间百毒!任何毒物见了它,都如同冻僵般失去攻击性。”娄军医继续说道。

这时田顺琨也闻讯赶来了,正好询问事情缘由,见娄军医在讲述病情,就退到一边,静静地听着。

“这血蜈蚣也在百毒之列,血莲子的气味恰好能克得住它。世子爷有惊无险,也算是福大命大,吉人自有天相了!”娄军医轻轻吐出一口气,悄悄抹了把额角的汗滴。

假如不是萧魅腕上戴的手环里面的药材恰恰藏了一味血莲子,此时南宫钰恐怕已经肠翻肚烂,内脏肚里都被那蜈蚣蚕食一空拱得如同蜂窝一般了。

“血莲子!”萧魅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问:“它是什么中药?很珍贵吗?”

看来君陌心送给她的这件定情物很实用啊!有这手环,起码她无惧百毒,好几次死里逃生,都多亏了这手环。

“是的,血莲子极其珍贵!”娄军医小心地措词,又怕得罪旁边的南宫钰。“天山雪莲花千年开花,二十年后结籽,可遇不可求!”

他已经说得极为含蓄谨慎了。如此珍贵的物件,当然只有食用过雪莲丹的君陌心拥有。因为,除了君陌心,恐怕谁也不敢靠近天山寒潭,就算敢冒死靠近天山寒潭,不等靠近雪莲花也会冻成冰棍。就算侥幸服了热毒可以对抗寒潭的寒毒,不被冻成冰棍的,也逃不过雪莲花的守护神兽攻击。

雪莲乃仙界之花,自然有神兽相卫。相传守护雪莲的是一条千年巨蟒,眼大如铜铃,嘴大能吞下一头水牛,身长十余丈,游走如蛟龙,根本不是人力可以相敌。

可是,这条神秘的护花神兽却被君陌心给杀死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君陌心采摘了当时正处在花期的雪莲,顺手还摘了一支二十年前开花已经结子的莲篷,从里面抠出了几枚成熟的血莲子。

他拿到手的每一样都是稀世奇珍,引得整个天盛王朝为之疯狂。当时天盛王朝的先帝正值弥留之际,发出榜文,谁若能献上灵药起死回生,就封爵拜相,富贵荣华永生享用不尽。

一时间,君陌心成为群雄逐鹿的目标。可他就在最炙手可热的时候突然消失了,遍寻不到踪影。直到十七年后,他重现世间,却已物是人非。

此时,娄军医看到了萧魅腕上戴的手环,这才发现原来她手环里竟然藏着稀世奇珍血莲子。

“哼!”果然,南宫钰极为不悦。“血莲子又如何,大内皇宫也有!如果想要,贵妃娘娘就可以赏给我!”

萧魅撇嘴,道:“既然如此,你就别用这手环解毒了,等着你家贵妃赏吧!”说罢,她作势去解那布带。

“萧姑娘万万使不得!”周正第一个急了,忙阻止道:“世子爷就靠这血莲子的气味镇慑着血蜈蚣,如果拿开了,岂非不等贵妃娘娘赏赐的血莲子到了,就……”

萧魅赢了一局,洋洋得意。南宫钰则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娄军医觑着萧魅,又慢慢地加了一句:“只是有一点,萧姑娘若是男儿身戴这手环倒无碍,但你是女儿身,戴久了恐怕……对身体不利。”

“嗯?”萧魅听不懂了,问:“啥意思!”

“这手环应该是魔君所赐吧!”娄军医小心地问道。

“啊,是的!”

娄军医的脸色有些复杂,沉吟了许久,终于讪讪地一笑道:“姑娘收好了,这可是好东西!”

可萧魅有些不解:“你方才说什么戴久了对身体不利!”

“这手环里面有几味药材属凉性,戴久了……对女子的身体的确是有点儿……不利。”娄军医慢慢地说道。

“是么!”萧魅歪了歪脑袋,“唔,等我问问君陌心,到底里面都有些什么药材!”

周正忙提醒道:“娄军医,手环的事情以后再研究,当务之急是赶紧把世子爷体内的血蜈蚣给取出来!”

娄军医缓缓摇首,道:“卑职无用,这么高难度的医术恐怕无法驾驭!只有独孤府里的薛神医才有这本领!”

“薛神医?”旁边的田顺琨顿时明白了,“就是孤独世子身边最宠信的薛先生!”

薛启华不止是独孤晚的谋士,他医术高超,素有神医之称。只是,进了独孤府之后,他一般不再从事医术,而独孤府另有专职太医,薛启华似乎只负责独孤晚一人的健康状况。

可以说,薛启华是属于独孤晚一人的专职医生。

周正闻言悄悄松了口气,南宫家跟独孤家素来交好,南宫钰和独孤晨又亲若兄弟。如今危重,独孤晚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世子爷,要不要属下立刻飞鸽传书到独孤府,请求独孤世子派薛先生过来!”周正立即请示道。

南宫钰思忖片刻,摇摇头,道:“骊山崎岖难行,外人很容易走失。薛先生不熟悉路况,耽误时间反倒更容易误事。不如我们亲自去趟独孤府,还快一些!”

此言一出,田顺琨极力赞成。“世子爷言之有理,卑职也是这么认为的!”

萧魅怔了怔,道:“那你去独孤府……我岂不是也要同行!”

南宫钰觑着她,一脸无辜地歪了歪脑袋:“那你认为呢!”

“……”呃,她似乎别无选择。

*

雪莲宫的刑室里,白羽和武如意都被铁链锁到了刑柱上。不同的是,白羽仅被锁绑着,而武如意却被吊了起来。

君陌心端坐在一张太师椅里,无铸的绝色俊颜如罩寒冰,嘶嘶地冒着冷气。那双美丽的狭长凤眸射出锐利的寒光,冷冷地盯着两个受刑的女子。

“赶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保你无恙!”公孙言十分心疼白羽,可圣命不可违,除非白羽能老老实实地招出来。他已经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照顾她了,起码她没有像武如意那样被吊起来。

可是任凭公孙言如何劝说,白羽好像什么都听不见般,毫无反应。

旁边是赤着毛茸茸上半身的施刑大汉,手里执着带倒刺的皮鞭,准备抽打两女。但是见公孙言极为关心白羽,就往武如意的身上抽了两下子。

武如意全身筋脉被罡气所控,此时根本挣扎不得,但她全身的痛觉神经却依然存在,只能撕心裂肺地痛呼着。带倒刺的鞭子抽得她皮开肉绽,没一会儿就血肉模糊。

堂主韩世诚出言喝斥道:“武如意,你赶紧如实招了!魔君念你追随他多年,还能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

“让我招什么!”武如意疼得直吸气,口齿不清。“凌飞雪的……遗体去了哪里……该问……雪莲宫的人!大公主……在这里呢!她平常……最得……雪菩萨……宠信……她肯定……知道!”

公孙言闻言心里一动,没等君陌心发作,先走过去,对白羽扬起一巴掌。可是那巴掌停滞在白羽绝色的娇颜上,却怎么都落不下去。咽了口唾液,他终于悻悻地收回了手臂。目露凶色:“贱人,别给你脸不要脸!魔君在此,难道你也想尝一尝那倒钩鞭子的厉害!”

白羽丝毫无惧,只是不屑地冷笑:“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她年纪轻轻,又美若天仙,但言语间竟心灰意冷似对世间再无任何留恋,

君陌心佞戾地蹙眉,显然,他耐心有限,即将发作。

公孙言抢在君陌心有所行动之前,抢先动手了。他咬了咬牙,狠狠地撕开了白羽的衣襟,让她在一屋子的男人面前春光乍泄。“贱人,再不老实招来,本护法就当众剥光你的衣服,让你受尽千人凌辱,那时再行鞭刑也不晚!”

说完,他就开始一件件地剥除白羽的衣衫。

果然,白羽再也无法淡定。她从小到大自命清高,又自许貌美无双,寻常男子根本就瞧不在眼里。此时,哪里肯被剥光了任他们肆意凌辱。当即失声尖叫起来:“不要碰我!滚开!不要滚我!”

但公孙言没有要停手的意思,仍然狠心将她上身的衣服全部剥落。

“我招!我都招!”白羽的裙子也被公孙言撕开了,露出了修长的玉腿。一屋子的男人都看呆了,那执鞭的行刑汉子早就看痴子,手里的鞭子哪里还能落得下去。所有人的眼珠子睁得如同牛铃,眼睛里恨不得长出手来,去抚摸女子的玉肌。

公孙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绝大多数男人火热危险的觊觎目光,声音却是冷硬没有半分人情可通融。“快说!”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想一直在这里供男人看下去,就赶紧说!”

白羽流下屈辱的泪水,终于道:“早在娘娘占据雪莲宫之初,就命人将凌飞雪的遗体给扔了!”

“什么?!”君陌心再也坐不住了,“嚯”站起身。“扔哪里去了!”

“不知道!”白羽流泪喊道,见君陌心准备发作,接道:“那时我还小,记不清楚。多数是随手扔进谷涧里去了!”

君陌心大怒,一掌拍向白羽。

“魔君息怒!”公孙言挺身替白羽挨下了这一掌,饶是他武功盖世也承受不住,当即仰面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韩世诚连忙上前扶起公孙言,他颤声向君陌心求情:“魔君,息怒啊!公孙护法跟随魔君多年,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请魔君宽恕他的一时情迷!”

君陌心一腔怒火无法发泄,拂袖起身,径直离去。他的轻功盖绝天下,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恰在这时,蕙香急匆匆地走进来,环顾刑屋里并未见到君陌心,不由问道:“魔君呢?”

公孙言已经被另外两位堂主乔战和谢启明搀了下去,韩世诚在主持大局,答道:“走了!”顿了顿,又加了句:“刚走,但谁也追不上。”

蕙香不由蹙眉,压低声音道:“凌飞雪的画像保不住了!魔妃下令要把画像和腊梅一起烧掉!魔君准许吗?”

这个问题难到了韩世诚。刚刚君陌心还为凌飞雪的遗体被雪菩萨给丢了而大发雷霆,连公孙言都差点儿成了炮灰,此时凌飞雪的画像再烧掉,那对君陌心来说岂非是雪上加霜,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会大发雷霆。

“这……我也不知道!”韩世诚赶紧撇清:“我作不了主的!你还是自己拿主意!”

蕙香瞪他一眼,冷哼:“谁让你作主了!”

说罢,蕙香转过身就走。

转身的时候蕙香面露难色,如果偷偷留着画像,日后被魔妃知道了,肯定会记恨她;但若依从魔妃的命令,烧了凌飞雪的画像……看看刚被搀扶下去只剩半条命的公孙言,恐怕那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是修罗谷搬迁到雪莲宫的第一件事情,如果处理妥了,将直接关系到她日后在宫里的地位。

想到这里,蕙香咬了咬唇,终于拿定了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只能剑走偏锋,咬牙赌一次了。

等到蕙香离开,一个施刑大汉甩着手里的倒刺长鞭,馋涎欲滴地看着白羽,另一个则完全看呆了。

尽管他们久在刑室行刑,心狠手辣早就练出了铁石心肠,能眼睛都不眨地将大活人给凌迟了。可是看着衣不蔽体的白羽,还是下不了手。

“太美了!我怎么……怎么看着她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呢!”一个施刑大汉喃喃地道。

另一个施刑大汉流着口水,眼珠子快瞪出来了。“太美了,这辈子都没见过……连梦里也没见过……仙女下凡一般……”

“看你们俩那馋样!滚!”另一位堂主韦稷涵走过来,粗暴地赶开了那正对着白羽大流口水的两个施刑大汉,他色迷迷地靠近过去。

白羽衣不蔽体,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而面前男人狼一般贪婪的目光,更让她心悸。“你要干什么!”

韦稷涵靠近过来,伸出爪子想摸她露在外面的玉腿。

“别碰我!”白羽大惊,拼命地想后退。可是她被铁链锁在柱子上,怎么都挣不脱。

就在韦稷涵欲行不轨之际,被韩世诚喊住。“你老实些吧!没看到公孙护法为了这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魔君已经把这个女人赏给他了!等他醒过来,发现你敢糟踏了她,岂不跟你拼命!”

尽管白羽美色足以惑乱众生,但公孙言那把剑也不是吃素的。想到这里,韦稷涵只好咽了口唾液,悻悻地退开了。

*

萧魅穿着那件狐皮斗篷,仍然跟南宫钰同乘一匹马。下山的时候,由于到处找寻不到君陌心的影子,她在无人阻止的情况,顺利出宫。

临行时,她让蕙香捎给君陌心一句话:“你跟他说,我走了!等到了独孤府,我会给他飞鸽传书报平安。如果他实在掂记我……可以去独孤府寻我!”

*

等到君陌心得知萧魅陪伴南宫钰下山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清晨。

没人知道他这一整夜的时间去了哪里,都去做了些什么,当然也无人也过问。

但是,他刚出现,立即就有人通知了蕙香。

下一刻,蕙香就急匆匆地出现在君陌心的面前,脸上满是焦虑之色。“魔君!”

“何事?”君陌心神色冷沉,宛若一尊冰雕般,周身都散发着透骨的寒气。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诸事勿扰!

但蕙香必须得禀报,只是开口之前斟酌了一下,哪件事情更重要些。“禀魔君,昨日魔妃处置腊梅之时,无意间得了……得了一幅画像!据说以前常挂于魔君书房里的那幅美人画!”

君陌心脸上的冷漠顿时瓦解,失声问道:“那幅画呢!”

蕙香心脏“咯噔”一跳,暗叫不好。君陌心果然十分在乎这幅画的!昨天的赌注可能押错了!

想到君陌心为了凌飞雪曾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不由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再开口也失去了素日的沉稳和伶俐,有点儿结巴:“因为那幅画里面藏着暗器和血蜈蚣,暗器差点儿伤到魔妃,血蜈蚣咬伤了……”

“她被暗器伤到没有!”因为这两句话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大,君陌心这一惊非同小可。不等腊梅说完,他就打断了她。随即,紧蹙眉头,沉忖着自语道:“她戴着守贞环,应该无惧血蜈蚣这些毒物!”

“魔君稍安,魔妃无恙,只是南宫世子被血蜈蚣咬伤!魔妃陪着他下山去独孤家寻医去了!”蕙香小声地答道。

沉默了片刻,君陌心愤怒的质问惊飞了栖在枝头的一只鸟儿。“她跟南宫钰下山去了独孤家!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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