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就这么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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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马,萧魅很快就冲到了最近的一家药店,叫出了掌柜的,让他们帮她看手环里都有些什么药。

不要轻信任何人,哪怕优雅绅士如独孤晚!他对她太好了,有些可疑!

萧魅是刑警出身,有着很强的逻辑能力和思维能力。一个年轻男子对一个年轻表现出异于寻常的关心和照顾,除非他爱上了她或者对她有好感,否则肯定对她有所企图。

独孤晚是独孤府的世子,他纵然不好女色,身边也不乏美女。她跟他相见一两面,他不可能对她一见钟情。但他对她仍然有着超越一般朋友关系的友好,这隐隐透着不寻常。

萧魅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可是她还是保留着一点儿理智,想多找几个大夫瞅瞅,不听一面之词。

进了药铺,萧魅拍了一枚金叶子在柜台上,立刻就叫来了掌柜的。

掌柜的是五十多岁的员外郎,圆润福态的样子很符合掌柜的模样。“姑娘,您有何贵干。”

“过来,帮我瞧瞧这手环!”萧魅指着腕上的手环,说:“里面放着些中药,你能嗅一嗅就能辨出里面都盛着哪些中药吗?”

掌柜的明显一怔,目光投向萧魅的手腕。

萧魅心如火焚,但仍然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手环摘不下来,戴在手上,能嗅得出来吗?”

“这样啊!”掌柜的明白了,胸有成竹地道:“别人也许做不到,但我跟药材打了几十年的生意,什么药材只要凑到鼻子下面……”

“行了,别吹了!”萧魅打断他的话,将戴着手环的胳膊探过去。“赶紧的,闻闻这里面都有哪些药材,分别都有什么效果!”

掌柜的看了眼柜台上的金叶子,立刻照办。

萧魅忍着那个圆脸的胖掌柜在自己的手腕上嗅来嗅去,压抑住想一掌拍开他的冲动。为了能嗅得清楚些,以免误诊,她决定不催促。

胖掌柜一脸认真,不过最后眼中有些疑惑,似乎遇到了什么难题。

“怎么样?”萧魅忍不住开口。

“哟,”胖掌柜一脸的凝重认真,道:“姑娘这手环戴不得!明显有麝香的味道,还有冰片和藏红花。麝香的味道很冲,这一般人都闻得出来,冰片和藏红花倒不显了,只有我这样经常跟药材打交待的人才能闻得出来。不过……”他似乎十分纠结,“不过……”

“不过什么……”萧魅胸口的寒凉已经凝结成冰,看着掌柜的一脸明显找不到答案的学生般困惑,笑着道:“是不是还有一味药材嗅不出为何物?因为你开了一辈子的药铺即没见过更没闻过!”

“咳,”掌柜的作势咳了声,用来掩饰脸上的尴尬。“姑娘既然知道何必还来问我呢!这手环戴着对你身体危害极大!戴多久了?赶紧摘了吧!否则这辈子恐怕无望子嗣了!”

萧魅仍然在笑,但浓密的眼睫已经难以承受越蓄越满的泪雾。“你说,戴多久就没救了!”

“半年以内还有救!”掌柜的同情地看着她美丽的娇颜,似乎有些明白了。“大户人家的侍妾吧!有善妒的正室会赐这些东西给得宠的侍妾贴身佩戴,等到发现的时候……唉!”

掌柜的收下了柜台上的那枚金叶子,摇摇头,准备结束谈话。但是,他还是有一个疑问。“不如我帮姑娘摘了它!”

看着掌柜的明显的殷勤,萧魅几乎能洞悉他的心思。“想弄清楚这手环里那味你辨不出味道的药材为何物吗?”

“哎,你这姑娘……就算是又如何!”掌柜的跟药材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偶尔遇到一味奇怪的药材,他自然无法克制好奇。“那药材味道很奇怪……醇厚馥郁,似乎连绵无穷。就连我嗅过的百年老山参也无法与之相比……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萧魅将满腹纠结疑问的药铺掌柜丢下,转身的时候,两行清泪终于滑落,在脸颊上滑出亮亮的泪痕。

伤心,一万次!终于,心如死灰!

*

换了侍卫装束的乌鹤悄悄地逼近戚泽成,混在侍卫里面毫不起眼。待到众人不注意之时,他拿出黑巾蒙住嘴脸,就拔出长剑劈向马背上的戚泽成。

乌鹤惯施拂尘,但这次为了掩盖身份,就临时换成了一把长剑。不过,以他的修为,仍然有把握杀掉戚泽成。

戚泽成也是罕见的盖世高手,闻听到背后有破风之声,赶紧转过身,那柄长剑已经刺到跟前,他赶紧闪身躲开。可是乌鹤反应太快,不等他拔出剑反击,又是一剑刺过来。

事发突然,刺客武功绝世,转眼间两人在马背上缠斗到了一起。戚泽成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他的长剑始终没有机会拔出来,就用手上戴的戒指刺向杀手。

一道寒芒直射乌鹤的面门,距离太近来不及躲避,他只能挥剑去挡。“篷”寒芒炸开,化成了几百枚细细的牛毛细针,瞬间将乌鹤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

乌鹤倒吸一口凉气,终于意识到戚泽成的可怕之处。他以宦官之身能爬到如今的位置,还能活到现在,凭的绝不是仅仅是侥幸和小聪明。

戚泽成确实绝世高手,仓促间仅对了数十招,乌鹤甚至感觉出他的速度和反应不在刀锋之下。只是力量有所欠缺,成为了他的短板,再加上乌鹤突袭抢到了先机,一时间有些手忙脚乱。

可是,这枚暗器成功扳回了局面。此时手忙脚乱的人变成了乌鹤。

那篷牛皮细针足够乌鹤忙活一会儿,等到他搞定的时候,戚泽成自然也就有了喘息应变的时间。

谁都想不到,乌鹤的周围会笼罩起一层薄薄的罡气罩,成功挡住了所有的牛毛细针,然后他拔出了藏在腰间的拂尘,用看家法宝刺向戚泽成。

千万根如长针般锋利的拂尘刺向戚泽成,距离同样极近,近到没有反应的时间。而他并没有罡气罩护体,万分凶险。

就在此时,谁都想不到一左一右两枚盾牌及时挡住了刺来的拂尘,救下了戚泽成一条性命。

戚泽成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他拔出了长剑,狠狠劈向了乌鹤的罡气罩。

“嘶!”罡气罩应剑而裂,充分说明,不是任何人的罡气罩都牢不可破。

随着乌鹤罡气罩破裂,无数的飞箭射来,目标正是乌鹤。

乌鹤大惊,他终于发现自己偷袭戚泽成可能踏入了一个陷阱里面。并非他袭击戚泽成,而变成了戚泽成诱杀他。

眼光火石间,他多疑的天性再次发作。“难道司徒老贼故意诱我送命!”、

一甩拂尘,打落那些飞羽,乌鹤终于仗着盖世修为逃得一条性命。

这边打斗得动静很大,自然引来了不少人。等到众人高喊着有刺客之时,战斗已经结束。

戚泽成也是满身冷汗,险险捡了条性命回来。他知道,最终救了他的是那一波冷箭。不知何人埋伏在暗处,关键时刻用冷箭射向刺客,才救下了他。

“快去看看,道旁究竟是何人埋伏,不必动手,都是自己人!”戚泽成吩咐亲信道。

*

古幽冥派人来跟君陌心谈判,要求用玉蝉换回武如意,但前提是武如意必须安然无恙。

君陌心虽然厌恶武如意,但并没有怎么重视她。因为答应过萧魅,一定会救出玉蝉,就决定先办成此事,带着玉蝉一起去独孤府接回萧魅。潜意识里,他怕萧魅继续跟他闹别扭,带着玉蝉也是为了哄她开心的意思。

吩咐了刀锋,先去独孤府暗中保护萧魅,他办妥了事情稍后就到。

不过,有一件事情他始终纠结——她临行时说好到了独孤府会飞鸽传书给他报平安,直到此时也没有任何音信!

*

蜀川,唐门。

收到了远从千里之外的邑城飞来的信鸽,唐琪认出了这出自远嫁邑城的姑妈唐淑柔伺养的信鸽。

取出了信鸽腿上绑的腊封信件,唐琪让侍女将信鸽抱去梳理羽毛喂食谷物和清水。然后,她捏开了腊封的外壳,取出了里面的信件。

明亮的冬阳照着女子清丽的脸庞,细腻的肌肤几乎找不到任何瑕疵。她美丽、健康、青春,就像此时的阳光般明亮而温暖。

从小到大,唐琪就是整个唐门的宠儿。因为唐门自古至今阴盛阳衰,女子比男子更容易掌握家族绝学。

蜀川唐门,千百年来以毒药、暗器和器械锻造闻名天下。这些东西原本就是心思细腻的女子更加擅长。不过,器械锻造需要男子的力气,因此唐门经常会招赘上门女婿,生下的孩子仍然姓唐,以继承家族的事业和绝学。

唐琪从小到大就被视为唐家人,永远的唐家人!因为唐家根本不舍得将她嫁出去,将来只会为她招赘,诞下子嗣后代仍然冠唐姓。

她太优秀了!真正的智慧和美貌并存。自幼母亲早逝,缺乏照顾,由姑妈唐淑柔将她养到了三岁。后来姑妈远嫁到了邑城之后,她生了一场大病,差点儿夭折,幸好姑妈闻讯从邑城赶回来,对她百般照顾,终于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痊愈之后,唐琪舍不得姑妈,就跟随着她一起去了邑城忠靖府萧家住了五年,长到十岁之后才被送回了蜀川唐门。

可以说,唐琪是姑妈唐淑柔一手养大的,两人即是姑侄又是母女,感情十分深厚。

唐琪及荆之后,由于美貌兼聪慧,求亲之人几乎踏破门槛。但她肩负着振兴唐门的重担,坚决不肯出嫁,只肯招赘。

然而,只要有些权势威望的贵族公子哪个肯招赘到女方,那岂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就算她再美,也无人肯依。

就这样,时光蹉跎,唐琪年龄渐渐大了,就如同盛开的花朵,虽然芬芳诱人,可是到底错过了最佳婚嫁年龄。二十三岁,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大龄剩女了。

展开了信笺,唐琪一目十行,很快就读完了姑妈的亲笔信。

这些年,身无所出的姑妈在萧家倍受冷落,虽说收养了正室的嫡出长女,那萧大小姐是个病秧子,又遭南宫家退婚,这对于本就不受宠的姑妈来说简直犹如雪上加霜。

她曾劝姑妈回唐家,可是姑妈坚决不肯,发誓生是萧家的人死是萧家的鬼。她见姑妈意愿坚决,勉强不得,只好作罢。不过,只要姑妈拜托她做的事情,她都会竭尽全力帮她。

上次帮助姑妈捏造萧魅从昆仑山发回邑城的书信,堵住了许多人的嘴巴。虽然后来事情败露,但姑妈也假装被骗,萧泓博无法责罚她,只好作罢。

这次姑妈求她做的事情却不像上次那么简单了!

唐琪微微颦起秀眉,思忖了一会儿,叫过贴身侍婢蓉儿,吩咐道;“收拾下东西,我准备去趟骊城!”

*

萧魅骑马游荡在骊城的街道上,像个孤独的游魂。

这么久以来,她以为自己找到了此生的目标和幸福,没想到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和一厢情愿。

为什么他从不对她发脾气?为什么他的眼神总是那么忧郁?为什么他要对她好?为什么他总是追着她不放。

不是没有想过要放弃,但每次她想放弃的时候,他都追过来的好不好!

他说,她即嫁给他,就是他一生一世的妻。

泪水已经流干,但鼻腔仍然酸涩。萧魅知道他的温柔是她戒不掉的毒,只要他靠近过来,她对他几乎没有任何免疫力,无数次投械投降,无数次反复沦陷。

而这一次,她连说服自己都再也找不到理由。

无法再自欺欺人了!他对她再好,都不爱!这个男人,总是用最温柔的方式将她隔绝在他心田之外。他的心里盛着另一个女子,对她萧魅就是走肾不走心吧!

“我不会再原谅你!永远都不会!”萧魅喃喃自语着,但气若游丝。

此时,她竟然那么渴望他能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肯再给他一次辩解的机会,假如他还能辩得出来。

可是,他始终没有出现。

信鸽早上就发出去了,按理说他早就该收到了。以他的身手找到她还不是轻易的事情吗?

这都时近傍晚了,仍然没有他的影踪。

他一直是这样的,是否出现在她的面前要视他的心情而定,而不是她的心情。

“你这个混蛋!骗子!恶魔!”萧魅恶狠狠地诅咒着他,再次宣誓:“我永不原谅!永不原谅!永不原谅!”

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否则她记不住。

“说一遍就行了,用不着总是重复!”一个冰冷冷的甚至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萧魅的喃喃自语。

她回过头,就看到刀锋骑马跟在她的后面,看向她的眼神是一如既往的不满。

“连夜跟别的男人跑下山,这都要日落了也不见你准备返程!不守妇道,欠调教!”刀锋总结道。

憋了好久的火气和委屈在瞥见刀锋的那一刻,萧魅终于瞬间爆发:“君陌心呢!”

刀锋没料到她这么大的火气,将她打量了两眼,眉头皱得更紧。

“说话啊!哑巴了!”萧魅恨恨地盯刀锋,越看越生气。“跟他一样,总是摆出这副死相,自以很酷,可是很讨厌好不好!真不知道我怎么被鬼迷住了心窃,竟然喜欢这款!哈,脑子有坑!以后我再犯贱想他,就想想你,马上倒尽胃口!很好,就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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