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还是老公好啊!(2 / 2)
而唐琪则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塌前,为萧魅端茶送水,喂汤喂饭。
经过几日的相处,唐琪和君陌心慢慢熟悉,慢慢默契。她极聪慧,很多事情,君陌心只需一个眼神,她就能领会。
如此过了几日,君陌心几乎不想再差使玉蝉和青姝,她们俩的观察力和悟性都远不及唐琪。
“我看着萧妹妹,你去用膳吧!”唐琪摆好了膳食,走过来,从君陌心的怀里拉过了萧魅。
君陌心慢慢地松开了怀里的女子,看着她顺从地到了唐琪的怀里,狭长的凤目里涌起痛苦之色,嘶声道:“她不在这里!我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离魂之术就是将人的灵魂和躯体分隔开来!在没有召回她的魂魄之前,必须要照顾好她的身体啊!”唐琪轻声地劝道。“耐心等几日,相信刀锋一定能将银光方丈带回来!”
“也许本座该亲自去!”君陌心蹙紧眉头。“刀锋脾气太冲……万一……”
“没有万一!”唐琪知道君陌心此时烦躁恶劣的心情,柔声安慰道:“对你的命令,他从来都是尽心尽力完成,绝不会为逞一时之勇,耽误正事!”
君陌心想了想刀锋的行事风格,他交给他去做的事情的确都做得很好,除了一件……想到那件事情,无铸的画颜顿时寒冷了几分。
唐琪也不知道他又为何事不悦,不敢太多嘴,就拉过了萧魅,用拨浪鼓逗她玩。
萧魅失了魂魄之后,痴痴呆呆的,唯有光鲜的颜色和响动的声音才能吸引她的片刻注意。
君陌心看着唐琪在逗萧魅玩耍,像对待孩子般有耐心,冷硬的面部线条缓和了几分,就这样看着唐琪和萧魅。
唐琪没有侧目,却知道男子一直在看着她。不,他并不是在看她,而是在看萧魅。但是,他看萧魅的时候顺便也在看她。
这样也就足够了!起码不像从前,他连一眼都不会看她。就算看到她很快移开目光。
“你该用膳了!”唐琪仍然没有回头,她悉心地照顾着萧魅,却在跟旁观的君陌心说:“人是铁饭是钢,你要先照顾好自己才能照顾好她!”
没有多余的劝慰,简单的两句话就足以让他乖乖去吃饭。
男子坐下用膳的时候,唐琪终于慢慢地回首,看着他优雅地吃相。
察觉到她的注视,君陌心抬首,她没有回避,只是对他嫣然一笑。“一切会好起来的!”
君陌心觉得心里安定了许多,继续垂首用膳。
午后的暖阳照进了屋子里,温暖而明净。唐琪耐心地照顾着顽童般懵懂无知的萧魅,不时跟身畔的男子无声相顾。
她被毒蛇咬伤,他为她疗毒,并且默许了她搬进了他和萧魅的寝居。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已经渐渐熟悉,他看到她再不像从前那样戒备疏冷。
萧魅中了毒婆婆的离魂之术,君陌心束手无策之际,还是唐琪站出来帮他出谋划策,做出了决定。
此时,君陌心看着她在身畔,只觉安心,再无戒备和疏冷。
这就是唐琪想要的!她,终于达成了目的。
*
萧魅抱膝坐在门口,奄奄一息。她越来越虚弱,没有什么力气了,只能被动地等待着。
听说刀锋带了韦稷涵去什么安阳寺里请什么银光法师,来给她召魂,那她就在这里等着吧。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到隐隐约约的衣袂响动,这熟悉的声音令她重新振作起精神,赶紧睁开眼睛。
没错,是他,他出来了!
君陌心走路没有声响,但他衣袂响动声也是她所熟悉的。萧魅试图走近他,他却在门口处停下来。
君陌心看着门口新贴的两张门神,不由蹙眉,问道:“这两张门神是谁贴的?”
左右侍卫你看我,我看你,谁都回答不上来!
“撕掉!”君陌心冷声命令道。
“等等。”唐琪闻声走出来,说:“是我让人贴上的!听说萧妹妹中了邪祟,怕有邪祟再作怪……”
“她的魂魄可能就在附近,门神挡道,她进不去!”君陌心冷睨着唐琪。“你在做什么事情之前最好跟本座商量一下!”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唐琪的俏脸红得渗血一般,羞愧难当。但她并没有如寻常女子那般哭眼抹泪,勉强弯了弯唇角,道:“是。”
随着门神被揭走,萧魅惊喜地发现,她终于可以进屋了。
万岁!还是老公好啊!什么事情都为她着想!没错,这门神太可恶了,有它们挡道,她根本就无法进房。
待到萧魅进了房屋,进到自己和君陌心的寝室里,看到那具躯体正在昏睡。
萧魅无奈地托腮,她该怎么办才好啊。难道,只有被动地等着那传说中的银光方丈来为她召魂吗?
这时,唐琪进来了。她悉心地为萧魅的肉身盖上蹬掉的被子,再伸手摸摸额头,确定一切无恙这才守候在旁边。
玉蝉走进来,想看看萧魅,却被唐琪打发开。“萧妹妹有我照顾呢!你只管去膳房里看着汤水,把她每日吃的汤药补品炖好就行了。”
“我想看看大小姐!”玉蝉哀求道:“膳房里暂时没什么事情了。参汤在炊上小火炖着,还要半个时辰才能离火。唐小姐,让我陪我家大小姐一会儿吧!”
唐琪淡淡一笑,道:“我不是不让你陪你家大小姐,而是……算了,你来吧!”说罢,她就离开了床榻,把位置让出来给玉蝉。
玉蝉立刻就扑过去,一把握住了萧魅的手,未语泪先流,已是泣不成声。
萧魅在旁边看得心酸不已,好丫头,果然你待姐姐是真心的!
明知道再折腾也找不到存在感,萧魅也就没有再费什么力气去呼喊玉蝉,只在旁边默默地看着。
唐琪见玉蝉陪着萧魅,也许是时间久坐得乏了,就出去走动一下。
房间里只剩下了玉蝉和萧魅两个人,就在玉蝉拉着萧魅的手哭个不停的时候,突然萧魅直愣愣地睁开了眼睛。
“大小姐!”玉蝉吓了一跳,随即喜道:“你……你醒了!”
然而,萧魅的脸上却无任何喜色,她睁大的眼睛里突然迸射出寒光,伸出双手直直地掐住了玉蝉的脖子。
“啊!”玉蝉尖叫,拼命挣扎。“大……大小姐……你……你做……做什么……我……我是玉蝉啊……”
可是萧魅似乎根本就不认识玉蝉了,她死死地卡住玉蝉的脖子,仿佛对方跟她有血海深仇一般。她的眼睛里迸射着凶光,隐隐有血色涌现。
“救……救命……大……大小姐……疯……疯魔了……”玉蝉想挣开萧魅的双手,奈何对方的双手好像铁钳般,力大无穷,令她根本就挣脱不开。
玉蝉用尽力气伸手扑腾,终于够到了床榻旁边几案上的一个茶盅。
“哐啷!”茶盅掉落地面,摔得粉碎。
“怎么了!”唐琪闻声赶进来,她轻功不错,转眼就到了跟前。
看到眼前的情景,唐琪无疑大吃一惊,她忙上前解救玉蝉。
“萧妹妹……快松手!”唐琪嘴里这样说着,但她却知道萧魅不可能听她的话松开手,而是直接伸手点了萧魅几处大穴。
正死卡着玉蝉脖子的萧魅终于松开了手,然后直直地倒下去,双臂仍然高举着,看起来像诈尸般,攻击性十足。
玉蝉捡回了一条性命,瘫在床榻前,除了喘气,再也没有其他的力气。
“你快起来!”唐琪扶起了瘫痪在地上的玉蝉,关切地问道:“没事吧!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玉蝉泪流满面,摇摇头,哽咽道:“她不是大小姐!不是!大小姐不会这么对我的……”
“你……”唐琪顿时愠然。“真是不懂事!你家大小姐生病了,你该体谅些才对。就算她做了些伤害你的事情,也不该对她心生嫌隙!”
“呜呜……”玉蝉哭起来,“奴婢不敢心生嫌隙,只是……只是……”
这时,君陌心已经闻声赶到。
他如一道闪电般冲到了萧魅的床榻前,看到萧魅高举双手的诡异样子,就知道她被点了穴,赶紧伸手解了她的穴道。萧魅获得自由之后又狂躁起来,想攻击身边的人。
好在君陌心能够轻易制住她,很快,萧魅就瘫软在君陌心的怀抱里,再次昏昏睡去。
君陌心抱着再次昏睡的萧魅,目光如冰刀般扫视向站在那里的唐琪和哭哭泣泣的玉蝉。“怎么回事?”
玉蝉原本就心胆俱裂,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好不容易被唐琪扶起来,又遭君陌心的喝斥,膝盖一软,再次跪了下去。“奴……奴婢……”她结结巴巴的,泪流不止,无法将事情经过说出来。
唐琪就代替她解释道:“玉蝉说膳房里炖的参汤还需要半个时辰的火候,她就瞅这个机会过来陪她家小姐一会儿。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玉蝉磕头不止,泪流不止。
君陌心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下水来,假如这不是萧魅最信任的心腹丫环,他真有将她踢出去的冲动。“做好你本职的事情即可!魔妃有本座和唐姑娘照料!”
“是……是……奴婢……奴婢记住了!”玉蝉说完,就起身掩面哭着出去了。
唐琪见君陌心神色阴鸷,也不敢再劝,只道:“都是我不好,不该一时心软,把她交给玉蝉……”
君陌心沉默了一会儿,慢慢地压下了火气,才道:“不关你的事!”
在他眼里看来,照顾萧魅是他的责任。萧魅出现任何意外,他都会认为责任在他,而不是别人。
唐琪默然,静静地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
“本座想一个人陪她!”君陌心冷冷地说道。
唐琪一惊,她意识到他又开始戒备她。是什么地方又出了差错,触动了他的疑心?呃,可能是门神之事,也可能是玉蝉之事。
总之,只要她经手的事情,出现任何差别,他都会立即戒备。
说到底,他对她的信任如履薄冰,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荡然无存。
唐琪心口酸涩,但她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站起身。“是。”
说罢,她转身离开,慢慢打起帘子走到外间,走出外间时,还体贴地帮他掩上了房门。
整个过程,她没有一个多余的字。显然她知道他心情恶劣,他想安静的时候,就不希望再听到一个多余的字来打扰他。
随着唐琪的离开,君陌心犀利的凤目浮起一丝茫然,他是不是有些太冷硬过份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错!他不是也离开了一会儿!若说唐琪的短暂离开是失职,他又何尝不是。更何况玉蝉是萧魅第一信任之人,换作他也会觉得萧魅被她照顾十分妥贴。
只是萧魅时不时暴起伤人伤已,孱弱的玉蝉根本就制不住她。伤了玉蝉也就罢了,万一……只要想到萧魅可能受到伤害,君陌心怎么都无法平静。
萧魅爬上了床榻,想钻进君陌心的怀里。可是君陌心的怀抱被那具躯壳占据着,没有她的位置。她就伤心地依偎在他的脊背上,默默地流泪(反正哭再大声他也听不见,不如省省力气)。
“魅儿。”君陌心试探地转身,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但却不是怀里的这具身体。环顾四周,他的声音低沉压抑而充满了焦渴的呼唤着:“魅儿,你在这屋子里吗?”
“我在!我在啊!”萧魅大声地应答着,可是男子根本就听不见。可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存在,也只有他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萧魅顿时精神一振,她试图走到他的面前,试图去扳他的手臂,尽管这些都是徒劳的。“君陌心,你看看我!我就在你的面前!就在你的面前!幸好你让人撕掉了那两张门神,我能进来了!”
君陌心疑惑地扫视着寝室四周,那熟悉的气息似乎萦绕在鼻息间,触手可及。可又如烟雾般,待要寻觅之时却又消弥无形。
终于,他还是放弃了继续寻找一缕魂魄,而是继续悉心照顾怀里的那具身体。只有照顾好了这具身体,萧魅的魂魄才有可能回来!
过了一会儿,青姝端进来一盅刚炖好的参汤。“魔君,该喂魔妃用参汤了。”
君陌心让她把参汤放下,自己亲手喂萧魅。
等到青姝离开,君陌心就端起了汤盅,用银匙舀了一匙,慢慢地吹凉,亲自试过了温度,这才送入萧魅的口里。
但是,吃了几口,君陌心感觉出不对劲。他放下了萧魅,将盅参汤端到窗口光线最明亮的地方查看,不由大惊。
“当!”他将汤盅重重地摔到了桌子上,参汤溅出了一些,但仍然还有残余的汤液。“来人,立即查明何人炖的参汤,将他押上来!”
*
玉蝉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吓得几乎要晕过去。
周围是林立的侍卫,个个剑拔弩张的,气氛紧张得不行。
专门为魔妃炖的参汤里面竟然发现了迷魂药,这可是是件了不起的大事,下药之人固然罪该万死,但失职之人也是死罪!
青姝也跪在旁边,但她却是一脸的忿然,申辩道:“……那盅参汤是属下亲手从玉蝉姑娘的手里端过来的,路上绝对没有假手其他人!至于汤里为何会有迷魂药,只能审问玉蝉姑娘!属下的确不知!”
玉蝉哭都哭不出来了。“奴婢……也不知道……那参汤……是奴婢亲自看着火……”
“真是你看着火,从未离开过吗?”唐琪打断她,提醒道。“我记得你过来陪伴了魔妃一会儿!”
玉蝉眼中闪过慌张和悔恨,简直恨不得以死谢罪。“是……奴婢离开膳房一会儿!因为思念大小姐……就……陪了她一会儿……”
“就是说,这段时间膳房里的参汤是无人看管的!”唐琪不由颦眉,转首对君陌心说:“可能是有人趁此机会在参汤里面下药!难道说,毒婆婆一直都藏身在这府里,伺机作怪吗?”
君陌心抿紧薄唇,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对痛哭流泪的玉蝉投去冰冷厌恶的一瞥,挥掌推去。
“不!”萧魅嘶声喝止,可是这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她眼睁睁地看着玉蝉纤细的身躯在她眼前飞起来,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眼看是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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