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交代后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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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集训营有反战俘训练,模拟被敌军抓到之后所可能遭受的一切酷刑,也是所有训练中最让学员切身感受到绝望和死亡的地方。

军方最高审讯机构的常规审讯手段,定然是比反战俘训练要轻松不少的,就算是非常规手段也不会比反战俘训练再狠到哪里去——毕竟,他们得保证嫌疑犯不能在审讯途中死亡。

他们若是加之在时简身上,顶多也就是让时简提前进行反战俘训练了,但这样的审讯不是个头!

时简那个倔脾气硬骨头,司翊一点都不怀疑她会扛不住,说不定还能一边受罚一边跟你呛几句嘴,

但正如岑刚所说,他们有的是时间跟时简耗着,但时简不能,**凡胎她总有一天会倒下的——毕竟她不能像那些死士一样,扛不住直接自杀。

司翊几乎是肯定他们的非常规手段将会无比残酷了,却听见岑刚又道:“那个犯人软硬不吃,我觉得就算把审讯室的刑罚都论一遍也不一定能撬开她的嘴,还不如换种方式。”

换种方式?

魏成冠和司翊有同样的疑惑,就又听岑刚解释道:

“人的大脑里有一块叫做海马脑的区域,与记忆有密切的联系,我们可以给犯人一遍放监控录像带,一边测试她大脑里海马体的活动情况,如果海马体有反应,说明那个场景她以前经历过,也就间接证明了她曾经去过金三角的那家底下赌场。”

岑刚解释的很透彻,魏成冠一遍就听明白了,这个法子确实是不错的,只是:“技术上呢?”

“这是技术部门新引进的,正好可以拿去试试效果如何。”

时简可以抗刑罚,这是完全凭借意志力的,可以自我控制的,但大脑里构造的自然反应,这是完全没法控制的,即使时简一直不认,到时候证据出来了,她也只能伏法。

魏成冠仅蹙眉思考了一会儿,便同意了他这个提议,见岑刚还不走,又低声催促:“还有什么事?”

岑刚如实道:“有,犯人说她要见一个人。”

“谁?”

“海陆的上校军官司翊。”

此话一出,魏成冠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望向了司翊,很巧的,后者也在望向他,但都极为默契的没有开口。

“她找司翊有什么事?”

岑刚不知道沙发那头坐着的人就是司翊,便坦言道:“犯人说,司翊可以在去年的11月15日,也就是监控录像带上拍摄的日期,给她做不在场证明。”

让司翊来做不在场证明?

魏成冠呼吸一顿,却没表现出来,等岑刚走了之后才问的司翊,“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为什么牵扯到你身上了?你要找我帮忙得不会跟着有关吧!”

大概是是太过惊楞了,魏成冠一连问了三个问题。

司翊倒是冷静,不禁哑然失笑:“您这是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啊?”

魏成冠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但还是怪嗔的瞪了一眼司翊,“赶紧给我说说情况。”

“我找您帮的忙,正好和时简的要求不谋而合,但是我希望能单独和她面见,”说着,司翊顿了顿,又将那天晚上去找时简的事说了一遍。

见面就算了,还要单独见面?

就连司老爷子来见时严夫妇的时候,都有看守的兵在边上,魏成冠有些为难了,“她是你手底下的兵,其实按道理该避嫌的,这事上头抓的紧,单独见面怕是很困难呀!”

司翊垂眸,故作失望,沉默了一会儿才退而求其次道:“实在为难就算了,反正我说的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只是我手底下的兵犯了事,我多少得了解一点情况,说不准还能对审讯有点帮助。”

这几句话里头,司翊的话算计不少。

说到底的,万一魏成冠找理由推脱不让司翊探视,他也不能硬碰硬的来,索性先提一个稍微高一些的要求,再降低标准,对方会更容易接受一点。

说来说去,话里夹话,还不都是为了时简?

但不管怎样,这天下傍晚的时候司翊总算是成功进去探视了。

*

先是一连三天被强光照着没法阖眼,后又被铁圈固定在墙上,垫脚掂的小腿都快抽筋了,自然也是没怎么休息的。

时简被放下来的时候,手腕上一层皮都被磨破了,斑斑点点的血迹还有一些被磨得看不清原样的肉,总之让人看了都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可解开没一会儿,那头又给她铐上了手铐。

二次折磨,时简又抽痛了一下,不过能去见司翊的,她倒也就没什么怨言了。

时简这种时候要求见司翊,自然不是谈情说爱的,反而能把关系撇的越开越开,所以时简在隔着铁栅栏看司翊的时候,表情掠略显冷漠,甚至还喊了一声,“教官好!”

时简是海陆的兵,司翊亲自带训过的,这点岑刚在调查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他旁观的时候,并无什么意外。

司翊坐在审讯官的位置上,淡淡恩了一句,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正经的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私情。

只不过司翊一向眼尖,瞄到时简手腕上的伤痕时,还是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时简自然知道司翊的视线落在何处,也知道他此时内心不必自己好受多少,便也就默默的往袖子里缩了缩,不晃他的眼了。

可司翊见了,眉头锁得更紧了,甚至还三分喟叹的长吁一声,时简不想在探视仅有的时间里大眼瞪小眼的浪费表情,便直接道,

“我爸妈呢,他们情况怎么样?”

这是时简被关这七天一来,最为担心的一件事。

时严和杜文娟对自己做的事毫不知情,若是就这样被拖累了,时简真的宁愿和时严脱离关系直接自首了。

“停职查办,比你的处境好多了。”

言下之意,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再说,时严和杜文娟再不济有老爷子关注着,总不至于吃到什么亏,倒是可怜了时简一早就被老爷子拉来挡子弹了。

偏生她还半点不自知!

时简觉得自己吧,长这么大也没欠过谁,唯独对把自己养这么大的时严夫妇心怀愧疚,虽不是亲生的吧但胜似亲生的。

结果好不容易把时简这个调皮捣蛋的货给养大了,现在这情况她好像还没法给他们俩养老送终了,反过来说不定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想到这里时简就觉得自己挺不孝顺的。

“教官,您没事儿多去请我们家走动走动,现在时严腿脚还利索,再过个十年八年的,他指不定就杵拐杖了,到时候得麻烦您给请给看护什么的,脾气好一点的,时严他脾气太臭了……然后,我妈吧,你就给她养一条萨摩耶,她喜欢狗……”

“时简!”

话还没说完,司翊疾声打断!

合着她说要见见自己,就要说这些事儿的?

听时简这跟交代后事一般的絮絮叨叨,他心头没由来的就是一抽,跟那冰锥子往心脏里头搅和一样。

------题外话------

司爷来了就是转机,明天时简就能从这个破地方出去了,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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