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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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交易。”北堂炎紧盯着锋利的匕首生怕一个不慎,伤了小筱。

“公子杀了我那么多姐妹,总该给个说法吧。”

“你想怎么样?”

“公子是用哪只手杀的呢?左手还是右手?还是两只手?”

“关嫣!”北堂炎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我的要求也不高,公子用了哪只手,便废了那只手吧。”说完,嫣儿把牡丹的匕首扔了过去。

魍在一边忙出声道,“主子!”

北堂炎拿起匕首,上把玩着,“废了我的手?”

“那是,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废了我们楼主的手。”嫣儿轻轻笑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得逞。

“哼——”北堂炎举起刀子,手起刀落时,明亮的刀子直直地向了嫣儿空闲的左手。

霎时鲜血四溅!嫣儿吃痛,刚想伸手捂住左手,却想到不能这么做,右手的匕首又深了半寸。

“公子看来还是比较爱惜自己,我们楼主可真是可怜。”说着,筱铭的脖子涅涅流出血来。

北堂炎眸色一暗,“关嫣,你敢!”

“公子都敢伤害我了,我有什么不敢的?”嫣儿的左手流着血,右手也在制造着新鲜的血液。

筱铭虽然是晕了过去,但仍是感到了疼痛,眉也不自觉皱了起来。

嫣儿再度把匕首扔给北堂炎,“不要再耍花样,给我废了你右手的经脉!”

看着筱铭难受的样子,北堂炎心中了决心,他绝对不会放过关嫣!

手起刀落,鲜血再度爆发,流了满地,红色溅到他白皙的脸庞上,鲜艳的色彩滴落在北堂炎紫色的锦袍上,妖冶得像地狱开放的彼岸花。

风吹动他的长发,空气中的血气私弥漫,此时他更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勾魂使者。

“关嫣,放了她!”北堂炎忍住疼痛,咬牙说出了这句话。

“公子说笑了。”嫣儿扶起筱铭,把筱铭挡在自己身前。“其实,我自己也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反正我做了那么事情,迟早要地狱的,呵……公子最好记得自己的誓言。”

嫣儿看了看北堂炎,笑得十分猖狂。

“我不会动牡丹。”北堂炎紧紧地盯着嫣儿,不敢放松。

“那就好。”牡丹,这是姐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公子后退吧。”匕首发出的寒光让北堂炎后退了几步。

估摸着距离,嫣儿想他是冲不过来的。

“楼主长得可真美。这么漂亮,我可不放心留在人世间呢。”

嫣儿脸上忽然绽放出极致的笑颜,死亡一般的笑容,让人颤抖。

嫣儿放大了声音,足够让他听到。

“我要你生不如死!我要你看着心爱的人死在你面前!哈哈哈哈……”嫣儿说完,便拉着筱铭纵身跳了万丈悬崖。

空荡的悬崖回荡着嫣儿疯狂的笑声,“哈哈哈哈……”

蓝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悬崖上,北堂炎疯了一般冲到悬崖边便想纵身去,魍急忙拦住他,“主子,主子,这是万丈悬崖啊!主子。”

“放开我!”北堂炎出左手,一掌拍在魍的胸口,虽是疼痛魍仍是紧紧抱住了北堂炎的腰身,“主子,您清醒一点啊,主子!”

“小筱,小筱,小筱……”北堂炎整个人就像失去了魂魄一样,颓然跪坐在悬崖边,嗫嚅着。

魍不敢松手,看着他紧紧拽紧的右手又涌出的血液,劝道,“主子,我们回去包扎吧,您的手,您的手……”再不处理,真的会废掉的啊!

“小筱!”北堂炎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小筱,小筱,你怎么可以扔我一个人,小筱,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暗夜的天空。

再也支持不住,北堂炎直直地倒了去。

“轰隆——轰隆——”一如筱铭到来的那天,银色的闪电在空中肆虐,带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天地。豆子一般大的雨滴呼啸而来,洗刷着天地间的杀气。天空又被渲染成了血样的红色。

远在恪亲王府的陆渊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奇怪道,“离辰,这雨得真奇怪,我的心突然跳得好快。”

离辰心中也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轻声道,“你多想了吧,还是早点休息吧。”

夕洛仍在凤楼,被大雨堵住了去路。

“天气真奇怪,怎么说就的。”望向了远处,现在小筱应该也被就出来了吧,应该也遇到了这样的大雨,躲雨去了吧。

一场大雨断断续续了三天三夜,直到今天太阳才算放晴。

邑都的气氛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紧张,似乎只要有一个触发点,就会爆炸开来,牵连一众人。

都城内那家凤楼虽然是开张了,明眼人全看出来,那台柱子嫣儿妈妈不知去了何处,换了一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清欢妈妈,虽然年轻,但行事倒也不比嫣儿差多少。那些个少爷公子也就是图个乐子,未曾多想。倒是二楼的清倌阁少了的那抹艳色的牡丹,让众人心心念念不已。虽是如此,不过风月场所,谁会真真留真心,逢场作戏,纸醉金谜罢了。

当天的花魁茹儿也是得了照顾,如今倒也撑的起场面了。

表面上看一切都好,有心的人早就发现,凤楼变了。譬如,那墨浅再也不出来跳舞了,譬如,那芍药姑娘待人越发清冷了,譬如,来了个叫小鸢的端茶丫头,性子倔得很……

不过这些并不是人们生活的中心,人们关心的是别的事情。

听说邑都郊外出了命案,一个红衣女子死在了树林里,那惨象就算是衙门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衙差看了都忍不住作呕,最后尸体也给草草火化了,谁让那气味实在是难闻。

还有人听说,刚雨的那夜,住在靠近郊外的居民曾听得一声声嘶力吼的声音,后来没敢出门看,默念了阿弥陀佛,紧盖了棉被便睡了。

还有人说是,晚间赶路的时候,倒是看见一名浑身是血的男子,那样子比凤楼任何一位姑娘都漂亮,美得就像是天上受了刑来的仙人。

还听亲戚在衙门当差的人说,恪亲王爷亲自令带着一群人去了郊外出名的云雾崖底去搜人。

云雾崖是出了名的万丈悬崖,底出了奇石嶙峋,便是那条云雾河,云雾河四通八达,往西是通向颍都,往东通向翰都,水很深,也没人敢去。

据说衙差搜的第一天便发现了一名女子,面目全非,吩咐也火化了。衙差们继续搜查,说是要找个穿蓝衣裳的姑娘,来来去去搜了三天什么也没搜到,因着雨大,也就放弃了。

你说从这么高的悬崖摔去,不死半条命也没了,再加上这么大的雨,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也是从那天开始,邑都的氛围就再也不对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生怕被衙差捉回去。

恪亲王府内。

陆渊看着好不容易出来的太阳,长长叹了一口气,“哎,老天爷,你不能这么玩人啊。”他的人刚回来禀告,在云雾崖底发现了野狼出没的踪迹。

伸手捶了回廊边上的柱子,陆渊也不敢相信,那个前几天还和他吵着闹着的妹子就这么不见了。

他永远记得那个雨夜,魍背着已经昏过去的北堂炎敲开他的房门。

那样的炎他从来没见过,右手满满是血,血肉翻了出来还能看到森森的白骨。

急忙找来了离辰,上药,包扎,熬药,竟然生生给折腾到了天亮。

问了魍才知道嫣儿竟然带着他的小筱妹子跳了云雾崖。

他也没闲着,当派了人追牡丹去了,顺便通知了老爹,几派人一同去了崖底找人。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北堂炎那手自伤经脉也是严重,得亏离辰医术高超,给他用了药,接了经,那右手也算是没废掉。最多留点疤痕,离辰也有法子给去了。

只是这心病该怎么医?魍给他描述那场面的时候他已经受不了了,跟别说那亲眼见了的北堂炎。他那么爱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眼前,炎,你该怎么办?

不动情的人一旦动情,便是让他逆天他也会毫不犹豫!

离辰从北堂炎房间退了出来,陆渊忙看向他,“怎么样?”

离辰摇摇头,“还是老样子,会喝药,会让我包扎,可是不说话。”连着三天,北堂炎已经连着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只喝药。

他让离辰给他包扎,却从来不和人讲话,也不看人,他和夕洛拼了命地陪他讲话,他也不动。只是抱着那只天隐狐,抚弄着它的毛发,一又一,不知疲倦。

陆渊皱紧了眉头,把离辰拉到了远处,确认不会让北堂炎听到,“刚才有人报,云雾崖底有野狼出没的痕迹。”

“什么?”离辰也一震,看来筱铭这次是凶多吉少了。

陆渊强忍住了眼中的泪,不再言语。

北堂炎这几天越发憔悴,原先就元气大伤,现在更是不堪一击。

若不是离辰特意在药里加了几味补药,给他接着元气,这人早就不行了!

“夕洛呢?”离辰问道。

“夕洛派了洛衣满城找着,顺着河流找着,又怕小筱妹子是掉进了云雾河里,找了渔民四处找着。”所有的办法都用了,可是收效甚微。

“别担心了,好人会有好报的。筱铭不是薄命之人,她也许被人救了也说不定。现在最重要是他。”离辰望了望远处紧闭的房门,一声叹息。

“为了让炎活去,也许只能用些善意的谎言了。”陆渊走在回廊里,谎言两个字消散在风中。

离辰看着他远去的身影,突然觉得此时的阳光过于刺眼。

行至前厅,陆渊便看到管家陆玮跑向了他,“小侯爷啊。”

陆渊恹恹看着他,“怎么了?”

陆玮擦了擦额头的汗,“叶二少爷来了,说要见您。”

“告诉他我没空,不见。”陆渊挥挥手让他退,现在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去管他的婚姻大事。

“这……这……”陆玮小心地看着陆渊的神色,他该怎么告诉他,叶云已经进府了。

“几日不见,侯爷倒是要忘了叶某这个朋友了?”叶云喜上眉梢,连说话的声音也带着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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