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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根见状蹙了蹙眉:“北堂小女且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忆起了什么伤心事?”

“阿雪,你怎么了?”

垂丝拿起香帕替北堂雪擦拭着泪水,温柔的道:“小女且,您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是好好的吗?”

说完便温柔的替北堂雪擦了擦眼泪。

北堂雪看了看众人或迷惑或担忧的样子,笑了笑缓缓道:“方才烟熏的厉害。。。。。”

众人石化一般的表情,久久不语。

小沙弥恭敬的走近道:“北堂小女且,无光大师在偏殿等候,便由小僧便带北堂小女且去见无光大师。”

“有劳了。”

小沙弥见众人一同跟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无光大师嘱托只见北堂小女且一人,还请各位施主留步。”

北堂雪同向珍珠互看一眼,皆是不解,不过回头想想,高僧都是这样的。

宿根笑着颔首:“不若咱们留在前殿求签问卦等着北堂小女且便是,龙华寺的签可是一等一的灵验。”

向珍珠闻言也顾不上许多,恨不得奔过去:“阿雪,你就先去见大师吧!我们在这儿等你。”

“恩,我很快便回来。”

北堂雪怀着一颗虔诚的心随着小沙弥去了偏殿,这心绪不禁让她忆起三年前去龙华寺的情形,不过那个算命先生的尊容,着实让她虔诚的心碎了一地。

后来想想,不管是不是乱侃,他那番话确实是灵验了。

这座偏殿的院子相对大堂中的巍峨显得有静谧了许多,由于院子比较小,更显得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

如今正值盛夏,枝叶浓绿至极。

走到一件禅房前,小沙弥笑着示意北堂雪等候,抬手轻轻敲了敲门,“无光师叔,北。。。”

“你这个臭小子,把老子的酒藏哪儿去了!”气急败坏的话还未落音,一只棕色僧鞋砸开了门,准确无误的丢在了小沙弥的脑门儿上。

北堂雪觉得龙华寺总出奇人,且还是不分时空的。

“哎呦,师叔!我都说了给您放您禅房的香案了,若被方丈发现,又得一顿好揍!”小沙弥一手捏着鼻子,一手两指提着僧鞋,一脸的纠结。

“香案,香案!根本就没有!你自己进来找一找,还敢蒙我,胆儿倒是肥了!”

小沙弥尴尬的望了一眼北堂雪,对着房里道:“师叔,这酒要不回头我再给您找,女施主还在这等着见您呢。。。”

“哼,什么施主不施主的,老子要见的是酒!”无光气呼呼的走了出去,一双小眼却竟能盛得这么多的怒气。

身上的袈裟系的歪歪扭扭,从小沙弥的手中夺过僧鞋,一手扶着门框,一手弯腰穿着鞋。

北堂雪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这脚估计至少得一年半载没洗了。

待他抬起头来,北堂雪呆了好一会儿,瞪大眼睛且惊且喜的道:“怎么是你!”

无光目光移到北堂雪身上,也滞了一瞬,瞬间掩去,整理了一形象,双手合十的道:“阿弥陀佛。”

北堂雪狐疑的打量着瞬间神圣的无光,这捣蒜鼻子,这一口烂牙,还有那双小眼和汤圆脸,除了那几根仅存的头发也彻底的没了影儿,分明就是三年前龙华寺的算命先生!

若说宿根跟赵关长的一样,她相信是两个人,可她觉得这么多的特征能聚集在一起,已经是难之又难,更遑论还能聚集两次!

“必清,你先去吧。”无光面部带上了几分肃穆,对着小沙弥道。

必清已是见惯无光这人前人后截然的两种态度,依言退了去。

北堂雪随无光一同入了禅房,见里面的布置倒还算清雅。

“这位女施主,应是北堂丞相府里的二小女且了吧?”无光引着北堂雪坐,抬手为其斟上一杯清茶。

“正是,多亏了大师当年的玉石庇佑,小女子才得以消病去灾。”

“阿弥陀佛,北堂小女且言重了,一切自是上天注定,贫僧也只是顺应天命罢了。”

北堂雪眼光闪闪,试探道:“大师过谦了,不知大师可懂解梦之道?”

“略懂一二,略懂一二罢了。”

“大师,说来你兴许不信,我前些日子总是梦见自己落水,然又一日真的便落水了,待醒来之后,什么都变了。。。”北堂雪模棱两可的问道,却不提穿越之事,毕竟若此人真不是那位算命先生,只怕会把自己当成疯子看。

为什么会穿越,且还是到一个跟自己长相相同,同名同姓的人身上,虽目前过的很好,但凡事总有因果,而这个未知的因缘,一直盘桓在北堂雪的心里。

若他真是那位算命先生,定知其中缘由。

“阿弥陀佛,依贫僧拙见,此梦的预示既已实现,就不必再深究其缘由了,北堂小女且现也已安好。至于一切都变了,也自有它的玄机在其中,顺应天命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无光面色平和,北堂雪想从他眼中窥得半分情绪也是不易,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小了一些,隐藏情绪倒是极佳的。

顺应天命?北堂雪没由来地便是荡起一阵愤懑:“大师口口声声所说的顺应天命,我却是不解,难不成天要人怎样,人便要怎样,人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等着上天的安排?”

这四个字让北堂雪心不安,顺应天命的来到这里,鬼知道这贼老天哪天不高兴了,又把自己给送回去,再来一句顺应天命。

无光表情微变,带上了几分慎重:“天道有道,万事有其因果,天命既是如此,也定是有他的原因在其中,断不会无故存之。”

北堂雪呵呵笑了两声,“大师,咱们别打哑谜了,你便告诉我究竟为何让我来到这里?万能的天命,它可有将我遣回去的打算?”

“阿弥陀佛,贫僧真不知北堂小女且在说什么。”

北堂雪笑着摇了摇头,手肘支在二人中间的矮桌之上,大拇指轻动,“噌!”的一声在眼前跃起一束火苗。

“大师,这可不怎么好用了,现在谁还用这种老式的啊,哟,口子窖酒集团。。。买酒送的打火机啊?”

无光身形颤了颤,只见北堂雪纤细的手中摆弄着一个绿色的打火机,笑眯眯的望着自己。

“你。。。你在哪儿翻出来的?”无光急的一把夺了过来,高僧的形象顿时荡然无存。

“什么翻啊,就是您放这桌上的啊,忘性可真大。”

无光哑口无言,平日里甚少有人进自己的禅房,就算了进了也没人认得这物,今日怎偏偏忘了这丫头要来!

“就是你,别装了!快说,你怎么也会出现在这儿?”北堂雪见他心虚,忙趁热打铁的问道。

“什么叫我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我本就是在这儿的,若不是为了怕你回不来,我才不会去那个连星星都望不见的地方!整日还没办法靠星象卜卦。。。”无光咕哝着,嘴里骂骂咧咧的。

“我回不来?你的意思是说我也是属于这里的?究竟是什么跟什么?”北堂雪更是一头雾水。

“你以为呢?三年前我就对你说了,顺应天命顺应天命就可以了,别的也别多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如今时机未到,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的!午时了,我该去用饭了。。。”无光立起身来,作势就要走。

北堂雪忙的起身一把扯住他宽大的袈裟:“大师!求求你说清楚!你这说一半留一半的不是要把我活活给郁闷死吗?”

“不行!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你没听过吗?难道你想害死我啊!快撒手!不对。。。你身上的气味怎比之前。。。”

怎比之前魂魄不齐的时候,还要淡上许多,常人几乎是闻不到的!

难不成这魄还未齐全不成?可见她分明又是三魂七魄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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