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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怎样,四人不过是娇弱的少女,抬着个人高马大的汉子还是有些难度的。

四人又是拽头发又是掐胳膊的,一路上磕磕碰碰,终于是把西廷玉连拖带拽的给弄到了床上。

向珍珠对北堂雪使了眼色,让她将两位丫鬟支开。

“好了,让西公子好好休息吧,你们在外面应是还没用午饭吧?”

光萼二人看北堂雪这副像是方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过了好大会儿才木然的摇摇头。

“既然没吃,那赶紧去伙房让给弄些吃的吧,午时早都过了。”

光萼云实点了头,还不忘替北堂雪和上门,心神还是不怎么宁的了楼去。

向珍珠这才面露忧色:“这坏事儿了,西廷玉这人心眼极小,他醒了定又要记恨与你,找你麻烦了。”

北堂雪净了净手,方坐道:“他记恨我不是一两日了,你先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我方才听西廷玉叫嚷着说要对你负责是怎么一回事啊?”

向珍珠抿紧了唇线,脸色微愠,毫不温柔的坐了来,原原本本的把这事儿给说了一遍。

原来昨日几个人去酒市玩的时候,后来因为玩的太晚,一天来也累了,便找了一间客栈住,打算次日一早再回望月凝。

晚上在客栈吃饭的时候,要了一壶桃花酒,有了八月十五那晚的教训,向珍珠自是说什么也不愿让西廷玉沾一滴酒。

可最后西廷玉还是醉了。

众人实在不解,最后还是三满发现了原因,吃的菜里有道菜名叫做--黄酒煎鱼。

于是,再次“醉酒”的西廷玉重复上演了撒泼哭闹的桥段,若不是顾及客栈里的人投以的目光,只怕向珍珠极有可能将他了结了。

最后在三满和向珍珠费了吃奶的劲儿,这才把西廷玉给塞到了房间里去。

西廷玉起初还老老实实的睡着觉,后半夜不知怎么回事竟跑去敲向珍珠的房门,向珍珠虽是厌他,但对他却是没什么防备,以为半夜里他有事找自己,迷迷糊糊的便去开了门。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半夜过去,他竟然还未醒酒!

刚开了门,他便一个趔趄摔倒了去,嘴里喃喃着要喝水。

向珍珠无奈,只有把他扶到了椅上,并给他倒了一杯水,谁知西廷玉又不乐意喝水了,说自己明明是要吃糖,为何要给自己水喝!

说完又是踢腿又是乱叫的。

向来便不怎么稳重的向珍珠,彻底被气的冒了烟儿,拎起一整壶水硬是生生给西廷玉灌了去。

被吓傻了的西廷玉吞完整壶水,打了几个奶嗝,揉了揉眼睛,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向珍珠半夜被扰醒,本就困的厉害,见他不再闹腾,也懒得管他,便又回到床上梦周公去了。

次日清晨,向珍珠是在西廷玉的尖叫声中被惊醒过来的。

向珍珠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西廷玉便直直的跪了来,神情是少有的肃穆和沉痛。

他这一跪,向珍珠更是愣住。

“珍珠,我对不起你!我简直不是个人,我是畜生!”西廷玉痛呼不已,仰头捶胸。

就在向珍珠疑惑他何时变得这么有觉悟,对自己有了这么充分的认识的时候,西廷玉高呼了声:“我要以死谢罪!”竟是举头要往墙上撞去!

向珍珠蹭蹭了床,忙的就扶住了他,这一扶可坏了事儿了。

“珍珠,你。。。你真的不希望我死?”

“你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有什么想不开的!”

西廷玉习惯性的答非所问着,“珍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向珍珠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了眉头还算耐心的解释道:“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昨夜你喝醉后,只是趴在这张桌子上睡着了,其他的什么也没发生,懂吗?”

西廷玉茫然的摇了头。

向珍珠暗叹了一口气,口气硬了许多的道:“换而言之,就是我们只是呆在同一房间而已,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明白吗?”

“这,这怎么能是正常呢,我娘说过,孤男寡女黑灯瞎火的共处一室是很严重的事情,我绝对会负责的。”

向珍珠蹙眉深思了一会,复抬头有些为难的道:“要不,你还是撞墙吧。。。。”

但是,西廷玉是铁了心的要负责。

于是乎,后来,就出现了北堂雪看到的一幕幕。

“我现在算是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就凭着西廷玉这张嘴,定会被他闹的人尽皆知,纵然什么事也没有,可到时候我只怕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北堂雪深深望了向珍珠一眼,内心颇为同情,被西廷玉这种臭狗皮膏药黏上,实在不是能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来形容的。

向珍珠见北堂雪不语,急道:“你老看我做什么啊,你平时不是鬼点子很多吗,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啊。”

北堂雪皱着眉摇头:“他若是正常人的话还能说得通,关键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他都听不懂,这哪里还有什么法子能想啊。”

“唉。。。也怪我,当时就不该给他开门。”

向珍珠话罢又深深叹着气,懊悔的道:“这肯定是我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如果再给我次机会,我死都不会给他开门!”

“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

“那怎么办啊,我总不能杀了他灭口吧!”

北堂雪眼睛一亮,起了身道:“等会儿,我有办法了!”

话罢便推门走了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消多会儿就回来了,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向珍珠道:“给他吃了,一切都解决了!”

这消香丸她一直想着能有什么大用处的,不曾想就要浪费在一块发臭的狗皮膏药上头了。

想到这里,北堂雪觉得有些心疼。

向珍珠接过,手有些颤抖:“真的要这样吗?”

“你想继续被他纠缠的话,大可还给我,我还不舍得呢!”

向珍珠踌躇的望着北堂雪,“我觉得事态还没有到杀人灭口的地步。。。不然我们再想一想其它办法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杀人了,只是灭口而已。。。。”

“啊?这是哑药?”向珍珠打开盒子,盯着那枚药丸,了然的道。

北堂雪叹了口气,自我检讨着,自己难道就是这么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也不是哑药,对身体没害处你放心,只是会让他忘记一小部分事情而已。”

“真的?”向珍珠一副狐疑的模样。

北堂雪一把夺过盒子,“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容易。”

“怎么个容易法?”

“吃了不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北堂雪已然走到了床边,捏住西廷玉的两颊,待他嘴巴张开,便将消香丸给塞了进去。

若是换成其他人给的,她还真不能确定这药是否安全,但是对于璐璐和老林头,她还是十分的信任的。

“阿雪。。。这真的没事?”

“没事的,放心吧。”

“你所说是会忘掉一小部分事情,是什么事情?”

“这药因人而异的,会使人忘掉一些潜意识里较为重要的事情,反正八成是会把你那件事给忘掉的。”

依照西廷玉那脑子来看,重要的事情十成都该是同向珍珠有关的吧。

向珍珠恩了一声,给西廷玉盖上了被子后,抬起头问道:“该不会把我也给忘了?”

“应是不会的,只是会忘记一些事情,人应该是忘不掉的吧。。。”对这药效,她还真不怎么清楚,不过听璐璐说,对人各方面都没害处,她这才敢给西廷玉服。

虽然她不喜欢西廷玉,但还总不至于拿他的性命开玩笑。

回想着向珍珠方才的话,北堂雪随即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情绪。

双手抱臂道:“我说你与西廷玉是什么关系,我总觉着有些不对,你虽然讨厌他,但是却对他十分关心。。。”

向珍珠低了头去,“哪里有什么关系,不是说过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只不过是从小一同长大罢了。”

“那你不是讨厌他吗,为何还会担心他会不会将你忘了?”

“有时我是讨厌他,可他,他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向珍珠叹了口气,突然便回忆起从前,“以前小的时候,每次我被欺负,他都会护着我,站在我前面。”

北堂雪不由便想起了一个很老套的桥段,“后来他有次为了你,伤到了脑子,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所以他才变成了脑残,所以向珍珠才对他有着奇妙的感情?

“不是的。。。”向珍珠摇了头,对北堂雪的推测感到无奈。

不待北堂雪发问,她又径直开了口,“有些事情压在我心里很多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每回我看到廷玉这副模样,就觉得很难受,很不公平。”

北堂雪识趣的闭上嘴,安静的听着。

“西伯伯,也就是西廷玉的爹,是极疼我的,虽然那个时候我还年幼,但还是记得很清楚,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一年,赫济刚坐上汗位,作为位极人臣的西伯伯,和手中掌握着大漠十分之九矿产的向家,便注定要成为他巩固汗位的垫脚石。因为我们大漠子世代信奉鹰神,赫济便借鹰神托梦为由,说向家和西家触犯了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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