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0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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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怎么了?”

宿根笑道:“见过这一次,定就叫你终生不忘。”

北堂雪闻言更是来了兴致,前世听闻香山红叶美不胜收,却无幸得见。

待宿根撩开车帘的一刹那,北堂雪还是被这美景给震住了。

火红的枫叶填满了视野,整座山头都是大片的红,似乎将西边的天色也染上了颜色。

春不与群芳争艳,夏不惧惊雷横空,秋不见果实压枝,冬不羡梅傲雪霜。

却有着自己独到的美,且若这般恍然一见,虽是安静处之,就已是无比惊艳。

秋阳照,枫叶流丹,层林尽染,灿若朝霞,艳如去锦。

正如宿根所说,此景该是终生不忘。

“忽然想起一句诗。”

宿根见她这幅入神的模样,笑着撑开扇面道:“念来听听。”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宿根闻听,笑意蓦然僵住。

“这诗,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北堂雪一心醉于美景之上,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是从书上看到的啊。”

宿根将视线移到她的脸上,眼神掀起波动。

“对了,听说你丹青不错,回头绘一幅画送我如何?”

久久不得回应。

北堂雪疑惑的回头,却见他在盯着自己发呆,“你在想什么?”

宿根恍然回神,压心头的疑问,兴许是自己想多了,她是如假包换的丞相千金,又怎会呢。

“没有,方才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方才说什么?”

北堂雪叹了口气:“我说,回头你描上一幅西山枫林图送我好不好?”

宿根双手交握举起,作了个揖:“是,明日送到贵府上。”

“六公子!”

走了不足百步,景色还未赏上几眼,便有人骑着马寻了过来,扬起大片的枫叶。

北堂雪不明回头,却见来人在自己和宿根背后一米外停住了马,极快的了马,躬身行着礼。

“六公子?”她看向宿根,疑惑的道。

怎没听他提起,他家中竟是还有这么多的兄弟姐妹——好像,对他的了解还是太少。

宿根微微点了头,朝着跪在地上的男子道:“何事?”

男子见一旁有人,顿了顿道:“老爷说,让六公子即刻回去,有要事相商。”

宿根恩了一声,表情淡的出奇:“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男子没有起身,坚持道:“。。。还请六公子随奴才即刻动身,老爷吩咐,此次还请六公子务必回去才行。”

回回都被宿根这句话打发回去的男子,这回显然是不愿再上当了。

北堂雪只当他不想将自己一人留在此处,且这男子既然用了务必二字,看来事情应当很紧急。

抬头望着他道:“既然有事,你就先回去吧。”

伏在地上的男子闻声一愣——这声音,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宿根犹豫了一瞬,不放心的道,“你一个人不安全,不然我先将你送回去。”

北堂雪赶忙摇了头:“不必了,我极不容易才出来这一趟,你该不会自己玩不成还想将我拉回家吧?再说这里游枫林的人也不少,哪有什么不安全的,你赶紧回去吧。”

宿根在这方面却是不肯妥协, 但确实不忍见她回府独自无聊。

思虑了一会儿,转头笑道:“说的也是,好不容易出来放一放风。”

放风?北堂雪一噎,这词还真是适合她。

却又听他道:“我路过丞相府通知人过来接你。来回也要一两个时辰,也足够你放风的了吧?回去刚好用午膳。”

北堂雪心知没得商量,只得应。

也好,一两个时辰也该回府了,出来的太久,若是北堂天漠和北堂烨得知消息,肯定也是要将自己拖回去的。

“路上小心。”

宿根将扇子合起,点头之后便转了身。

“就这么着急?究竟有何要事。”宿根淡淡开口问道。

男子垂首,小声的道:“奴才不知。”

宿根皱眉,脸上现出不悦。

男子见状遂在心底叹了口气。这辈子真没见过老子要见儿子这么难的。。。若是他有这么一个爹,那还不当祖宗伺候他,讨他欢心?

这位爷倒是好么。一年难得见一回,还跟仇人似的。

北堂雪走的累了,便在一处路口的石凳上坐着歇息,小小花温顺的卧在她的脚,身是厚厚的落叶。前爪时不时扒拉着几片枫叶,呼出一口气就能吹的老高。

北堂雪有一没一的抓着它的毛发,享受着四周美不胜收的景色,等人来接她回府。

忽而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和马鞭抽打声,速度极快,有行人受惊的呼叫声响起。

北堂雪慌得起身避开。顷刻间,挥着马鞭的一大群人策马来到了她的跟前,浓浓的尘土扑鼻。将她呛得直咳嗽。

若不是动作快,只怕也得被撞到。

小小花见状,立刻就炸了毛,它和主人好好的看看风景,吹吹叶子。主人还好心情的给它捋毛,这些忽然冲出来搅乱。还险些伤了主人的混蛋,到底是算怎么一回事!

“嗷呦!”一声怒叫声响起,扑身而上,竟是直接将马上的一位壮汉给抓了马!

速度之快让人膛目,只可惜被烟土呛得睁不开眼的北堂雪没能看清。

听得那声吼叫,只当小小花被马匹给撞到了,可还不待她上前,便是一阵刺耳的哀叫声。

马群像是受了惊,开始胡乱的冲撞着,方才还威武霸道,横行直撞的一行人,一时间乱作了一团。

被甩马的人皆是摔的不轻。

行在最前头的明景山当属其中马术最好的一位,可今天这马似乎撞了邪一样,不管他如何软硬兼施,还是像发疯了一样。

不由暗暗称怪,这些马平素什么没见过,竟会被这么小的动静给惊成这样!

也不硬来,轻轻一跃,足尖点在马背上,身了马。

“怎么回事!” 出了这么个岔子,可真让他一路上的好心情消失殆尽!

北堂雪紧紧抓着小小花背上的犄角,阻止它再伤人,小小花此刻再气,但也不敢伤到北堂雪,挣扎了几,竖起的毛发便软了来。

安然无恙的明全和几人将被抓伤的侍从扶到明景山跟前,指着北堂雪道:“公子,是他!”

除了受伤的那人,其它的人看这像是被利剑所伤,血流不止的右臂,理所应当的都认为是北堂雪所为。

北堂雪见十来人围住她,咽了口唾沫,将小小花推到身后,尽量粗着嗓音道:“药钱我赔给你们便是,毕竟是你们横冲直撞不看路在先。”

被伤的人不住的哀嚎着,心知这条手臂已废,疼的神智都已模糊,也没心思再听他们在说什么。

明景山望去,见“他”脸上神色虽有些怯懦,但却丝毫不减坚定之色,皱了眉——这张脸,在哪里见过来着?

眼前白白净净,穿着考究的北堂雪,确实让他无法跟之前那个小黑鬼叫花子联系到一块儿去。

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赔钱?

“你可知伤人是要进官府的,岂是你赔钱能解决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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