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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颜见她转移话题,点了点头道:“这糕点确实不错,不过按照惯例是不允许打包的。”

“这是哪门子的道理?还有有钱不赚的酒楼么?”

“扬棠楼的道理咯,谁告诉你这是酒楼了?”

北堂雪一愣:“不是酒楼是什么?”

北堂烨笑道:“你还真是与世隔绝了,这扬棠楼可是最有名的舞坊,四年前还是座清楼,不过似乎是被软香坊给挤兑的生意很是惨淡,便关了门。 没过多久开了这扬棠楼,做的便是歌舞坊的活儿计,里头是十二位女子, 据说都是身姿曼妙,长相犹如天人,见过她们跳场舞的人,终身难忘。”

歌舞坊!她还真没看出来。

“恩,那牌子,便是赠与最初请她们出场表演的前五十位贵客,小凉手中那枚,便是前年及笄之时,扬棠楼前去宫中表演所赠。”肖远将琴递给丫鬟,解释道。

华颜见话题跑偏,赶忙道:“我告诉你啊,这按照惯例是不允许打包的,可惯例也不外乎人情,我同这里的合清管事的关系还马马虎虎,若是我开口的话。。。”

北堂雪没多想,一听有戏,“那你去跟管事的打个商量,带几盒回去!”

华颜笑了笑,有些奸诈,“你把这词填上,要多少都没问题。”

北堂雪这才发现她是给自己设了套儿的,感慨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像老狐狸之余,觉得既然有好处,做句诗也不是不可以。

作诗不难,唐诗三百首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可规定了必须要带上一个“棠”字,就不能胡来了,还得费些脑子。

北堂雪将目光移到各色各异的海棠花之上,脑海中过滤着一首又一首印象不怎么清晰的古诗句。

大许是为了海棠的长势,花株上方皆是露天,此刻被细雨滋润着的海棠,更显娇嫩惹人。

华颜见她神情,蘸了蘸墨汁:“赶紧的。”

北堂雪见她催促,生出了恶作剧的心思来,“有了。”

华颜闻言站在门边,等着她的诗。

“海棠。”

华颜意识的写上,“海棠然后呢?”

“海棠海棠。”

“啊?”华颜意识到不对。

“海棠海棠海棠。”

华颜没傻到真去写上三个海棠,否则熟识的人路过这间包厢,定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这是什么诗?”

北堂雪一脸坦然,“海棠海棠海棠,细雨细雨细雨。它要一个棠字,我有仨。且又应景,岂不是极好?”

华颜脸色古怪的望向她,觉得自己找错人了,就这水平,还不及自己。

北堂烨一本正经的点头,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好:“我就觉得这诗不错,简单明了,言简意赅,不似那些繁琐复杂的诗词,让人摸不着头脑。”

肖远嘴角一抽——简单是简单。可这,真的是诗?

“呵呵呵。。。这‘诗’可当真是引人发笑的好乐子啊。”对面传来男子调笑的声音。

声音阴柔至极,不难让人猜出是何人。

几人闻声望去。便去对面包厢的门也是开着的,只是垂了一层玉色珠帘掩饰。

华颜冷哼了一声,“四哥今日倒是清闲。”

要说宫中的皇子公主们,皇后亲出是只有太子和华颜两个人,华颜向来眼高于顶。对不喜的人表现的很直接,对这个四哥的感情起初还好,只是他与明水浣太过亲近,时间一久,华颜也就厌乌及了。

“你四哥我哪一天不闲?”衍王一如他给人的印象那般,悠闲中带着阴柔。

随后有清柔的声音传起。“公主安好。”

华颜闻声就皱了眉,又是明水浣。

华颜将笔撂到案上,恢复了一贯的骄纵之色。

要说有时候讨厌一个人。还真不需要什么理由,就是横竖看她不得劲儿。

声音带上了骄横,“我们的诗好不好,还轮不到别人来评判。”

衍王一噎,尴尬的失笑:“我就是这么随口一说。别当真。”

自己这七妹与宫里的人大多都不对付他是知道的,只是见方才他们气氛和谐。这才插了一句,怎么也没想到华颜会丢出这么一句让他不来台的话。

明水浣轻垂美眸,不插话,华颜这远房表妹同她不亲近,她自是感觉的到的,之前也尝试过拉拢了几次,却都是无果,自从幼年那次挨了华颜一巴掌之后,便绝了同她交好的心思。

且上一次,华颜还害她在马场落马受伤,一来二去,表面上是没什么,却是打心眼里记恨上了华颜。

北堂雪见气氛僵住,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话头还是自己的“诗”给引起的。

笑着打圆场道:“方才我那算不得诗的诗,的确就是想逗个乐子罢了。”

将毛笔蘸上墨汁,递到华颜手中道:“这只写了海棠二字如何说的过去,我来吟词,你把余的写上。”

华颜脸色稍霁,不确定的道:“你真的会作诗吗?”

北堂雪觉察到几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皆是狐疑,咳了咳道:“略懂,略懂。”

“开头必须是海棠二字,已经写上去了。”华颜指了指门幅上飘逸的两个字提醒她。

北堂雪食指敲了敲门框,“知道知道,我想一想。”

在华颜的催促方道:“海棠不惜胭脂色,**蒙蒙细雨中。”

北堂烨和肖远对诗没甚么太深的研究,礼貌性的夸赞了一番,却是驴头不对马嘴,让华颜北堂雪,乃至对面的衍王和明水浣都不觉汗颜。

华颜写罢,满意的点了头:“不错。”

北堂雪双手抱臂,得意的道:“不错吧。”

华颜回头白了她一眼:“我是说我的字不错,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北堂雪‘嘁’了一声,也不同她争辩。

“这位小公子,年纪轻轻就又如此才情实属罕见。”对面传来明水浣的声音,口气中略带着欣赏。

三人一听,——哪里来的小公子?

“明小女且过誉了。”北堂雪笑呵呵的答道,众人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才恍然她是男装,加上隔了层珠帘,明水浣与她也不熟识,将她当成男子也很正常。

“北堂公子,我们又见面了。”清丽的声音传来,引得几人转了头。

女子一身浅蓝薄纱衣衫,眼角含笑,静立在长廊之上,神情淡然自带一种高雅不俗。

北堂雪一怔,午爰?

不待她开口,华颜和北堂烨便齐齐开了口。

“你是谁?”火药味。

“姑娘。我们见过?”疑惑不解。

午爰徒然一愣,随后莞尔,看向北堂雪:“我口中的北堂公子,乃是这位小公子。”

北堂雪看了尴尬的华颜一眼,对着午爰笑道:“午爰姑娘,真是凑巧。”

从第一次见午爰开始,便觉此人不属胭脂俗粉之流,谈吐大气,行为得体,一曲凤求凰使得二人相识。

而她此时没喊北堂姑娘而喊北堂公子。不难看出心思玲珑,懂得为他人着想。

肖远三人对看一眼,午爰。最近红透了王城贵族交际圈的软香坊花魁午爰?

但凡是有耳闻,皆对午爰有些印象,不只是因为其美貌,更是因为气质难得一见,有甚者曰:堪比天人。

此时一见。确实所言非虚。

午爰施施然走近,身侧有丫鬟拖着托盘,上有数十支海棠。

“这诗,是北堂公子所作吧?”

北堂雪不置可否一笑,算是吧。

“午爰姑娘今日怎得闲来此?”此处距离软香坊不近,且软香坊的姑娘们也不可随意出来走动。

午爰闻言一笑:“我哪里有这么大的面子。能得扬棠楼的刻牌,此次乃是随同一位大人前来应酬,大人们说话我也不好一直在里面呆着。便出来透一透气,不曾想就遇着了北堂公子。”

没有吐露具体是陪哪位大人前来,恰到好处的顾全了别人的**。

话语中丝毫没有作为一个清楼女子的自卑自弃,更无恃宠而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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