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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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当年我强行让你进宫,你也不会这么早早的去了,都是我不好。 我一直以为,我后悔了。可昨夜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你,你从未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脸上是从不外露的脆弱,“待我醒了之后,我很怕,我想一想若是真的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我们的孩子现在很好,脾气如同你一样的倔,唉,我知道他恨我,可我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时好时坏,我只能尽我所能的给他一个无忧的将来。。。他从没给我过一个做父亲的机会,好好待他的机会,如今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咳,咳咳。。。”

听他咳嗽的厉害,鹤延寿赶忙走了进去,帮他抚着背,劝道:“陛,不若改日再来吧,这里未升火盆,寒的很。”

皇上摆了摆手,固执的道:“让朕再呆一会儿,你出去。”

鹤延寿叹了口气,只得退了出去。

是想起当年那位同年轻的帝王并肩而立的女子,笑容清浅,却叫他至今也忘不了,还有那位同华颜公主性子无异,已经仙去的皇后娘娘。

如今往事早已成灰,记得人也越来越少,可是她们日渐长大的儿女却因这些往事始终不能释怀,其实,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特别是太子殿,那时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却莫名受了迁怒。

叫他说句诛心的话,是皇上太固执。

唉,罢了,个人是有个人的定数,他一个奴才又哪里能对主子们的事情去评头论足。

外面的雪积了厚厚的一层,将向来沉重的深宫也装饰的纯洁雪白,干净的那么彻底,却远远不足以掩去往事烙在众人心中的的印记。

转眼一个多月恍过,是到了二月初九,处处开始显露了春色。

北堂雪近来是一心痴迷与北堂天漠交授的一套鞭法之上,索性是连钟爱的杂书也不看了,几个丫鬟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鞭声,对看一眼皆是无奈的摇了头。

今日前前后后加起来可都练了四个时辰了,竟还是一副精神满满的模样。

傍晚的时候小红过来了栖芳院,亲手做的糕点和酥饼带了四五盒子,明显是已适应了现在的已婚生活,再也不一见北堂雪就红眼了。

“太咸了。。。”北堂雪放只咬了一口的梅干菜酥饼,赶忙抬起茶壶倒水。

几个丫鬟连带着小红在内都是一愣,小女且的嘴巴又算不得刁,对食物向来也不怎么挑剔,可这回竟然是用了个“太”字,难不成真的这么咸?

可小红自幼随着秦婶子做饭做糕点的,之前做的东西她们都是吃过的,手艺是属上乘无疑。

小红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嚼了几口,疑惑的道:“不咸啊,不是刚刚好的麽?”

见北堂雪一脸怪异的看着她,招呼着堆心几人道:“不信你们尝一尝。”

几人在栖芳院里呆的久了,自然知道北堂雪不会介意这个,眼存着疑惑的心理,各自拿了一块来尝,全是苦了脸。

北堂雪见状了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味觉出现了什么问题呢!

小红又细细嚼了几口,直到将整块酥饼吃了去,仍是面不改色的道:“我真的尝不到哪里咸了。”

垂丝似乎想到什么,面上一红,捅了捅她道:“你那个是有多久没来了?”

小红平素大大咧咧惯了,如今又嫁了人,浑不在意:“你问这个做什么?”

北堂雪恍然点头。道:“我是听人说过,有人有了身子味觉会变的迟钝,会变重!”

小红反应过来,即刻红了脸,慌忙摆着手道:“小女且,。。。。哪里是有这么快!”

北堂雪打掉她的手,“都几个月了,哪里是快了?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什么害臊的,还是找个大夫诊一诊的好。免得出了差池!”

北堂雪一脸慎重,是同自己怀孕了一般没差,“云实。快请个大夫到府里来。”

“是。”

小红望着云实离去的背影,还是有些不可置信,算了一算日子,这才恍然:“是有两个月未来了,我前些日子同三满四处奔波的。也未细算。。。”

北堂雪啧了啧舌,这夫妻俩,可真是——

“三满倒也是不一般,日日吃着你做的饭菜,就不喊咸?”

小红摇了摇头,“倒是没听他讲过。我说近来他怎地每天都要喝上几大壶水。。。”

堆心一脸艳羡,夸张地道:“三满可真是个好相公啊,宁愿咸死也不说你做的菜咸!”

小红面上佯怒。却还是看得出满心的甜蜜:“什么好,分明就是傻的很,咸了也不晓得说,哪里是有这样的人!”

北堂雪却是摇头,这两个什么都还不懂的半大孩子。若不是今日这事儿,只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三满家中无父无母,又没个人照看,定是不行的。

“第一胎前几个月紧要的很,你还是搬回北堂府来住些时日的好,有你娘在一旁提醒着才保险,也好不让三满操心,能专心忙铺子里的事情。”

小红微微低了头,“小女且,指不定是不是呢还。”

半个时辰后大夫刚走,得了消息的三满,秦婶子,王管家皆是喜气洋洋的来了栖芳院,听闻大夫的话说是胎位很正,更是觉得心情好的上了天。

王管家晚年才得了小红这么一个女儿,听闻有了喜脉,显得格外慎重,是比秦婶子还要啰嗦。

当了爹的三满显得格外的男人,坚持要让小红这些日子跟住,不管小红如何推辞都是不行。

“跟娘还客气什么的,住上些日子又不打紧,你回去没个人照看我也是不放心。”

小红无奈,只有同意了来,倒不是不愿留,而是毕竟已经嫁为人妇,还要回到娘家被照顾着,觉得有些不习惯。

三满单独同小红聊了小半时辰,这才驾着马车回了家,走的时候那张脸简直是笑开了花。

用罢了晚膳后,北堂雪窝在软榻上逗着小小花玩,也是打心眼里为小红开心,听着几个丫鬟也在聊着这事儿,便笑着道:“算来云实和垂丝你俩都要比小红大上一些,垂丝是不需要操心了,云实是否该是寻个夫家了?”

云实面子薄的很,脸色一红:“不劳烦小女且挂心了,云实还没这个想法。”

这事确实勉强不来,北堂雪一笑带过,忽而想起今日初九,乃是连着三日的春试的头一天,是由礼部主持。

听垂丝说她那位未婚夫吴公子去年是过了秋闱乡试的,“吴公子今日该是去了礼部贡院参加春试了吧?”

垂丝面上是与有荣焉的神色,点了点头:“今日是去了贡院的,真是没想到,一晃眼就到了这么一天了。能不能过得了这春试就是看老天的恩典了。”

**

今日正是春试的日子,凡是通过了去年秋试的芸芸学子们,自打东南西北的皆是赶往了王城,十年寒窗苦读,为的不就是金榜题名。

只有通过这场春试,方能有资格进入最关键也是最后一关——殿试。

进考场前,自然是要先验身,免得有人作弊,读圣贤书的人不见得一定全是圣贤,也果然是揪出了那么十来位企图作弊的人来,却不是说不自觉,毕竟这一回是输是赢都是未知,有的是人怕赌不起这一回,便存了侥幸的心理来。

这事就跟偷东西一样,也关乎运气,虽明知风险极大,但总有人愿意为了博得那一份锦绣前程来冒一冒险。

可一旦被发现作弊,将会终身取消科举资格,会有礼部记录详细。

被揪出来的人有的寂寥离场,有的挣扎狡辩,有的甚至受不了打击昏厥了过去,可谓是一个科举之门,足以看尽世人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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