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 V14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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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唇边溢出无可奈何的笑意:“胜之不武!”

那人直起身来,松开肖远的手腕。“兵不厌诈啊!”

肖远不理会他的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又长高了不少!这两年跟在殿身边,怎也一点长进也没有,就这样偷袭你的兄长?”

那身着黑袍,玩偷袭耍苦肉计的男子,不是肖裴又是谁。

众人只知肖远是个孤儿,是光鲜亮丽的禁卫军统领,却无人知晓他有一位小他三岁的胞弟。

距离二人百步远的书房之中,端坐着一位俊美无双的男子,肖家兄弟二人的谈话,自然瞒不过听力极好的他。

又翻了一页书,目光正是落在了开头的几句上头——父不慈则子不孝;兄不友则弟不恭;夫不义则妇不顺也。

微微眯了眯眼睛,一刻已将书合上。

从胸口前襟处摸出了一枚平安符来,正是白日里无罙赠与北堂雪的那枚,上面有朱砂描就的符文。

抬手丢入了火盆之中,火舌顿时跃高,发出‘滋滋’的声响,空气中被不知名的香味包围。

细细闻去,让人隐约失神。

引魂符,有安神之效,辟邪之效,更有,引魂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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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带着垂丝和堆心刚出了北堂府大门儿,便见宿根悠闲地摇着折扇走了过来,是二人早有约在先。

见北堂雪一脸神清气爽的模样,调侃道:“北堂小姐今日捡钱了不成?”

“哈,比捡钱可解气的多了——”

一想起方才周云霓被气的险些跳脚的模样,就觉得心中大快。

“说来听听?”

北堂雪轻笑着哼了一声,“我会告诉你我方才坏了你今日美人儿相伴的好事吗?”

原是周云霓早知道宿根今日会来接北堂雪,特地换了那身儿历时半月,价格不菲,量身定做的衣裙,企图是要死乞白赖的缠着北堂雪一同去的。

可刚进了栖芳院还来不及说话,便滑了一跤,情急之连拽着丫鬟一起摔了去,‘碰巧’撞倒了旁边的一木桶朱漆,晕染了一地,二人起身又摔倒,摔倒又起身,几番折腾之,那家伙,整个一红人儿,好不出彩,可是叫躲在暗处的堆心光萼几人笑的险些憋出了内伤来。

古代的漆虽只是从漆树上简单提取的矿物质,并没太多化学物质,但那件衣裳显然是没办法要了,且脸上溅到的那几块,都不知道要搓掉几层皮才能搓的掉,自然是没办法再出门了。

待周云霓好发了一顿脾气,气恼地被丫鬟扶走了之后,北堂雪这才命人将特意为周云霓在石板上打的那层蜡给刮了来。

宿根约莫是猜到了什么,走到她身旁:“美人儿可不就在这里吗?”伸手便要去抓北堂雪的手,却被她一巴掌打在了手背:“上回王爷您同我家表姐一同吃茶的事——还没给个说法儿呢?”

宿根一怔——这小东西是何时听到的风声?那日是周云霓主动寻的他,他不好赶人,便敷衍了她一杯茶的功夫,就怕她多想,才没同她提起。

待他回过神,北堂雪早已溜到了马车里去也。

不禁失笑,无奈的摇头:“啧啧,这烂脾气,小性子。。。我还偏偏就喜欢的紧。”

——这莫不就是一物降一物?

北堂雪这些时日同宿根可是要将王城周遭的好去处都玩了个遍,今日出了城,是为去赏玉簪花。

歇在了一处凉亭之中,被宿根一路好哄的北堂雪早没了气,来此地游玩的人甚少,自打一行人进了凉亭就没见有其它人路过。

垂丝几人将带来的茶水点心摆放好,笑盈盈地道:“小姐,奴婢见这花开的甚好,不若折上几枝带回府里?”

任谁也看得出是在给二人单独相处的空间。

北堂雪却在心窃笑:省的我给寻借口支开你了。。。

堆心是也聪明,见垂丝提了步子,便紧跟了上去,顿了步子又回头唤着小小花:“走,咱们一道儿扑蝶去!”——是觉得小小花都是个电灯泡。

小小花本是没什么要动的意思,一听扑蝶二字,乐的不行,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宿根一笑,“何时递的信儿?”

北堂雪顿吃茶的动作,讶异的望向他,“你是如何得知的?”

宿根敲了敲她的脑袋:“跟的这么紧,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当你怎主动要来这里,还非得挑这一天,晚一天也不成,是算准了顾大人今日休沐。”

北堂雪一噎,果见一身藏青色衣衫的顾青云行了过来,面上隐隐带着笑意。

堆心带着小小花往花丛深处走了去,一人一兽玩的倒也相当‘投缘’。

垂丝望着满眼白玉般的玉簪花,深深吐了一口气,见堆心离得远,脸上的笑意这才消散,转而换成了一副落寂的神情。

这些日子总觉得满脑都是顾青云的身影,她起初不过是觉得欣赏他而已,而自从那日长街之上。他一身红衣端坐在马上笑望着她时,一切就变得不同了。

听到他的消息,知道他的未来越来越光明,会为他觉得骄傲和欣喜,却又越发觉得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是她所不能奢望的人。

她不是不谙情事的堆心,她懂得自己的心意。

可是,真的不行。。。

“垂丝。”欣喜带着思念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垂丝身形一怔。

转而回头,便见顾青云立于玉簪花。满眼带笑,深情而又炽热。

垂丝哪里料到他会出现在此处,蓦然被惊的往后踉跄的退了几步。不知是她倒霉还是上天也想给顾青云一个机会,右脚退到第二步的时候,应当是踩到了突高的石块,人不受控制的往后倒去。

垂丝意识的惊呼出声,一刻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

顾青云望着她受惊未定的神情。一双如水秋眸睁得极大,满眼都是他的身影,唇色不点而朱,微微轻张,像是在待人采撷的樱桃。

本就是最易冲动的年纪,怀中拥的乃是最心爱的女子。哪里还能分心去想其它的事情。

顾青云不是圣人。

“垂丝。。。”低低唤了一声,微微倾了身。

垂丝早已觉得不敢呼吸,此刻听他唤自己的名字。意识的恩了一声,由于太过紧张,声音低极,落在顾青云的耳中,如同是在鼓励。不由将她拥的更紧了一些。

眼见那张俊颜在眼前逐渐放大,周遭静的只能听到心跳声。

顾青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垂丝蓦然攥紧了手,指甲渗到了肉中,刺痛感使她顿时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顾青云,“顾大人。。。垂丝一介奴身,万万不敢高攀——”

话落就要转身,不敢多呆,怕一刻就改了主意。

顾青云哪里肯让她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分明也对我有意,对不对?”

最后求证的三个字,隐隐带着期许,叫人心生不忍。

垂丝背对着他,挣脱他的禁锢,毅然地摇头:“大人。。。怕是误会了。”

顾青云一时呆住,望着她仓促而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花海中。

夜半时分,有仆人打扮的男子提着灯进了状元府,灯笼上印着一个大大的堂字。

半刻钟都没要,便出了府。

顾青云盯着信上的暗语,心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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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过罢,皇上点了顾青云的名,让其去御书房议事。

说到这位状元郎,真真是叫人眼红不已,任谁也看得出皇上对其的器重,在朝上提出的进谏皆被采纳,俨然已成了皇上身边的红人儿,赏赐褒奖那是家常便饭。

更让众人关注的却还是他的亲事,但凡是家中有未出阁的闺女的,是都打过或还正在打着顾青云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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