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7(2 / 2)
刘庆天冲着她笑,伸出手一把将她扯进了怀中。
香杏一阵娇嗔,伸手环住他的脖子,眼神似是幽怨,说不出的撩人。
“今日灯湖节。可以留陪奴家吗?”声音婉转动听,又小心翼翼,让人生生不舍得拒绝。
若说方才是不舍得拒绝的话,那么现在便是不能拒绝了。
伸手抬起香杏光洁的巴,低头啃咬了起来。
“嗯。。。”香杏娇哼一声,在刘庆天怀中扭动着身子,身上着的正是滑柔的丝绸,腰间细带一开,整件衣袍便滑了去。
二人都是累极,刘庆天压在她的身上,那物都被来得及抽出来,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夜过三更,他被一个梦惊醒了过来。
梦到刘严霸拿着一把大刀四处追砍着他,眼见那铮亮的大刀就要落在他的脖子上,忽然周荣琴出现在了他的眼前,生生替他挨了那一刀。
温热的鲜血洒在他的脸上,周荣琴缓缓坠地,一身白衣被血染就成了鲜红,这让他想起了周荣琴嫁给他的那日,穿着的那身火红的红嫁衣。
“救她!”刘庆天猛然坐了起来,满脸的汗,目光触及身的娇躯之时,蓦然放松了来。
还好是个梦!
酒醒了大半,忽然想起今日曾答应陪周荣琴用晚膳,望了一眼外面沉沉的夜色,急忙了床,走到外间快速的往身上套着衣服。
香杏被他那声喊叫惊醒,眼见他如此以为是在梦游,光-裸着身子追了出去,皱着眉道,“怎么了?”
刘庆天弯腰套上了另一只鞋,头也不抬的道:“荣琴在等着我用膳,我要回府!”
香杏一愣,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周荣琴何时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了?
抚上他的肩膀:“现在已经大半夜了,姐姐也该歇了,明日一早再回去好了。”
刘庆天只摇头,“不行,我不回去她肯定又担心的睡不着——上一次便是如此,只要我没提前同她打好招呼晚上不回府,她便会等上一夜。”
话落,便急急的往门外走去,一把推开了房门,凉意顿时袭来。
香杏被这凉风一吹,方察觉自己未穿衣服,拾起软榻上的外衣披上,跟了上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刘庆天赶回去,这样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夫妻二人感情升温吗?
待看清房外的场景之时,她乐了。
竟是不知何时落了雨。
眼院中犹如一片浅滩,豆大的雨珠子不停的打落。
香杏现出为难状:“还是明早回去吧,眼了大雨,姐姐想必也清楚你今日回不去了,应当睡了,再说倘若你冒雨回去染了风寒,到时担心的不还是姐姐和我么。。。”
言语间全无妒意,似是处处为了周荣琴和刘庆天着想。
刘庆天微微皱眉,见雨势渐大,即使撑伞只怕也没多大用处,眼半夜连马车也没有,这里离刘府还远得很,要走上一个时辰不够。
香杏见他动摇,继续劝道:“就算此刻动身,可雨路难走,待回了刘府只怕天也半亮了,倒不如等明日一早坐马车回去——也不差这几个时辰。”
此刻被冷风吹醒的刘庆天,顿觉自己的举动好笑,竟大半夜急着回府,这可还是头一回。
只当自己方才是被那个噩梦吓到,一时没醒过来罢了。
见香杏只披一件单薄外衣,未免觉得愧疚,大半夜的将她折腾了起来吹冷风,“你说得对,不差这一会儿,回房吧。”
周荣琴却正如刘庆天所说,一夜未睡。
前半夜在等人,后半夜在熬姜汤,只怕刘庆天淋了雨回府受风寒。
桌上的姜汤渐渐凉透,没了一丝热气,周荣琴还想再热一热,发现窗外天色已经放亮。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心中滋味难辨。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举动愚蠢透顶,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一个人若是连心都不在自己身上了,怎么可能会不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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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北堂雪相当的头大。
只因北堂天漠坚持要见璐璐的爹娘,唯恐到了眼前的儿媳妇走了。
在她百般的敷衍,北堂天漠瞧出了端倪。
“你哥这样,你也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连爹都要瞒着?”北堂天漠这几个月来蓄起了胡子来,显得老长了十岁不止。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长得太好看,平素看起来像是四十不到,容易招惹桃花,总得给年轻人留点机会,于是一改翩翩美男子的形象,转而走老男人路线。
北堂雪觉得这话在理。双手赞同。
“爹。。。,您前几天不是说想吃我做的番茄鱼吗,我去厨房做一道!”话落就起了身,想要逃之夭夭。
背后传来北堂天漠的低喝,“站住!”
北堂天漠虽然平素不发脾气,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且一发脾气便让人不敢反驳。
北堂雪只觉得这寻常的两个字极具威慑力,再也没胆子踏出一步。
回头的时候苦了一张脸:“爹,真不是我想瞒您,而是。而是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情!”北堂雪发挥了厚脸皮的优势,那副表情好像真的不知情一样。
她不是不愿意告诉北堂天漠,而且极早以前就建议北堂烨告诉北堂天漠。但这事偏偏轮不到她来做主,要说也是要北堂烨来说,毕竟她也不知北堂烨心中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是说一半瞒一半,还是和盘托出。或是如何,她都不确定。
万一她说了不该说的,坏了二人的好事,北堂烨会不会大义灭亲,她真的不敢确定。
现在她只想着能跑到北堂烨那里跟他通报一声,叫他好歹做个准备。北堂天漠这回显然是要动真格的了,显然是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总之是逃不掉了。
北堂天漠狐疑的望她一眼:“不知情?”
北堂雪定定点头:“不是太知情。”
北堂天漠呵呵一笑,冲她招了招手,“不知情爹也不为难你,我想依照你的性子应当也很好奇,过来坐着。待会儿你哥来了,咱们一起听听。也好满足你强烈的好奇心。”
北堂雪一楞,讪讪的笑,“爹,其实我并不怎么好奇。。。”
北堂天漠一挑眉,“得了,想给你哥通风报信就直说。”
因为留了胡子的缘故,这副奸诈的表情让北堂雪脑海中浮现了一个词——奸相。
果然,慈爱的北堂丞相从来不会辜负孩子的期望,淡淡的道,“反正我是不会让你过去的。”
唤了丫鬟进来,吩咐道:“去找少爷过来见我。”
北堂烨过来的时候,便见北堂雪难得一脸凝重的表情端坐在北堂天漠旁边。
北堂天漠见他过来,端起茶盏呷了一口茶。
北堂烨不知为何,觉得这气氛有些诡异,“爹,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北堂天漠抬眼瞟了他一眼,沉声道,“坐。”
分明是‘坐’这个字,凭空让北堂烨听出了‘跪’的意味。
没敢多言,犹豫了一瞬,挑了个离北堂天漠最远的位置坐。
用眼神向北堂雪询问,却只得了这么一个回应——你好自为之吧。
北堂烨心中顿时涌现不祥的预感。
“前些日子我让你给林丫头的父母传个信儿,可有回音了?”
北堂烨身形一顿,明白了七八分。北堂天漠显然是起疑了。
他不是不想跟北堂天漠说,而是真的担心北堂天漠介意璐璐的身份,北堂天漠虽不在乎门第观念,但是个原则性极强的人,昔日对峙的劲敌,如今的通缉犯的女儿要做他的儿媳,他真的能接受得了吗?
“回信,回信暂时还没有。”北堂烨最不擅长扯谎,一撒谎的时候眼睛就左顾右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一样。
北堂雪望了他一眼,痛心疾首的摇了头,就他这副模样,若真能瞒得了北堂天漠那可真是天理不容了。
北堂天漠冷哼了一声,一拍茶案,“还敢胡说八道敷衍与我!”
声音之沉,让兄妹二人不由一颤。
北堂烨并非胆小之辈,但却是个彻头彻尾的孝子,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不是在纠结之中度过的。
他甚至想过,若是北堂天漠真的执意不肯接受璐璐,他该如何抉择,那种情形他想想都觉得头疼,于是便一直迟迟没跟北堂天漠说出真相。
北堂天漠见兄妹二人皆是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半晌叹了一口气。
“爹知道你们大了,也都有自己的想法了,爹没理由去过多干涉你们,但这件事非同小可,是你也是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又岂能糊里糊涂的带过——”
北堂烨北堂雪皆是他一手带大,二人渐渐趋于成熟他既欣慰又伤怀,欣慰孩子长大了。伤怀距离越来越远,再不似小时候那样,简单的一眼就能看到心底。
兄妹二人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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