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49(2 / 2)
二人这副情形,真是印证了外面的传言,顾青云对这位刚过门的小妻子宠爱的很,——如胶似膝。
一片艳羡的目光中,夹杂着一道愤恨的眼光,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要踹开垂丝的吴邱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同窗对垂丝跟他的亲事自然是知根晓底,也知道他当初负心的不齿举动,现在多少都在背后指指点点。
眼见垂丝嫁了顾青云此等的人上人,还对她百般溺爱,是个男人只怕心里多少都有点不舒服,毕竟谁也不希望被自己甩掉的人找到一个比自己好的归宿,这乃是人之常情。
何况吴邱玉的虚荣心和好面子向来比常人要来的激烈的太多。
所以这种不舒服演变成了记恨,倒也颇符合他为人处事的风格。
垂丝感受到他的眼光,对上之后不由一颤,对于吴邱玉她从小养成的是一份敬畏,而后变成了恨意,在有了顾青云之后,那种记恨渐渐消失,只有着一份不齿。
可吴邱玉这种目光,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一样。。。她不明白明明是他先嫌弃的她,为何现在反倒是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那般。
顾青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暗暗握紧了她的手,轻声道:“这样的人,不值得去理会。”
垂丝忽而了然一笑——是啊,她现在这样圆满,不必再去揣测此等不相干的人的想法。
接来的两项,委实无甚悬念,书艺魁首落在了明水浣的身上,那一手钟繇书法,让钟乾都忍不住赞叹有着七分神韵在其中,说来真是要归功于吴邱玉所赠的拓本。
画艺想当然是落在了白泠泠的头上,不过一年的光景,又精进了不少,在这方面的天分乃是众人有目共睹的,没人敢说是白卿椮放水。
容琼清朗的笑了一声,转头望向白泠泠,“表妹,你还记得当年你画的那副猴子捞月吗?”
白泠泠脸上的笑意登时散尽,像是听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见几人一脸疑惑的望向自己,忙道:“呵呵,年少时的拙作罢了。。。”
容琼一脸的恶趣味,还想开口,便听白泠泠道:“表哥——祖父常常念叨你,想你想的紧。眼斗墨会也结束了,不若咱们一同回府去吧。”
容琼摸了摸鼻子,“也好。”
路过华颜身旁之时,还抛了个大大的笑容,眉眼粲然,“公主,明日可否赏脸一叙?”
华颜意识的便想摇头,但思及他的作风——自己不答应怕是他根本不会走。
“自然可以,容公子回府歇息吧。”只想着先将人打发走,明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届时随便寻个借口不去,谁也管不住她。
容琼满意的颔首,对着众人一揖手,“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华颜显然早就被容琼那张嘴磨得兴致缺缺了,没过多时便寻了借口离开。
辰三同安柔对这种场合本就无甚兴趣,二人似同几年没见一样的甜蜜,比华颜还早一步离开。
眼包厢里也就剩了慕冬、北堂雪和温青然三人。
温青然哪里不想走,只是实在怕在慕冬面前开口罢了,偷偷扯了北堂雪的衣角,给了她一个求救的眼神。
北堂雪心觉得好笑。但也理解她的心境,抬首望向慕冬,目光无波,“眼斗墨会也结束了,殿还不回宫吗?”
慕冬微一点头,已是起了身:“走吧。”
北堂雪一怔,这话的意思分明是要同她们一起走?
温青然一脸惶恐,怔怔的起身,是觉得那人随随便便的两个字全然让她没有力气去拒绝,更不敢拒绝。天生就是要别人臣服的一种气势。
有慕冬在的地方,似乎再拥挤也会被人让出一条道来,北堂雪跟在他身后一脚一脚的踏在红木阶上。连头也没抬,是觉得有这样的一个人走在前面,总叫人十分的安心。
忽而觉察到前面的人顿住了步子,北堂雪猛然抬首,已闪躲不及。心一慌脚踩到木梯边缘,终究没能稳住身形,一头撞向了那温暖的背。
北堂雪知晓他的性子,定会躲开,任由自己摔的好死不活是很正常的事情。
温青然惊呼了一声,伸手要去扶。却已经来不及。
出乎北堂雪所料的是,她撞上了那宽阔的背,慕冬却是纹丝未动。
一只大手将她身子扶稳之后。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次记得看路。”
北堂雪顿感窘迫,结结巴巴的应,却在心里腹诽道:谁让你突然停的。。。
转开了视线,却见方拐角处的宿根正直直的望向她。
北堂雪一愣,他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抽不开身陪她的吗?
怪不得方才慕冬顿步子。
北堂雪意识的问道:“你怎么来了啊?”
这话本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配上三人的位置。凭空让宿根觉得好像自己打扰到他们了一样,不是他不自信,也不是他不信北堂雪,只是突然这么一种感觉涌上心头,方才慕冬扶住她的一刻,二人眼神交汇的瞬间,叫他觉得心脏蓦然缩紧。
他只静静的望着上方的二人,上方的二人也静静的望着他。
北堂雪觉察气氛不对,又见他不理会自己的问话,心知大许是他误会了什么,这才提了步子走楼去。
刚到宿根跟前,还没开口,便被他抓着一只手了楼。
北堂雪被他阴沉着的脸和冲动的动作给吓住,想要挣开,手腕却被他紧紧锁住,攥的发疼。
宿根从没对她用过这么大的力气。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一皱眉:“你喝酒了?”
宿根里也不理她,只拽着她不管不顾的往前走,引得不少人侧目。
直待出了添墨会,北堂雪也没能挣开他,“你到底怎么了,先放开我好吗?”
宿根忽然停,转眼望向她,一双眸子不复平时的清润,一字一顿的道,“不放。”
觉察到一只大手附上了他的肩膀,顿感握着北堂雪的那只手无力起来,登时将那纤细的皓腕松开。
宿根一回头,便见慕冬一脸无波的望向他,眼神却隐隐带着。。。警告?
心一凝,果然,他是对北堂雪有意!
冷笑了一声:“皇兄是不是管的太多?”
慕冬微微一眯眼睛,“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与你何干。”
宿根暗暗握拳——没错!这就是慕冬,只要他想要的想做的,从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这么自大又自私!
极力克制住起伏的心绪,冷冷道:“皇兄想做的事情我自然是管不住,只是,要在不干涉我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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