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63(2 / 2)
除了不再笑,其余的一切都与往常无异。
刘严霸回来的前一晚,刘庆天去了她那里。再没有关心,没有温柔,只是一味的警告,怕她告诉刘严霸他还同香杏有来往,更怕周荣琴把滑胎一事“推到”香杏身上。
周荣琴面无表情的听着,觉得他有些好笑。
在他离开之后。她甚至在想,这个男人究竟有什么好的,竟然让她盲目卑微的爱了这么久。爱的什么都丢了,爱的什么都没有了。
到最后,只剩这一具疲惫不堪的躯体。
抬眼望向窗外,是无边际的漆黑死寂,一如她一潭死水般的内心。没有一丝光亮可循,亦或者是。再无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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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到了刘府之后,先是去了刘严霸那里一趟,本想着他痛失了不知是孙子还是孙女的情况,心里定难过异常,是存着想安慰他一番的心思。
而此刻坐在椅上几乎没什么发言机会的北堂雪,觉得这情况与自己所想象的完全不同——反倒是刘严霸在情真意切,滔滔不绝的安慰着她。
其实她已想通了七七八八,只是偶尔会发恶梦。
清白尤在,大难不死,在乎的人相信自己,还有什么好钻牛角尖的?
“刘叔,您的话我都记了,而且,我真的没有想不开——”
刘严霸叹了一口气,仍自顾自的说着:“你年纪还小,不懂得生命的可贵,不多嘱咐你两句的话,怕你记不得。。。”
此处略去半个时辰的劝告。
刘严霸大许说的太久,有些口渴,才停了来去喝茶。
北堂雪见状忙道:“刘叔,我先去看一看嫂子,得空再陪您叙话。”
刘严霸颔首,神情有些伤怀,对她挥了一挥手:“你且去吧,荣琴性子孤僻,也只同你肯说上两句话了。”
周荣琴身子恢复的很快,此时已可床走动。
北堂雪过来的时候,她着了一身白衣,正坐在院中晒太阳。
这还是北堂雪头一次见她穿白色衣服,待她走近看清了周荣琴的脸色,才觉得她并不似如别人口中那般,恢复的很好。反而显得毫无生机。
周荣琴见她过来,扯开一个笑,眼神却无笑意,“阿雪,你怎来了?”
声音淡淡的,让人捕捉不到情绪。
北堂雪回了她一个笑,在她身边坐,“身子可还是虚的厉害?”
周荣琴摇头,“我很好,已经没事了。”
北堂雪心有些疑惑,觉得向来简单到世界只剩刘庆天的周荣琴,竟然让她觉得丝毫都看不透了。
甚至分辨不出来她口中的很好,是真是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滑胎对她定是有打击没错,但总不至变化如此之大。
北堂雪试探性的问了几句,皆被周荣琴不着痕迹的避开,明显是不愿意说,于是,北堂雪便不再问去。
心里想着,周荣琴其实也是很聪明的女子,只是之前一颗心都附在了刘庆天身上罢了。
这个想法让北堂雪一愣,是之前么?难道她现在对刘庆天死了心不成?
北堂雪抬头望向她,见她脸色是从未有过的淡然和从容,隐约间好像明白了什么。
周荣琴身子还是有些虚,坐了一个时辰不到便开始疲乏的厉害。
“嫂子你先去歇息一会儿吧,我改日再来看你。”
周荣琴轻轻点头,忽然道:“阿雪,我真的很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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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堆心脸色有些古怪。
北堂雪被她奇怪的目光看的发毛,道:“想说什么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堆心一副谨慎的模样,在马车里扫了一圈又一圈,甚至连脚也没有放过。
北堂雪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难不成你还能从马车里找出第三个人来?”
堆心闻言受惊般的哆嗦了一,瞪着眼睛,小声的道:“小姐,难道你看到第三个人了?”
北堂雪一皱眉:“看到什么了?你别一副鬼上身的样子好不好?”
“鬼上身!”堆心惊呼了一声,这回反应更大,由之前的表情传达发展为了肢体反应,若不是马车空间有限,北堂雪绝对相信她会跳起来。
“立刻安静来,否则我把你从马车上丢去你信不信?”
堆心咽了口唾沫,努力的让自己镇定来——她绝对相信北堂雪能说得出做得到。
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道:“小姐,您难道不觉得刘夫人今天很不对劲吗?”
“是有一点,怎么了?”
堆心一拍腿,神秘兮兮的道:“是吧!奴婢也这样觉得!”
北堂雪瞥了她一眼,“任谁滑了胎,理应都是不对劲的。”
堆心闻言一个劲儿的摇头:“奴婢所说的不对劲不是那个不对劲,而是另一种不对劲!”
北堂雪看都懒得看她,搓了搓有些冰冷的手,“神经兮兮的,我看不对劲的人是你才对——怎么,北堂霄昨天又找你了不成?”
堆心脸色一红:“小姐您怎么知道的。。。”
北堂雪一怔,“我随口一说,猜的。”后而抬头笑的爱昧:“原来还真的找了,北堂霄人哪里不好了,你果真对他无意?”
北堂霄心系堆心,并不算个秘密了。
堆心表情几变,忙的扯开话题:“小姐,咱们是在讨论‘不对劲’这个话题,先说完这个吧还是。”
北堂雪假笑了几声,“可我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
堆心自我催眠的曲解着北堂雪的意思,“奴婢知道小姐所说的感兴趣的‘这个话题’,定是‘不对劲’这个话题。”话落,脸色一变,正经中带着诡异。
她脸色变化之快,让本欲拆穿她错开话题这个无耻企图的北堂雪一时愣住。
在北堂雪的注目,她缓缓的道:“奴婢听人家说,成了形的胎儿死在腹中的话,怨气太大,会化作婴灵到处害人——您说刘夫人之所以这么不对劲,该不会是被婴灵给缠上了吧!”
不待北堂雪开口又道:“奴婢觉得从刘夫人那里回来之后,一直觉得后背冷飕飕的,怕是惹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小姐,依照奴婢看,改天选个日子,一定要去龙华寺拜一拜,求菩萨保佑,消灾辟邪才行!”
北堂雪往马车一角缩了缩,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好了,别危言耸听了。”
堆心脸色一垮,觉得满腔的热火被北堂雪的冷淡反应给浇熄,但仍旧有几颗火星子奋力挣扎着,不死心的道:“小姐,不是有句话叫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吗?天之大无奇不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北堂雪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示意她闭嘴。
“既然你这么害怕,你小姐我也不是不考虑别人感受的人,可烧香拜佛对付邪物见效比较慢,最好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还是黑狗血,待会回府我让人给你泼上一盆便是,保管什么鬼怪都不敢近你的身。”
堆心哑口无言,觉得最后那几颗火星子彻底葬送在一盆黑狗血的淫威。
接来的几日北堂雪老老实实的养伤,连门也未出一次。
离婚期还有三天时间。
虽是因为肩膀的伤处不能练鞭,但还是习惯每日天蒙蒙亮的时候便转醒。
堆心伺候了她起床洗漱,陪她一同进了竹林,这是北堂雪这半个月来养成的习惯。
大雪早已消融,竹林间隐隐冒出了几株青色矮草,春色处处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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