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74(1 / 2)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周云霓即刻起了身,“走!我们去舅舅那里!”
周云霓一路走去,自然是没少受到人们偷偷打量的目光。
强忍着没有发火,到了北堂天漠的住处。
却连门也没能进去,便听小蓝一脸疏离的道:“老爷不在,请表小姐先回去吧。”
“不在?舅舅去了哪里?我去找他!”
“老爷去接待了贵客,眼不方便见表小姐,还请表小姐回去吧。”
“大胆!表小姐如何还轮不到你来做主,快说,老爷现在在何处?”吴妈的泼性一子涌了上来,见小蓝一副完全不见恭敬的模样,开口训斥道。
周云霓听她一口一句的赶自己回去,也觉没面上无光,觉得小蓝定是在敷衍与她,阻拦她去见北堂天漠,“我倒要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贵客?难道还是皇上来了不成?”
小蓝见她二人一副不讲道理的模样,倍感无语,不想再同她们纠缠去,只得如实答道,“是太子殿过来
了。”
周云霓一怔,没有料想到太子会突然来了府里,那一个眼神就能冰死她的太子殿,她委实是没胆去见,“既然如此,我便在此等着舅舅回来好了——”
小蓝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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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又去竹林练琴了?”光萼提着几大包知味斋的糕点走进堂中,没见北堂雪的身影,出声问道。
堆心无奈的点头:“是啊,还是谁都不让跟着。”瞥了一眼她手中提着的糕点,“又是明公子让人送来的么?”
光萼嘿嘿一笑,“对啊,明公子还真是有心,知道小姐喜欢吃知味斋的糕点,日日都派人送来——”
“可小姐一口也没尝过——倒是都进了你的肚子里。”云实看她一眼,不冷不热的说道。
光萼挺直了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道:“哪里有!分明都是小小花吃了好不好,我只是,只是尝了一小块而已!”
话音刚落,便听得一阵珠帘晃动的声音,一大团明黄色已迅雷不及掩耳冲到了她身前。
“嗷呦!”
小小花气恼的瞪着她,企图用自己犀利的眼神来拆穿她的谎言。
光萼心虚的笑了两声,弯身来笑眯眯的道:“刚刚想喊你来着,来,这里有你最爱吃的豆沙糕。。。”
小小花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败在了豆沙糕的引诱,欢快的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嗷呦!”
已将方才光萼诬陷它的事情抛诸脑后。
吃饱喝足之后的小小花,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以一种极其悠闲的姿态进了竹林去‘散步’,虽然北堂雪说过想一个人呆一呆,但它又不是人,所以,应该不会惹北堂雪不开心吧?
其实它只是担心主人一个人太闷了而已,对,没错!
找到了这个心安理得的借口之后,小小花加快了步伐。
远远听见铮铮弦音,似从天外而来的飘渺虚无。
小小花瞳孔一缩——这是它跟随主人前世曾听过的曲音!
之前主人也有奏过相似的曲子,但曲音差了太多,这首曲子它虽只听过一次,却让向来记性不是甚好的它记得清清楚楚。
似乎能感受到体内的污浊之气渐渐在释放出去。
小小花撒腿追着琴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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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在弹琴?”
慕冬止步,眼神微微一动。
同行的北堂天漠也隐约听到了琴音,且觉察到了这琴音中的不同寻常,像是空气中撒开了一张无形的大,将他整个人的身心都圈在了里,心神随着琴声越发清缈。
“这林中甚少有人过来,奏琴的应当是小女——”
“北堂小姐琴艺见长。”
北堂天漠笑道:“殿过誉了——不过这曲子微臣也是头一回听她弹起。”
慕冬负手在前,“本殿刚刚说的话,希望北堂丞相务必慎重权衡。”
北堂天漠沉吟了一会儿,“小女同六王爷婚事已废,想必陛。。。”
余的话不必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
“北堂丞相认为,本殿做不得这个主吗?”
本就不大的声音在琴音的衬托中越发不可闻,却让北堂天漠脊背一凉。
慕冬跟他许的是国公之位。
且在这之前,慕冬拿出了充足的证据让他相信了北堂雪在龙华寺遇险一事是由攸允所设计的——攸允绝不是可信之人。
这个真相让北堂天漠愈加觉得自己当初没有彻底归顺攸允实在是明智之举,但一方面,他的疑虑便是宫中的态度。
他虽谈不上阅人无数,但这些日子来,慕冬跟攸允之间的区别他也是了解了一二,攸允虽是面上看去温善,但实际上是一个手段阴狠表里不一的小人。
而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男子,绝非出尔反尔之辈。
耳边还回响着慕冬的话,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微臣绝无此意,殿的话,微臣定当仔细思量。”
慕冬眼睛半眯着,觉得在这琴音的笼罩之,心神宁静至极。
该说的已经说完,关于北堂天漠的答复他已有了自己的把握,总算问了一句犹豫了很久的话来:“北堂小姐近来可好?”
北堂天漠一怔,脑海中忽然闪现了那个城门前的雪夜,慕冬策马抱着昏迷的北堂雪——那真的只是因为北堂雪是北堂家小姐的身份吗?
“多谢殿关心,阿雪她并非消极之人。”
慕冬“嗯。”了一声,虽是已经猜到北堂天漠这官方的回答。但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放心了不少。
思绪间,二人已行到了林中华亭之前。
林中乍起寒风,吹起了亭中女子的白衣黑发,恍若隔世之人,又像是迷途在林中的精灵。
手指拨动琴弦,视线却了无着落,像是在拼命寻找一个寄托点,但却始终无法落,眸中分明是一派清明之色,但细看之又像是藏了万千愁绪。
慕冬顿足。光明正大且心安理得的打量着她。
北堂天漠不经意间撞见他的幽黑似寒潭的眼眸,心中的疑虑愈发深刻。
琴音戛然而止,风却起的更大。
北堂雪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她方才是悟出了曲子中的奥妙吗?
她方才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感觉。原本思绪错杂的脑袋清明了太多。
可是,她的指法和音律都与平常无二,究竟为什么这一次会奏出差异如此之大的境界来!
北堂雪百思不得其解的抬起头,这才看见亭前站着的二人。
“爹,殿——你们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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