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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水浣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转头望向堂,“这《清心极乐》的上半部早已被田老先生寻去了,若这半部分得不到的话,只怕得一顿好气了。”

洐王爽朗的笑开:“那他这顿气怕是免不了了。”

明水浣轻启朱唇,口气有些不解:“五哥他要这残缺的琴谱来做什么?”

“如果自己拿来没用。那便是送人之用,你觉得呢?”

明水浣脊背一僵。

先前还风轻云淡,面不改色的田连此际已是急的脸红脖子粗了。“我出八万两!”

“我家主人出十万两——”

“嚯!十万两!”

众人屏息以待,觉得这庞大的数额将心脏刺激的险些透不过气来。

十万两啊,这可是有人一辈子也不敢想的数目。

田连错愕不已,思虑了片刻,自包厢中行了出来。

行至那喊价的包厢门前。抬手扣了叩门,“敢问阁高姓大名?”

“我家主人姓慕。不知田先生有何贵干?”

姓慕?田连微微皱眉,好像没听过这个姓氏在王城的达官显贵?

难道并非王城之人吗?

可他又并没说自己是何人,这个侍从怎知自己姓田?

他可不信自己的名望已经大到还没见面,只一开口就会被人认出来的地步。

田连没能推测出他的来历,见对方又无意开门相见,虽然心底隐约有些觉得这样未免有失礼节,但毕竟自己有事相求,也不好要求太多。

“不瞒慕公子所说,这《清心极乐》的上半部分已被田某人寻到,今日田某来此也仅是为了这半部而来,阁纵然得了这半部分也无济于事,不若今日卖我田某一个薄面,田某必有重谢——”

田连向来爱琴如命,能说出这番话来也好理解,他堂堂一个名彻大卫的琴师都开口说了这样的话,若里面那位再执意相争,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可不巧的是,里面坐着的是一位不怎么重视人情的主儿。

且一般他认定的东西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这琴谱我家主子不便让与田先生,得罪了——”

不便相让?

“这。。。”田连语塞,是没料到对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拒绝,丝毫没有给他面子的意思。

还不待他再多说,便听那侍从的声音再次响起,回荡在偌大的楼中:“这《清心极乐》我家主子要定了,若有意相争者,今晚我们奉陪到底!”

“。。。财大气粗的见过不少,敢如此断言的倒还真是闻所未闻!”

“添墨会的竞拍向来都是不封顶的!”

“就是啊!”

田连气的直跺脚,但也总不能冲进去将人给揍一顿,低声咒骂了几声只得折身回了包厢。

十万两的天价,是没人再敢往上加,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三楼方向。

田连抱着倾家荡产也要将《清心极乐》带回家的心思喊道:“老夫出十二万两!”

十二万两!众人不约而同的咽了一口口水。

意识的望向那断言“要定了”的房间,但却迟迟没有声音传出。

开始有人猜测纷纷,“该不会是被吓到了?”

“嘁!我就说嘛,说大话而已!”

台上的侍女望三楼看了一眼,见还是没有任何动静,便开口道:“三楼一十七间的田先生出价十二万两,可还有更高的了?”

楼中俱静。

侍女略带可惜的最后看了十九间一眼,道:“那我宣布,今晚——”

“等一等!”

那位侍从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家主子出价二十万两!”

本已认定这琴谱要归田连所有的一干人等闻言甚至都忘记了出声,呆呆的消化着这个消息。

田连一口气没上来,险些被气的昏厥了过去。

纵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楼中侍女难免也有些激动,二十万两的价钱,不光是来客们,就连她也是第一次闻见。

“若是无人再加。今晚这《清心极乐》便是三楼十九间房的这位客人的了。”

侍女环顾了一周,见周遭也无动静,朗声道:“那我宣布,今晚最后一件藏品《清心极乐》半部的竞拍得主是三楼十九房的这位客人——”

十九房包厢内有男子轻轻磕了磕茶盖,发出悦耳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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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庆天趁着夜幕的掩饰,随同那位香杏安排过来的丫鬟一同自后门出了府,来到了一座狭隘的庭院之中。

而这座小庭院,同刘府竟只有一刻钟左右的脚程。

因空间不大,进了门儿走上十多步便是主,眼房中尚且点着灯火。在夜色中散发着朦胧的光圈。

对香杏,刘庆天与其说是喜欢,更多是却是一种精神上的依赖。

他处处不得志。觉得从来不被刘严霸重视,日益被人瞧不起,只有在香杏这里,他才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而香杏,正是抓住了他这种心理。

刘庆天刚抬手叩门。便见房门被打开,一抹丽影自房中奔而出,环抱住他的腰身,声音带着哽咽:“香杏以为再也看不到相公了——”

刘庆天又是心疼又是欣慰,既心疼香杏,又欣慰与还有人需要他。还有人这么关心他。

“别哭,我这不是来了么。”

香杏的眼泪将他的肩头打湿,声音似是强忍着哭意。“相公对不起,我真是没用,没能留住我们的孩子。。。”

刘庆天抚摸着她柔软的发丝,安慰道:“都过去了,这不是你的错——”

香杏从他怀中抬起了头。看到他拄着拐杖的一只腿,眼泪又开始扑簌。

“是不是很疼 。。。”

刘庆天见她伤心。忙地摇头:“不疼了,别担心。”

心中却在拍打着波涛汹涌的恨意——为什么刘严霸对他总是如此狠心!

香杏忍着泪,将他扶进了房中。

刘庆天靠在椅背上,问道:“我爹他没有逼你出城吗?”

香杏走到他身后,力道适中的给他揉捏着肩膀,“并没有,老爷他宅心仁厚,只让我。。。将孩子处置掉,其余的并没有为难与我。”

刘庆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转头望着她,一脸的果决:“香杏,咱们走吧!走的远远的,让这些人再也找不到我们!去一个谁也不认得我们的地方好好生活!这个家还是什么家,我一刻也呆不去了!”

香杏被吓了一跳,本打算再言语间刺激刺激刘庆天,加深他对刘严霸的怨恨,她方好依照计划行事。

可刘庆天竟然开口便要带她走!

她是想走没错,但不是跟刘庆天一起,且还得在完成任务的前提。

“。。。相公,这未免。。。”

刘庆天瞳孔霎时间变冷,“怎么?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香杏赶忙摇头,“不!香杏也想离开这个地方,但是相公若就这样走了,老爷他可如何是好,相公又是刘家唯一的香火,香杏绝对不能如此自私。。。”

一副惶恐不已的神色让人无法质疑。

可刘庆天现在哪儿还能听到半个不字,本就脆弱不堪的自尊心被敲打的粉碎,歇斯底里的吼道,“够了!连你也嫌弃我,嫌弃我成了个瘸子!嫌弃我没了刘家少爷说的身份以后屁也不是!是不是!”

香杏将他近乎癫狂的狼狈模样看在眼里,心底鄙夷不已,面上却做出泫然若泣的可怜模样,“不是这样的!香杏一直自觉身份低贱无法与相公匹配,又怎敢嫌弃少爷!”

刘庆天仍旧无法平静来,“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你只需回答我一句话,究竟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走!”

香杏暗自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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