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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话的是六王府里的大丫鬟小敏。在之前没有女主子的六王府里,大大小小的琐碎之事都是她管,地位也不是寻常的丫鬟所能比较。

“你。。。!”周云霓被她几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小敏对她行了个礼。“奴婢还有事便告退了,马车已经被夫人备好了,夫人还是快些过去吧,再晚的话——怕是赶不上用午膳了。”

此话一出,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小丫鬟都掩嘴偷笑。

周云霓又急又气。却也不敢再多做耽搁,急匆匆的转了身,在心里暗暗地给小敏记上了一笔。

等她赶到北堂府之时,一桌子的人都在等着她。

北堂天漠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怎到现在才过来?”

周云霓路上也做了些心理铺垫,随意的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扫了一眼没见北堂雪。这才安心来。

北堂烨连看也不愿看她一眼,若不是北堂天漠逼着,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过来的。饭只吃到一半便搁筷子走了人。

这一顿回门饭,就在几人各怀心思的情势吃过去了。

北堂雪一大早便被华颜拉着出了门去,声称要带她去个好地方。

至于究竟是什么地方,不管北堂雪怎么问她都不肯透露半分,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这王城里好玩的地方北堂雪自然是没她清楚。今日心知是周云霓回门之日,为了避免碰面就算华颜不过来她也是要出去。眼有人作伴,她自然没意见。

“这是进山的路?”北堂雪掀开轿帘打量了一番,出声问道。

华颜似乎有些困乏,“唔,听闻这山脚新开了一家棋社,很是新奇,我早就寻思着去凑一凑热闹,今日天儿好,顺便带你出来散一散心——”

北堂雪听罢略微有些失望,“原来是棋社,你棋的这么好,风头是出定了——可我这瞎眼三脚猫的棋技,也只能干瞪眼了。”

华颜哈哈一笑:“我呢,是来棋的,而你就是来散心的,这山里的景色这么好,总比你闷在府里头好,对不对?”

“得了,别找借口了。”

华颜听她口气,笑嘻嘻地道:“该不是真这么小气吧?这样好了,我赢来的彩头送你,总可以了吧?”

“彩头?什么彩头?”

“这可不一定,是看各人的运气了,这棋社据说每日仅接待十位客人,轮流对弈,最后的赢家,可跟在场的其余九位客人随意讨要一件贴身物品——以免有人耍赖,这棋社还定有一个规矩,进门之前不光要交付十两银子,还须得先拿出一件值钱的宝贝来,否则就不能进门儿。”

“啊?”北堂雪意识的摸向腰间,“那我便不进去了!”

华颜见状探向她的腰间,北堂雪不做防备,反应过来之后已经被她得了手。

北堂雪惊呼了一声,伸手便要抢回来,“还给我!”

“哈!”华颜得意的笑了一声,冲她扬了扬手中的匕首,“不过是一个匕首而已,你竟宝贝成这样,我倒要看一看是什么玩意儿。”

北堂雪抢不过她,只得无奈地道:“那看完还我——”

华颜不屑的“嘁”了一声,“我还能不给你了?瞧你紧张的!”将匕首自墨玉外鞘中拔了出来,却登时愣住。

锋利精致的匕身散发着幽幽冷光,恍如天成。

“这匕首。。。 ”

北堂雪看她表情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这匕首怎会在你这里?”

北堂雪听出她话中的意思——她认得这匕首的主人!

“这是前几年在西山,我遇到饿狼被人救之时,那人留的。你认得这匕首的主人吗?”

华颜回过神来,颇为复杂的看着她。

北堂雪被她看的浑身发毛,“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缠龙墨玉匕首,乃是我五哥的贴身之物。”

什么!?

北堂雪如遭雷劈,一动也不动,只瞪大了一双眼睛。

数年前那位未曾谋面,她一直记在心底的恩人,竟然是慕冬!

好大一会儿,她才怔怔的开口,“怎么。。怎会是殿?”

华颜指了指匕身,“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皇赠与五哥的,你别看这匕首虽小,通身可都是难求的宝贝,这墨玉就是最上乘的,刀刃更是削石断发的千年寒铁所打造——”

北堂雪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本以为只是锋利了一些的寻常匕首,竟是皇上赠与太子的贴身信物,怎能叫她不惶恐。

见华颜要给她递过来,她忙地摆手拒绝,“不。。。你还是代我还给殿吧——”

华颜饶有深意的一笑:“怎么啦,刚刚不还担心我不还你了?这怎么给你又不要了?”

“。。。既然现在知道了它的主人是谁,就该物归原主了。”

华颜摇头道:“就算是物归原主,也该是你来还才是,再者说了,我五哥救了你一命,你总不能一声不吭吧?”

北堂雪犯起了难来。

犹豫了好大一会儿,才将匕首接了过来。

“这才对嘛——如此算来,我五哥可救了你不止一次了,人家都说滴水之恩需得涌泉相报,你受了他这么大的恩,打算如何来报啊?”华颜对她挤眉弄眼,十足的爱昧。

“我。。。我会尽量还的。”

“还来还去的多麻烦,不如你便以身相许罢,这样一来成了一家人,自然就不必见外了,你说对不——你怎乱打人啊,我说的可是实打实的事情。。。”

“让你胡说八道,口无遮拦!”

“你这分明是不讲道理!”

“哈哈哈,你别,你别挠我啊。。。”

。。。。

不短的一程路,便在二人打打闹闹的过程中被消磨到了尽头。

北堂雪打量着眼前的棋社暗暗称奇,好端端的一个棋社怎会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虽说这山里也有居民,但能花得起十两银子来棋的,恐怕没有几个。

“听榕棋社——这名字倒取的风雅。”华颜走了过来,仰脸看着那四个工整的大字。

北堂雪闻言环顾了四周,果见栽种着七八颗高大的榕树,新叶嫩绿。

二人并肩行了进去,却见堂中空无一人,整齐的摆放着五方棋局,正是为十个人所设。

华颜皱眉道:“怎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兴许是咱们来的太早了,有几个人像你这样的,一大早便急急的赶过来。”

华颜是什么性子,她能听进去就奇怪了,提高了声音道:“既然开了门就是做生意的,焉有客人来了没人招呼的道理!”

她这两句吼倒也有效,声音刚落便有人自柜台后的侧门掀开布帘走了出去。

“这位客官说的是,的确是我们招呼不周了,阿芙,快去上茶。”

男子的声音淡若清泉,却又有着高山般的沉稳,让人听了只觉心神都随之安宁了来。

北堂雪二人循声望去,只见是一位身穿藏青衣袍的年轻男子,本是平淡无奇的长相却因眉眼间安宁祥和的气息平添了几分俊雅。

“你是这里的管事?”

男子走进拱手作揖:“在听榕,是这听榕棋社的掌柜。”

听榕?

北堂雪华颜对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信。

这名字一听便是假名。

二人自然不会深问去。

身着绿衣的女子端着茶水施施行来,举止间透着行云流水般的随意自然。

华颜环顾了四周一圈儿,出声道:“你这里每日的对弈是几时开始?”

听榕微微摇头,“并没有固定的时辰,待满了十人之后,便可开始。”

华颜听罢轻嘲似的笑了一声,“那若是一整日等不到十人,那我们岂不是白来了?”

却听他不温不冷的答道:“正是如此。”

华颜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口气也也越发的不善,“你说的轻巧,我们大老远的跑过来,可不是来喝茶的!”

北堂雪一听她的公主脾气又要发作,顿感头痛不已。

听榕却丝毫不见气恼,从容的一笑,“姑娘切莫动气,来此图的不过是开心,若是因此坏了心情便得不偿失了——若真的凑不够十人,姑娘不介怀的话,便由在跟姑娘一局如何?”

华颜稍稍歇了些气,口中却仍是不饶人,“我来这是赢彩头来了,谁要跟你棋——”

北堂雪无奈的摇头,“好了,去喝茶——”说话间对听榕投去了一个歉意的眼神。

听榕会意一笑。

“你瞧见了没有,他竟还笑,这里可真是古怪的紧,除了那几盘棋子儿,四处都没有个棋社的模样,早知如此我便不来了——”华颜转了身,冲着北堂雪小声的咕哝着。

北堂雪有意逗她。作势要走,“不然咱们回去?”

华颜闻言忙地捉住她的手臂,连连摇头:“那可不行,来都来了,岂能就这样两手空空的回去!你等着吧,看我给你赢一个大彩头!”

二人坐了半个时辰左右,其间来了七位客人,男女皆有。

甚至还有一两位让北堂雪觉着很眼熟,只是一时喊不出名字来。

华颜早就急不可耐,将人数点了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几时才能凑够十人!”

北堂雪倒是不急。闲闲地喝着茶,“还差两位,再等一等。兴许待会儿便有人来了。”

心底却在琢磨着棋社的不同之处,在对弈之前先消磨众人的耐心,这种方法,倒是别有用心。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华颜道:“你别老数着还差几个人。先静一静心,别等待会儿人齐了,你棋都不成了。”

华颜一听倒真是这个理儿,“那你说我该如何静心?”

“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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