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186(1 / 2)
大堂中喧闹不已,适逢今日是一年一度的花魁选举之日,客流比往日多了一倍还不止,姑娘们也一个个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摩拳擦掌的准备着。
若是能一举夺花魁之位,地位在软香坊里自然是不能与同日而言。
“哎哎!怎么跟你们说的,这里要布置成红色,红色知不知道,你们是眼瞎了吗!快去换掉!”
“还有,再去看一看酒水备的足不足,免得到时出差池!”
“你傻愣着干什么,快去催一催姑娘们呐!”
李妈妈忙上忙的吩咐着,叉着腰叫叫嚷嚷的,尖利的声音在这噪杂的环境里也不是特别的清晰。
外头是同王城大街的热闹程度有得一拼,二楼最里面的雅间儿里却是安静无比,酒香四溢。
明景山斜倚在榻上,曲着一条修长的腿,单手持着酒杯,眸中略带醉意。
他仰头灌一整杯酒,含笑望向午爰,“爰爰姑娘再陪我喝一杯如何。”
午爰欠身为他斟酒,却被他趁机一把捞入了怀中。
她没有做防,惊呼了一声,手中的酒壶徒然滑落,砸在了脚的毯子上,酒水在毯上快速的蔓延成了一大片不规则的水纹,浸湿了半张毯子。
午爰拿手挡在他的胸前,试图推开他。
明景山意识到她的动作,将手收的更紧,口气不明的道:“怎么?不喜欢我碰你?”
一阵酒气袭来,午爰被迫紧贴着他的胸口,皱着眉道:“明公子你喝醉了——”
“我醉了?”明景山像是自语一般,低笑了几声道,“醉了便醉了吧——爰爰姑娘同我也有段时日没见了,有没有想我?”
午爰自是不会去回答这种问题,转开了话题道:“明公子不如先放开我,我好为公子倒酒。”
明景山却是不理,将她拥的更紧,眼神略微带了冷意,“为什么你跟她一样,都是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推开我?”
“公子真的喝醉了——”
余的话被堵在了口中。
明景山啃咬着她娇嫩的唇瓣,动作熟稔无比,带着侵略和霸道的意味。
午爰眼神一凝,从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她,直到唇上传来的阵阵痛意才让她迟迟反应了过来。
奋力的推开了他,她踉跄的起了身后退了几步,眼神似乎有些受惊。
明景山好笑的看着她,目光中不乏嘲讽,“在软香坊待了这么久,你竟还没学会怎么伺候人吗?再者说了,我在你房中也过了不止一次夜, 你现在还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是不是有些不知趣了?”
午爰脑海中一片杂乱,从所未有的屈辱感萦绕在周遭。
竭力稳心神,出声道:“是午爰不知轻重,扰了明公子的雅兴。”
“那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全凭明公子做主。”
明景山邪邪一笑,“过来。”
想到自己的目的,午爰提步向前。
“总觉得这一次最清醒——”明景山意味深长的来了这么一句,自榻上蓦然起身,笑望了她片刻,将她打横抱起。
午爰身子一轻,忙道:“我房里还备着公子最爱喝的金茎露,不如公子移步?”
明景山拿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低低的道:“你房里燃着的香,我不喜欢——”
午爰身体一僵。
她房里的幻魂香,他难道早就知道了?!
头顶又传来明景山轻佻的笑音,说出的话却令午爰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你从我这里探听到了这么多秘密,一次也不让我碰,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你想要的消息我都给你了,我想要的,你是不也该给我?”
午爰打心底开始发冷,开始怀疑那些消息的准确性。
惊觉自己一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明景山见她脸色煞白,在她耳畔吹着热气,声音带着无限的魅惑,“怎么害怕了?”
“你想怎么样?”
明景山哈哈一笑,反问道:“你说呢?正所谓**一刻值千金啊——”
“你。。。!”
“你若还想在这里待去,继续为那个人收罗消息,怎能一点点都不付出?对不对?”明景山弯身,往她唇上凑去。
午爰将头扭开,眼睛里开始蓄了泪水:“明景山,你这个卑鄙小人!”
明景山眼里写满了情-欲,低声道:“我可没有卑鄙到给你药——你若不在我酒里那幻魂露,我又怎会这么急不可耐?”
午爰无言以对。
若真的因此暴露了身份,该如何是好?
她贱命一条无可厚非,但若因此牵扯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她想也不敢去想。
她本就没能帮到他什么,若再连累到了他,她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颜面说要报恩?
明景山见她不再反抗,满意的扯开了嘴角,点头道:“这样就对了——”
午爰颤颤地闭上了眼睛,浓密的睫毛在烛光的照耀投射一片阴影。
明景山挥手,熄灭了燃了半截的烛火,房内顿时一片漆黑。
纱帘垂,掩去了满室施旎。
三日之后,软香坊里传出了消息。
午爰被明景山重金赎了身,五日后将会入明府为妾。
这事摊在明景山身上,倒是没让人觉得有多意外。
明尧之对他也确实是没有心力再去管教了,加上他近来极忙,便没有理会这件事情。
合浔拿着剪刀修剪着窗边的一株茶花,漫不经心地道:“真的要嫁吗?”
午爰正闭目弹琴,神色淡若清水。
是比之前的沉稳更多了一份冷清。
而这冷清从何而来,合浔心里很清楚。
那一晚后,午爰衣衫不整的回了房,在床上静静的坐到了天亮。
一首不知名的曲子弹完,她缓缓地睁开了双目,眼中毫无情绪,她轻动唇瓣,带出一个浅笑,“当然要嫁——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嫁?”
她知道明景山不过是将她看成一个玩物而已,甚至觉得她毫无威胁力,才会觉得将人放在身边也没什么不妥。
但是,只要有机会,她就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样很好,像他说的那样,他们各取所需。
如今的合浔也不会再去劝她。
因为看到现在的午爰,她才明白,她的执念太重,像是融进了生命里,一开始的原因已经不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没办法回头了。
而她能做的,便只有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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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三刻不到午时,有身穿灰衣,肩上挎着药箱的大夫自明府走了出来,神情有些复杂。
明尧之进了水町院,黑着一张脸,“小姐还是不肯吃东西吗?”
说什么身子不舒服,方才大夫把完脉却是一切正常。只是她自己不愿进食罢了。
“方才奴婢去送午膳,小姐说。。。要奴婢撤去。”
明尧之气郁的哼了一声,大步进了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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