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2(2 / 2)

加入书签

北堂雪一怔。随即笑出了声来。

“就知道玩!”却见松爹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对北堂雪报以尴尬地一笑,便连扯带拽的将松尾带了出去,松尾却仍旧不死心地问道:“嗳——到底能不能来找你玩嘛!”

北堂雪笑着答道——“当然可以!”

松尾这才停止了挣扎,认命地跟他爹一道出了大门。

刚踏出门槛,松爹便松开了他的衣领,换上一脸猥琐的笑意。道:“你这臭小子,才屁大点——嘿嘿,果然不失你爹我当年的风范啊!”

是同方才的严父形象天差地别。

松尾闻言脸竟一红,“才不是呢!我只是,我只是。。。”

怎么说呢,就觉得莫名其妙的的很想亲近。。。

松爹弯腰来盯着他,道:“只是什么啊。只是看人家姑娘长的美?”

“老色鬼!”松尾鄙夷地瞪了他一眼。见松爹脸色渐变,赶忙逃之夭夭。

--

这一日,慕冬去了洐王府里。

丁元香得了消息,精细地装扮了一番。

这几日来她就琢磨着要找个借口入宫去,好跟慕冬谈一谈,今日算是巧了。

于是便叫人早早地守在了厅外。只待慕冬一出来,便来跟她禀告。

故当洐王送着慕冬出了清波廊的时候。丁元香‘恰巧’迎面走来,便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丁元香行完礼,洐王便打了个哈哈,道:“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情没办妥当,元香若是没急事,便代本王送陛出府罢。”

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

丁元香笑笑应。

“何事寻朕?”

洐王这边刚一走开,慕冬便开了口问道,是已看到丁元香是有事要同他说。

对丁元香,他不得不说的确是有着三分欣赏在的,但却也只仅限于有些欣赏——丁元香不仅聪明,做事也向来不屑与矫情。

她既是在此等着,必是有话要跟他说。

丁元香见他识破,并不遮掩,如实地答道:“是有关于北堂小姐的事情,不知陛可有空闲一听?”

慕冬闻听倒是微有意外,换做平时他定不会去理会女人间的琐事,但关键在于——他现的的确确是为着女人的事情而头疼着。

抱着听一听也没损失,若是内容扼要,或许还能过滤出有用的讯息来这个想法,他便点头应了。

丁元香笑意微苦。

虽是慕冬会答应在她意料之中,但却仍旧难免心有所及——他果真是对北堂雪格外的上心。

既是上心,那她便要看一看,究竟是上心到了哪个地步。

--

明府,辰时末。

明景山从明尧之的书房中行了出来,眉心紧锁,心事重重。

不管怎么想,他终究还是觉得明尧之将所有的赌注都压在攸允这盘棋上,太过草率。

可是,如今已是退无可退。

思绪间,便见有小厮走奔了过来,对着他弯身行了礼。

“什么事情?”

“少爷,九夫人找您。”

九夫人便是午爰在明景山这个热闹非凡的后院中的‘代号’了。

“哦?她现在人在哪里?”

话刚说完,明景山便发现他问的太快了,以至于显得他好像很。。。急切?

就听那小厮答曰:“回少爷,九夫人现在在您房里等着呢——”

其实他本是不大乐意来的,因为毕竟依照这位九夫人不受宠的情况来看,明景山十有**是不会搭理她,说不定还会给他脸色看,但碍于午爰说到底也还是个主子,他便硬着头皮来了。

不曾想,明景山的态度倒不是他所想象中的冷漠。

再抬头,却见哪里还有明景山的影子。

说来,这还是午爰过门这么久来,头一次主动找他。

自从上次一吵之后,明景山便勒令自己不许再去见她,但十来日来,他便发现,这看似简单的事情,真的实行起来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不管他怎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证明不知不觉间,他的确是对午爰产生了不同以往的感情。

或许是她想通了,来跟自己服软来了?

明景山翻来覆去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亦或者在潜意识里,他根本不想去考虑除此之外的其它可能。

而事实证明,现实总是不尽如人意。

当午爰简单明了的跟他说明了来意之后,明景山眼底的笑意顿时被滔天冷意所覆盖。

他紧紧地盯着午爰,冷笑了声道:“你说什么?”

午爰仍旧一副‘今天你吃了没有’的口气,一字不落的重复道:“今日过来,是要劳烦你写上一封休书。”

她竟是来跟他求休书来了!

在此之前,明景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然有女人主动来跟他求要休书——

“你说嫁便嫁,想休便休,你当我明家是什么地方,当我明景山是什么人,可以任由你来摆布唆使,挥之则去?!”

他几乎是吼着说出了这句话。

午爰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带了几分奇怪。

“明人不说暗话,既然当初我来明府的目的明少爷该是很清楚,既是如此,眼我已没有留在明府的必要。再者说了,在明少爷您的眼里,我午爰这等人,不过只是一个玩意儿罢了——”她微微抬起了巴,神色有些自嘲。

明景山额角的青筋徒跳。

他抬手捏住午爰的颚,眼中闪烁着炎炎怒意,一字一顿地道:“你可真是高看了自己,我今天就告诉你,在我眼里,你连个玩意儿都不是!”

午爰疼的眉头一皱,却比不过他这句话来的让人窒息。

“我既是如此低贱之人,顶多不过是一封休书罢了,也好从此不再碍你的眼!”

明景山听她横竖是没忘掉要休书这一茬,心中愤恨更甚,他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口气带着无限的羞辱和鄙夷:“就这么想走?莫不是还想恬着脸去找他不成?”

“你放开我!”午爰忽就红了眼,挣开他的手,往后欠身而起,脚步有些踉跄。

“怎么,被我说中了,心虚了是不是!”明景山腾地站起了身来,目色沉的让人心惊,“时至今日,你竟还一心想着他!哈哈!若你当真这么忠贞长情,又何必委身在我身承欢,说到底,还不过是一个人尽可夫水性杨花的贱人!”

不知怎地,午爰就觉得心口震的发疼。

她既当初入了红尘烟花之地,就早已做好了被人唾弃的准备。

那些或正面羞辱,或背后辱骂的话语,她已听的麻木,可从未有哪次会如同明景山所说的这番话一样,会令她觉得透骨钻心,仿佛整个人整颗心都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

“你说的没错。”午爰眼中含着讥笑,似是有意激他,“我就是这种人尽可夫的贱女人,而你莫不是舍不得休弃我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明景山手指都握得发白。

“你少自以为是——”他似是定了决心,偏不受她的激将法,“我明景山不要的女人,我决不许她去别的男人那里投怀送抱!就算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明府里!”

就算是相互折磨,他也不想就这么放走她。

他甚至真的就在想,就算是死她都别想逃离他——

午爰迎上他的目光,就轻轻地道了一句,“明景山,今日我来此同你讨一纸休书,不过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想图一个好聚好散罢了——否则,你当真以为区区一张纸便可以囚住我一辈子吗?”

听得她毫无留恋和起伏的话,明景山心中一颤。

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勉强克制住要爆发的情绪。

“明奇,送夫人回房——另外传话去,命人好生看管,从今日起再不许她踏出院门半步!”

--

转眼夏末,城中的气息一日比一日来的紧张。

开始有各种消息陆陆续续的传入王城——允亲王在凉州命各地县守筹粮,开王府银库来开设粥棚,大大安定了民心,且三日前,凉州落了一场淋漓的大雨,足足了一天两夜,大大缓解了旱灾之况。

凉州人们喜极而泣,民间四处传言,允亲王来凉州不足一年,舍己为民,不辞劳苦,诚意动天,如今天降甘霖,此后有允亲王在此,凉州必会风调雨顺。

一时间,凉州城中,民心无一不是倒向了攸允,且这种现象,大有蔓延传染的趋势。

就差有人出来再添一把火,直接就可以说就算允亲王谋逆造反,也是天命所归了。

虽这种话暂且还无人敢讲,但众人心里大约都是有了数的——今年朝廷拨的赈灾粮饷至今杳无音信,若非不是允亲王慷慨施救,说的夸张一些,只怕城中早已横尸遍野民不聊生,暴动的暴动,改行做土匪的也就收拾收拾占山去了。

上层的争斗他们或许不懂,但作为一个职业性的劳苦大众,谁可以让他们有饭吃,谁可以带来福祉和转机,谁便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对此,攸允只能呷一口茶,抒发着这么一句感言:时运来了,挡也挡不住,连老天都在帮自己。若他这样的都做不了皇帝,那就真的没有了。

八月十五中秋夜。

再不比往年的热闹和安详。

即使家家还是挂起了通红的大灯笼,纵然斗墨会如期而至,或者是月亮还是一样的圆,月色依旧醉人安静。

但总归还是掩盖不住暗流涌动之的不安。

东街南头,月色并着街旁灯笼的投影之。有醉汉拎着壶酒独身而行,时而停来喝上一口酒。脚步晃悠的厉害,像是稍有不稳便要跌倒。

路过的人是最怕招惹上这样的痴醉之人,且他生的高大让人望而生畏,一个两个的便都是避的远远的,唯恐入了他的醉眼,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忽然,一串嬉闹的童音传了过来。

醉汉微一抬眼,便见正对面冲来了几个小小的身影,他此际醉的厉害。只觉得双脚都不受了控制,眼前的景象也是重了影。

“嘻嘻,这是我爹爹给我做的,你们都没有吧——看,这上头是我的名字!”

带着炫耀的稚嫩童音传来,只见是一个身着花衣花裤的三五岁女童。扎着两个小小的圆髻,手中提着一个玲珑小巧的纸糊灯笼,上头画了好些个花草,隐隐是有两个字。

| |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