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1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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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明了是在激他。

可偏偏就任谁也过不了这一道激将法。

攸允冷笑一声,一声令:“今次之战,随我深入王城,克服于敌,以震我大军雄风!”

号令一,便是排山倒海的呼声,让人闻之心神莫不大震。

攸允狠一夹马腹,策鞭而上。

百里石此际已激动的无法自持,本来认定了再无活命的机会,不曾想捡回一条命不止,更有幸得见了龙颜,风闻已久的北堂家军,甚至是只在传闻中听过的乌甲军!

眼见局势大转,城楼之那些黑甲骑军以一挡十的威风,顿觉浑身充满了战力,只苦于没有用武之地,现他们的任务便是守住城墙,而现在城门已开,敌军一心扑在前线,再没人有闲心来爬城墙了……

世上最折磨人的事情,莫过于眼睁睁看着敌我战成了一团,而你空有一身力气一腔热血,却无法参与进去。

正当百里石懊恼之际,忽听背后有了动静。

他转回头去,见有几十个步兵抬来了几十只木桶,紧接着便是推上来了数十台简易的投石机。

百里石走上前去,有些费解。

投石机他是见过的,可那不是用来投掷石块的吗?搬好些个桶上来干什么,若是说是打算用桶代替石块,未免太荒谬了。

那能伤什么人……

他刚想开口发问,却又见有人掀开了一只桶来。

百里石嗅了一嗅,讶异地道:“棉油……?”

“没错,是棉油。”

一道沉稳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百里石循声望去。看清了来人,立即肃然起敬,“肖统领!”

肖远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便吩咐了众人将投石机一字排开,方向正对着楼敌军后方。

百里石望着竖于他眼前的一台投石机,还是没能忍住开口问道:“没有石头,布这投石机何用?”

肖远一笑,道:“投石机不一定非得用来丢石块一一”

话罢,便有士兵将那木桶抬到投石机的兜头上,将一桶东西尽数给倒了进去。

百里石这才看清,那原先桶里装着的都是一团团拳头大小的棉絮亦或者是布团,都还滴淌着沥沥的棉油。

百里石觉得自己的脑袋又不够用了。

然而一刻他便明白了。

只见那士兵掏出了一个火折子来,刚点燃了一点儿火星子扔到了那投石机的兜口中,只听“轰轰”的几声,便将那些满是棉油的布团给燃引了起来,即刻就窜起了旺盛的火焰。

“放!”肖远清喝了一声。

士兵压起了手中的把轴来,蓄力片刻,便是一放。

顷刻,只见数不清的火团被投在夜空之中,燃着通红的火焰朝着

敌军直直去。

火球小且多,故即使反应快的拿盾去挡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被火烫到的士兵,惊慌失措的扑着火,然而以棉油燃起的火极难扑灭不说,且这么多零零星星的火球顾全起来绝非易事。

“再放!”

十几台投石机齐力出动,延绵不断的火球从不同方向来,令人躲不胜躲。

远远望去,敌军一里以内的距离内竟像是燃起了一片火海,前面的人退无可退,后面的人不敢再上前。

百里石看得大快人心,这种法子虽不如一刀刀捅过去来的杀伤力大,但是更能打乱人心,让人心神混乱。

乌甲军们策马冲在最前面,更让敌军心生俱意一一他们才是真正的箭无虚发,那手中的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只要瞄准了你不管你如何逃窜也躲不过去。

甚至还有一只箭便射穿了两个人的身体的。

此时,北堂天漠也已带人从西方杀了过来,打的敌军节节而退,势不可挡。

看到这里攸允哪里还能不明白一一想必明尧之那边已经出事了!

怎么会这样!

本来都是在计划之中的事情……

“给我杀!”

他彻底红了眼睛,徒手接住了迎面呼啸而来的一只利箭,生生给握断成了几截。

近战之,他单手一掌按在了对方的天灵盖上,手指紧曲运起了力。

那乌甲军神色大变,清晰的觉察到内力的流失,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目:“魂,魂噬!”

想要挣脱,却觉被一股巨大的吸力给固定了住,无法挪动半分。

攸允诡笑了一声,心底却是升起了寒意来。

随便一个乌甲军竟是都能识得魂噬这种不为人知的功法,且他体内浑厚的能力,竟然深不可测……

这支乌甲军到底从何而来!

他走神之间,忽觉一股飒风朝着他的面门而来,带着如同泰山压顶的恢宏之气,攸允心一惊,忙地收了功举掌相抵。

却还是只险险化去了八分,震的他身的马惶恐后退嘶鸣不止。吗

那乌甲军趁机逃脱。

攸允举目望去,正见慕冬收掌。

他心口大震一一这是什么掌,隔如此之远竟还能发挥出此等威力来!

心惊之余,才真正的意识到,这看似不动声色的皇帝实则真的深不可测。

他这次之所以比计划中要提前动,现在想来,王城的失守全是假象。北堂家也是早有预谋,似乎是他有意引之一一

是做好了准备来等他自投罗!

攸允忽然间发现此次决定做的太过仓促……看似周全的计划实则纰漏太多。

可,已经晚了。

“王爷不好了!”

满身沾血的士兵急惶的奔走过来,神色大骇,“启禀王爷,后方齐纳山那边忽然起了大片的毒烟,宋将军等几千人都中了毒!”

“什么!?”攸允闻言握着剑柄的手徒然一僵。

却又听那兵哭丧着一张脸道:“裴弈带人杀出一条路围向了东方。东边也已经失守了!”

果然!

攸允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果然都是提前计划好了!

他自认为这盘棋局布的天衣无缝,他是唯一的赢家,却不料原来他早已落入了别人一手布的棋盘中去还不自知!

现他四面受敌,退无可退,已深陷僵局……

他握紧了手中的剑。

此次是他失策,大不了一死,但绝不可认输!

“本王今日倒要看看,你们乌甲军都有什么本领!”攸允低吼了一声。拔剑便要上前。

“王爷,万万不可啊!”

背后传来驰的马蹄之声,赶至攸允身侧,劝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今日失利来日可东山再起,王爷切不可一时英雄意气。以身犯险呐!”

说话的是年近半百的一位谋士,姓裘名和,半年前归入攸允麾。为其多次出谋划策,处事老练而冷静,且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攸允转回头怒瞪于他,魂噬发作起来往往令他无法定心去思考,眼听裘和规劝,先是粗笑了几声,而道:“你以为今夜还走得了吗!何再谈东山再起?!死有何惧,可本王不甘心,不甘心!”

他怒吼了几声,手之剑又削去了一颗脑袋。那人浑身染血,头盔也早已不知所踪,也分不清是自己人还是敌方。便又多了一缕冤魂。

裘和却仍旧是无惊无波,“王爷不妨先冷静一番,不知王爷可还记得前些日子属跟王爷进言曾要活捉华颜公主一事?”

“人不是已被劫走了?还提此做甚!”

“非也。”裘和摇首道:“那只是一个替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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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雪缓缓睁开了眼睛。

头顶是流丝绣银黛紫色的床帐。

这是哪里?

她不该是在家里才对吗?

她分明记得是在同北堂天漠和骆阳煦,还有三满他们一起过中秋节用晚宴——

“堆心。。。”她意识地开口唤道,却发现嗓音有些沙哑。

好像睡过去了很久一样。

没有得到回音,北堂雪这才单手撑着床架扶坐了起来。

守在外头的丫鬟听到动静,赶忙就走了进来。

北堂雪望了一眼房中的布置,心头一震。

“北堂小姐您醒了——”

北堂雪闻声抬起了头,见来人一身宫装,即刻便明白了自己究竟身处何处了。

“我怎会在这里?”

“回北堂小姐,奴婢不知,奴婢是奉皇上的意思前来照看北堂小姐的,北堂小姐刚醒来可觉得饿?想吃些什么?奴婢这便吩咐人去做——”那宫婢显然是担心北堂雪会继续问去一样,转开了话题。

北堂雪此际却哪里还顾得上饿与不饿的问题。

看这宫女显然是不会多说的,北堂雪心按捺了疑问,想静心来想一想,便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

宫女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讶异。

之前皇上身边的公公亲自交待过她,说这位小姐只怕醒来后会吵闹,让她务必小心伺候着,务必将人看好了,什么都要顺着她,唯独不可让她出霜花殿。

可眼看来——

她顿了顿,便行礼退了去,走出殿门之前,还对守在殿前的两个宫女吩咐要好生看着。

见她出去,北堂雪这才定了心神来。

她对之前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应是被了药致了昏迷,而她记忆最后停留的地方便是骆阳煦给她倒酒的时候——

想来那问题应就是出在酒里面了。

应不会是骆阳煦的恶作剧,他虽是爱玩了些,但还不至于开这种玩笑。而且,是在北堂天漠的眼皮面。

她又是怎么进的宫?

想到这里,北堂雪才蓦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这该不是北堂天漠的意思吧!

如果真的是这样,应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北堂天漠的处境只怕不妙,才会想送她离开,而怕她不同意,便联合骆阳煦他们使了药将她迷昏过去!

她心脏突跳了几。掀开了丝被便了床去。

弯身将鞋子穿好,顾不上其它,她便疾步奔出了内室。

守在殿门前的宫女闻得动静便转头看了过来,见是北堂雪,忙地伸手相拦。

“北堂小姐您需要什么,吩咐奴婢们便可。”

“让开,我要回府!”北堂雪心急如焚,只要一想到北堂天漠现在凶吉未卜,便一刻也无法耽搁去。

“北堂小姐。陛吩咐过了,要等他回宫之后,亲自送北堂小姐回去,还请北堂小姐等一等。”

慕冬竟也掺和进来了,好么,这么多人就为了瞒她自己!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情?

难道是。。。

北堂雪不敢再想。口气也随之凌厉了起来,“快让开,出了什么事情自有我自己来担。怪罪不到你们头上去!”

那俩宫女听她口气不善,为难地互看了一眼,还是摇了头。

北堂雪见好说歹说也没作用,没时间同她们多耗。

趁着她们没有防备,二人显然又是不懂武功的,她果断的两掌去,将二人劈昏了过去。

好在这殿中并没有其他人,慕冬大致也没想到她会这么早便醒过来,二来也担心她藏身在宫中的消息传出去,便没留其它人看守。

北堂雪出了这霜花殿。才发现不知身处何处。

此际夜幕深深,到处虽点着宫灯相映,将各道都照的通亮。但她除了对华颜宫和金銮殿的位置还有些熟悉之外,其它的地方并未涉足过。

正忧急之间,忽然听到有一声清吼声入耳。

“嗷呦!”

小小花!

北堂雪眼睛一亮,朝着声音的来源探去,想喊出声来又担心惊扰了附近守着的人,便将食指弯曲在唇吹了个响哨。

好在小小花这货虽然平时好吃懒做不假,但耳朵还是极为灵敏的,虽北堂雪身上的气息有掩仙珠遮盖,但单凭声音它也能判断的出来。

果然,一眨眼的功夫,北堂雪便见一团“火焰”朝着她冲了过来。

“嗷呦~”小小花冲到她身前,拿脑袋蹭着北堂雪的肩膀。

北堂雪拍了拍它的头,“你怎么也在,可认得出宫的路?”

这些年来,她早已没将小小花当成一个单纯的宠物来看了,故这种人跟人之间的交流方式用在它身上,她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小小花点了几头,抬起前爪指了指前方的一个三岔小径路口,表示它是从那里过来的,转回了头示意北堂雪跟着它走。

传达完自己的意思,它便嗒嗒嗒的朝着那路口跑去了。

北堂雪会意,跟了上去。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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