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事情经过明朗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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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我和青龙都在迅速地想着,思绪紊乱,有几分钟的沉默。酋长在连连抹汗,青龙问“失去那东西,会遭到处分,是不是?”

酋长大为震动,口唇掀动,欲语又止,神情怪异,虽然没有说什么,但等于已经默认了青龙的。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酋长用十分难听的声音叫了起来:“我已经回答了你们那么多问题,我的东西呢?在哪里?”

我和青龙都不出声,这时,我们两人心中所想的事,自然是一致的:是不是把那块玻璃还给酋长?

他的确已告诉了我们许多秘密,自然,这时我心中想,真有“主宰会”存在,应该进一步去探索一下,那块玻璃既然是一种身份的证明,保留着大有好处。但是又想到,有了也没有什么用,酋长决不肯再透露进一步的秘密,例如如何运用它,在什么地方等等,那倒不如卖个交情给了算了。

我和青龙互望了一眼,他略有优豫的神色,先向酋长问:“假设——假设你要去旁听下会议,会得到什么样的通知?”

阿加酋长瞪大了眼,脸色难看之极,先在他的喉际,发出了一连串叽哩咕噜的声音——听来像是极少人使用的一种阿拉伯部落的语言,我听不懂,想来内容绝不会是对我们两人的称颂,接着,他厉声道:“先把你送到地狱去,再等候另外的通知!”

酋长又吼叫了起来:“在哪里可以得回我的东西?”

我笑了一下:“在这里!”

一面说,我一面已将那小盒子取了出来,托在手上。酋长呆住了,想来他决想不到那么容易就可以得回失物,双眼睁得极大,手已伸了出来,可是却在发着抖。我把小盒子放在他的面前,他一下子就摆在手中,打开盒子,喉际发出了一阵咕咕声,又紧紧将小盒子攥在手中,这才向我望来:“你要什么报酬,只管说!”

在这一点上,酋长倒不失君子,因为东西已回到了他的手中,他仍然问我要有什么报酬!我摇头:“不必了,你已经告诉了我们很多事!”

在得回那东西的时候,酋长的神情,兴奋之极,可是这时,听得我这样一说,倏然之间,他又面色煞白,吸冲破气:“刚才我们的谈话,你不会宣扬出去吧?”

我还没有回答,青龙已然道:“放心,第一,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第二,我和卫先生,还不想成为追杀的目标。所以,希望你也别对任何人提起!”

酋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刚才是怕他泄露了“主宰会”存在的若干秘密,会被制裁,照传说中“主宰会”的力量看来,别说对付一个人,就算它要对付一个国家,也是轻而易举,所以酋长才感到害怕。青龙的话,表示了安危与共,那自然令他放心。

我和青龙已一起站了起来,我们都认为,在酋长那里得到的资料已经够多了,算是不虚此行,那玻璃留在我们手上,也没有什么用处,事情的这一部分,算是告一段落,自然可以告辞了!

阿加酋长送我们出来,和我们热情握手,表示他感激之情,我想起惨死的古九非,心中不禁黯然。古九非可以说死得冤枉之极,只怕他直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惹了杀身之祸。

离开了宾馆,我和青龙都好一会不说话,他开着车,看来像是漫无目的地在兜圈子,半小时之后,把车停在一处静僻所在,向我望了一眼:“这件事,没有法子追查下去了!”

我想了一想才回答:“看起来是这样!”

青龙陡地提高了声音:“什么叫看起来是这样,简直就是这样。”

我道:“事情对你和对我,略有不同。你是无法再追查下去了,因为查到后来,可能主其事的,就是你的最高上司。我不同,我不属于任何人领导,不会受任何力量的牵制,一切可以自由行动!”

青龙默然片刻,神情有点惊骇:“你明知有‘主宰会’这样的组织,还要与之为敌?”

我的声音听来很平静,但是我的内心.却十分激动:“我一定要把杀死古九非的凶手找出来!虽然报仇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是‘主宰会’若是以为可以这样子为所欲为,那就错了!”

我的话,说得十分坚决,青龙长叹了一声:“你比我有勇气得多!”

我苦笑:“我也很害怕,在我面对的敌对势力之中,从来也没有一个比它更巨大的了。”

青龙再叹:“害怕,而仍然不退避,这才是真正的勇气,若是根本不怕,也谈不到什么勇气了!你准备从哪方面着手?”’

我道:“当然从那侍役领班着手,我相信会找出他来。只要利用古九非的是‘主宰会’的假设成立,那么这个侍役领班,就一定是‘主宰会’的人。”

青龙点头,表示同意:“对,一个组织再严密,只要有一个微小的隙缝,就可以有办法到达它的核心!”

我叹了一声:“我也不以为自己有力量可以和‘主宰会’对抗,只希望能替古九非做点事!”

青龙望了我半晌:“其实,你是想为你自己做点事——不论你做什么,古九非都不会知道的了?”

我不禁惘然,青龙的指责十分有理,谁知道是为了什么才做,总之,知道非做些事不可就是了。

又沉默了一会,青龙才道:“回摈城去?”

我点了点头:“对你来说,事情已告一段落,我会自己设法回去。”

来的时候是他送我来的,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我想起有许多事要做,不必再要他送我回去了。青龙想了一想:“不,我们还是一起走,我有些事要处理。”

能和他一起回去,自然快捷得多,我也点头表示同意。就在这时候,他车子上的通讯设备,发出信号,他按下了一个掣钮,就听到声音:“槟城的警方的曾原警官,要和卫斯理先生通话!”

青龙忙道:“请接过来。”

曾原的声音立时传来:“卫先生,请你立即把他们三个人送回去,在他们未闯大祸之前,叫他们快走!”

曾原的声音很急促,可见他说的,一定十分重要。可是那几句话,却又无头无脑之极,一时之间,我不知是什么意思。只好反问:“哪三个人?”

曾原喘着气:“一对双生女——”

我“啊”地一声:“他们三个人!怎么样了?叫他们别乱走,等我。”

曾原苦笑:“只怕来不及了,一听说你不在,是我不好,略露了一些你在何处的口风,他们已经来找你了。”

我心中十分气恼:“他们做了些什么?”

曾原的声音略有迟疑:“倒没有什么,可是我总有感觉,感到他们……可能会闯祸。他们……互相商量的时候,曾说到一定要阻止你,不知把什么东西还给……酋长?”

我呆了一呆,若是良辰美景和温宝裕,追了来的目的,是要阻止我把那块玻璃还给酋长,一定大有道理,可是我却想不出为了什么。

而且,那块玻璃,我已经还给酋长了!

我想了一想:“他们不可能找到我的!”

曾原道:“我也这样告诉他们,可是他们不肯听,他们还说,要我不断设法和你联络,他们也会和我联系。”

我顺口道:“如果他们和你联系,你可以告诉他们,那东西,我已经还给酋长了!”

曾原迟疑地答应着:“还有,查那个侍役领班的事,也有了眉目。”

这倒是好消息,我道:“我很快就到,希望能有进一步的线索。

曾原又支吾了一下:“你是不是等一等他们?他们会找到宾馆来。”

我在那时,一点也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不以为曾原的“感觉”有多高的价值,我只想到,要是他们三人来了,乖乖地倒也罢了,真要胡作非为,闯出什么祸来,也该让他们自己负责。人不能永远做顽童下去,总要有对自己行为负责的时候,就算为此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所以我根本不打算等他们,曾原的话才说完,我就道:“我不会浪费时间等他们!”

曾原有点无可奈何:“好吧。”

等到我通话完毕,青龙用疑惑的眼光望向我,我道:“还记得路上遇到的那辆红色跑车?那是我三个小朋友,顽皮之至!这件事也是由他们身上起的!”

青龙皱眉:“为什么他们不要你把那玻璃还给酋长?”

我摊手:“一点概念也没有,或许他们又有了什么怪念头,他们的怪念头之多……有很多时候,连我也自愧不如!”

我说到这里,不禁笑了起来,实在,我也并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因为基本上,我和他们,堪称同类。

青龙驾车到机场,仍然由他驾机,不到一小时,便已到达,一个军官驾着吉普车驶来,向青龙行礼:“曾原警官传话!侍役领班的住所已找到,请卫先生快去!这是地址,他在那边等。”

青龙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我可以用那辆车,那军官自告奋勇要送我去,我和青龙相识不久,但合作愉快,要分手了,都有点不舍得,所以当我跳上车子时,两人不约而同地叫:“后会有期。”

那表示了我们两人还想再见的愿望。

那军官驾着车,大街小巷驶着,间中和我闲谈几句,不一会,就在巷口停下车来,巷子很窄,停着一辆警车,他的车子无法驶进去,我一下车,走进巷子,就有两个警官迎上来:“卫先生?”

我点了点头,他们就在前带路,巷子两旁,全是相当旧的三层高的屋子,在其中一幢,门上有警员守着,看到我走过来,守门的警员推开门,我走进去,就看到曾原在楼梯上叫:“请上来!”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二楼是一个大约八十平方公尺的居住单位,所有的间隔全拆了去,我才一上去,就可了一呆。那单位中的陈设,华贵得超乎想像之外,和屋子的陈旧,全然不相称,每一个角落的装修,都落足了本钱——有许多地方,看起来,简直是屋主人和钱有仇恨一样。

例如那一组沙发的扶手,不但一看就可以看出十八k金的那种特有的成色,而且还用相当大的宝石,镶出精巧的图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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