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三个男人(600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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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欠了欠身,拉开屏风,从抽屉里找出一身自己做的比基尼,犹豫了片刻,便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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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槿儿这身接待贵宾的衣服可合王爷的心意?”缪卓言拉开屏风,笑得媚态横生。

这算什么衣服?欧阳澈火冒三丈地看着她那只遮住重点部位的几块布,感觉太阳穴都愤怒地突突跳动。缪卓言却娉娉袅袅地从屏风走出,那优美的胸部线条、盈盈一握的腰肢、雪白笔直的腿一览无遗。

“什么衣服!这种天气!”欧阳澈脱下外衣,粗鲁地披在她身上,“以后不许穿这样的东西!”

缪卓言笑了笑,又脱下他的外衣落在地上:“房间里有暖炉,这里不冷……怎么,王爷不喜欢这样的衣服吗?王爷真是奇怪,每次槿儿穿上这身衣服,客人都是很满意的……”

拳头咯咯作响的声音,脑海里浮现着这样的画面,她穿着这样的衣服在跟男人调情,任凭他们的手落在她身体的各处,她依然笑着……

“咚”地一声,拳重重地落在桌子上,每一个画面都让他难以忍受,愤怒到想杀人!欧阳澈闭着的眼猛然睁开,扣住她雪白的手腕,漆黑的眸子猩红:“说!为什么到这儿来!接了多少客人!”

他在生气吗?在质问吗?缪卓言笑了笑,脑海里勾勒着他此刻发怒的神情。心底犯疼,她听到自己心脏跳跃的声音,一下一下,夹杂着愤怒,夹杂着疼痛。

“与你无关。”她冷冷的眸子望着一片黑暗,“即使出了一万两黄金,你也不过是槿儿的客人。你没有权利问我这样的问题,而我……也没有义务回答。”

静,窒息的安静。

他扼着她的手腕,漆黑的眸子望着她那冷然的脸,极端的焦躁却又是无措,还有痛,一下一下在心尖的位置,让他的眼底都开始流露出自己未曾发现的痛苦。

“王爷的一万两黄金,就准备这样浪费吗?”缪卓言扭了扭手腕,他倏地松开,她转过身,走到古筝旁边,道,“王爷是要听小曲,还是看歌舞,要槿儿吟诗也行……”

“本王要你离开这里。”他打断她轻轻拨弄的琴音,“叮”地一声,琴弦断,手指一阵剧痛。

“怎么了!”手被紧紧握住,他紧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谁要你弹曲子了?这里有没有药……”

“要槿儿离开这里也行……”缪卓言挣开他的手,轻轻把手指放到嘴里吮了吮,道,“王爷只要出得起价钱……王爷是要几个时辰?”

“缪卓言!”愤怒再次失控,他受不了她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当成一个妓女!他受不了她这种不在乎的眼神!他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望着她清丽的脸,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

“不要这样叫我……”心里一痛,她低低地开口,“不准这样叫我……我说过,你不配叫这个名字。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缪卓言,而是花木槿,翠微阁头牌花魁花木槿,什么都看不见的花木槿……王爷若是来寻个开心,槿儿奉陪。如若不是,请马上离开!”

转过身子,许久没有窒息感的胸口又开始隐隐犯疼。依着以往的经验,怕是胸口的疼痛又要犯了。一阵阵凉意从胸口袭来,她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会忽然看不见……”他开口,却发现声音涩然而沙哑。

缪卓言按住胸口,冷笑了一声:“既然有眼无珠,要眼睛何用?看不见了,反倒心如明镜……”

胸口堵得发慌,又像被谁拿着利器猛地刺了一刀。他望着她的背影,发现她浑身颤抖得厉害。

心,疼?他记得,她是有这样的毛病的。那个雪夜,他加了那么多暖炉,放了那么多床被子,她都冷得像冰。而有时,她就会无缘无故地疼得直冒冷汗,甚至昏迷……

“怎么了?”他心里一紧,走到她面前,那张脸已是点点汗珠倔强地咬着唇,直直地立着,但是,隐忍得那样痛苦。

“是不是疼?还是冷?”他想扯过她的身子,她却强势地挣开,动作剧烈,她一下撞上了旁边的柜子。

又是猛地一惊,她拧紧的眉触痛了他心底的弦,欧阳澈猛地扣住她的手,捡起地上的外衣盖在她身上,又迅速抱起她的身子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她的身子,已经冷得像冰,让他想起了那个雪夜,她的痛苦、她的倔强、她的冰冷……

“放开我!……你走,走开……”她的声音已经虚软无力,挣扎也失去了力道,她却那样执拗地抗拒着他的接近,让他的心头火烧火燎地焦躁。

“哪里疼?很疼吗?……要怎么做才会好一点?”擦掉的汗珠很快又冒出一层,欧阳澈的额上也冒出一层层的汗来。她那样难耐的痛苦让他心底也是一阵阵抽搐的疼。

她的牙齿开始打颤,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有千百只虫蚁在啃咬着她的心,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意识渐渐模糊,有一点,她却是清醒的。就是死,她也不要把自己的狼狈展现在这样的男人面前,只是,那疼如此钻心,侧了个身子,她狠狠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

那样的感觉,叫不叫心疼……他一跃到床上,拉下她的手臂,把自己的手臂放在她唇边。好大的力道……她是用了狠力的咬,手臂上的疼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看到她稍稍放松的神情,那种窒息感又在稍稍地减弱……

身体还是那样冰冷,不停发抖。他想起了那夜,他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的身体。眼睛一亮,他很快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正拉过被子,门却被腾地一声踢开了。

“放开她!只是陪饮而已,竟然敢上床!下三滥!”青色的身影腾空而起,跃到床上,手迅速地往欧阳澈身上抓去,欧阳澈眼疾手快地接下了这一招,抬头,两个人都愣住了。

“车锦城?怎么是你?”欧阳澈眯了眯眼,他的出现让他吃惊不小。其一,他虽然流连花丛,却从不进烟花之地;其二,他如此紧张,莫非,他跟缪卓言……

“你?”车锦城显然也愣住了,怎么想,都想不出那个出了一万两黄金的男人,竟然会是欧阳澈……

“你怎么会在这里?”异口同声,车锦城清了清嗓子,又道,“新婚燕尔,不应该在府上陪着自己的新王妃,反倒跑到翠微阁……她怎么了!”

注意到了满脸是汗气息微弱的缪卓言,车锦城心头一紧:“你对她做了什么!欧阳澈,她都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肯放过她吗?她不过是你的棋子,不是你的仇人,你非要把她逼到绝境不可吗!”

认识车锦城这么久,他总是一副什么事都随随便便的样子,他何曾见过他如此紧张的时刻?心里难受得紧,欧阳澈冷声开口:“我跟她的事,与你何干?”

“怎么没有关系!我内疚,内疚知道吗!”车锦城柔柔的目光定定地落在床上的人儿上,道,“澈,这辈子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就算帮你骗了她……你大婚之日我看到她,她那个样子,被雨淋得浑身湿透,满身是伤,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样惨的女人!……”

“我也没有见过那么傻的女人……我想她一定是对你用情至深,才会气得口吐鲜血晕倒……”欧阳澈心里一惊,目光微滞,车锦城的手咚地在床上落下,一脸痛恨:“我只恨自己那时动作太慢,没来得及把她带走,竟然被紫卫带走,送到了翠微阁!”

“你说什么?紫卫?”

“是紫卫,我接到的是凤尾镖。”车锦城看了欧阳澈一眼,“紫卫有什么奇怪的?她本来就是太后想要的人,把她送到翠微阁也一定是太后的意思!”

“也罢,反正这些你也没有兴趣……澈,游戏已经结束了,别再玩了……她已经千疮百孔了……你没发现她已经瞎了吗?你是不是还想她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心头猛地一窒,瞳孔缩紧,手也紧张地攥了攥,他的目光望向车锦城,“什么叫再死一次!”

“她在青楼出台的第一天,就从台上跳了下来……如果不是被人救下了,现在的她,已经是一缕香魂……”车锦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她后来是怎样支撑下来的,但是,她已经熬过来了。而且,一次一次证明她是个奇女子……”

“奇女子……”欧阳澈喃喃道,“你怎么知道她是奇女子……”

“很早的时候就发现了……她总是处事不惊,而且,百般谋略……还记得中国结吗?我对她刮目相看。现在,翠微阁的花木槿,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她不是最漂亮的,但确确实实是最让人折服的。尤其是,她双目失明,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车锦城看了怔然的欧阳澈一眼,道:“澈,我跟你不一样,你只看女人的外貌,你要女人的美貌独一无二举世无双,就像藜洛。你喜欢她,因为她美……而我,欣赏有内在的女人,就像……柳思凝……”

“你欣赏她?”声音发涩,连带着心。

“是,欣赏。”车锦城悠悠打开扇子,“只不过,这么久,我虽然天天来,她却并不接待我……”

“只要听出是我的声音,她就一言不发……”车锦城苦笑了一声,“她一定恨透了我……”

“但我还是天天来,至少,不让别人……碰她。只除了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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