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豚的搁浅(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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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乐突然拥抱着沈鱼。沈鱼说:「谢谢你。」

马乐轻轻放手,沈鱼入闸了,她回头向他挥手。渡轮离开码头,雾色苍茫,马乐独个儿踱步回去,

他不知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勇气拥抱沈鱼。当她跟他说:「我要进去了。」他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依依不舍的感觉,好想抱她,没有想过可能被拒绝,幸而沈鱼没有拒绝。但她说:「谢谢。」又令马乐很沮丧,她并不爱他,她是感谢他伸出援手。

沈鱼坐在船舱后面,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很凌乱,对于马乐突如其来的拥抱,她并不抗拒,那一刻,她也想拥抱他,在闸口前,她很想得到一份慰藉,很想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而马乐出手了。她觉得很悲哀,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她所爱的男人并没有伸出援手,反而她不爱的却出手。

沈鱼回到家里,咕咕嗅到一股血腥味,在她身上搜索。

「不要,咕咕。」沈鱼抱着咕咕。

「你的手指有什么事?」翁信良问她。

「没事。」

「还说没事?」翁信良捉着沈鱼的手,「正在流血。」翁信良撕开胶布,看到一个很深的齿痕。

「是谁咬你?」

「不用你理我!」沈鱼歇斯底里大叫出来,把翁信良吓倒。

沈鱼跑进浴室里,把左手放在流水下,让水把血冲走。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翁信良站在浴室外说:「你这样不行的,我替你止血。」

沈鱼没有理会他,继续用水冲洗伤口。「你听到我说话吗?」翁信良把水龙头关掉。

「你没有话要跟我说吗?」沈鱼问翁信良。

翁信良默然。

「我受够了!」沈鱼说:「我办不到!我办不到当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你想知道些什么?」翁信良问沈鱼。其实他和沈鱼一样,都在逃避。

「你和那个女人的关系。」沈鱼说。

「对不起--」翁信良内疚地说。

沈鱼一巴掌掴在翁信良脸上,翁信良很震惊,沈鱼也很震惊,但,除了掌掴之外,她实在无法宣泄她对这个男人的恨和爱,他竟背叛她。

翁信良站在那里,仍然震惊,她从来没有被女人打过。「我替你止血。」翁信良说。

「是我的心在流血。」沈鱼指着心脏说。

翁信良捉住沈鱼的左手,用棉花醮了消毒药水替她洗伤口,又用纱布包扎伤口。

沈鱼站在那里,看着翁信良细心为她把伤口包扎好,他一直低着头,一丝不苟。用剪刀剪开纱布时,他先用自己的手指夹着纱布,避免剪刀会触及沈鱼的手指,他缚好纱布,温柔地问她:「会不会太紧?」

沈鱼的眼泪一直淌下来,她多么不愿意失去这个男人!她心痛地爱着他,她的一颗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他不敢抬头望她。沈鱼扑在他的怀里嚎哭:

「你是不是不再爱我?」沈鱼问。

「别傻!」翁信良抱着她。

「你答我。」

翁信良不知道怎样回答她。他和沈鱼一起,一直觉得压力沉重,他知道她并非有意给他压力,所以他不想告诉她,不想她伤心。

沈鱼望着翁信良:「你爱她!我是不是比不上她?」

「不要拿自己跟她比较。」

「但你现在爱她!」

「不是。」翁信良说。

「那你爱她还是爱我?」沈鱼逼问他。

翁信良很苦恼,女人为什么一定要问这个问题?她们难道不明白男人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吗?「爱你。」翁信良回答,这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答案。

「骗人。」沈鱼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你只是把我当做缇缇的代替品,你从来没有珍惜过我为你所做的一切!」

「你以为我没有吗?」

「是的,你有。」沈鱼冷笑:「如果你不珍惜,你早就离开我了!对不对?你以为我需要施舍吗?」

「我不是施舍你。」翁信良说:「在我最困难的日子,是你在我身边。」

鱼抱着翁信良,心里感到一丝宽慰。

就在这个时候,翁信良的传呼机响起来。

「不要覆机,我求你,不要覆机。」沈鱼抱紧翁信良,不让他看传呼机。

「让我看看是谁找我,也许是重要事情。」

沈鱼从翁信良身上拿走他的传呼机:「不要看,一定是她。答应我,不要覆机。」

翁信良无可奈何,点头答应。

沈鱼抱着翁信良,她觉得自己很傻,然而她没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把他留在身边。

胡小蝶守在电话旁边,电话像一具死尸,毫无反应。翁信良向她撒谎,他叫她先回家,他说会给她电话,可是他没有。她早知道不应该放他回家,他回家看到那个女人便会心软。胡小蝶不断传呼他,翁

信良一直没有回应,她把电话扔到地上,把它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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