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只是觉得你恶心而已(1 / 2)
路与浓怔愣地望着他,有些无措。
顾起等了一会儿,见她低头没有动作,轻轻闭了闭眼睛,然后转身道:“走吧。”
见他往回走,路与浓有些慌,“你……”
顾起头也不回地说:“不去洗手间了。”
“为什么?”路与浓有些不愿接受地上前拽住他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后悔了吗?”刚问出这话,她就先无声露出个略显失望的笑容,觉得有些可笑,她哪来的自信,对顾起抱那么大期待?
看见她眼眸里的光渐渐黯淡下去,顾起不由皱眉,他不喜欢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和他约定的地方不是这里。”他语气有些烦躁,抬脚就走,不敢回头,怕她发现他眼里的心虚。
路与浓眸光亮了一下,连忙跟上他脚步。
顾起照例带她去谈了一桩生意,然后将同行的人都给打发走了,亲自坐到驾驶座上,什么也不说,就将车往郊外开。
路与浓有些紧张,手心微微汗湿,她想说些什么,偏头看见顾起不怎么好的脸色,嘴唇翕动,只低低地吐出一句:“谢谢。”
顾起不说话。
约莫半小时后,顾起停了车。路与浓一看,已经到了人迹罕至的郊外了。
顾起没看她一眼,只说:“下车。”
路与浓愣了一下,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
几乎是在她出现在外面的瞬间,一辆车从弯道处出现,停在了她前方不远的地方。
“可以过去了。”顾起在车里说。
路与浓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忐忑地往前走。那辆车的司机她并不认识,但是看顾起的反应,这似乎是齐靖杭派来接她的人?
走到那辆车旁边,路与浓又回头,恰好看见顾起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犹豫了一下,敲了敲后座的车窗。
车窗没有降下去,车门却被人推开,齐靖杭从车上走下来,冲路与浓浅淡一笑,“上车。”
顾起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摸着枪的手却没有缩回来。他微微眯着眼睛,有些犹豫不决,招惹齐靖州,和招惹齐靖杭,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齐靖杭和齐靖州的身份有着本质的差别。
手机正在通话中,顾起轻轻动了动唇,说道:“我只看到了齐靖杭,要行动吗?”
陈达很怀疑:“真的只有齐靖杭?齐靖州没来?交换路与浓,真的只是齐靖杭的主意?”
顾起说:“齐靖杭让路与浓上后座,里面应该没有人了。齐靖州或许真的没来——就算这真的是他的主意,他也没必要来,这完全是冒险,不是吗?”
齐靖杭还站在车边,等路与浓上车。路与浓走过去,正要上车,却发现后座上还有一个人——齐靖州!
她吓得僵住了身体,下意识就要后退,却突然被齐靖杭揽住了腰。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顾起在看,别让他发现不对劲,否则今天可就走不成了。”
路与浓听他这样说,强忍住回头的冲动,低垂着眼上了车,至始至终不敢和齐靖州的目光对上。无关心虚,只是畏惧。
“坐到他身上。”齐靖杭突然说。
路与浓僵了一下,齐靖杭又说:“这辆车没有隔板,外面的人从前面可以看见后面。你坐中间,被人看见,无疑是告诉他们,后座上有三个人。”
齐靖杭的考虑是对的,路与浓却僵着身体不知该如何动作,正在这时,一只手强硬地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带了下去!
跌坐在齐靖州腿上,路与浓吓得下意识就要起身,腰身却被齐靖州的两只手臂禁锢得更紧。
齐靖杭上了车,眼神晦暗地看了一眼,淡淡道:“靖州,收敛点。”
齐靖州仿佛没听见,他将脑袋埋在路与浓颈侧,有些疲惫地阖上眼,声音低哑地说:“我亲自来接你回去,你会不会少恨我一点?”
路与浓白着脸,眼中无一丝动容。
齐靖杭吩咐司机开车,而后淡淡地道:“你以为自己这样很浪漫?如果不是你非要来,我们本不用这样承担风险。”他说着,提醒道:“与浓你矮下去一些,待会儿要从顾起的车旁经过,别让他察觉到不对劲。”
矮下去一些,意味着她不能这样虚坐着,要实打实地和齐靖州亲密地贴在一起。她还没动作,齐靖州已经将她扯了下去,紧紧地抱在怀里。
路与浓努力麻痹感知,僵着身体不动。
车子和顾起的视线交错而过,渐渐远离。
顾起正要松开手中的枪,陈达有些焦急地声音突然从手机里传来:“阿起,拦下他们!”
顾起怔住,“哥?”
“拦下他们!刚才有人给我消息,说齐靖州也在车上!”
顾起闻言,果断给埋伏着的一众手下下了令。
“啧。”几辆车突然以疯狂的速度冲来,拦截在前面。齐靖州不耐地皱了皱眉,却没感到多意外,只利落地将身上一把小巧的手枪掏出来,塞到路与浓手里,简洁地道:“防身。”
车子被迫停下,顾起追了上来。
齐靖杭和齐靖州主动打开车门下了车,路与浓将那把手枪藏在衣服里,有些惊慌地坐在车上,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顾起一挥手,十几个人从车上冲了下来,拿着枪,将齐靖州几人团团围住。
“齐总还真来了啊。”顾起似笑非笑,“上次谈合作的时候,齐总有备而来,我不好动手。这次可不一样了,这边都是我的人,没想到齐总还真有这个胆子亲自过来,我都有点佩服齐总了。”
齐靖州目光淡漠,神色中不见一点惊慌,“原来你还记得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
“没忘,但是既然有机会获取更大的利益,为什么要愚蠢的继续合作?”顾起对手下打了个手势,又对齐靖州和齐靖杭说:“麻烦两位配合一下,别给我这几个兄弟太大压力,他们都是头一次碰上这种大场面,要是一不小心让枪走火了,就不好了。”
他不敢对齐靖州掉以轻心,不敢靠得太近,于是示意手下将两个人带离车旁。一边朝着路与浓那里走,顾起一边道:“这是和齐总之间的恩怨,不会牵扯齐靖杭先生,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只能稍后再放齐靖杭先生离开,请齐靖杭先生见谅。”
齐靖州和几句话从头到尾镇定得过分,竟然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看着那两人从容不迫地主动走到别人枪口下,路与浓有些着急,有些不解,他们这是干什么?是另有什么计划,还是只是单纯的识时务?
“下车。”顾起走过来,有些冷淡地开口道。
路与浓坐在车里不动,她颤着声音,仿佛有些不愿意相信:“你说要放我走,都是假的?”
顾起点头,“是假的,想碰碰运气,看看齐靖州会不会出现而已。现在看来,运气不错。”本来可以是真的,在商场时就可以放她走,只是那一个久候不至的亲吻,让他有些失望,有些怨怼,忽然就觉得,就那样放她离开,实在不值得,于是同意了陈达的计划。
路与浓低下头,谁也看不见她脸上是什么表情。
“下车。”顾起又说。
路与浓没动,甚至脑袋都没抬起来,只是身体开始轻轻颤抖。
“你怎么了?”顾起察觉不对,正欲上前查看,旁边的齐靖州已经冲了上来,一把将他推开,上车将路与浓揽进了怀里,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哪里疼?”
顾起眼中迸现出凶狠的光,齐靖州的镇定和肆无忌惮实在惹怒了他,他将枪口对着齐靖州的脑袋,“齐总似乎一点作为俘虏的自觉都没有?”
齐靖州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瞬间他身上散发的悍烈杀意,震得顾起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再回过头去,面对这路与浓,齐靖州脸上却只剩焦急和担忧,“是不是肚子……”
他伸手要去摸路与浓肚子,被路与浓抬手狠狠一推,“别碰我!”
路与浓力道出奇的大,齐靖州没有防备,被推得一个踉跄,直接下了车。
顾起趁机将他拽开,挤上车去。
齐靖州正欲上前,齐靖杭却突然走上来,一把将已经快要失去冷静的弟弟拽住,望了路与浓一眼,给了他一个眼神。
周遭举着枪的人觉得受到了侮辱,这两个人是将他们手中的东西当成了玩具?想要威胁两句。齐靖州却突然冷静下来,竟然再次主动走到了枪口下。
“怎么了?”路与浓脑门冒着汗,顾起看见,冷静和不在意的表情就快端不住了,有些慌张地想要抬起她脑袋,“让我看看怎么了?”
路与浓狠狠推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地吼道:“滚开!别碰我!”依旧不愿意直起身体。
听她声音不对劲,顾起一急,直接收起枪,想用两只手应对她,却不料刚凑近,还未有所动作,路与浓猛然直起身压过来,紧接着一把手枪抵到了他脑门上!
“你……”顾起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路与浓苍白脸上的冷漠,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你没事?”
路与浓不说话。警惕地握紧枪,紧紧抵着他额头。
外头顾起的人根本没料到会是这种发展,一下子慌了起来,想要控制住齐靖州和齐靖杭,却发现低估了两人实力。又因为顾起的处境,束手束脚,没一会儿就都被撂倒在了地上。
齐靖州冲回车子旁,趁着齐靖杭控制住顾起,他一把将路与浓从顾起身上拉了下来。
即使路与浓手里拿着枪,她和顾起身体的相触,还是让他不舒服。
“得麻烦顾先生和我们回去做做客了。”齐靖杭挟制住顾起,将他带到了另一辆车上,直接命令顾起的人:“开车!”
顾起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定在路与浓身上,凶狠又受伤。
齐靖州直接关了车门,吩咐前头的司机,“开车!”
他将路与浓抱在怀里,亲吻她的发顶。“刚才要不是二哥提醒我,我都要坏了你的计划了。”其实他也早有计划,不可能当真受顾起要挟,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路与浓就先给了他一个惊喜。他温柔地夸奖她:“你真厉害。只是下次不要这样冒险了。”不是每个人都会像顾起一样对她没有戒心,“只要我还在,就不会任由你落入险境,我能保护你。”
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好像她这几天所遭受的都只是一场噩梦一样。路与浓想笑,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她甚至没法挣脱这个让她有些厌恶的怀抱。
终于发现路与浓温顺得有些不对劲,齐靖州低头,抬起她的脑袋,却发现她已经满头的汗,脸白得不成样子,立即慌了,“怎么了?”
路与浓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齐靖州立即看出问题所在,厉声对司机道:“开快一点!去医院!”
他擦拭着她额头上的冷汗,“乖,再忍忍,我们这就去医院!”
给后面的齐靖杭打了个电话,匆忙地道:“二哥,顾起先放你那里,我先带浓浓去医院!”
他甚至没心情解释怎么回事,就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她温柔地抱在怀里,一句一句不厌其烦地柔声安慰。
路与浓脑子昏昏沉沉的,能听到他说什么,那声音却仿佛隔得十分遥远。她想开口,却连嘴也张不开。到医院的时候,她已经疼得麻木了,隐约听见齐靖州被医生骂,还听见他有些焦急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过来时已经不在医院了,而是在久违的齐靖州的卧室。
“医院的味道你肯定不喜欢,以后都在家里休养,我会好好陪你。”齐靖州脸色有些疲惫,声音却耐心又温柔。
路与浓不看他,将手缓缓摸上肚子,“我……怎么了?”
齐靖州知道她想问什么,直接跟她说:“孩子还在,没事。”
“哦。”路与浓稍稍放下心,闭上眼睛不想理他了。
“浓浓。”齐靖州有些忐忑地摸着她的脸。
路与浓睫毛轻轻颤了颤,没睁眼。
齐靖州俯身抱住了她,“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奢求你直接原谅我,但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路与浓僵着身体,打算沉默到底。
齐靖州自顾自轻声解释:“林阿漫身上有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在拿到之前,我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我对她好,并不是喜欢她,只是做戏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路与浓痛恨自己此时拥有听觉,为什么要听到这些话?她已经受够了!她已经知道她的重要性比不上林阿漫身上的那样东西,为什么还要跟她说这些?!
她紧紧咬着唇,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齐靖州低头亲吻她,捏着她下巴,让她松开牙齿,然后温柔地侵入她因为残留着药物而有些苦涩的口腔。
“我已经后悔了,每当李承跟我汇报你在那里的情形,我就后悔得不得了。所以我让二哥帮我,将你带回来。让你受这么多苦,是我的错,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路与浓厌恶极了他的气息,在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忍受不住,用尽身体仅有的力气,一把将他推开,然后趴在床边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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